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跟木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箱籠大開,床上擺滿了衣裳。
兩人大驚,忙不迭地跑過來:「小姐,您要找什麼?」
見她們兩個來了,傅卿和像找到了救星一樣拉住她們:「你們來得正好,快幫我看看,這兩套衣裳哪一身更好看。」
小姐不是生氣了想要一個人靜靜嗎?怎麼跟她們想得有些不太一樣。
兩人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才開始評價起這兩套衣服來。
一套是大紅遍地金貂鼠皮襖,加上翠藍十樣錦百花裙;另外一套是玉色繡紅梅報春紋的錦襖,配的墨綠色纓絡女裙。
「小姐皮膚白,穿大紅色的襯得小姐漂亮又端莊,我覺得大紅色的這套好。」木棉道。
半夏的看法卻跟她恰恰相反:「大紅色這一套太鬧了。小姐五官明麗,就像是雪地裡的梅花一樣,令人見了就移不開眼睛,這玉色梅花襖更適合小姐一些。」
傅卿和自己舉棋不定,叫她們來幫自己拿主意,沒想到這兩個人反倒爭執了起來,傅卿和徹底傻了眼。
她摸了摸大紅遍地金的貂鼠皮襖,有看了看玉色繡紅梅的錦襖,難以取捨。
突然她眼睛一亮:「有了!用玉色繡紅梅報春紋的錦襖,配翠藍十樣錦百花裙,豈不是更好?」
說著,她將這兩件衣服挑出來放好。
玉色的錦襖上,紅梅開得正艷,襖子的袖口領口都用大紅色的錦緞鑲了邊,越發顯得玉色清麗,紅梅奪目。
十樣錦的百花裙,花樣繁多,色彩繽紛。與紅梅錦襖放在一起,不僅不顯得鬧,反而有一種紅梅笑傲百花的感覺。
「小姐,這樣穿最好了。」
「這樣正合適。」
如此一來,主僕三人都覺得滿意。
半夏就好奇道:「小姐,你是要去參加宴會嗎?離宮裡宴會還早著呢啊。」
「不是。」冷不丁地被問及,傅卿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明天要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好久沒有跟皇后娘娘好好說說話了,我總想著穿得漂亮些,這樣皇后娘娘看著也喜歡。」
「那我幫您挑選頭面與首飾。」
傅卿和的說法兩個丫鬟絲毫沒有懷疑,木棉還興致勃勃地幫傅卿和準備起其他的東西來。
「好啊。」傅卿和應了之後,三個人又開始尋找跟衣服搭配的首飾來。
這一天晚上,傅卿和睡覺的時候還在想著明天見到衛昭的景象,她是嘴角含著笑容入眠的。
第二天一大早,傅卿和吃過早飯就出了門。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巷子裡面白茫茫空蕩蕩的,根本沒有衛昭的身影。
「哼!昨天說的好好的,今天卻爽約了,騙子!」她噘著嘴嘟囔了一聲,難掩失望。
可衛昭並不是這樣的人啊,難道他忘記了?
不會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會忘記呢?
或許有了更重要、更緊急的事情需要他臨時去處理也不一定。
一定是這樣的。
傅卿和垂了眼簾,看著自己身上嶄新的衣裳,第一次約會泡湯,只能期望下次了。
等馬車出了棉花胡同,拐上了鼓樓大街,外面突然傳來車伕跟衛昭請安說話的聲音。
他沒爽約!他記得!
