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醫路榮華

正文 第131章 定情 文 / 上官慕容

    「你說什麼?」愉嬪沒有想到傅卿和居然也會這麼說。

    她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放聲大哭起來:「小六,小六,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苦的命啊,我的兒啊,你走了為娘該怎麼辦啊?」

    傅卿和大聲道:「愉嬪娘娘,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我試著給六皇子開藥,能不能救回來我不敢保證。」

    愉嬪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回頭望著傅卿和,含淚的雙眸中全是期待:「你是說六皇子還有一線生機,對不對?」

    傅卿和點了點頭:「是的,我盡力一試。」

    「傅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六皇子的命,求求你。只要你能讓六皇子活過來,我給你立長生牌位,天天供奉你。」

    愉嬪此刻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驕傲都沒有了,她只是一個母親,一個想要求人救自己孩子一命的母親。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傅卿和看著她倉皇無措的樣子心裡又是生氣,又是憐憫。

    六皇子的確病得很重,但是還沒有到藥石無醫的地步。

    當然,這也只限今天。

    過了今天,他就真的命懸一線了。

    傅卿和怕自己說的有餘地不會引起愉嬪的重視,於是就用了猛劑刺激愉嬪。

    人都是這樣,只有失去了才會知道擁有的珍貴。只有自己把六皇子說的嚴重些,愉嬪才會用自己開的方子。

    「我盡力,但是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你開方子吧。」

    傅卿和開了白虎湯,此方出自張仲景的《傷寒論》,是清熱瀉火的良方。

    愉嬪捏著藥方子有些猶豫:「傅小姐,這方子真的能治好六皇子的病嗎?」

    「我只能盡力一試。」傅卿和抬腳就走:「娘娘既然不相信我,那請我來做什麼?」

    「我信,我信。」愉嬪娘娘立馬改了口風,連忙道:「我就是問問而已,你別走。」

    「好,我等六皇子服完藥再走。」

    藥很快就煎好,六皇子服了藥之後,熱沒有退,但是卻不喘了,呼吸變得平緩了很多。

    這分明是有了生機。

    愉嬪這才相信傅卿和開的方子是有用的,她並不是皇后派來害六皇子的。

    而那些老太醫也驚得長大了嘴巴。

    這怎麼可能!六皇子分明是受了寒涼上吐下瀉,傷寒發熱,應該用溫藥驅寒。白虎湯是大寒之藥,服了之後他會病情加重,甚至一命嗚呼才對啊。

    怎麼反而有了生機了呢?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診錯了,六皇子得的不是傷寒,而是受了熱。

    可這麼冷的天,他怎麼會得熱症呢?

    這些老太醫裡面,終於有一個人走了出來。

    他年事已高,鬚髮皆白,聲音卻異常謙和:「傅小姐,六皇子明明是寒症,怎麼又變成了熱症?如果是熱症,他熱從何來?」

    這個人就是一開始那個建議用傅卿和開的石膏湯的太醫。

    其他人見他去問了,也紛紛走過來站在傅卿和身邊,想聽她答疑解惑。

    「六皇子一開始患得就是熱症,並非寒症。他的熱主要來自兩方面,其一,宮裡的地龍燒得太旺,六皇子又服用了燥熱之物,導致熱氣集在腹中。腹中太熱,腸胃受不了,水谷不化,就上吐下瀉。」

    「其二,他後面又服用了溫補的丁香散,原本只在腹內的燥熱變得全身都熱。而腹中邪熱最多,就會腹脹、喝不下水。」

    「原來如此,看來的確是我們一開始診錯了。」那個老太醫對傅卿和說:「我從來都不相信英雄出少年、天賦異稟這樣的話,今日見了傅小姐方信了。多謝傅小姐賜教。」

    那位老太醫說完就走了。

    回到太醫院他就做了一個決定,他要致仕回鄉,潛心研究醫學,離開太醫院這個名利場。

    傅卿和進宮的時候天剛剛擦黑,她給六皇子診好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三刻(晚上八點)了。

    一出宮門,就感受到一陣入骨的寒風。

    大雪紛飛,寒風蕭蕭,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咯吱咯吱做響。

    傅卿和坐在馬車上,想起已經整整一天都沒有見到衛昭了,不知道他今天在做什麼,回了家沒有,韓竟有沒有跟他說牛芷馨的事情……

    雪多路滑,馬車走得很慢。馬蹄敲打在雪窩裡,聽不到聲音。

    傅卿和突然聽到馬兒打了個響鼻。

    這聲音離她不遠,但是卻是從身後穿過來的。她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自己家的馬兒發出來的聲音。

