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怎麼辦?
戴邦玉雖然暫時被解決掉了,可外面還有五六個壯漢跟那一個小廝,若一對一的話,她恐怕連那小廝都打不過。
她想開門,卻不敢,誰知道那小廝會不會就在一旁看著。
她急的團團轉。
為了防身,她只要出門都隨時帶著迷|藥,這迷|藥和了水塗到帕子上,迷暈兩三個大漢是不成問題的,當李護衛跟那些歹人對峙的時候,傅卿和就已經準備好了迷|藥。
不僅如此,她還將半夏、木棉身上的項鏈、珠串全部要了過來,歹徒帶著她朝這裡來的時候,她每走一回就偷偷順著車縫丟一個珠子下去,一直丟到這院子門口。
不知道李護衛他們回去了沒有,他們沒有馬車,僅僅靠徒步,應該沒有這麼快。希望他們能早點回去,早點到鎮國公府上,這樣自己就能早點脫離這個腌臢地。
她沒有讓李護衛回家告訴傅太夫人,她年紀大了,怕她經受不住,她也沒有讓李護衛報案,傅卿妍被逼得投繯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可不想自己背上不潔的名聲。
希望鎮國公府的人能順著那些珠子找到自己!
傅卿和在屋裡走來走去,她看到旁邊的一扇糊著高麗紙的窗戶,突然心頭一喜,她想也沒想,跑過去就要推開窗戶跳出去,誰知道窗戶卻特別沉,她用了很大的勁也沒能推開。
該死!居然連窗戶也封死了!
傅卿和心中惱怒,回過神來,又狠狠踢了戴邦玉一腳。
這樣下去不行,時間久了,萬一那小廝領著幾個人回來了,自己不就危險了嗎?
傅卿和咬咬牙,像拖死狗一樣將戴邦玉拖到床邊,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戴邦玉搬到床上,拉過一床被子,將戴邦玉從頭到腳蒙了個嚴嚴實實。
她找了一塊鋒利的碎瓷片拿在手裡,然後鑽到了床底下。
鑽進去的時候,揚起了床底的灰塵,撲得她嘴臉都是,保命要緊,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呸呸吐了幾口,死死握著那瓷片,心裡想著應對之法。
四周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時間開始難熬起來。
她伏在床底,累的腰酸背痛,最後乾脆趴在了地上,李護衛,你們要快點來啊,再不來我就撐不住了。
傅卿和心裡正在哀嚎,突然呼啦一聲門被打開,有重而急促地腳步聲傳了過來,順著縫隙,傅卿和看到一雙黑色的皂靴大踏步朝床邊走來。
就一個人!
是誰?
傅卿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呼啦一聲,那人掀開了被子,停留了片刻,轉身就走,他一言不發,只能聽到他重而凌亂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似一步一步踩在傅卿和的心上。
怎麼還沒走?
那人在屋裡轉來轉去。
電光火石之間,傅卿和突然覺得這個人可能是來救自己的,否則他不會一言不發,如果是戴邦玉的人,見到床上的情況恐怕早就呼喊起來了。
她在床底動了動,想爬出去。
「三小姐,是你嗎?」傳來一個震驚中帶著欣喜的聲音。
這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嗓子還啞的厲害,可聽在傅卿和耳中卻不異於天籟。
是衛昭!
她幾乎是喜極而泣,大聲說道:「衛大人,是我,我在床底下。」
傅卿和手腳並用朝外爬,就看到一雙手伸了進來,這一刻,傅卿和突然淚如雨下。
她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以為自己就算不死也要受辱,沒想到衛昭從天而降,救她於水火。
她把手放到衛昭掌心裡,由著衛昭將她拽出去,並托著兩腋將她提起來站好。
她淚流滿面,除了哽咽,再說不出一句話。
衛昭見她臉髒髒的,頭髮也亂了,衣服也皺了,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只覺得心痛如刀割。
他一把將傅卿和擁入懷中,哽咽不已:「對不起,我來晚了。」
感謝佛祖保佑,她還在,她沒事,否則自己就是以死謝罪也不能夠。
他一路騎馬疾馳而來,從來不信佛的人一路上念著各方菩薩的名號,只求他們能護她平安。
這一刻,他覺得這是個世界上最最幸運的人,各方菩薩都聽到了他的心願,幫助他守護著她,她安然無恙,他再無所求了。
傅卿和趴在衛昭的懷裡哭了一會,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回擁著他,緊緊摟著他的腰。
砰砰!