傅卿和心裡一喜,歡呼雀躍地撩了車簾,正對上衛昭那幽幽的、含笑的雙眸。
四目相對,衛昭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驚艷。
傅卿和心裡又是得意又是高興,美得直冒泡。
衛昭笑著跟她寒暄,然後道:「今天的雪景真是漂亮。」
「是啊。」傅卿和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包裹在雪中的京城幽恬靜,晶瑩透剔似童話中的世界。
風裹著雪吹到她臉上,涼瑩瑩、清凌凌的,令人心曠神怡。
「落盡瓊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無香。滿目皓潔,銀裝素裹,的確很漂亮。」
衛昭聽了,嘴角笑意更深:「我知道雪景很美,卻沒有想到雪景居然會這麼美,把我都看呆住了,幾乎要移不開眼了。」
傅卿和抬頭,只見衛昭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一雙眸子越發幽深邃暗。
傅卿和心頭一跳,這才意識到他這是拿雪景來比喻自己。
她臉上一熱,心裡如小鹿亂蹦,手忙腳亂地放下了簾子。
外面傳來衛昭的輕笑聲,這笑聲中帶著爽朗與志得意滿。
傅卿和覺得臉更紅了。
她不禁有些後悔,人家跟她微笑打招呼,誇她漂亮,於情於理她都應該說一聲謝謝才是。
可自己不僅一點表示都沒有,還把簾子放下了,這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她想撩開簾子,卻又覺得這樣太露痕跡了。
不過,既然剛才衛昭笑了,是不是代表他心情很好呢。
傅卿和腦海中勾勒著衛昭含笑注視她的表情,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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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馬車軋著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做響,馬車內,傅卿和抱著暖爐一臉的微笑。
等馬車到了皇宮門口的時候,她就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傅卿和在皇宮門口換馬車。
衛昭聲音溫柔道:「你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你。」
傅卿和輕輕點頭,一陣心悸。
上馬車之前,她回頭望了一眼。
雪滿長空,隨風舞動,衛昭一人一馬站在白皚皚的雪地裡,含笑望她。
雖然寒風凜冽,他的笑容卻如三月的春風,足以驅散這刺骨的嚴寒。
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做男朋友,那也算不枉此生了吧。
傅卿和心裡甜甜的去了坤寧宮。
延平郡王老太妃也在,她正陪著皇后商量大年二十九夜宴群臣的事情。
見傅卿和來了,皇后很高興:「昨天說讓你常常進宮來,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真是聽話。」
想到自己進宮最初的目的是為了跟衛昭約會,傅卿和有些臉紅。
「娘娘今天氣色很好,想來近日應該睡得很好吧。」
「正是呢。」皇后笑著點頭:「天冷了,早上就想窩在床上不起來,人也懶了很多。這樣對身體是不是有害?」
「無事。」
男人靠吃,女人靠睡。
睡眠充足女人才會更健康漂亮。
傅卿和道:「秋收冬藏,冬季是匿藏精氣的時節。應該早睡遲起,以躲避嚴寒,保陽養陰。適當多睡一些沒有關係,最好在日出之後再起床,但是不能睡太久,以免影響第二天晚上的睡眠。」
「那就好。」聽傅卿和這麼說,皇后就放下心來。
她對傅卿和是非常信服的。
「對了,阿和,年二十九晚上,宮裡夜宴群臣並眾誥命,你要不要進宮來湊湊熱鬧?」
傅卿和搖了搖頭:「多謝娘娘,只是我更想在家裡陪著太夫人。」
皇后聽了並未生氣,而是讚賞道:「理應如此。」
「我正好有點事情拜託你,你幫我治一些解酒消食的藥吧,過年那幾天宮裡能用得著。」皇后說完,又對延平郡王老太妃說道:「我記得蔣太夫人的忌日是八月底吧?」
延平郡王老太妃沒有想到皇后會突然間提起她已經過世的母親,她愣了一下方道:「娘娘好記性,先母是泰平二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亡故的,沒想到娘娘居然記著,先母泉下有知,也要感謝娘娘顧念之情了。」
「怎麼能不記得呢,我第一次小產的時候哀傷不已,你急得不得了,就請蔣太夫人進宮。若不是有她一番開導,我恐怕……」皇后說著突然噤了聲:「你三年丁憂未滿,今年宮中夜宴又是我一個人操持了。」
皇帝與已故的延平郡王感情很好,所以,延平郡王老太妃與皇后兩妯娌,感情甚也似姐妹。
「娘娘不用擔心。」延平郡王老太妃笑了:「往年大多是您一個操持,我不過是在一旁拾遺補缺罷了,今年您一個人也可以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太子妃與幾位皇子妃嗎?雖然淮王正妃有孕不能幫您的忙,可次妃不是閒著呢嗎?她既然與阿和是堂姐妹,想來也是個能幹的人。」
