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李過把軍營移至西北方,可是搶救出來的只有答應東西兩面的部分帳篷物資,大部分帳篷物資被燒燬了,李過那個後悔啊,如果自己不偷懶,建了一大超大營盤,也不會被錦衣衛火燒連營了。
所有的闖軍將士都在抓混進來的錦衣衛,已經逮了兩百多個嫌疑分子,一問之下都是弄錯了,死了怎麼闖軍將士,混進闖營的錦衣衛高手一定不少,難道都一下子飛走了,李過想得腦袋發脹。
這時劉體純來匯報闖軍的損失情況,現在闖營還在繼續燃燒,初步估計七成以上的物資糧草被燒燬,五成以上的帳篷付之一炬,士兵傷亡六千多人,還有五千多士兵失蹤,戰馬損失五千多匹,牲口傷亡也近萬,具體數字還在進一步統計。
過了好半天李過才問道:「還有多少糧草可用?」
劉體純說道:「估計還能支持三天時間,末將已經讓弟兄們收集摔死燒死的牲口馬匹,可以多支持兩三天,還有上千受傷的戰馬牲口只能食用了。」
李過說道:「嗯,節省一下,按十日軍糧發放,看來得打幾座山寨了。」
劉體純說道:「將爺,去年革左五營才劫掠了這一帶,這裡的百姓窮得響叮噹,方圓百里根本沒有富裕的山寨,靠破寨打糧的辦法行不通。」
李過說道:「那就打幾座城池吧。」
劉體純說道:「將爺,我軍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攻城啊!」
李過說道:「不攻城沒有糧怎麼辦,總不能讓士兵們吃人肉吧,傳令下去即日攻城,進城之後三日不封刀。」
劉體純說道:「將爺,我們的任務是找總爺和錦衣衛,如今去攻打城池,及時能破城池當然好,要是我軍久攻不下,豈不是把兩頭的事情都耽擱了,闖王那裡恐怕不好交代啊。」
李過怒道:「二虎,自從你被田承嗣俘虜後,整天就婆婆媽媽怕這怕那,我們義軍將士打到哪吃到哪,沒有了糧食隊伍就散了,那個時候叔叔才會怪我呢,下去吧,照我說的話做。」
劉體純站在那裡欲言又止,李過火起道:「你還站著幹什麼?是不是不願意聽我的話,這樣的話你回我叔叔那裡去。」
劉體純見李過的話越來越不中聽,知道李過聽不進去自己的話,再在這裡多站一會就會被李過掃地出門,於是逃一般的離開了李過,出得中軍大帳劉體純長長喘了一口氣,望著還在燃燒的闖軍大營,暗道朝廷有田承嗣這樣的將才,闖王爺真有坐龍椅的那一天嗎?
田承嗣和楚昭南趁著黑夜躲進了麥地,向北溜出了兩里多路,見四下沒有了闖軍士兵,兩人施展輕功,行至回銅山的半途,大批闖軍向李過失火的大營奔去,田承嗣心裡暗喜,自己調動闖軍的計劃起作用了。
等闖軍大隊人馬東去後,田承嗣和楚昭南繼續往回趕,到達銅山腳下時,天色已經大亮,田承嗣拍了拍楚昭南的肩膀道:「昭南,好好幹,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楚昭南說道:「謝謝師叔栽培!」
田承嗣微微笑道:「昭南,你是我的師侄,我自然會關照你,關鍵是你自己有本事,不然提拔你,我也難以服眾,有空讀讀兵書,同將領們多聊聊知道嗎?」
楚昭南激動的說:「師叔,小侄知道了。」
田承嗣說道:「好,我回洞裡去了,你也悄悄回去吧。」
田承嗣和楚昭南二人分開,田承嗣來到自己住的礦洞時,管得寬急忙迎了上來,說道:「將軍,剛才公主殿下進去了。」
田承嗣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管得寬回答:「沒有。」
田承嗣嗯了一聲,進了長長的的礦洞,在管得寬的護送下來到了休息的地方,提出一眼就看見朱媺娖和邢紅衣坐在臥榻裡,「下官,你去吧,有事會叫你。」
管得寬唉了一聲,消失在黑暗裡,田承嗣緩步走到了亮光裡,「哼哼,又去哪裡風流快活了。」長公主朱媺娖說道。
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微臣為了你朱家的江山拚死拚活,你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微臣,不怕天下人寒心嗎?」
朱媺娖冷笑道:「你不會說昨夜是去殺了闖賊吧?」
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果然是明察秋毫。」