傅卿和心跳加速,兩耳發燒,十分不自在地從衛昭懷裡掙扎了出來。
衛昭見她臉紅紅的,鼻尖紅紅的,就意識到自己剛才實在是孟浪,可以抱也抱了,摟也摟了,自己無怨也無悔,若是她生氣,大不了自己負荊請罪好了。
傅卿和見衛昭一動不動,就輕聲說道:「大人,我們走吧。」
衛昭道:「好,你等我處決了他。」
說著,他提劍走到床邊。
「別!」傅卿和驚呼著拉住了衛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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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昭目露疑惑地望著她。
傅卿和心頭一頓,她恨不能現在就讓戴邦玉死!
但是卻不能。
這事情本來是由她而起,衛昭來救她,她感激萬分,可如果衛昭因為此事而背上了人命官司,她就是夜裡睡覺也不會安穩的。
衛昭雖然是天子近臣,可卻是獨木一支,襄城伯手握重兵,與權貴打成一片,戴邦玉是襄城伯獨子,若衛昭殺了戴邦玉,襄城伯必定懷恨在心,不弄死衛昭絕不罷休,到時候就算是皇帝恐怕也保不住他。
傅卿和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她立馬拉住衛昭的衣袖,與他商量道:「此人該死,卻不是現在,他的小廝知道他掠了我過來,你現在殺了他,襄城伯府豈會善罷甘休。要報仇,機會多的是,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此時不是動手的時機。」
傅卿和目不轉睛地望著衛昭,輕輕搖了搖頭。
衛昭雖然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還是有些不甘心,可她這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眸中隱隱有懇求之色,衛昭就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可若就此放過這畜生,衛昭實難忍受,他放低了聲音,像哄孩子似的柔聲說道:「只要一劍下去,他就沒命了,以後此人再也不會騷擾你了。乖,你把臉轉過去,別怕。」
「不、不、不。」傅卿和固執地搖頭,緊緊攥著他的胳膊:「你是瓷器,他是瓦片,為了這麼個人,犯不著,真的犯不著,我不要你冒險,衛昭。」
你是瓷器,他的瓦片,我不要你冒險!
她眼裡的擔心、緊張,他一覽無餘,她還喚了他的名字,衛昭怎麼捨得拒絕她?
「噌」地一聲,他把劍收回劍鞘中,柔聲對傅卿和說道:「好,暫時先留他一命。」
他雖然如此說,可傅卿和卻總感覺,衛昭非殺戴邦玉不可。
「把臉擦擦,我帶你走。」
傅卿和接過衛昭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灰,見帕子髒了,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決定等洗乾淨了再還給他。
兩人一起出了門,正迎上李護衛。
「三小姐!」李護衛見傅卿和衣衫凌亂,不由大驚失色:「你怎麼樣?」
傅卿和知道他恐怕想多了,她不由一個咯登!
自己這個樣子,但凡是長了眼睛了人恐怕都會以為自己已經被……
衛昭呢,他也是這麼想的嗎?
她不由朝衛昭看去,他雙眸鎮定,表情一如既往平靜無波,讓人看不透。
傅卿和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我無事,我用迷|藥|迷暈了戴邦玉,衣服是因為我躲到床底下所以才弄亂了。」
傅卿和說完,再次望了衛昭一眼。
衛昭依舊沒有反應,李護衛卻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幸好您無事,否則我就是死也難辭其咎。」
傅卿和見衛昭毫無反應,不由咬了咬唇,覺得有些委屈。
衛昭點點頭,對李護衛說道:「先找個地方,讓三小姐換洗梳妝。」
「哦,衛大人說的是。」李護衛點了點頭:「我知道哪裡有地方,我們走吧。」
李護衛帶著他們來來到官道旁邊的一戶農家,傅卿和才下車,半夏跟木棉就撲了過來:「小姐,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哪裡不舒服?」
她二人邊哭邊問,傅卿和見了,眼淚再次湧了上來,她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們了。
衛昭見了就皺著眉頭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再說。」
傅卿和這才發現自己一行人又哭又叫實在太扎眼,嚇得這院子裡的主人家瞪大了眼睛瞧,她臉上一熱,低下頭,由著木棉跟半夏攙扶她進了屋。
白白胖胖的女主人端了兩盆熱水進來,又問傅卿和要不要衣裳,幸好她們來的時候車裡帶了衣裳,就沒有用。
洗漱之後,傅卿和換上了自己的衣裳,木棉給她梳了頭,收拾妥當之後,天已經不早了。
她們需要即可就走,否則京城關了門,她們就要在城外過一夜了。
傅卿和走的時候,讓李護衛賞了那家人十兩銀子,喜得女主人連連上來給傅卿和磕頭。
剛才傅卿和說不用借衣服的時候,女主人一臉的失望,傅卿和就猜到,女主人一定是覺得不借衣裳光靠熱水掙不了幾個錢,所以才大失所望的。
經歷劫難,傅卿和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就多給了點錢,感謝女主人的收留,她是真真切切地覺得給予別人一點點的幫助,可能都會改變人一生的命運。
如果在秀水莊,她沒有幫衛昭看病,也許她早就因為不堪凌辱而死了吧。
衛昭見她經歷苦難而不哀戚,仍存著良善之心,不由暗暗點了點頭,若真能娶她為妻,自己就真的再無所求了。
傅卿和登上馬車,就問:「木棉,半夏,你們怎麼會遇上衛大人?」
「小姐,我們沒有遇到衛大人。」半夏道:「李護衛帶著我與木棉二人從那小岔路上了官道,我們就攔了一輛進京城的馬車,還沒進京城就遇到了穆九穆大人,他當時巡城,李護衛跟他說了情況之後,他就快馬加鞭回了京城找了衛大人過來。」
木棉握著傅
傅卿和的手,眼淚再次簌簌而落:「小姐,多虧了衛大人,還好你沒事。」
傅卿和拉過木棉與半夏,三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是啊,真是幸運,我們都沒有事情。」
這一切都要感激衛昭。
一想到自己抱著衛昭哭,她的心不由七上八下的,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認為自己很輕浮?還有自己剛才說自己無事,並沒有被戴邦玉玷污,他會相信嗎?
