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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50 五百萬,三個月! 文 / 秋,風吹過

    「進來。、,」一個耳熟的聲音很快傳來,似乎等待已久。

    是他?剛才的主考官?這裡的總經理?……那個極富侵略性的男人簡單的幾句問話,已經讓她記住了他的聲音。

    柯瀾忽然想逃跑。她不知道這扇門後等待她的是什麼,但絕不是好的,她應該逃走……

    可是,她需要這份工作。還有哪家公司的待遇能比s&r公司要好呢?

    也許他不會有惡意。

    柯瀾自我安慰著,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果然是他!那雙黑如墨的眼睛在她推門而入的那一剎已經牢牢鎖在了她身上,眼神與在面試場上的一樣,甚至更加肆意猖狂。

    柯瀾微微昂起頭,迎著他的目光走過去。

    她只是一個來面試的人,現在連他的職員都不算,他又能將她怎樣。她需要這份工作,不代表她會為了這份工作忍受一切。

    她告訴自己,一旦他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她轉身就走。

    「柯小姐,別緊張,請坐。」他指著辦公桌前的沙發,微笑著說。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正常,也很公事。

    她看上去很緊張嗎?就算面對這個男人鷹一般的眼睛,她止不住有些心顫,但是她絕不會讓自己表現出來。男人不都是這樣。你越是顯得柔弱,他越想欺負你。你越是表現在意,他越是更加得意。

    「謝謝。」柯瀾故意不去稱呼他「總經理」。她還不是這裡的職員,她無需讓自己表現出低人一等。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皇甫一鳴,是這裡的總經理。」皇甫一鳴喜歡看她不卑不亢的樣子,有自己的驕傲。可她明明就是個沒有驕傲的人,要不然為何能做別人的小三。

    「你好。請問找我來有什麼事嗎?」柯瀾淡淡一笑。

    「哦,是這樣,」皇甫一鳴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對面的沙發椅前坐下,「對於柯小姐剛才的面試,我突然想起還有問題沒問,所以請你來一趟。」

    他已經脫下了西裝,也摘掉了領帶,就連襯衣都解開了幾粒扣子。白色襯衣,黑色西褲,明明是正裝,此刻在他身上卻顯得如此放蕩不羈。他坐在她對面,右手撐在長腿上,托著下巴。這個姿勢縮短了他與她之間的距離,也使他已經敞開的領口暴露更多,露出一大片麥色的肌膚,還有胸肌堅實完美的弧度。上天偏愛他,賦予他如此完美的外表,是女人天生的敵人,也是天生的*。

    他直視著她,雙眸微瞇,似乎在研究她,似乎在挑豆她……

    不用懷疑,眼前的男人顯然是情場老手。就連本能抗拒他的柯南都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心跳。

    她不由地把視線稍微移了移,眼神閃躲了一下。

    有什麼重要問題需要興師動眾地把她請來他的辦公室?

    「沒關係,你請說。」

    「做我的女人,怎樣?」他揚起嘴角,一字一句,慢慢地說,「換句話說,做我的*,要不要?」

    什麼?!他要她做他的*?!這個男人,太,太無恥了!

    柯南不由握緊了拳頭,連牙根都被咬得滋滋響。

    覬覦她的男人那麼多,有的人軟磨硬泡,有的人威逼利誘,有的人死皮賴臉,可只有他,這麼大膽,這麼直接,這麼讓人討厭!

    她的美眸幾乎快噴出火來,怒氣沖沖地看著皇甫一鳴。

    可他依然笑著,對她的怒氣熟視無睹。他似乎胸有成竹,似乎覺得她一定會答應。

    四目相對。

    半響,柯南忽然嫣然一笑。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的轉怒為笑似乎在他預料之中。這種女人他見多了,喜歡耍耍清高,抬抬身價,欲拒還迎是必要的手段。

    他往後一仰,靠在沙發背椅上,兩條長腿慵懶地交叉在一起,點燃一支煙,唇邊那抹倨傲的笑一直都在。

    「你不是離開那個廣告公司了嗎?你和那個潘子豪也結束了,不如來我這。」

    柯瀾上來之前,皇甫一鳴已經給那家廣告公司打過電話,確認她已經辭職的事情。但是潘子豪還在,還在那家公司任總監。很顯然,他們已經拜拜了。

    「你怎麼知道?」柯南蹙了蹙眉,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了。好不容易才平復下去的心情,一聽到那個名字還是差點失控。

    「你不認識我,不代表我不認識你。總之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當然不會說出在show吧見到她的事,讓她知道自己曾被她那樣忽視過多糗!

    短暫的沉默後,她依然笑著,只是眼神有些暗淡,「跟了你,你能給我什麼?」

    果然,她來談條件了!

