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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心血 文 / 淺淺的心

    張丞相府。

    張夫人對著張丞相哀求道:「老爺,綺兒她已經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了,這樣的處罰已經夠了,老爺,你就下令讓她出來吧!」

    「出來?出來幹什麼?讓她繼續丟人現眼嗎?」

    「老爺,你怎麼說這麼狠心的話,綺兒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呀!再這樣跪下去,綺兒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張夫人低泣道。

    「她是我的女兒嗎?她是我的債,是我的祖宗,她是來向我討債的,她是我張家的災星,我張蒙歷經兩朝都沒倒,還做到了丞相的位置,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沒有栽在那些政黨的手裡,反倒是栽在了自己女兒的手裡。」張丞相怒道:「老夫幾十年的心血全部毀在了她的手裡,我……我真恨不得……」

    張丞相看著張夫人冷酷道:「我告訴你,現在我只是讓她跪祠堂,沒有把她趕出去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德了,你們要是還不知足,不滿意的話,如果不願跪我張家的祠堂,那好,現在就讓她給我離開張家,我張家的祖宗也不稀罕這樣的逆女來跪他們。」張夫人聽著張丞相冷酷的話,看到他眼裡的一閃而過的陰狠,心驚道:「老爺,老爺你……」

    「怎麼?覺得老夫過分嗎?」張丞相狠道:「張綺之所以這樣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你這個做娘的居功之最,要說你才是我張家禍害的源頭,所以,你要是放不下你的這個女兒,可以和她一起離開,我張蒙絕不挽留。」

    「老爺……」張夫人聽了差點暈過去。

    而剛走到門口準備進去的張家大公子張曦,對著同來的張**奶使了個眼色,拉著她,放輕腳步輕輕的退了回去。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後,張家**奶給張曦倒了杯水,擔憂道:「夫君,不會有事吧!」

    「不會有事的,父親現在正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而已。」張曦不喜道:「我倒是希望父親這次真的能狠心來,好好的治治我這個妹妹,也希望父親的話,能讓我母親以後行事能有所忌憚,母親她就是太寵張綺了,寵的連好壞都不分了,使得她只長脾氣,卻沒有一點腦子,從小到大她做了多少的蠢事。」

    「從我懂事起我就覺得,我這個妹妹如果不好好管著她的話,一定會闖出大禍的,你看,這不就靈驗了嗎?哼!她可真的是吃了豹子膽了,既然跑到翼王府的門前去挑釁,我真是搞不懂她的這個腦子是怎麼長的?弄得現在不但讓皇上免了她郡主的頭銜,還有一切該有的優待,還害的父親被皇上警告,停職反省,就是我這幾天也被同僚用各種眼光看著,真是可氣的很。」張曦看著張**奶道:「你記住,不要去父親那裡為張綺求情,知道嗎?」

    「可是,如果母親要我去的話,我該怎麼辦?我要是不去的話,母親她一定會覺得我這個做嫂嫂心狠,一定會斥責我的。」張**奶為難道。

    張曦思索了一會兒道:「我看這樣吧!你不是一直說想旋兒了嗎?你就去看看旋兒,然後再會娘家住兩天,這幾天就先不要在家裡吧!」

    張**奶聽了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喜色,可仍然有些遲疑道:「可是,這樣好嗎?我這個突然會娘家,婆婆是不會同意的。」

    「這個你不要管,我來說。」張曦沉聲道:「每次張綺一有事,她不是進宮去找皇后,就是來為難你,這次是一個機會,皇后她在修佛,母親是指望不上皇后了,你也回娘家躲幾天,我這個幾天也避開點,正好讓母親知道,知道,我們所有的人,可不是為了她這個女兒轉的,讓母親也長長心,經過這次的事,看她以後還會不會什麼都順著張綺。」

    「夫君說的是,那,我聽夫君的。」

    「嗯!我去父親那裡一趟,給父親說說。」張曦起身道:「你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好,夫君你去吧!我現在就收拾。」

    「嗯!」

    等張曦走出院子後,張**奶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好心情,臉上充滿了笑意。

    一旁的心腹丫頭看了,歡喜道:「奶奶,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奶奶只要回了娘家,老夫人她這次就不能再為二小姐的事來為難奶奶了。」

