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會剛落,宇翰睿往承光殿方向而走,太師曲邑緊跟在後,路徑某庭院,聽到兩宮女的聊話,他們停住了腳步。
「你說瑞熙郡主奇不奇怪,她長得嬌艷俏麗的,怎麼會跟那個樣貌醜陋的駝子好上呢?剛才路過馬棚,看他們還聊得正起勁呢!」
另一名宮女歎息,說道,「單說年齡,他都能當郡主的爹了!這個也就算,他實在長得不堪入目,有一次我還看到他在打理自己稀疏的頭髮呢!想起都發寒。」
兩宮女邊走邊說,剛到轉彎處時,卻見宇翰睿面無表情的站著,兩人驚恐的連忙下跪,全身顫抖著不敢抬頭。
「上回聽說浣衣庫缺人手,把她們安排過去吧。」
「諾。」汪公公應聲接道。
「大王!」兩宮女迅猛抬起頭,然而對上了他冷若冰霜的目光,頓時不再出聲。
……
「你都不知道,我在夏國還中毒了呢!後來刑部查出真相,是南宮裡一名宮女因嫉妒夏凌萱,所以在茶水中下毒,我不幸代她成了受害者。」瑞熙每走一步就邊說著邊擺弄動作,講得繪聲繪色。
「那真是不得了啊!郡主如今身子怎麼樣?」駝子擔憂的問道。
「你看我這樣,就知道我龍精虎猛啦!」說著,瑞熙舉起自己的手臂,以示強健。
駝子笑道,「夏國御醫的醫術真高明,郡主是比以前更健康活躍了。」
聽到他的話,頓時瑞熙羞澀的坐到他身旁,兩手放在膝蓋上,臉蛋泛出紅暈,「其實不是御醫把我治好的……駝子,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
「郡主請說。」
瑞熙深深吸了一氣,回頭看向他,眼神甚是認真,「我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那個人是誰?」她找到心上人,他是真心替她感到高興。
瑞熙羞紅了臉,低下頭緩緩開口,「夏國的四世子,夏奕哲……」
駝子先是一愣,隨後微嘴笑了,「那很不錯啊,四世子長得玉樹臨風,儀表堂堂,跟郡主你很是相配呢。」
「你真的這麼想?」她興奮的看向他,心中喜悅難以壓制。
駝子沒有回她,接著又問,「三王爺知道嗎?」
「他怎麼可能知道,我才不想讓他知道呢,駝子,你應該慶幸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瑞熙站起轉了個圈說著。
他微微笑起,臉部的皺紋跟隨起動,明明是在笑,但沉厚的眼皮卻是下垂的,「我很高興,你能把我當朋友看待。」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當然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瑞熙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嗎?那孤王是不是該把你留在宮中,好讓你跟故友多加相聚?」
冷冰冰的聲音在後傳來,瑞熙的背部頓時感到一陣寒意,她緩緩轉身,勉強而笑,「好啊,我也想陪在堂哥身邊呢,有空我再回家就好。」
「王宮禁地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宇翰睿像似在看著瑞熙,但目光卻是停留在她身後那男人的身上。
「那你想我怎麼樣啊。」瑞熙撅起小嘴,嘀咕了一聲。
「走。」
他冷漠的轉過身,她只好緊跟出去,走時還不忘回頭對駝子用唇語說道,『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宇翰睿低頭看向她,她連忙回過身,乖乖的不再有任何動作。
「奴才恭送大王!」駝子微笑著行了個大禮,沙啞的聲音從後一陣陣傳來,直到遠離馬棚聲音才漸漸消逝。
望著前路那一言不發的兩兄妹,曲邑摸著白胡,不由得笑道,「郡主你的喜好還真奇特,讓大王如何不為你憂心啊?」
「誰為她憂心了。」
「怎麼奇特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曲邑忍不住又笑了,「果真是流著宇家的血液啊。」
宇翰睿回過頭,不再理會,反之是瑞熙想要反駁,「曲太師,人不可貌相,駝子是我帶進宮來做馬伕的,他認真工作的態度大家有目共睹啊,怎麼能僅憑外表就錘死一個人。」
「是,郡主言之有理,微臣受教也。」曲邑拱手俯身笑道。
瑞熙皺著眉頭,摸了摸下巴又道,「若要說我奇特,我說夏凌萱的喜好才更奇怪呢!」
「何解?」曲邑有些感興趣。
瑞熙認真的看著曲邑說,「她喜歡死屍。」
霎間曲邑愣住了,「怎麼,艷宮主還有這等愛好?」
「她喜歡跳落懸崖的人,那這跟死屍有什麼區別?」
聞言,曲邑搖搖頭笑了出聲。
「別說些有的沒的,趁天還亮你快回府去。」
終於宇翰睿開口了,但瑞熙豈會回去受罰?一想到家裡那位老大,她就打了個哆嗦。
「今晚不是設宴嗎?作為主人家我當然要在場才行!」說完,她害怕被宇翰睿揪住,連忙直衝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