    忽然心頭閃過一絲失望。牽掛了那麼久的糖果,突然這麼容易就得到了,不免有些失落。但此刻,皇甫一鳴心裡更多的是得意和興奮。

    「五百萬,三個月,怎麼樣?」

    這個價格不高,但也不低。畢竟她是一個別人玩過的女人,要不是看她上乘的姿色,他也不屑於非盯著這樣的女人。

    「五百萬?皇甫先生開出的價碼倒是不低。」她的笑有隱隱的苦澀,「沒想到我還能這麼值錢。」

    看來自己開出的價讓她心動了。皇甫一鳴更是有了幾分得意,說:「如果相處愉快,也可以再加價碼。」

    其實他很少用這樣「買賣」的方式去得到一個女人。女人都喜歡他,主動黏著他,他也喜歡與女人談談情戀戀愛,雖然到最後也會談錢。但那是他給女人的分手費,是補償,不讓她們再來纏著自己。

    至於為什麼要對她這樣,皇甫一鳴也沒仔細想過原因,只是憑直覺。也許是因為自己太想早點得到她,不願拐彎抹角。也許是因為覺得她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拐彎抹角,比起與她談情,他似乎更對她的身體感興趣。

    「皇甫先生出手很闊綽,我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柯瀾的聲音沒有太大起伏,聽不出她到底是答應還是沒答應。不過,笑得倒是更加燦爛了。

    「不好意思,能幫我倒杯水嗎?我有點渴了。」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稍等。」她大概是緊張了吧。皇甫一鳴輕笑著站起身,去旁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他對女人一向細緻體貼,即使是這樣的熱天,也不會給她一杯涼水。

    「喝水。」皇甫一鳴把倒好的水杯放在柯瀾面前的茶几上,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柯小姐,希望你不要考慮得太久……」

    話還沒說完,對面一杯水直接潑了過來,濕答答地澆了他一臉,白色的襯衣瞬間濕了一大片。

    「我考慮好了,這就是我的答案!」柯瀾瞪著美眸,站在他對面,把已經空了的水杯重重地放回茶几,「皇甫先生,你應該慶幸自己倒的不是一杯開水!」言下之意,即使是開水,她也會潑過去的。

    「你這個女人!」皇甫一鳴一抹臉上的水珠,火冒三丈地站了起來,也瞪著她,大聲吼道。

    十五公分的身高差,健碩與纖細的體格差,如同一隻猛獸在盯著一隻羚羊,她再勇敢再不屈,也能在頃刻被撕成碎片。

    柯瀾的心在發顫。她害怕,這個男人的怒火和氣場讓她害怕。可是她不後悔自己惹了他,她也絕不容許任何人看輕了她。所以,她堅持著,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的雙眼,儘管手心在出汗,儘管脊背在發涼,儘管小腿在微微發軟……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瞇起黑眸,原本帶點戲謔的磁性聲音此刻冰涼刺骨,「柯瀾。」

    那一句「柯瀾」喚得太陰厲,她聽得快要不敢呼吸。

    「不好意思,皇甫先生,給多少次機會都是這一個答案,」她挺直背,握緊拳頭,冷笑道,「讓你和你的錢見鬼去吧!」

    這次他不再發怒,但冰凍的眼神比他盛怒時更可怕。

    「你有沒有想過惹怒我會有什麼後果?」

    「不就是一份工作嗎?我還不至於會為了一份工作賣掉自己!」柯瀾一秒鐘都不想與他多待。也許是不敢。

    「再見,不送!」

    說完,她拎起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啪!」茶几上的水杯被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皇甫一鳴喘了幾聲粗氣,雙目噴火般地看著那個漸漸消失的身影。

    一份工作?柯瀾,你想得太簡單了,何止是一份工作,我會讓你在w市永遠都找不到工作!

    中央空調出風口的冷氣吹在身上,濕透的地方漸漸泛起涼意。額前的頭髮上也還掛著水珠,順著鼻樑往下流。

    皇甫一鳴寒著臉,走進旁邊的休息室,拉開衣櫃,拿出乾淨的衣褲換上。

    對著鏡子打領帶時,他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下來。

    他想起柯瀾瞪著眼睛與自己對視的情形。還從來沒有女人那樣瞪過他。大部分女人被他看一眼,便會羞答答地低下了頭去。有些狂野浪dang的,倒是會直勾勾地看過來,可是她們自以為道行深厚的眼神也沒辦法與他對視太久,就會敗下陣去。

    可她,那樣不服輸,那樣憤怒,那樣純粹,竟能與他相持不下。他竟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女人對男人的情絲。難道她對自己,對自己提出的條件就沒有任何的心動嗎?論外表,他比那個潘子豪帥氣。論財力,他比潘子豪有錢。論魅力,他有自信,也絕不會比潘子豪差。為何她要這樣抗拒自己呢?