也許是相信了的吧,可是他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難道他認為自己的解釋不過是掩飾之詞,他心裡已經認定自己*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傅卿和的心不由揪了起來,這可怎麼辦?看來要找機會跟他解釋清楚才行,而且越快越好。
傅卿和暗暗下定了決定。
半夏欲言又止,她總覺得衛大人看自家小姐的眼神很不一樣,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
到了棉花胡同,傅卿和沒有直接進院子,而是屏退眾人一臉緊張地走到衛昭身邊。
衛昭見她小臉皺成一團,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還以為她哪裡不舒服,還未等她走過來就迎了上去,十分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好?還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沒有。」他毫不掩飾的關心令傅卿和心頭一鬆,剛才的緊張消失殆盡,她搖搖頭,語速很快地對衛昭說:「大人,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原來她是怕自己誤會她啊,衛昭緊張的神經立馬就鬆了下來,他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對傅卿和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相信你。」
傅卿和就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她沖衛昭點點頭,回了家。
在傅卿和的特意交代之下,所有人都守口如瓶,面對傅太夫人的詢問,傅卿和只輕描淡寫地說路上驚了馬,還好李護衛及時拉住了馬韁,傅太夫人見她安然無恙,也就放下心來。
回了房間,傅卿和換了家常的衣服,才發現自己懷裡還藏著衛昭的帕子,時下人多用錦帕,還會繡一些吉利或自己的喜歡的圖案來彰顯自己的個性與標緻,而衛昭這帕子卻是什麼花紋都沒有,靛藍色的棉布帕子一點也不花俏,卻柔軟好用,簡單中透著一股返璞歸真、洗盡鉛華的感覺,就像他的為人,不張揚卻心細如髮,待人真誠。
帕子已經髒了,有灰塵,有擦過眼淚的痕跡。
這帕子並不算新,一看就知道主人經常使用,傅卿和一想到這帕子衛昭用了,然後又拿來給自己用,她的心就砰砰直跳。
「小姐,這帕子要洗嗎?」木棉不解道:「你盯著這帕子都看了半天了。」
「啊?」傅卿和回過神來,臉隱隱有些發燙:「要洗的,要洗的。」
話雖然如此說,她還是握著帕子不放手。
木棉覺得有些奇怪:「小姐,既然要洗,那你給我啊。」
傅卿和將帕子遞出去,又收了回來:「你端兩盆水進來,我要自己洗。」
「哦。」木棉退了出去,叫人端了兩盆水進來。
傅卿和打濕了帕子,又拿了皂莢掰開,將皂莢的汁液塗在帕子上,小心翼翼地揉搓起來。
明天要將帕子還給衛昭,還要為他把脈看看身體恢復的如何了,他今天本應該躺在床上避風的,卻為了自己又跑了出去,還費了老大的精力,說不定明天病情會加重。還有,他救了自己,自己還沒有正式跟他說一聲謝謝呢。
一個小小的帕子,傅卿和洗了三炷香的時間,就在木棉擔心傅卿和會不會將那個帕子扯爛的時候,傅卿和終於洗好了。
傅卿和將帕子搭在梳妝台上,滿意地看了一眼,這才去了傅太夫人的院子。
還沒到掌燈時分,就刮起了大風,看樣子估計要下雨。
木棉趕緊打開箱籠,給傅卿和換了厚被。
當天夜裡,果然大雨傾盆,天氣一下子冷了下來。
第二天起床,絲絲秋雨還在下個不停,傅卿和陪傅太夫人用早飯回來,就立馬換下了被雨水打濕的鞋子。
半夏來報:「三小姐,穆九大人來了,說衛大人病得嚴重,情況很不好。」
傅卿和目光不由一沉,語氣有些焦急:「你們在家,我這就去隔壁看看。」
半夏撐了傘,送她到錦醫堂,跟穆九匆匆說了幾句話,二人就去了衛家。
衛昭的情況的確很不好。
他臉色通紅,嘴唇乾裂,額頭上都是汗,傅卿和不由腳步一頓,心亂如麻。
她在門口站了一下,等情緒稍微穩定了才快步走了進去。
走近了才發現,衛昭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燒得太嚴重了,雖然明知道他此刻昏迷不可能聽到自己說話,傅卿和還是情不自禁喚了他一聲:「衛大人……」
衛昭沒有回答,只重重地喘著氣。
他鼻子也堵了,只能用嘴巴呼吸,一呼一吸間,雙唇微動,乾裂的唇有些發白。
他躺在那裡,人事不知,哪有平日半分的風采?