    「是呀!這次我總算是躲過一回了。」張**奶嘲諷道:「我嫁到張家這麼多年,張家地位不凡,而且還沒有不爭氣的夫君,沒有最難侍候的婆婆,這在別人看來我不知道有多幸運,可是,她們誰能想的到,家裡卻有個像祖宗一樣的小姑,哼!我這個做嫂嫂的這麼多年因為她受了多少的侮辱,她對我沒有一點該有的尊敬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就指手畫腳的,冷嘲熱諷的,就像我嫁到他們張家多掉她的份兒一樣,我每次看到她那個樣子,我就想狠狠的扇她一巴掌。」

    張大娘娘咬牙道:「而且,每次只要她一闖禍,我們都要圍著她轉,我被婆婆指使著為她跑前跑後的,為她善後,事後聽不到一句感謝的話也就算了,還不耐煩的說我辦事不利,說什麼小戶人家出來的,這些侮辱人的話,我本以為只要我忍到她出嫁就好了,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就是嫁出去了,依然沒有什麼改變,我甚至曾經感到絕望,難道,我生來就是為張綺做的蠢事善後的嗎?張綺就像是我的噩夢一樣,我真的恨透了她。」

    「有的時候忍不住覺得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像她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活的這麼肆意,老天為什麼會寵愛她這樣的人。」張**奶說著忽然笑了起來,解恨道:「不過,現在看來老天還是很公平的,張綺這個蠢蛋,果然被自己的愚蠢害了,要說我現在還真是感激那個翼王妃,如果不是她,我還不知道要忍受張綺多久,現在好了,我總算快解脫了。」

    「奶奶說的是,奴婢想這次二小姐做的事,老太爺是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的,奶奶你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對於公公我還是很瞭解的,張綺想要再得到公公的寵愛是不可能了,而且,她現在也不是什麼郡主了,哼!以後她的日子會怎麼樣,我可是很期待的,還有,她在翼王府說的那些沒有廉恥的話,我倒是想知道周家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呵呵呵,我現在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很有意思呀!」張**奶興奮道。

    翼王府。

    翼一,翼二看了看正在給主子認真把脈的顧太醫,眼裡帶著擔憂看著倚在軟榻上,臉色有些潮紅的主子,主子的身體一向都是很好的,怎麼突然之間發起熱了呢?

    翼二看顧太醫收回給主子把脈的手,急忙道:「顧太醫,主子可有大礙?」

    「翼侍衛不必擔心,王爺是因為身體有些內熱,又加上最近天氣有些轉涼了,寒氣入侵,這冷熱交加,一時身體不能調理過來,所以,才會發起熱的,老臣先給王爺開三服藥,吃了應該就好了,沒什麼大的問題。」顧太醫一邊寫著處方,一邊應道。

    「那就好。」翼二聽了放心道。

    而一旁的翼一聽了顧太醫的話,眼神閃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主子,對於翼二道:「你在這裡照顧主子,我去跟著顧太醫為主子煎藥。」

    「好,你去吧!」

    「顧太醫,我們走吧!」

    「好。」

    「本王既然沒事,就不要告訴王妃了。」軒轅燁聲音有些沙啞,對著他們交代了一聲。

    「是,主子。」

    翼一和顧太醫退出去後,兩人對看一眼,默契的笑了笑,沒有去廚房煎藥,而是抬腳去了柳氏常呆的小花園。

    翼一和顧太醫並沒有直接到柳氏的面前說什麼,而是在花園的轉角處,貌似有很無意的,把該說的,要說的,依柳氏剛好能聽到的聲音給說了出來,等說完後,翼一不經意的掃過,花園另一邊神情有些尷尬,卻若有所思的柳氏,對著顧太醫點了點頭,兩人才唉聲歎氣的走開了。

    翼一拉著顧太醫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認真道:「顧太醫,你確定王妃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嗎?」

    「翼侍衛,我可以確定,而且十分的確定,王妃她真的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顧太醫同樣認真道:「同時我也可以確定,再這樣下去,王爺肯定會有事的。」

    翼一聽了笑了笑,點點頭道:「呵呵,這個我同樣能確定。」

    「不過,王爺還真是能忍,竟然生生的把自己給忍出病了,讓老臣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王妃的身體狀況,王爺不是最瞭解的嗎?怎麼還狠命的沖冷水?」