    不過,他倒是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原來這隻小狐狸不只是會勾人,還會撓人啊。他對她的興趣好像越來越濃了。

    對她,他好像又多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理由。

    小狐狸,你的手段果然高明,已經成功地引起我前所未有的興趣和鬥志!柯瀾,我等著你回頭求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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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錐摩天樓是w市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築。~~小~說~~20兩座造型對稱的九十九層錐形摩天大廈,在低層、中層和高層分別建有對接的長長走廊,將兩座雄偉的大樓連接在一起。

    在這樣氣派的大樓裡,自然應有盡有。高層是寫字樓,中層是有名的各類餐廳,底部就是大型商場。

    nrs旋轉餐廳就在這裡。它與別的普通餐廳不同,位於大樓的頂部。

    因為特別,所以昂貴。到這裡來吃飯的自然都是富豪或是中產,人均消費最低四位數的價格就如同這摩天大樓一樣,讓平民百姓望而生畏。

    今天是週六,是皇甫一鳴與薛家二小姐固定見面吃飯的日子。

    聽聞薛家管教兒女極其嚴格,到了這二小姐薛雪兒身上,皇甫一鳴算是見識到了。她只有二十歲,長得嬌小秀麗,卻沒有其他同齡女孩那樣的活潑開朗,思想近乎死板。她按部就班地按照家裡的規矩和習慣生活,似乎也樂在其中。

    薛雪兒雖然讀大學,但沒有住在學校。每天七點從家裡出發,下午五點回家。若有晚課,再六點去學校,九點半回家。從不遲到,也從不晚歸。她沒什麼朋友,更加沒有異性朋友。不上課的日子,就在家彈琴,或是練瑜伽。一年到頭參加聚會或party的次數不過超過五次,當然,還要經過父母的同意,由她的兄長陪同。

    你永遠都能知道她這一天、這一刻在幹什麼,沒有意外,也不會有驚喜。就連與准未婚夫見面的日子都刻板地定在了每個週六。而且都是十一點準時到,兩點準時離開。

    無趣的人。對皇甫一鳴這樣喜歡生動與刺激得男人來說,這個准未婚妻未免也太無趣了。

    可是,皇甫禹喜歡這樣的兒媳婦。皇甫一鳴也知道,這樣的老婆很讓人放心。

    她沉默寡言,不會給你惹是生非。她不愛交際,能耐得住寂寞。她恪守家規,相夫教子、孝順公婆的事情自然也不在話下。

    十一點差一分。

    皇甫一鳴看了看入口的方向。他不是在期盼她的到來,而是在想她是否每次都能那樣準時。

    果然,還差十幾秒的時候,薛雪兒出現在餐廳門口。

    皇甫一鳴輕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得意,還是因為這件事本來就好笑。

    「不好意思,來晚了。」薛雪兒走過來時,皇甫一鳴已經站起身,替她拉開了座椅,「謝謝。」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皇甫一鳴微笑道,坐回自己的位置。紳士地對待女人,是他一貫的作風。

    薛雪兒淺笑。

    最初,父母安排她與皇甫一鳴見面時,她有些牴觸。她知道自己會走上聯姻的道路,就像姐姐一樣。可是,她還小,還在上學,連個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就要嫁出去了,還要嫁給一個近乎陌生的人,當然有些不甘。可是,面對嚴厲的父母,她說不出反對的話。好在媽媽告訴她,只是先接觸看看。如果合適,畢業以後再結婚。如果不合適,也就罷了。

    算算,到今天,他們已經認識四個多月了,單獨見面吃飯的次數也有十多次。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他,但至少她不討厭他。

    皇甫一鳴是個彬彬有禮的人,對待她一直都很紳士。比如每次見面,他都會提前到。每次上下車,他都會替她拉開車門。每次抽煙,都會走開。每次送她回去後,都會給她打個電話……他是個很會照顧女人的人。

    可是,他太帥了,生了一張萬人迷的臉。薛雪兒也是在第一眼,就被這張面孔吸引了。可她雖小,也知道嫁給這樣的男人不一定是件好事,以後擔驚受怕的日子不會少。再加上圈子裡的一些朋友,偶爾會對她說起一些他的桃色新聞,更是讓她擔心不已。

    終於有一次,薛雪兒忍不住問起他。

    她問:「你談過戀愛嗎?」

    他很坦然,「當然。我已經不小了。」

    「喜歡你的女人是不是很多?」

    他輕笑了會,認真地她說:「婚前我是自由的,談戀愛當然也是自由的。不過結婚以後,我會忠於妻子,只有她一人。」

    這樣的回答終於讓薛雪兒放了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皇甫一鳴不會騙她。

    再說,薛父那樣精明嚴厲的人,肯定對皇甫一鳴做過一番瞭解。他能放心地把女兒交給皇甫一鳴,自然對他的品性沒有疑義,自己又何須擔心呢。

    「聽服務生說,今天有從法國空運來的新鮮黑松露,要不要嘗嘗?」皇甫一鳴溫柔地問。

    「好。」薛雪兒答應著。

    點好餐,等待的時候,兩個人開始閒聊。

    說是閒聊,其實是皇甫一鳴在問,薛雪兒在答。問的也是無關緊要的話題,無非是學校怎樣,家裡怎樣,彈琴怎樣。

    皇甫一鳴耐著性子進行著味同嚼蠟的見面。他提的問題,連他自己都覺得無趣。可是薛雪兒性格內向,如果他不問,兩個人就會沉默地對坐著。他是男人,又比她年長,他有責任讓見面不冷場,不尷尬。