自從傅卿和幫延平郡王治好病之後,延平郡王老太妃就對傅卿和充滿了好感,她這樣舉薦傅卿璃實際上是看了傅卿和的面子。
傅卿和見她含笑望著自己,心裡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來。
「對啊。」皇后眼睛一亮:「嫂子,你這個主意好,我明天就叫了太子妃、淮王正妃、次妃來幫我協力夜宴事宜。」
「如此一來,娘娘您就可以多歇歇了。」傅卿和雖然覺得讓傅卿璃出風頭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但皇后已經這樣說了,她就壓下了心底的顧慮。
有太子妃與皇后在,傅卿璃是翻不出什麼花樣的。
她想了想,就將昨天到愉妃處給六皇子治病未果的情況告訴了皇后。
皇后聽了,不置可否道:「你說的事情我昨天就知道了。既然她不讓你治,你就不治好了。兩年前她被人當槍使,最後為皇上所厭棄,卻來怪我,你是我身邊的人,她不願意用你也是正常。這幾天你也不要進宮了,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在家裡幫我製藥呢。」
「多謝娘娘體恤。」有了皇后這句話,傅卿和的心算是徹底放回到肚子裡。
皇后歎息了一聲,憐憫道:「如此一來,只可憐了小六,恐怕要有一番苦頭要吃了。」
延平郡王老太妃就將話題扯開,幾個人又說起閒話來。
「嫂子,馬上就到了年下,蔣府的門檻恐怕都要被人踏破了吧。」
延平郡王老太妃聞言就笑了:「可不是嘛!從十一月底就開始有人上門求對聯了,之前家兄只是閉門不出,現在則是直接謝客,還在大門上貼了謝絕登門的字樣。」
延平郡王老太妃的娘家哥哥蔣冕之,乃是翰林院學士,在帝前侍講。
其人寫得一手好字,在殿試的時候先帝就贊曰:「矯若游龍,翩若驚鴻,顏筋柳骨,骨氣洞達。」
所以,當科取仕,身為二甲傳臚的他不僅風頭蓋過了狀元、榜眼、探花,還得了個「蔣游龍」的美名。
/>他的墨寶價值千金,受到大熙朝人士的追捧。上門求字的賓客如流,門庭若市。
但他的墨寶也是誰都能求到的,多是跟他有來往的人。
兩年前母喪丁憂之後,他幾乎就不再待客送字了。
沒想到去年除夕,他貼在門上的對聯居然被人揭了去。他寫了一個補上,再次被人揭走。後面連寫了幾個,都被人揭走了。不僅如此,那些字還被人拿到市面上叫賣,價格炒得很高。
等過了除夕,大年初一那天他又貼了新對聯,想著除夕過了,應該沒有人再來了吧。
沒想到還是被人揭走了。
就這樣蔣府大門空空如也地過了新年。
這事情一時間成為笑談,傅卿和也有所耳聞。
「那怎麼辦?」皇后笑著問道:「難道今年蔣府又要大門空空過新年了?」
「嗐!」延平郡王老太妃歎了一聲,雖然有些煩惱卻也有幾分驕傲:「家兄說了,如果他寫了字貼上去,一定會被揭走的。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貼呢。」
「這天底下可真是什麼樣的事情都有。」皇后啞然失笑:「偏偏還是風的事情,就是被偷了,順天府都不能出面管制。」
像蔣冕之這樣學比山成、光朝振野的博學之士,傅卿和之前是不會在意的,更不會存心去結交。可自打傅錦信過繼到她家,成為她的哥哥之後,她心裡就一直想著給傅瑾信找個助力。
傅瑾信要走科舉之路,有個名師指點,就算不能點石成金,至少能給傅瑾信點個方向,
她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人選,更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
而此刻,她覺得機會來了。
「太妃,我有一個主意,可以讓蔣翰林省去被人揭對聯的煩擾。」
「哦?」延平郡王老太妃臉上就露出好奇的表情:「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老太妃,蔣府的對聯之所以被揭去,那是因為對聯出自蔣翰林之手。如果這對聯是別人寫的,不就不會被揭走了嗎?」
延平郡王老太妃失笑:「對,對,這個主意好,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好個阿和,果然冰雪聰明。」
「這個主意好,家裡住了顏筋柳骨的蔣游龍,門上卻貼上了別人寫的對聯,想想就覺得有意思的緊。只是蔣翰林在其他地方都好,唯獨在字上很是挑剔,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寫的字能入他的眼?」
皇后就笑著說:「阿和,你既然給延平郡王老太妃出了這個主意,那你要負責善後才是。」
「娘娘,我既然提出這個主意,自然早就想好了合適的人選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我的哥哥。他是泰平二十四年的秀才,其他的我不敢說,一手字卻寫得非常好。」
傅卿和抿嘴一笑:「如果他寫的對聯能僥倖得到了蔣翰林的青眼,那是我們傅家的榮幸。如果蔣翰林覺得他字不好,不配貼在蔣家的大門上,也不要緊,只要蔣翰林能指點我哥哥一二,也夠他終身受用的了。」
將冕之,翰林院學士。博學多才,經明行修,字又寫得這麼好。天底下期望能得他指點的年輕人不知凡幾。