    「老太醫……」

    「是,是,老夫逾越了,翼侍衛就當沒聽到,沒聽到。」

    「老太醫,我不是要說這個,而是想問你有沒有哪一類的書籍?」翼一壓低聲音道。

    「哪一類?」顧太醫不解。

    「就是……」翼一說著看了一下四周,對著顧太醫附耳一句。

    顧太醫聽了看著翼一不快道:「翼侍衛,老夫這麼大年紀了,你是在耍老夫嗎?還是在拿老夫打趣。」

    「不,不顧太醫不要誤會,不要誤會,我可沒有一點那個意思,我只是知道像你們學醫的應該都有看過這類的書籍,就是單純想問你借一下而已。」

    「翼侍衛,你……你還要看那個?」

    「不,不是我,是想給我家主子。」

    「給翼王爺?」顧太醫說著,忽然瞪大眼睛,看著翼一不敢置信道:「你是說,翼王他……他……」

    「老太醫,你小聲點。」翼一急忙摀住顧太醫的嘴,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沒什麼異樣才鬆開手,小聲道:「顧太醫,你激動什麼,要是被王爺知道了,我們兩個就慘了。」

    「我……我只是太吃驚了,太吃驚了。」老太醫撫了撫心口,緩了緩,同樣觀察了一下四周,聲音壓得很低道:「翼侍衛你說的是真的嗎?王爺他真的還是……」

    「這個,我還不是很確定。」翼一有些八婆道:「就是有一次,我們家王妃她親了王爺一下,結果,結果王爺就流鼻血了,所以……」

    「真的?」顧太醫滿眼吃驚的看著翼一,怎麼也不敢相信,詔曰的有著魔王之稱的翼王,竟然這麼的清純,這完全顛覆了顧太醫對翼王的認知。

    「顧太醫,你到底有沒有?」

    「有,當然有。」顧太醫拍著頭道:「你先讓我想想,我放到哪裡去了?」

    「你好想想,一定要想到,一定要想到。」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別吵。」

    「好,好。」

    同樣因為這件事感到為難的還有柳氏。

    如欣喝著粥,注意到,柳氏今天真的有些怪怪的,時不時的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自己一眼,有幾次自己看著她,以為她會說出什麼,可是她有嚥回去了,如欣看著歎了口氣,索性放下手裡的粥,主動開口道:「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沒……沒有。」柳氏聽了一頓,搖了搖頭否認道。

    「是嗎?真的沒有?」

    「不……有,有。」

    如欣看著柳氏反反覆覆的答案,眉頭微皺:「娘,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是……」柳氏急忙否認,然後看到如欣皺的更緊的眉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輕聲道:「欣兒,你現在感覺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很好。」

    「是真的?」

    「嗯!真的。」

    「真的已經不疼了?有什麼動作也不疼了嗎?」

    「不疼,只要不是讓我做什麼重活的話,沒什麼問題。」如欣有些不解道:「娘,你想說什麼?」

    「欣兒,那個,如果你的身體真的已經好了,那麼,你……你和王爺是不是……」柳氏吞吞吐吐道。

    如欣聽了,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什麼,隨後看著柳氏平靜的點了點頭,應道:「嗯!娘的要說的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

    「知道?可我還沒說完,欣兒你真的知道了?」

    「嗯!我知道。」

    「欣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娘其實說的是……是……」

    「洞房花燭,對嗎?」

    「呃!欣兒……」

    「怎麼?娘要說的不是這個。」

    「不,不,是這個。」柳氏有些尷尬道:「欣兒怎麼猜到的?」

    「因為娘說的很明白呀!」

    「我……我說的很明白,可我什麼都還沒說呀!」

    「可我聽明白了,不就好了。」

    「也是,也是,呵呵。」

    如欣看柳氏忽然放鬆下來的表情,眼裡閃過笑意,隨意道:「不過,娘,你怎麼突然和我說起這個了呢?」

    讓柳氏覺得最難的事,已經完成了,柳氏覺得很開心,對於如欣的這個問題,毫不隱瞞道:「我今天在花園裡給欣兒做衣服,無意中聽翼一和顧太醫講,王爺他染了風寒了,好像還發熱了,顧太醫說是因為最近天氣已經有些涼了,王爺他還是狠命的沖冷水才會寒氣入體生病的,還說這樣下去對王爺的身體很不好,最好是……」