    太無趣了!他情不自禁地在心裡又感歎了一句。這才剛開始,他難以想像結婚以後,他該怎麼與這麼一個木偶娃娃相處,是不是連他都要變得這樣無趣。

    他們見面不過才十幾次,就已經有三次在這裡吃飯了。薛雪兒不去酒吧,不去夜總會,甚至連ktv都很少去。用她的話說,女孩子要早點回家,夜間不宜在外逗留。儼然是她父母的口氣。

    旋轉餐廳在城市上空慢慢轉動,腳下的景色也慢慢變換著。陽光從不同的角度灑進餐廳,時不時地照在靠窗的餐桌上。在陽光下看薛雪兒的臉,更加白希了。是純粹的白,一看便知道很少有戶外運動,就連那抹紅潤在被深深埋在了肌膚裡,難以見著。

    皇甫一鳴腦海裡很快閃過一個女人的臉。她那對酒窩上方總是飄著兩抹紅霞。尤其是她生氣憤怒的時候,紅得更是艷麗了……

    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她還沒出現過。他告訴自己要耐心等待,她一定會回頭找他的!

    當薛雪兒離開去上洗手間時,皇甫一鳴終於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抬頭喝水的時候,他忽然隔著玻璃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怎麼一想她,她就出現了!是來這求他的嗎?

    皇甫一鳴放下水杯,看著不遠處的柯瀾。

    她今天穿得很簡單,一條牛仔褲,一件亞麻長款襯衣,頭髮束成了馬尾,素面朝天,乍一看,像剛入校的清純大學生。她面色淡漠,快速地在餐廳裡搜索著,似乎在找人。

    原來她也有如此清新脫俗的一面!皇甫一鳴剛才還覺得寡然無味的心情,一下又波濤洶湧了。不管是哪一面的她,他都想壓在身/下好好享受!

    她怎麼知道他在這?……肯定是下了番功夫。

    雖然今天的場合有些不合適,但是既然她來求他了,他當然不能讓她輕易走掉!

    皇甫一鳴正在想著找個理由離開,然後拉著柯瀾換個地方談,卻看見柯瀾在快速環視餐廳一圈後,繞過柱子往後排座位的方向走去了。

    她不是來找他的!

    皇甫一鳴不悅地蹙起眉。

    薛雪兒回到座位,看到皇甫一鳴略微思索的表情,沒有了剛才的好心情,不由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高興的嗎?」

    「沒什麼,公司的小事。」皇甫一鳴淡淡地往柯瀾入座的地方看了眼,笑著對薛雪兒說。

    這時服務生正把餐盤端上來。

    薛雪兒笑了一下,沒再多問,開始低頭吃飯。男人工作上的事情從來不在她的思想範圍之內,不管是薛家的,還是將來皇甫家的。她只需要做好一個乖巧的女兒,一個賢惠的妻子。

    皇甫一鳴也開始吃。但他會不動聲色地看向與他們間隔了一個餐桌的位置。柯瀾正背對著他,坐在那。

    而坐在柯瀾對面的人,正是那晚在酒吧見過的男人,那個廣告公司的總監,潘子豪。

    原來她是來找舊*的!因為無路可走,所以又選擇回頭了?他皇甫一鳴就那麼不如潘子豪嗎!

    女人,你要是惹毛了我,我就滅了你和你的舊*!

    他暗藏著暴怒的心情,認真聽著從那邊傳來的隱約聲音,仔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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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瀾來到nrs旋轉餐廳門口,看到那個熟悉的人,遲疑了一下,終是向他走去。

    從她辭職的那天起,潘子豪就不停地給她打電話。她不接。他就不停地發短信,口口聲聲說他愛她,求她原諒,求她見他一面。

    從最初的撕心裂肺,到後來的麻木,再到現在她連短信都不再打開看。等忙完手頭的事,她會乾脆地換掉手機號碼,不再給他任何聯繫的可能。

    今天,她卻同意與他見面。

    一聽他說見面的地方在旋轉餐廳,柯瀾不由冷笑了一下。這裡是他向她告白的地方,難道他以為能為這裡挽留她嗎?

    不,一切在今天,在這裡劃下句號。

    「瀾瀾,你來了!」潘子豪看見柯瀾出現,不由喜出望外。她從來不遲到,今天卻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二十分鐘。他以為她突然改變主意,不會再來了。現在看到她就坐在他對面,雖然神情冷淡,但他還是高興。

    柯瀾沒說話,靜靜地坐著,也靜靜地看著他。不過才十多天的光景,怎麼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眉眼還是英俊的,可不那麼透徹了。

    那個天天在機場等候她的男子,那個在風中將她摟進自己大衣中的男人,那個連親吻都要問過她的男子……那個乾淨又溫暖的男子不見了。她現在看不懂他,也許從來都沒看懂過他。也不再想看懂他。

    其實她早就來了,一直在樓下徘徊。

    這是她第二次戀愛。比起上學時懵懂無知的愛戀,這份感情她付出得更加深沉、更加真摯。如若不是,她也不會放棄熱愛的空乘工作,選擇陪在他身邊。她以為她這片浮萍終於找到了依歸,不再飄零。她真的這樣以為……

    可是,有一天,當她收到一份快遞,當她從裡面拿出一疊照片,當她認清照片上與別的女人相依相親的那個男人,當她更是看清楚那個女人高高隆起的小腹時,她才驚覺自己竟然在無意中成了第三者!

