「王妃,你來了。」
她的話雖然說的很連貫,但是因為氣息弱,司徒曼夭依舊沒有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司徒曼夭索性不再擔心什麼亂七八糟的,直接往裡走,很快便到了內室。
青鸞伸出手將床上的紗幔掀開。
司徒曼夭看著那一雙手,只覺得心驚,她的手瘦的不剩下多少肉。
「王妃,你坐。」
司徒曼夭沒有想到她見到自己會是這般的平靜,在她們的眼裡,對方就是十惡不赦的人。
「青鸞,你……」
她想問問她現在的近況,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卻實在是說不出口。
她不忍心去掀她的傷疤。
「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兒。」
青鸞躺在床上,連眼睛都是半睜開的,想必整個人真的是虛弱到不行了。
「我在這床上躺了快有大半個月了,就只有第一天的時候你來看過我,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來看過我了。」
她的語氣淡然,但是臉上卻帶著渴望,司徒曼夭知道,沒一個總是在最無聊最無助的時候害怕孤單,然後希望會有別人來陪著她。
「我總覺得應該是會有人來看我的,畢竟我在這王府來的時間也有兩三年了,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司徒曼夭看著她不說話,現在她的心情也很複雜,說實話,她現在的情況就是她導致的,但是看大現在這麼可憐的她,她的心裡有一陣同情。
難道自己之前的做法是錯的呢?
可是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不過造成的事情全部都已經造成了,誰都沒有辦法更改了。
「我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不好,不過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也不需要再計較過去的事情了吧,要放眼未來……」
她說道一半又停下裡,雙眼黯淡:「我好像已經沒有了未來……」
她語不成句,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司徒曼夭在皺著眉頭聽她說話,並沒有打斷她。
「你知道我現在還恨不恨你嗎?」
她忽然換了一個話題,費力的眼眸看向司徒曼夭。
司徒曼夭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把這種話放到檯面上來說。
她愣在哪裡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要說不恨,是不可能,在王府裡,丫鬟的命並不值錢,且不說我殺了一個,就算是我殺了兩個三個也不算什麼,所以王爺才如此這般的不放在心上。」
說完這些話她倒是自己笑了起來。
「可是我怕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麼認真,想來應該是我沒有把你們之間的關係弄清楚,我還以為你和憐心僅僅是關係好的主僕而已。」
她似乎是說的太久了,整個人都在喘息,司徒曼夭沒有說話,端了一杯誰放在她的面前。
她微微的伸出手去,卻根本就夠不到。
司徒曼夭看她如此柔弱的樣子心頭一軟,重新拿起杯子來餵她喝。
她喝的很急,卻喝的很慢,司徒曼夭全程都沒有說什麼話。
「夠了,我喝夠了。」
青鸞的聲音越來越弱。
司徒曼夭看著這樣子的她,並不懷疑她說的每一句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或許,剛才她所說的一切,是她這些天肚子一個人躺在床上獨自得來的結果。
「青鸞,我知道你現在必然還是恨我的,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從來就沒有把憐心當成丫鬟,在我的眼裡,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她也是無奈,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過較真?