    「好了,娘,我知道了。」

    「哦!欣兒,你要不要去看看王爺?」

    「去,當然要去。」如欣瞇著眼睛,輕聲道。皇家驛站。

    早上,慕容祁剛起床,就看到慕容琳猛的推開房門衝了進來,慕容祁見此臉沉了下來。

    慕容琳走到慕容祁的面前怒氣沖沖道:「大哥,你要把我送回大越去?是真的嗎?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大哥,你是真的要送我回去。」慕容琳激動道:「不,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大哥,我告訴你,是你讓我來詔曰的,你要對我負責。」

    「慕容琳,住口。」慕容祁斥責道。

    「不,我不。」慕容琳蠻橫道:「大哥,我可以不做翼王妃,不嫁翼王那個白髮妖怪,可是,我也絕對不容許那個低賤的女人成為翼王妃,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哪怕現在翼王我不要了,我也不能放過這個給我恥辱的女人,我一定要把她踩到腳底下,所以,在我沒有如願以前,我是絕對不會回大越的,就是大哥你也不能勉強我。」

    「放肆。」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那個賤女……」

    啪……慕容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容祁扇了一巴掌。

    這一聲不但震住了慕容琳,也震住了快要走到門口的慕容雲,慕容雲頓住腳步沒有再向前。

    慕容琳捂著臉,轉過頭,看著慕容祁不敢置信道:「大哥,你……你打我……」

    慕容祁對於慕容琳紅腫的臉頰視若無睹,一向溫潤的臉龐透著一絲陰狠,聲音如冰道:「慕容琳,本宮再說一遍,如果你再敢用不堪的字眼說翼王妃的話,那,皇宮你就永遠都不用回了。」「大……大哥,你是竟然是為了那個賤女人打我,你……」慕容琳聽了更是無法接受。

    「慕容琳,看來本宮的話,你是完全沒有放在心裡,也許,本宮對是太過縱容了,讓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本宮的警告,挑戰本宮的底線。」

    「大哥,我哪裡做錯了?你為什麼要這麼維護那個女人?」

    「現在,馬上回你自己的房間去,不要讓本宮使用非常手段。」慕容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瞇著眼睛警告道。

    屋裡沉默了下來,而門口的慕容雲卻已經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慕容雲身邊的侍女,看著慕容雲輕聲道:「三公主,你不去看看大公主嗎?」侍女剛說完,就感到慕容雲抬頭,看著自己的眼裡好像閃過狠辣,侍女看了一愣,再睜眼仔細看,卻什麼也沒了,慕容雲還是和平時一樣,一副天真的樣子,眼神單純的看著自己擔憂道:「現在大姐姐的心情肯定很不好,我們現在去打攪她,她一定更不高興的,要不,我們等一下吧!等一下,我們去太子哥哥那裡為姐姐求求情,如果太子哥哥讓大哥哥留下了,那麼,大姐姐應該高興了,你說對不對?」

    「是,三公主說的是。」

    「所以,我們現在什麼都別說,等太子哥哥答應了,我們到時候給大姐姐一個驚喜。」

    「是,三公主。」

    「那好,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的想想,一會兒怎麼為大姐姐求情。」

    「是,奴婢告退。」

    「嗯!」等侍女退下後,慕容雲褪去天真的表情,陰森的看著侍女的背影,眼裡都是殺意,這個侍女是自己來詔曰的時候,皇后派到自己身邊的,皇后的用意自己很清楚,這個侍女就是來監視自己的,可自己在沒有站穩腳跟以前,卻必須要忍著她,哼!等著吧!自己早晚要弄死她,慕容雲想到這裡收回視線,收斂心思,開始思索剛聽到的慕容琳和慕容祁的對話,慕容祁他竟然打了慕容琳一巴掌,理由竟然是慕容琳用低下的字眼說了翼王妃,這太可笑了,慕容祁他為什麼要這麼維護翼王妃,是因為翼王的身份,不,不對,慕容祁的口氣不對,怎麼聽都像是更在意翼王妃。

    慕容雲想著眼眸一縮,臉色大變,難道……慕容祁他……慕容雲想著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直到好大一會兒,慕容雲的才緩過來,卻笑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可就更有意思了,自己的目標是翼王,而他的目標是翼王妃,呵呵,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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