    她自欺欺人地跑去問他,而他的沉默不語已經是最誠實的回答。到頭來,她真的無恥地成為別人婚姻的插足者,淪為他人嘴裡的小三,也真的坐實了「狐媚子」這個稱號……

    是誰寄來的照片,柯瀾已經不想去知道。也許是公司裡某個可憐她或者嫉恨她的知*。也許是照片中那個大腹便便的富家女。

    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目的,她已經決意割捨掉這份「搶」來的感情,把它還回去。

    只是這個「割捨」連著肉,連著血。肉會痛,血會流,她表面上那樣決然,心裡不過還是一個愛他的女人,留戀著他曾經帶給自己的一切溫存……

    徘徊了許久,想著那些照片,想著那個在異國的女人,想著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直到確定自己見到他之後不會有任何的動搖,她才來到餐廳,來見他最後一面,來與他徹底了斷。

    「瀾瀾……」看到柯瀾靜靜地坐在對面,一聲不吭,潘子豪不由地輕喚出她的名字。以往,每當他這樣柔情呼喚,她總是會微笑著看他,或是撲進他懷裡,或是深情看他,或是輕吻他的臉頰。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奢望她會原諒。可是叫他就此放下,如何做到!

    他是新加坡人,已經結婚三年了。大學一畢業,他便娶了喜歡他又有錢有勢的大學同學。談不上愛,他只是不討厭。那個時候,家境普通的他更喜歡權力和金錢,愛情只是附屬品。直到遇上了柯瀾。

    那時,為了一展才華,爭取到家族生意裡更多的民心,潘子豪主動申請到這邊來發展新公司。在從新加坡飛中國的航班上,他認識了柯瀾。

    第一眼,便是驚艷。她穿著一身湖藍色的空乘制服,微笑著問他有什麼需要。那抹笑那樣迷人,讓他久久地失神。

    自那後,在往返兩地的航班上,他又「偶遇」了她幾次。

    最初的他,只是抱著玩一玩,在這異國他鄉打發時間的心思去接近她,去追求她。他也一直認為她是那種可以玩一玩的漂亮女人。

    等接觸的時間長了,漸漸的,潘子豪發現,她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謹慎敏感的心,也有一份比任何人都真摯誠懇的情。她不會輕易付出,可一旦確定就會傾其所有。漸漸的,他也真正愛上了這個女孩。

    當她辭掉喜愛的空乘工作,選擇陪他一起奮鬥時,潘子豪生平第一次覺得又狂喜又害怕。她愛他,讓他很幸福。而他愛她,又令自己很迷茫,這條情路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來到他公司以後,她很刻苦。不管他工作到多晚,總能看見她在寫字間裡整理資料、學習專業。而她一抬頭看見他,總會笑著去給他泡杯醇香的咖啡。每當這時候,潘子豪都會覺得內疚不已。他知道自己該告訴她實情,不應該欺騙她。可他也知道,一旦她知曉真相,一定會選擇與他分手。一邊是已經懷孕的有錢老婆,一邊是深深愛戀的她,他誰都不想放棄,心存僥倖,以為離得遠,誰也不會知道誰,就這樣生活下去,過一天算一天。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柯瀾還是知道了。

    他大概永遠都忘不了她那天的樣子。她沒有鬧,甚至連哭都沒有,只是抖得像風中的落葉,睜著暗藏痛楚的眼睛,慘白著小臉,看著他,問他是不是已經結婚了。

    他只能沉默回答。

    第二天來到公司時,她座位上的東西已經被清空了。只剩下一封辭職信擺在上面。

    他終於還是失去了她。

    也是在失去之後,潘子豪才驚覺自己竟已愛她如此之深。他無法工作,無法思考,就算簽到了天價廣告,也再也無法讓他興奮雀躍了。

    就像失去味覺的人,失去她,生活這樣寡淡無味……

    終於,在一天*的不眠不休後,潘子豪做出了決定。他不要金錢和權力,他只要她,只要柯瀾!

    「瀾瀾,」潘子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溫柔地喚出柯瀾的名字,「原諒我好嗎?只要你肯回到我身邊,我可以和她離婚。我不她,我只愛你,瀾瀾!」

    柯瀾的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幾乎感覺不到。

    她的黑眸裡閃過一絲痛苦,一絲荒涼,一絲譏諷。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愛自己的。可是,她寧可他不愛,也不要他來欺騙。

    如今,他簡單一句「離婚」更是讓她心寒。他怎麼能夠如此沒有責任心!難道他以為,只要他拋妻棄子,她就會回心轉意嗎?以為她可以和他一樣不管不顧嗎?