朱媺娖說道:「田承嗣,你倒是會順著桿子爬啊,」
田承嗣早料到朱媺娖會來添堵,把留著的闖軍號衣從包袱了掏出,甩在朱媺娖面前,號衣上濃烈的血腥味,讓朱媺娖直捏住鼻子,田承嗣說道:「看看吧,這就是我去闖營時穿的衣服。」
朱媺娖皺了皺眉說道:「說說你幹什麼去了吧!」
田承嗣走到朱媺娖和邢紅衣對面坐下,說道:「公主殿下,先說說你大清早跑到微臣這裡來做什麼?」
朱媺娖說道:「紅衣昨晚沒回去,本公主來找她,怎麼,不可以嗎?」
田承嗣說道:「哎,我跟紅衣是一對戀人,被你活生生拆開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在一起,你天剛亮就跑過來,也不怕尷尬嗎?」
朱媺娖說道:「什麼尷尬,本公主是怕你欺負紅衣,要知道紅衣可是我朱家的人。」
田承嗣說道:「紅衣是不是朱家人先不說,他首先是我田承嗣的女人,你不要夾在中間挑撥我們的感情。」
朱媺娖冷冷一笑道:「田承嗣,你有沒有良心,說本公主挑撥你二人的關係,本公主可是一直維護著你們二人,別以為本公主不知道紅衣的來歷。」
田承嗣心裡一驚,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媺娖說道:「紅衣是闖賊李自成送給你的禮物吧?」
田承嗣在朱媺娖、邢紅衣臉上掃過,朱媺娖說道:「你不用看著本公主和紅衣,本公主也不是從紅衣那裡得知的。」
田承嗣見紅衣的臉通紅,知道紅衣也受了刺激,紅衣的表現證明不是她自己說的,那這個人就呼之欲出了,田承嗣說道:「不錯,紅衣是李自成送給我的,可是我跟紅衣是在今年元宵節認識的,我得到了紅衣,但對闖軍依然是下手不留情。」
朱媺娖說道:「那你解釋一下劉芳亮、田見秀、劉體純、馬世耀四個俘虜拿的離去吧。」
田承嗣說道:「這件事我已經稟告過皇上了。」
朱媺娖說道:「你是劉芳亮、田見秀、劉體純、馬世耀四個俘虜換的紅衣吧。」
田承嗣說道:「不知道你說些什麼,簡直是莫名其妙嘛。」
朱媺娖說道:「沒想到紅衣在你心目中,比大明江山還重要啊!」
邢紅衣帶著哭聲說道:「公主殿下,求你不要說了。」
朱媺娖說道:「紅衣不關你事,本公主只針對田承嗣一個人。」
田承嗣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朱媺娖說道:「田承嗣,你有什麼話說,哼哼,這可是欺君叛國之罪,這罪行莫說是殺你的頭,就是滅你田家也綽綽有餘。」
田承嗣怒火上湧說道:「李自成還準備把李蘭芝、高慧英送給我呢,你是不是要滅我田家九族,算起來當今皇上也是田家的女婿,讓他把自己的兒子也殺了吧。」
朱媺娖被田承嗣大吼嚇了一跳,說道:「田承嗣,你憑什麼凶巴巴的,本公主不過說一下你罷了,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啊!」
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我們跟闖賊勢不兩立,雙方之間用間,有因間、有內間、有反間、有死間、有生間,用計有勝戰計、敵戰計、攻戰計、混戰計、並戰計、敗戰計,其中陰陽變化、剛柔、奇正、攻防、彼己、虛實、主客等,關乎國家興衰存亡,豈是公主殿下看到的這麼簡單,既然朱家人不信任我,我自會向皇上請辭,從此不再過問朝廷中的事情。」
田承嗣一副甩手不幹了的樣子,讓朱媺娖抓瞎了,自己真給田承嗣鬧起來,受害的可是朱家,於是好言寬慰道:「承嗣,我不過是給你說說罷了,想殺殺你的威風,都怪你平時太囂張,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田承嗣說道:「公主,我放回劉芳亮、田見秀、劉體純、馬世耀是有深意的,你不要跟慧英再互相八卦了,小心被慧英利用了。」
朱媺娖問道:「承嗣,李自成真的把李蘭芝和慧英送給你嗎?」
田承嗣說道:「公主,你怎麼還糾結這件事呢,不信你去問慧英就知道了。」
朱媺娖說道:「算了,本公主不問這件事了。」
田承嗣說道:「還是問一問慧英吧,能被李自成看上,怎麼也算一個草頭金刀駙馬了,嗯,是娶三個草頭公主,嘿嘿,這個可是非常有面子的喲,來人,把慧英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