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的話,幾乎讓皇后崩潰,她來看到獨孤翊桓此刻的模樣,不得以重新命宮人將獨孤翊桓的雙手給綁了起來,以防他真的受不了將自己的皮給扒了出來。
「御醫,你趕緊回去,有什麼方子只管用上,或者民間有什麼偏方奇方你都給本宮用上,無論如何,三皇子不能出事,他不能出事的啊!」皇后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是嘶吼出聲來的。
此時此刻的她,也盡然沒有了一國之母的威儀和風範。
於她和上官家族而言,獨孤翊桓就是他們所有的希望,將來獨孤翊桓是要當太子,要登基,能夠使上官家族走上無邊榮耀的人,所有的生死榮辱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御醫也只有連連應是,只想盡快的出鳳儀殿。
但是,卻在御醫要走出鳳儀殿的時候,皇后卻叫住了他,「御醫,今晚的診斷,你只記得只是尋常請脈,三皇子只是出行時被毒蛇所咬,知道嗎?」
皇后不忘這麼吩咐,今晚這樣的悶虧,他們只能夠先吞忍下去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將獨孤翊桓給救下。
御醫只驟然覺得身後冷風嗖嗖的感覺,皇后這突然轉變的神態,神情之中的肅殺讓御醫遍體生寒,只能夠連連應是,提著藥箱盡快離開鳳儀殿。
「去,出宮去把今晚所發生的事稟告哥哥,看看哥哥是怎麼樣一個主意?」皇后最後無奈,只能夠吩咐身邊的宮人連夜出宮去。
現在獨孤翊桓發生了這樣的事,鳳儀殿頓時陷入了風口浪尖的地步,皇后已然沒了主張,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也只有將自己的兄長上官儀請進宮裡來。
「母后,母后救我,我……我好難受,快要死了……」獨孤翊桓淒厲的呻吟著。
皇后蹲身在獨孤翊桓的身邊,一臉的憔悴,「皇兒忍忍,皇兒先忍忍,母后很快,很快就會讓人將你醫好。」
「不,不,母后,瑾妃歹毒,蛇蠍心腸,她……」獨孤翊桓說著,卻又是忍不住痛楚哀嚎了起來。
皇后看得心疼至極,「瑾妃一定是等著看我們母子的笑話,還有楚雲霓呢!她不是會醫術嗎?母后去求她,母后親自去求她,皇兒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楚雲霓,她,是她引我到合歡殿的,她……她不會出手的……」獨孤翊桓幾乎絕望。
哭訴著的聲音,皇后便想起身,「無論如何,我得試一試,她會下毒,肯定也會解毒,我一定得試一試。」
可是當她走出看宮門的時候,才豁然發現現在的楚雲霓正像過街老鼠一樣,整個皇宮的御林軍都在搜尋她的下落,自己……又該到哪去找她呢?
「太后都要死了,她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皇后無力的將身子靠在牆面上,雙眼無力空洞的望著頂上的天。
忽然,她似想到了什麼,忽然整個人似活了起來一樣,「太后,我怎麼沒想到,只要太后不死,楚雲霓就不用死,她現在……她現在一定在那裡,一定在那裡。」
皇后欣喜若狂,身邊就連一個宮婢也沒帶,宮燈也無暇帶,逕自抹黑著朝著懸恩殿的方向跑了過去。
夜色中,她的身影在宮道中奔跑著,渺小蒼茫。
卻誰也沒能想到,她堂堂一國皇后,為了獨孤翊桓竟也能狼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