    「那你們馬上要出生的孩子怎麼辦?」柯瀾淡漠地看著他。

    「她會要那個孩子的。」潘子豪急於想要證明自己可以做到無牽無掛。

    「難道你不想要嗎?那也是你的孩子。」心痛之外更是失望。柯瀾沒想到自己愛上的男人竟然會如此地逃避問題,如此地沒有擔當。

    「我……」潘子豪已經感覺到了柯瀾的失望,不知道該說什麼。可他真的對那個孩子無所謂。他不過是老婆用來拴住自己的道具,不是愛情的結晶。

    「好了,潘子豪,你不用再說什麼,也不用再解釋什麼了。既然結了婚,就請你承擔起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瀾瀾……」

    「先聽我說完。」柯瀾堅定地說,「我今天答應出來見你,並不是要回頭,只是有些東西要當面還給你。」

    說完,她打開隨身攜帶的包,從裡面依次拿出一把鑰匙,一張卡,一個文件袋,擺在桌上。

    潘子豪看清楚桌上的東西後,臉色立刻白了。

    有服務生過來倒水,潘子豪也顧不上迴避,緊張地問著柯瀾:「瀾瀾,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你給我買的那輛車的鑰匙,還給你。文件袋裡是行駛證和過戶的材料。」柯瀾垂下眼簾,看著桌上的東西,視線有些模糊了,但聲音依舊是冰冷的。她要與他徹底了斷了。

    「你幫我租的那間公寓我也已經退了。這張卡裡有十萬。四萬是車子的折舊費,五萬是公寓的租金和退的押金。還有一萬,是上次我爸住院你墊付的醫藥費。現在統統還給你。」柯瀾深呼吸了一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了。」

    見她要走,失神的潘子豪忽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哀求道,「瀾瀾,你一定要跟我算得這麼清楚嗎?」

    「當然要算清楚。」柯瀾沒有掙扎,任他拉著,「這些錢對你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是對我來說,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我是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潘子豪,請讓我乾乾淨淨地活著!」

    「潘子豪,請讓我乾乾淨淨地活著!」這霹靂般的話震得潘子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都說了會為了她離婚,為什麼她還要如此堅決地離開,還要說出這種狠戾的話?往日的情分,她真的說忘就忘了嗎?……

    潘子豪忽然想起公司裡的閒言碎語。

    「瀾瀾,你是不是跟別人在一起了,所以才會急著離開我?什麼婚姻的第三者,無非是你離開我的借口,對不對?」他的手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握得她都疼了。

    可是,心更疼。

    「你什麼意思?」她面色不改,冷眼看著他。

    「他們都說你攀上來談廣告的謝總,都說我簽到那份廣告是因為謝總要給我的補償。柯瀾,他都快四十歲了,哪點比我好!就因為他比我有錢有地位,死了老婆還沒結婚嗎?他給了你什麼,許諾了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啊!婚姻我也可以給你!」又是憤怒又是不捨,潘子豪的情緒膨脹到了極點。

    這些謠言他原來是不相信的,那麼溫柔那麼可心的柯瀾絕不是勢利虛榮的女人,她甚至從來都沒要求他買過一份禮物。車子是他自己送的。買房她不要,勸說了好久才讓她搬到他給她租的公寓套間裡。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用自己跟錢做交易!而且,她也知道,只要她開口,他一定會盡全力滿足她的任何需要。可是現在,他有點相信了。她這麼堅決地離開,無非是因為已經找好了下家。

    柯瀾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捏碎了,就像被捏碎的心一樣。

    他們相戀一年多了。沒想到,在他眼裡,她竟然是那種朝三暮四、攀龍附鳳的女人。沒想到,他和別人一樣那麼看她。

    也是,如果他不是認為她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大概也不會想著與她玩地下情。

    暖洋洋的陽光下,柯瀾竟覺得渾身一陣一陣的發冷,有刺骨的寒風正從胸口穿過……

    「對,我是和謝總在一起了。他比你有錢,比你有地位,他能給我他的全部!而你呢,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老婆給的,一旦離婚你能得到什麼,我又能得到什麼,無非是拆散別人婚姻的一身罵名!我不蠢,我知道該怎麼替自己打算。所以,潘先生,請你不要再騷擾我。」柯瀾冷笑道。

    對,柯瀾,就是這麼說!若是在以前,她還會為自己辯解。可現在她不想再多說一句,也不屑於再多說一句。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又這麼不信她的男人,不值得她再有任何的留戀。反正這段情已經不能善終,那就徹底粉碎!

    與其讓別人來傷害,不如自己先鮮血淋漓!

    以往那些零碎的、不堪的、屈辱的回憶忽然潮水般湧來,她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多少人恨自己不能生得美些,而她卻恨,恨自己生得這副模樣,恨自己為何不能普通一點,遇上普通的人,談普通的戀愛,走進普通的婚姻,走完普通的一生。

    事與願違。她遇不上良人,又總是搭上自己清清白白的名聲。也罷,也罷……

    她承認了!她竟然都承認了……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他心有不甘,喘息著問她。他知道自己欺騙在先,沒有對她憤怒的資格,可還是憤怒!