青鸞倒是不介意,她點頭。
「我自然是知道你和憐心的關係好的,這件事情並沒有誰對誰錯,要怪的話,也只能怪我自己太過奸詐。其實在,在王府裡生存的女人,和皇宮裡的女人是沒有什麼差別的,唯一的差距不過只是皇宮裡的女人要更忠於心計而已。」
「我知道,皇宮裡的女人要來的更加的氣淒厲。」
青鸞勾了勾唇沒有說話,轉眸看向窗子外:「今天的天氣可真是好。」
「是啊,天氣都開始回暖了。」
司徒曼夭也循著她的視線往外面看,太陽很好。
「王妃,能不能扶我起來?」
她的眼裡有些許的期盼,司徒曼夭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點點透明,走到床邊慢慢的將她扶起來。
「今兒個的天氣難得這麼的好,我就去曬曬太陽。
司徒曼夭喊來倩兒,讓她找了兩個人下人進來,將青鸞太刀院子裡曬太陽。
天氣雖然轉暖,但是太陽光並不強烈,司徒曼夭坐在青鸞的對面,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或許是因為長久沒有出房間的原因,她的臉色近乎透明,看上去沒有一絲的血色。
「在嫁進這王府之前,我還曾經取笑過哪些為了爭寵費盡心思的女人,只覺得她們太過膚淺,沒想到最後我自己也是落入了這樣的俗套。」
司徒曼夭只覺得自己的心情異常的沉重,在這種地方生存的女人都是很可憐的,不只是王府和皇宮的女人,一些有錢的人家裡,也是這樣,為了爭奪家產,會做任何的事情。
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所以她以後愛上的,要依靠的,一定要是一個只會娶她一個女人的男人。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坐在位子上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安靜的一刻。
不知不覺得時間在慢慢的往後走,司徒曼夭看了一眼太陽,看來是快到中午了,在轉眸看向青鸞,只見她輕輕的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倩兒,你家夫人睡著了,快點將她扶進去休息。」
司徒曼夭不疑有他,張口便將倩兒喊來了。
「是,王妃。」
「嗯,將她扶進去好好的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早上本就沒有吃飯,一直到現在,肚子都快要餓的不是自己的了。
「是,謝謝王妃能答應來。」
「這有什麼好些的。」
司徒曼夭也有些無奈,若是青鸞能夠早些看清這些的話,她也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剛回到府中司徒曼夭便讓小憐趕快給她準備午膳。
「王妃,您怎麼餓成了這樣子?」
小憐邊將菜擺上桌子,邊說道。
司徒曼夭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我早上也沒有吃飯,你不記得了?」
小憐倒不是不記得了,只是先跟司徒曼夭搭搭話而已,因為楚逸軒有話讓她轉告給司徒曼夭。
倘若將她惹得不高興了的話,她可不好怎麼開口。
司徒曼夭見桌子上的菜都上齊了,也就不再等了,拿起桌子上的碗就開始吃。
小憐站在一邊看著她,有些猶豫的開口。
「王妃,王爺離開前讓我捎句話給你。」
「嗯?」司徒曼夭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好奇的看著小憐。
「你是說楚逸軒?」
「對,王爺讓我告訴您,讓您好好的準備一下,兩天後會帶您出去。」
「出去?」
這下司徒曼夭年倒是更加的好奇了,這是要去哪裡?
「他有沒有告訴你要去哪裡?」
想必如果是什麼大事兒的話就一定會告訴自己的吧。
「我也不知道,不過王爺說了,你要是有什麼想知道的話,就去找他。」
楚逸軒似乎知道了司徒曼夭會有一些列的問題,索性也不和小憐多說,如果她司徒曼夭有社呢麼問題的話,就可以直接的去問他。
「我知道了!」
司徒曼夭想了想,又繼續低下頭吃飯。
不管有什麼事情還是放到吃完飯之後要好一些。
或許是在軒王府瘦到了一些影響,司徒曼夭吃飯雖然很快,但是卻絲毫沒有發出聲音,而且吃飯的時候不會做出任何不的動作。
飯後有變得無聊,司徒曼夭知道自己在府中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吃和睡,完全就成為了某種動物。
忽然想起了楚逸軒留給她的話,猶豫了一下,往楚逸軒的書房走去。
楚逸軒就在書房內,他的貼身侍衛就站在門口。
「王妃。」
「王爺在書房裡?」
「是!」
「我要見牙!」
「容我稟報一聲。」
說完侍衛就率先進了房間,司徒曼夭雖然覺得楚逸軒這是在擺架子,但是也沒有什麼異議,依舊是乖乖的等在門外。
「王妃,王爺讓您進去。」
司徒曼夭淡淡的哼了一聲,然後才朝房間走去。
房間很大,即使門已經關死了,但是裡面的亮度卻絲毫沒有收到任何的影響。
「你找我?」
楚逸軒見司徒曼夭在打量房間,也不在意,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問她。
「你不是知道了我回來問你問題的嗎?」
司徒曼夭對於他的裝蒜有些反感。
「我只是讓小憐告訴你,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可以來問我,並沒有說你一定會來!」
司徒曼夭懶的和他說那麼多沒有用的,搭著腦袋想了想:「過兩天你要帶我去哪裡?」
「問這個幹嘛?」
楚逸軒似乎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你讓我先做好準備,難道現在是連做什麼都不知道?」
司徒曼夭倒是顯得有些無奈了。
「過兩天我們要去你家。」
楚逸軒眼神複雜的看了司徒曼夭一眼,半響才吐出這麼幾個字。
司徒曼夭一驚,沒有想到楚逸軒竟然要去司徒家!
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