    心頭一動,她掀了簾子朝外看。

    寒冷的風裹著雪吹了進來,吹得她一個激靈眼睛都閉了起來。

    「你突然間把頭伸出來做什麼?」衛昭雙腿夾住馬肚子,疾馳幾步走到傅卿和車窗前:「小心凍著了。」

    「衛大人!」傅卿和眼睛一亮,語氣裡有止不住的驚喜。

    「你怎麼來了?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她聲音清亮,問題更是一個接著一個朝外蹦。

    衛昭見她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而驚喜,他的心就像漲滿的風的帆船,鼓鼓的,輕盈而歡快。

    一天的疲憊與公事的煩勞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坐好,把車簾放下來,咱們邊走邊說。」他放柔了聲音,一個一個的回答她。

    「見你這麼晚還沒回來,我就想著出來迎迎看。從你出了皇宮沒多久我就迎上來了,我怕你把頭伸出來會吹到風,所以就沒有讓車伕告訴你。」

    「你今天怎麼樣?給六皇子看病順利嗎?愉嬪娘娘用了你開的方子了嗎?」

    他問的話很簡單隨意,但傅卿和卻覺得很甜蜜。

    「我今天很好,進宮也很順利。」

    如果衛昭知道有人跟自己提親了,該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是會緊張,還是會生氣?他會不會訓斥自己?或者無動於衷……

    傅卿和很想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按捺不住。

    「大人,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傅卿和撩了簾子,看著衛昭。

    衛昭自然而然地靠近,低下頭,臉上帶了和煦的微笑,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大人,今天鎮國公夫人跟牛夫人都上門打探我的親事了。」

    這話一出,衛昭的臉色立馬變了,那和煦表情變得僵硬,臉上的原本柔和的線條也變得稜角分明起來,看向傅卿和的眼神更是犀利中帶了幾分怒火。

    外面寒風蕭蕭,傅卿和卻覺得衛昭的眼神比那寒風還要令人承受不住,她嚇得朝後退了一步,車簾掉下來,遮住了衛昭的視線。

    衛昭卻大手一伸,倏然掀開簾子,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

    是啊,他為什麼要生她的氣呢,又不是她要那些人來提親的。阿和這麼美好,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喜歡她,想娶她回家,不是人之常情麼?

    關鍵是阿和的想法,她既然能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可見她沒有將他當外人。

    「阿和,那你想嫁嗎?」

    見衛昭這麼快神色就恢復如常,傅卿和又覺得有些失落,原來他也並不是十分在乎自己啊。

    傅卿和心裡悶悶的,沮喪的感覺溢滿了心頭:「我想不想嫁跟你有什麼關係?」

    剛說完傅卿和就後悔了。

    她倏然抬頭,外面已經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衛昭的聲影。

    不會是生氣了吧?

    之前明明說不會放棄的,結果自己就說了一句話就生氣了,哪有這麼小氣的人啊!

    騙子!之前都是騙我的!

    傅卿和覺得很委屈,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放下車簾,才坐回來,她的手腕就被人緊緊地攥住了。

    她剛要驚呼,卻被衛昭一把按住了肩頭。

    他目光犀利地逼視著傅卿和:「阿和,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叫跟我沒關係!難道你還真的想嫁給別人,所以現在就要跟我劃清界限嗎?」

    衛昭緊緊皺著眉頭,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傅卿和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的憤怒與在意。

    剛才的委屈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她心裡有一種被人在乎被人喜歡的愉悅。

    她望著衛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既然如此,那就趁現在做出決定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與他四目相對:「衛昭,你上次送我的自鳴鐘還在嗎?我現在想收下,還來得及嗎?」

    「你……阿和……你說的是真的?」衛昭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帶著不敢置信的欣喜。

    傅卿和能感覺到他放在自己肩頭的兩隻大手,也輕輕顫抖起來。

    「嗯。」傅卿和重重地點頭,臉上揚起笑容,明知故問道:「你願意送給我嗎?」

    「願意,願意!」傅卿和的話剛落音,衛昭就連連點頭,他一把將傅卿和拉到懷裡,用力的摟著,喃喃道:「別說是一座自鳴鐘,你就是要了我的心肝我的命,我也願意雙手奉上,阿和……我的寶貝……」

    他的夢寐以求的事情終於達成,衛昭覺得此刻他的人生已經圓滿。

    猝不急忙被拉到他懷裡,傅卿和撞得鼻子有點疼,她手軟腳軟地依偎在衛昭懷裡,臉上掛著甜甜的笑。

    「衛昭。」她抬頭來,一雙眼睛迷濛地望著他,充滿了風情:「我明天進宮跟皇后娘娘說咱們的事情,然後讓皇后幫我們賜婚,好不好?」

    那聲音軟軟糯糯,溫柔地徵求著他的意見,就像小貓咪依偎在他的身邊一樣,衛昭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用力蹭了蹭她的臉,無限的愛憐:「不用,這事情你別操心了,你只要乖乖的在家裡等我上門提親就行了。」