    「你是想問我們上床了沒?」柯瀾呵呵了兩聲,紅唇微啟,「你說呢,潘先生?」

    潘子豪剛剛還緊緊拽著她的手,連帶那雙深深凝望她的眼睛,此刻都無力地垂了下去。

    他剛一鬆手,柯瀾便轉身離去。最後看他的眼眸再無波瀾。

    她來得匆忙,走得恍惚,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黑眸……

    「今天的菜是不是很合你胃口?」薛雪兒注意到吃飯時,皇甫一鳴緊繃的臉漸漸緩和了,她的心情也跟著放鬆。

    「嗯,還不錯。」皇甫一鳴似乎吃得津津有味。其實是那一桌的情形看得他心情大好。

    面對她的舊*,柯瀾的表情很是淡漠,顯然不是來和好如初的。

    她說了幾句,但是畢竟隔了一段距離,餐廳裡也還有別的聲音,皇甫一鳴聽不清楚。只是看見她低頭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一些東西放在桌上。潘子豪的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到那些東西是什麼。

    柯瀾很快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潘子豪卻拉住了她,似乎在懇求。

    見她細細的手腕被潘子豪拽在手裡,皇甫一鳴握著刀叉的手有片刻的停頓,然後收緊了。

    他等了一會,那隻手還沒有鬆開。

    他開始倒計時。如果十下之內,那個男人還沒有鬆開他那只討厭的手,皇甫一鳴準備走過去,替他鬆掉!

    十、九、八……在數到三時,潘子豪終於鬆開了,喪氣地垂下頭去。

    很好,他們是徹底結束了!被我盯上的女人容不得其他任何人糾纏!

    餐盤撤下去,服務生端上薛雪兒愛吃的甜品。

    「雪兒,我失陪一下。」皇甫一鳴輕聲說了句,站起身來。

    薛雪兒微笑點頭。

    他要去抽煙。幾次吃飯下來,她已經知道了他這個習慣。這裡是無煙餐廳,而且他從不當著她的面抽煙,她知道他要暫時去吸煙區。

    皇甫一鳴往餐廳外走去。經過一個負責給客人倒水的服務生時,很快遞了個眼色。

    餐廳外的走廊拐角處有個吸煙區。

    皇甫一鳴長腿邁過去,在乾淨舒適的長條沙發上坐下,從衣兜裡掏出香煙,點上。

    剛吸了一口,那個服務生過來了。

    「皇甫先生。」二十出頭的服務生恭敬地稱呼。皇甫一鳴是這家的常客,餐廳裡的工作人員幾乎都認識他。

    「他們說什麼了?」皇甫一鳴吐了口煙圈。

    在薛雪兒回到座位之前,他已經囑咐過這個服務生留意柯瀾那一桌的情況,留意他們做什麼、說什麼,回頭再告訴他。

    「那個女人好像是來還東西的,有車鑰匙,還有錢。」

    皇甫一鳴手裡的煙顫了一下,「什麼錢?」

    「說是車的折舊費,租房的錢,還有醫藥費什麼的,好像十來萬。」

    原來她是來和潘子豪了斷的。車子、房子、錢,她都退回去了,不錯,很有骨氣!

    莫非她被潘子豪騙了,不是為了錢去當小三的?現在她知道了潘子豪已婚的真相,所以辭職離開公司,和他徹底分手了?應該就是這樣!這個發現讓皇甫一鳴很高興。原來她不是自己以為的那種女人,他好像誤會了她!

    興奮之後,又是懊惱。他不該以那種方式開始他們的關係,她得有多厭惡自己!之前,他還以為是她故意玩的把戲,現在想來,真是自己惹怒了她。怎麼辦,去道歉嗎?還是製造個偶遇,讓她重新認識一下自己?還是什麼都不管,等她找上門來,再好好對待她?……

    一想到她那雙生氣的眼睛,皇甫一鳴覺得頭疼。自己已經把開場攪得亂七八糟,好像怎麼做都難以讓這只憤怒的小狐狸乖乖聽話了。

    見皇甫一鳴神情喜悅地低頭思索,服務生又接著說:「後來他們有點爭吵,那個女人好像是因為跟了別的老闆所以才分手的。」

    「你說什麼?!」皇甫一鳴剛剛還略帶喜色的臉突然寒了下去,低吼的聲音讓服務生不由害怕地顫了一下。

    「那個女人好像是,是因為跟了別的老闆,所以才,才分手的。」服務生低聲地重複了一遍,惶恐不安,說話都不連貫了。

    皇甫一鳴狠狠地把手裡的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似乎是想把那個女人也給掐碎了!

    他剛剛還在為她的精彩行為喝彩,為自己的失誤懊悔,現在又恨不得把她狠狠地踩在腳下!攀龍附鳳的女人,和鍾妮一路貨色!她和潘子豪分手,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最後什麼都得不到。她來還潘子豪的東西,也不過是因為看不上。就跟鍾妮當初還掉表哥所送的所有禮物一樣,當了婊子,還要裝清高!而幾天前,她在辦公室裡拒絕他,不過也是因為她已經找好了下家!好一個「檔期」滿滿的交際花!

