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司徒曼夭不屑於解釋,只是淡淡的啟唇,吐出幾個字。
「王妃不肯承認?沒有關係!」
楚逸軒慢慢的走近司徒曼夭,緊緊的箍住他的下巴,見她的臉上沒有一聲的恐懼,心理不甘心手上的力道慢慢的加重。
司徒曼夭伸手想要揮開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她又怎麼掙的過他?
忍著下巴上傳來的劇痛,司徒曼夭勾著唇冷笑:「你有證據嗎?」
想來他手上的力道是越來越大了,下巴上肯定已經有了青色的印子,司徒曼夭的眸色慢慢的變深,隨後用力的一掙,終於是掙脫了他的束縛。
「王爺,口說無憑。」
「好!」楚逸軒皮笑肉不笑,轉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既然本王的王妃不肯承認,那就你來說!」
司徒曼夭也看著他,她倒要看看,他要怎麼污蔑她。
「王……王爺,小的是冤枉的,前幾日王妃在外廊的走道上見到了小的,讓我昨日半夜來她廂房找她,小的以為王妃是有事要吩咐小的,誰知道……」
那男子生的一臉的書生氣,一眼看過去便知道此人及其懦弱。
司徒曼夭看他一臉狗腿的樣子就覺得心中噁心,不屑的冷哼一聲。
「胡編亂造,這話一聽便有假,難道王爺也信?」
她一個弱女子,還能強迫一個五尺男兒?真是笑話!
「難道王妃忘了嗎,當日小的不肯,於是王妃便開始威脅小的。」
那男子倒是一副真有其事的樣子,司徒曼夭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想,若這次自己是看客的話,說不準也會信了他的話。
「你到是……」
「好了,王妃還想怎麼狡辯,我看這是也是**不離十了,來人!」
楚逸軒打斷了司徒曼夭的話,陰狠的看她一眼:「將王妃給我拉下去痛打……」
「你給我閉嘴!」
司徒曼夭的耐心依然用盡,快步的走至楚逸軒的身邊,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廂房內人雖然多,大那是因為楚逸軒在場,說話的人便是極少的,此刻廂房內甚是安靜,這一掌聲音響亮,原本就安靜的房間裡更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剛走至門口的凌楓剛好看到這一幕,心下一驚,看向楚逸軒的表情,知道這個人這次是真的要發怒了!
愣了片刻,便將視線移至司徒曼夭的身上,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讓人驚訝的事情,微微的抿著那張小巧的唇,異常的倔強。
「司徒曼夭,你居然敢打我,你想死在這裡?」
楚逸軒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吐出這些話,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
「楚逸軒,你這樣的費勁心思,就是為了誣賴我?」
如果可以的話,此刻她真想扔下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顧的離開。
「昨日憐心和我說你吩咐廚子給我加了幾道菜,當時我還覺得納悶,你楚逸軒什麼時候變了性子,現在看來,那幾道菜裡不過是你放了寫藥吧?」
她現在終於是知道了,於是看向一邊的憐心。
「憐心,你站起來和王爺說說,昨晚我用完膳後在幹什麼?」
「昨晚……」
憐心看了一眼司徒曼夭,又看向楚逸軒,眼神閃躲,飛快的垂下腦袋。
「昨日我……小姐用完膳我便被小姐早早的打發回去休息了,小姐在做什麼,奴婢並不知道。」
她的聲音細小,但是司徒曼夭卻聽的一清二楚。
頓時身體猛的一震,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憐心,發現一覺醒來,身邊的人都變得她不認識的模樣了。
哦,也不全是,至少楚逸軒還是一個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
紫黛和青鸞知道這一回司徒曼夭是死定了,滿臉的得意,看來這王府女主人是要換人了!
凌楓走至楚逸軒的身邊,看了其餘的人一眼,淡淡的開口。
「王爺在處理自己的家事,其餘的無關人士還請先行離開吧。」
說完特意的看了四位夫人一眼。
凌楓在王府的地位極高,平日裡脾性又好,在王府裡說話頗有威嚴,其他的人聽到他的話都乖乖的退下,那四位夫人互看了一眼,即使不情願,但是還是離開了!