    傅卿和靠在他胸前,手指玩弄著他的衣襟:「這個,恐怕太夫人那一關不是那麼好過的吧?」

    「你別擔心,一切都有我呢。」衛昭覺得自己口乾舌燥,心

    猿意馬。

    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控制不住了。

    他輕輕推開她,準備出去,又折了回來,滿心不捨地再次抱了抱她:「阿和,乖!」

    說完,他身子一動,已經躍出車外。

    傅卿和看著他磊落的身姿,心裡都是柔情蜜意,衛昭對她真好。

    一股冷風吹來,衛昭一個激靈,心裡的燥熱慢慢退了下去。他真捨不得出來,真想一直摟著她,那柔軟的腰肢,甜甜的、帶著淡淡藥香的氣息挑釁著他心裡的惡魔。它張牙舞爪地跑出來,控制著他,想吞阿和入腹。

    他不能!

    至少現在不能。

    等他們成親了,阿和一定會同意的吧。

    衛昭心裡熱氣騰騰的,那股燥熱又一次湧了出來。

    到了棉花胡同,兩人再次停下來說話,傅卿和乾脆穿了大毛衣裳下來跟衛昭道別。

    道別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可誰都捨不得先走。

    兩個人就那樣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好像怎麼都看不夠對方。

    傅卿和帶著毛茸茸的耳護,整個人像個小兔子一個嬌軟可愛,臉卻凍得紅紅的。

    到底還是衛昭捨不得她凍著了,對她說:「回去吧,別凍著。」

    傅卿和點了點頭,笑著說了一句「明天見」,就快走進步,進了家門。

    明天見!

    阿和這是要自己明天去見她呢,剛分別她就想跟自己見面了,這感覺真好。

    衛昭興奮地吹了個口哨,在雪地裡打了幾個滾兒。

    別說韓竟看呆了,就連衛昭騎的那匹名喚「明月」的馬兒也驚呆了。

    第二天上午,衛昭登門拜訪。

    他送了節禮過來。

    自打衛昭搬了過來,大節小節都會送節禮,像今天這樣他親自送節禮,還是頭一次。

    他給傅太夫人請了安:「後天是小年夜,我在家裡宴請京衛指揮使司的同僚,想請貴府大少爺去幫我作陪。」

    傅家人丁稀少,雖然過繼了傅瑾信但獨木難成林。

    能早點出去交際、多學一些人情往來對傅瑾信也有好處,免得他讀書讀成了書獃子。

    傅太夫人就道:「好是好,就是瑾信這孩子面皮薄,年紀小,沒見過什麼場面,怕到時候辜負了大人所托。」

    「太夫人客氣了,不過是我一幫同僚而已,沒有其他人。」衛昭看了傅瑾信一眼道:「瑾信兄絕對應付得來的。」

    傅太夫人就道:「既然如此,到時候就讓瑾信去幫大人這個忙。」

    衛昭才二十吧,年紀輕輕就成了皇帝心腹,前途不可限量。跟他結交對傅家有很大的好處。

    衛昭送過來的節禮很多,有幾張很漂亮的皮草,令傅太夫人非常高興。

    說了一會話,衛昭就以自己要去拿治療胃病的藥為借口去了錦醫堂。

    一個晚上未見面,再次見面兩個人神色都有些激動。

    那是情投意合的喜悅。

    衛昭很想擁傅卿和入懷,就像昨天晚上那樣,緊緊摟著她。

    可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傅卿和心情很好,笑著迎了他進門:「你怎麼親自來送節禮了,今天不用當值嗎?」

    「我告了假,等會要進宮一趟。」想到進宮的目的,衛昭面上的表情越發和煦。

    傅卿和還以為皇帝又派什麼事情給他了,就點了點頭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送自鳴鐘給你啊。」衛昭難得地開起了玩笑:「既然你願意接受,我自然要早點送過來,免得你又反悔。」