    心情因為一個女人反反覆覆的感覺,讓他的臉色更加糟糕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是給你的。」皇甫一鳴從錢夾裡掏出幾張紅鈔票,遞給服務生,「不要告訴別人。」

    「謝謝皇甫先生,我知道怎麼做。」服務生喜滋滋地拿著錢,趕緊回了餐廳,生怕皇甫一鳴把怒火撒在他頭上。

    皇甫一鳴放回錢夾,瞇了瞇狹長的雙眸,站起身,往餐廳走去。

    薛雪兒還在,自己不能在這裡待得太久。關於柯瀾的問題他會在送薛雪兒回家之後好好地想。顯然他對她的瞭解還不夠。既然她有了新的金主,自然對工作無所謂了,他之前妄想通過這個把她逼回來的想法好像太過於簡單了。

    很好,柯瀾,你不僅引起了我所有的興趣,更點燃了我全部的怒火!

    ——————————————————————————

    「不好意思,柯瀾小姐,我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我們公司的空乘人員已經招錄滿了,暫時沒有空缺。」

    這已經是第九家航空公司了。

    柯瀾垂頭喪氣地從裡面走出來。

    從離開廣告公司的那天起,她就沒停止過找工作。她工作時間不長,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全部積蓄除了還親戚的債,剩下的剛才已經全給了潘子豪。她沒有時間為失戀傷感,也沒有時間為自己舔傷,她必須盡快找到工作,盡快掙錢。

    那天,怒氣沖沖地走出那個什麼皇甫一鳴的辦公室,s&r航空公司的工作算是泡湯了。可是,沒理由她所有投出去的簡歷都沒有回應啊。

    她不甘心,索性一家一家地跑去問結果,幾乎跑遍了w市所有的航空公司。而答案要麼是人招滿了,要麼就是說她大半年沒在本行業工作了,不符合要求。

    還有最後一家。這一家她是在三天前投遞的簡歷,也還沒有回應。如果結果還是一樣,她只能放棄空乘,換個別的工作了。

    柯瀾走進地鐵站,準備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手機忽然響了。

    「喂,你好,請問是柯宏的女兒柯瀾嗎?」電話那頭是陌生男人的聲音。

    地鐵裡人聲嘈雜,柯瀾不是聽得很清楚。但是爸爸的名字還是敏感地刺激了她的聽覺。

    她拿著手機,迅速找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裡。

    「你好,我是柯宏的女兒,請問你是哪位?」

    「這裡是c區派出所。你父親在我們這。他把人砍傷了,請你趕快過來一下。」

    爸爸把人砍傷了!她不過才出來半天的功夫,怎麼會?……

    柯瀾的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停頓了好幾秒。

    「喂,喂,柯小姐,你在聽嗎?」

    「不好意思,我在聽。警察同志,我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柯瀾忽然覺得有些暈眩,幾乎都快站不住了。

    她靠在牆上,深呼吸幾口氣,然後撒開腿跑出了地鐵站。

    從出租車上下來,柯瀾飛奔進c區派出所。

    一進大門,便聽見左邊的辦公室裡傳來鼎沸的吵鬧聲。

    一樓坐著值班警察。

    柯瀾上前氣喘吁吁地問:「警察同志你好,請問是不是有一個叫柯宏的人剛剛被帶到這裡?我是他的女兒。」

    正在低頭寫工作日誌的值班警察聽到「柯宏」這個名字正要皺眉,可是一抬頭看見她那張絕美清麗的面孔,剛蹙起的眉頭鬆開了,只是不無著急地說:「你總算來了。你父親在左邊第三個的辦公室裡,當事人鬧得很厲害,你快進去!」

    「好,謝謝!」柯瀾點頭道謝,往左邊拐去。

    第三個辦公室的大門敞開著。柯瀾一走到門口,便看見自己的爸爸正目光呆滯地坐在角落裡。他的左邊站著兩三個警察,右邊是四五個陌生的男女。他不管他們怎麼說,怎麼吵,只是呆呆地坐在那。

    柯瀾知道,爸爸又犯病了。

    在心裡焦急又憂慮地歎了口氣,柯瀾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你們好,我是柯宏的女兒柯瀾,請問我爸爸發生什麼事了?」剛才電話裡說爸爸把人砍傷了,可站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受傷的樣子,柯瀾抱著幾乎渺茫的僥倖,希望一切都是個誤會。

    一看到女兒的身影,坐在角落的柯宏一下站了起來,衝到柯瀾身邊,兩個警察拉都拉不住。

    「瀾瀾,瀾瀾……」柯宏拉著女兒的手,笑呵呵地喊著她的名字。他的笑和他的眼神一樣,近乎呆滯。

    幾個正在和警察大聲說話的男人回過頭來看著站在門口的柯瀾,愣住了。大概沒想到那麼個糟老頭子會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一時間,剛才還嘈雜的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死傢伙,你們看什麼呢!還不快說正事!」男人身後的女人氣惱地揪了他們幾下,幾個男人才回過神來。

    「哦,你就是這個老頭的女兒啊!你自己說說這個事該怎麼了斷吧!」站在前面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黑黑的,塊頭也很大,說話的時候瞪著眼睛,氣勢洶洶的樣子。

    「就是,必須得賠錢,還得讓她爸爸坐牢!」

    「你看你爸爸都幹了些什麼事,好端端的一家人全躺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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