傅卿和不由自責萬分,都是自己不好,他要不是為了救自己,也不會嚴重到這種田地。
燒得這樣厲害,若是不
採取措施降溫,極有可能燒壞內臟或大腦,引起其他的病症。
她以最快的速度給衛昭開了藥方子,讓穆九去抓藥,同時又讓韓竟弄了酒過來幫衛昭擦拭身體。
額頭、脖頸、前胸、後背、手心、腳心……這些地方一個都不曾錯過。
韓竟幫衛昭擦拭的時候,傅卿和就在一邊幫忙遞毛巾,扶著衛昭,此刻,她忘記了自己身處於大尉朝,她只知道自己是大夫,衛昭是病人,他病得這麼嚴重,自己不能讓他出事。
韓竟也只顧著幫衛昭擦拭身體,翻身,根本沒有注意到傅卿和是個女子根本不方便出現在這個場合。
等穆九買藥回來送到廚房,看著廚房的婆子煎好藥再端過來的時候,傅卿和與韓竟已經擦拭完衛昭的身體並將他蓋上薄薄的被子。
兩人累的滿頭大汗,坐在椅子上氣喘吁吁。
穆九隻顧擔心衛昭,根本沒有注意他二人的異樣。
穆九與韓竟兩個人手忙腳亂一個捏了衛昭的鼻子與牙口,讓他嘴巴張開,另外一個則拿了勺子朝他嘴裡喂,一個是粗手粗腳的莽漢子,一個是年方十歲的小童,兩個人笨手笨腳的,藥汁撒了一床都是。
越是喂不進去,兩個人越是著急,不過片刻的功夫兩個人頭上都冒出了汗。
這兩個人根本不會照顧人!
「你們這樣是喂不下去,灑的倒比喝的好多。我來。」傅卿和站起來接過穆九手裡的藥碗道:「韓竟,去拿根筷子來。」
穆九訕訕地將藥碗遞給傅卿和,束手站在一旁看。
傅卿和從韓竟手裡接了筷子,壓著衛昭的舌根,比劃給韓竟看:「我餵藥的時候,你就這樣壓著,會嗎?」
韓竟點點頭:「會。」
傅卿和又對穆九道:「勞煩穆大人將衛大人抽起來,讓他半坐著靠在你身上。」
穆九照做之後,傅卿和就開始給衛昭餵藥,她喂得非常仔細,等衛昭一口全嚥下去了,她才喂第二勺,就這樣一勺又一勺將半碗藥都喂完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藥碗,傅卿和鬆了一口氣。
穆九與韓竟也鬆了一口氣。
傅卿和又讓韓竟弄了溫水給衛昭潤唇,又讓韓竟繼續用泡過涼水的毛巾蓋在衛昭頭上。
半個時辰之後,衛昭的臉漸漸不是那麼紅了。
穆九十分驚喜:「三小姐,大人的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大人是不是快甦醒了?」
傅卿和搖搖頭:「暫時不會,恐怕還要等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左右。」
穆九面露失望。
傅卿和的話剛說完,衛昭的嘴巴就動了動,用十分低的聲音喚她:「三小姐。」
不應該啊,藥效不會這麼快啊。
傅卿和面露驚訝,詫異地望著衛昭,見他雙眸緊緊閉著,根本沒有甦醒。
而穆九與韓竟也只坐在一邊發呆,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傅卿和納悶不已。
她伸出手,輕輕試了試衛昭的額頭。
「三小姐。」
好像是為了讓她信服一樣,衛昭又低低地喚了她一聲。
這下子,不僅傅卿和一人,穆九與韓竟都聽到了,他們兩個人既驚且喜地站起來,湧向床邊,卻看到自家大人雙目緊閉,根本沒有甦醒。
既然大人還昏迷著,怎麼還能說話,而且還喊了三小姐?
兩人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