蔣家掃地倒出來的廢紙都會被人一搶而空。送重金給他期望能得到他隻言片語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傅卿和這樣光明正大地說期望哥哥能得到蔣翰林的指點的倒還是頭一回,比那些遮遮掩掩欲語還休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這樣直接說出來,延平郡王老太妃反而覺得她心思磊落,為人大方。
她當即就說道:「既然阿和這麼說了,可見你哥哥字寫得的確不錯。你讓你哥哥寫一副對聯來,我帶給他看看。若真能貼到蔣家的大門上,豈不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的事情?」
第一得說得是蔣翰林免去被人揭對聯之苦;第二得說的是傅瑾信得到蔣翰林青眼,有助於他揚名。
延平郡王老太妃這樣說了,傅卿和高興地站起來,喜笑顏開地跟老太妃施了個禮:「多謝太妃,我今天回去就讓哥哥寫,明天一早就給您送過去。」
皇后也笑:「初次見阿和的時候,她像個大人一樣做事有度,一板一眼的。沒想到如今越來越活潑了。」
「那娘娘您喜歡哪個阿和呢?」
「都喜歡啊。」皇后慈愛地望著傅卿和:「一板一眼的阿和像個大家閨秀,雖然進退有禮,卻有些呆板。還是如今的阿和可愛可親,讓人更喜歡一些。」
「娘娘……」傅卿和正想說話,皇后卻眉頭一皺,臉色痛苦,捂著嘴巴乾嘔了起來。
傅卿和、延平郡王老太妃、張尚儀不禁大驚失色:「娘娘,您怎麼了?」
皇后卻鬆開手,面色已經恢復如常:「不知道,剛才突然覺得有些噁心。」
傅卿和見了,不由心頭一動。
「娘娘,您小日子有多久沒來了?」
皇后聽了傅卿和的話,也是一愣。她心裡也生出一個猜測,卻又覺得不敢相信。
張尚儀驚疑道:「有兩個月都沒來了呢?傅小姐,皇后娘娘該不會是?」
「應該不會吧,我平安脈還在診,要是有了,太醫豈能一無察覺?」皇后不敢相信,畢竟她已經將近四十歲了。再說了,她最近這幾個月月事一直不准。她覺得自己年
紀大了,可能到了葵水了竭的時候了。
「有可能的。」延平郡王老太妃道:「自從阿和治好了您的病之後,您一天一次的診脈,就變成了一月一次。剛懷上脈象不顯,太醫診不出來也是有的。」
「娘娘,是或不是,我幫你診脈之後就有論斷了。」傅卿和道:「我幫您看看吧。」
被她們這麼一說,皇后就伸出手去。
事關重大,傅卿和診得非常仔細。
她的猜測沒錯,皇后的的確確是懷孕了。
皇后這麼喜歡孩子的人卻一直膝下空虛。老天有眼,居然讓她懷上了,真是令人驚喜。
傅卿和毫不掩飾語氣中的祝福:「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已懷孕將近三個月了。」
「真的?」皇后手腕一抖,不敢置信地望著傅卿和。
「是真的。」傅卿和微笑著點頭:「您要做母親了。」
隨著傅卿和再次肯定,延平郡王老太妃、張尚儀以及宮裡的眾人都呼啦啦跪到地上齊聲祝拜:「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咱們坤寧宮就要添一位小主子了。」
諸人喜悅的聲音讓皇后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年輕的時候她夢到過很多次自己懷有身孕,但都屢屢失望。如今她不想了,沒想到居然懷上了。
一想到懷不上孩子,被太后刁難,被其他宮妃背地裡議論,甚至有朝臣上奏折要廢後的那些艱難的日子,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浮了上來。
時隔二十二年,她終於再次有孕了。
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只要孩子平安落地,健康長大,她就再無所求了。
金尊玉貴的皇后,此刻跟所有平凡的母親一樣,一顆心都系到了腹中的孩子身上。
張尚儀就高聲喊了人去將此喜訊報給皇帝知道。
想著帝后等會要溫存好一會,傅卿和略交代了幾句話,就跟延平郡王老太妃一起離開了坤寧宮。
出了坤寧宮,她們遇到了淮王。
自打上一次拒絕了淮王送的自鳴鐘之後,傅卿和對淮王就有些怕。
不管他平日裡表現的多麼良善平和,可天潢貴胄骨子裡掌控一切渺視萬物的本性還是在那一天露了出來。
那種低人一等,只能任人擺佈的感覺令傅卿和如鯁在喉。
她不喜歡淮王,也不想跟淮王有任何的接觸。
沒想到淮王卻對她說:「傅小姐,上次多謝你治好了王妃的病,如今王妃有孕在身,我有幾件事情想問問你。」
傅卿和聽了心頭一跳,卻又不能拒絕:「殿下有事儘管問便是。」
淮王卻沒有說話,只負手而立。
延平郡王老太妃見了,就說家中還有事情,先一步離開了皇宮。
傅卿和心裡就湧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淮王見傅卿和鼻子凍得紅紅的,就道:「傅小姐,走吧,咱們找個溫暖的地方說話。在這外面站著太冷了。」
溫暖的地方!
什麼地方?
「不用了,殿下。」傅卿和想也沒想就拒絕道:「我不冷。」
淮王見她這麼害怕,心裡就是一窒。
小時候她明明不是這樣的,怎麼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呢?
淮王的語氣就帶了幾分煩躁:「你不冷,可本殿下冷!我可不想站在這裡挨凍,本殿下凍出個好歹來,你付得起責任嗎?」
說完,淮王拔腳就走。
傅卿和無奈,只能跟在著淮王身後來到了一個小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