一時之間,廂房裡只剩下了幾個人。
凌楓看著清麗的司徒曼夭:「王妃,昨日的事你可還記得?」
司徒曼夭看了不遠處跪著的憐心,心中淒然,她原本以為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朋友,現在看來……
「昨日?」她勾起唇無奈的笑。
「昨日我完善過後便人事不省,躺在床上昏睡過去,哪裡還記得什麼。」
她的心裡早已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了,他要她死,她知道。
凌楓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看向楚逸軒。
他又是何其聰明,已經猜到了整件事情。
軒想要為自己深愛的女人報仇,竟然這樣的不折手段。
「軒,你不該這樣急,我早已和你說過,待我們有了證據,再懲罰她也不急。」
他的聲音很小,除了楚逸軒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聽見,司徒曼夭只看見他在他的耳邊動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說了什麼。
楚逸軒的臉色一變,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軒,就憑你這身份,難不成你害怕司徒曼夭會逃出你的手掌心不成?你現在這麼做,有沒有想過皇上那邊,他該給丞相一個怎樣的交代?」
凌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三番兩次的幫司徒曼夭說話,他只是覺得,一個有著一雙如此乾淨漂亮的眼睛的人,不會做出傷害人的事情。
「王爺,你放過小姐吧,你知道的,小姐是清白的。」
忽然一直沉默不語的憐心忽然跪著爬過來,死死的拽著楚逸軒的褲腳,臉上都是淚水。
司徒曼夭看著這一幕忽然反應不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剛才憐心她明明就是已經將關係撇的乾淨了,不為自己作證的。
現在何必又……
楚逸軒用力的踢開憐心,像是在看垃圾一般看了憐心一眼,又極快的收回視線。
陰鷙的眼神看了司徒曼夭一眼,便冷哼一聲往外面走去。
**凌楓看著司徒曼夭濡濕的衣衫和頭髮,在心中用力的歎口氣,慢慢的走進她。
「王妃,你快去換身衣服吧,免得受了寒。」
說完看向那個男人,眼神瞬間變的嚴厲起來。
「說謊都是錯誤百出,還不快滾出去!」
那個男人一看楚逸軒已經走了,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憐心哭泣的看著司徒曼夭,想要靠近她,卻又不敢,剛才她那樣做,小姐肯定是傷心了。
凌楓看著司徒曼夭,她肩上的髮絲粘做一團,他莫名的想要伸出手將它理順。
「為什麼要幫我?」
司徒曼夭看著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她不知道這一是不是楚逸軒精心安排的一齣戲,她也不敢輕易的就斷定,他是好人。
她好像是一個人在海面上飄蕩,筋疲力盡了卻連根稻穀都看不到。
「不是幫你。」凌楓笑的淡然,嘴角好看的勾起,笑的儒,絕代風華。
「我只是,相信我的直覺。」
相信你不值這樣的你,所以才這樣做。
司徒曼夭愣神,他相信她?
相信什麼,相信她沒有與其他的男人通姦,還是相信她沒有傷害季雨晴?
司徒曼夭無所謂的笑笑,這些都無所謂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凌楓離開的背影,而後低下頭看向憐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爬到怕她的腳下。
司徒曼夭心中悶痛,這是她在這裡第一個想要真心相待的人。
卻被她丟棄。
她忍住心中的酸澀,忍住嚴重的脹痛,慢慢的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
「憐心,你本可以替我解釋的。」
可是她沒有,她不能原諒。
雖然之前她說過,讓她日後遇到了危險可以不考慮她,只考慮自己的安全。
但是這一次,她替自己解釋清楚,應該不會危及她的生命啊。
可是她卻偏偏沒有。
司徒曼夭眼眶一熱,用力的轉過頭,什麼時候她也是變得這樣的懦弱,喜歡流眼淚了。
司徒曼夭自嘲的勾起唇角。
「小姐,不是這樣的!」
憐心用力的搖頭,她一直都是跪趴在地上,姿勢看上去很是怪異。
司徒曼夭沒有說話,似乎在等他的解釋,又似乎已經不在乎了。
「小姐,你相信我,我……」
或許是說的太急,憐心連連咳嗽,最後竟然可出幾口鮮血。
此時司徒曼夭就算是心再硬也無法不管不顧了,急忙扶起她,卻聽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司徒曼夭看向她的後背:「憐心,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她皺著眉頭,滿臉的緊張。
憐心虛弱的臉色蒼白,只顧著搖頭不說話。
司徒曼夭心急,去掀她的衣服,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的後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血跡斑斑。
她竟然沒有發現!
司徒曼夭懊惱的同時心疼憐心,小心翼翼的將她扶到床上,趴著躺好。
憐心已經昏了過去,手指無意識的抓著她的袖子,嘴裡卻在叫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