    傅卿和就抿了嘴笑,上前去接了自鳴鐘:「你想太多了,我既然拿了主意,就絕不反悔。倒是你,要想清楚才是。一旦送給我了,就只能送給我,再也不能送給旁人。」

    她說著,將自鳴鐘擺放到案台上。

    衛昭含笑望著她,眸中有綿綿不盡的寵愛:「那當然,只給你!」

    傅卿和臉上就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空氣中漂蕩著甜蜜的氣息。

    兩個人傻樂了一會,衛昭就道:「還有一見事情,在你馬車上做手腳的幕後之人查到了。」

    傅卿和沒有想到這麼快:「是誰?」

    「你覺得是誰?」衛昭小心地打量著她的神色:「你難道心裡就沒有懷疑的對象的嗎?」

    「我不知道。」傅卿和認真地了想了一會,還是沒有想出可疑的對象。

    「是阜成門大街……」

    「四夫人!」傅卿和驚詫地說了出來:「我都已經離開了傅家了,她為什麼還要對我下毒手?以前我們同住在一起,為了爭奪侯府管家大權,她看視我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這個我可以理解。可如今我們都已經分家了,甚至會老死不相往來了,她怎麼還緊咬著我不放?她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衛昭想起自己打探出來的消息,不由就頓了頓。

    &nbs

    p;四夫人的確是喪心病狂,她不僅不安於室心思齷蹉,居然連結髮的丈夫都敢加害。如果阿和知道五小姐傅卿寶是四夫人跟她父親大老爺所生的孩子,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這世上很多人都視父為天,根本不願意相信父親品德有虧。把事情的真相說給阿和聽,或許她會很傷心。可自己若是不說,阿和豈不是一直被動?

    衛昭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實話告訴傅卿和。

    「阿和,你坐。」衛昭指了指旁邊的凳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見他神色鄭重,傅卿和就依言坐了下來。

    「阿和,我要說的事情是關於令尊的,可能會有些不好的言論,你能接受嗎?」

    關於自己父親的?什麼事?

    他越是這樣說,傅卿和心裡就越是感覺到好奇。

    她坐直了身子,點了點頭:「你說吧。」

    「令尊在與令慈成親前,跟四夫人有過一段……過往。」衛昭仔細地斟酌著措辭,就怕傷了傅卿和的心:「不過那都是成親之前的事情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四夫人突然與四老爺定下了親事,令尊也就按照之前的婚約與令慈成了親。」

    一段過往,所謂「過往」是什麼意思,但凡長心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事情如果僅僅是這麼簡單的話,那衛昭也不會特意跟自己說這些話了,恐怕他接下來要說的才是事情的重點。

    她望著衛昭。

    「四夫人與四老爺定下親事之後,令尊與四老爺就不來往了,可四夫人卻一直苦苦糾纏,甚至以性命相逼。」衛昭道:「有一次四夫人還給令尊下了藥,與令尊春風一度,懷上了孩子……」

    「五小姐傅卿寶是我父親跟四夫人生的,對不對?」

    沒等衛昭說完,傅卿和就問了出來。她的聲音很平靜,並沒有衛昭想像中的傷心或難堪。

    衛昭以為她是故作堅強。

    「你是怎麼知道的?」衛昭低聲安撫她:「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令尊也已經長眠於地下了,你也該看開些才是。只是四夫人那裡,你準備怎麼辦?據我所知,她很恨令慈,也很恨你。這種恨不是一時半刻能消除的,你有什麼打算?」

    怪不得,怪不得中秋那晚她覺得盛裝下的傅卿寶笑容有些眼熟,怪不得做在她旁邊的那個女孩子一會盯著她看,一會又望向傅卿寶。

    她與傅卿寶雖然是堂姐妹,但她的長相卻是隨了父親的,而父親又隨了她嫡親的祖母歐陽氏,她們都是卷髮的人。

    那傅卿寶怎麼能長得跟她相似呢?

    她那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沒有細想,原來答案在這裡。

    還有她剛回侯府的時候,四夫人看她的眼神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樣,恨不能將她凌遲,原來她是恨自己的母親啊,連帶著也恨上了她。

    這些原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恐怕時時刻刻都想弄死自己。女人一旦對某人起了恨意,簡直就是執念狂。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被一樣想弄死的自己的人惦記更是可怕。

    該怎麼辦呢?難道要讓衛昭像對付戴邦玉一樣將四夫人一劍封喉?

    不、不、不,殺人這樣的事情太可怕,她做不出來。

    不管世道如何,她自有衡量對錯的準繩,她不能突破心理的底線。如果她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那她跟四夫人有什麼區別?

    「對了!」傅卿和眼睛一亮:「衛昭,四老爺知不知道傅卿寶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之前不知道,現在應該是知道的。」衛昭道:「四夫人沒事就會跑到四老爺面前,輕則冷嘲熱諷,重則破口大罵,她現在沒有了顧及,什麼話都敢說。」

    「那就太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窩裡鬥,自己隔岸關火好了。

    「衛昭,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我之間,怎麼還這麼客氣?」衛昭微微一笑:「你要我做什麼?」

    「你幫我給四老爺送一粒藥。」傅卿和強調:「一定要喂到四老爺腹中。」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