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十幾頭餓狼三面撲到田承嗣面前,田承嗣只好半坐著揮刀殺狼,十幾招刀法使出去,好歹斬殺了六七頭餓狼,田承嗣挪動身子坐著喘了一口氣,偷空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練霓裳,果然這次還是沒有餓狼去是襲擊她,媽的,不愧是狼窩出來的狼崽子,自己真是白替她瞎*心了。
這時斷尾灰狼再次撲了上來,田承嗣一刀捅過去,這頭斷尾灰狼倒也十分的狡猾,閃避騰挪運用自如,田承嗣連出兩刀都被它躲了開去,田承嗣連番攻擊落空之下大怒支起身體,氣運手腕,寶刀直猛刺斷尾灰狼面門,刀速陡然加快,斷尾灰狼一時躲避不開,也是情急智生,突張巨口咬住了刀刃。
田承嗣用力把刀向前一送,那斷尾灰狼嘴角立刻被劃破,但仍然忍痛咬緊,田承嗣向後抽回寶刀,那斷尾灰狼亦是死不鬆口,身子被拖向田承嗣身邊,田承嗣心中焦躁,猛的左手一拳,砸向斷尾灰狼的鼻樑,「卡嚓」,「嗷」的一聲嚎叫,斷尾灰狼的狼頭變成一片血霧,也終於鬆開了嘴裡的七寶削金刀,橫飛出三丈多遠的地方。
田承嗣打殘了斷尾灰狼,卻被三頭狼同時咬住了左右雙肩和腹部,田承嗣一擊「雙風貫耳」擊碎了腹部餓狼的頭顱,右手反削左肩上的餓狼,頓時一條狼腿掉落,而右肩的餓狼咬向田承嗣的脖子,田承嗣避無可避,一個「獅子甩頭」撞去,把狼頭撞向一邊去,氣急敗壞的田承嗣一口咬住了餓狼的脖子。
餓狼的脖子被田承嗣咬住發出了哀鳴,四爪懸空一陣亂刨,田承嗣寶刀削肩一刀,把左肩的餓狼連嘴帶前爪一同斬斷,但田承嗣還沒有來得及對付嘴裡的餓狼,又有五隻餓狼上身,田承嗣感到體內真氣已經有些運轉滯澀,暗歎一聲自己這次恐怕要完蛋了……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嗖」「嗖」「嗖」,「嗖」「嗖」「嗖」,田承嗣恍惚間彷彿聽到羽箭的聲音,「將軍」「將軍,你在哪裡?」「田將軍?不好,有狼!」「殺狼啊!」「快,射殺狼群!」「殺啊」……「呯」「呯」「呯」,「呯」「呯」「呯」,田承嗣接著聽到了爆豆般火統的發射聲。
田承嗣知道自己的救兵總算來了,不過自己這裡還是被幾十隻餓狼圍攻著,田承嗣勉強打起精神,強行再次提起內力,身軀一震,把手中的七寶削金刀舞得拔風一般,連斬六頭餓狼,左手也掐死了兩頭餓狼,遠處也漸漸有狼群開始向山外逃竄,一陣陣的「嗷」「嗷」「嗷」嚎叫傳來,田承嗣周圍的餓狼也開始逃竄起來,在田承嗣身上撕咬的三隻餓狼似乎也感到大量的人類即將到來,也鬆開口想要奪路逃走。
田承嗣這時的心情一鬆,一張嘴口裡的餓狼掉在了地下,這只餓狼躺在地下一動不動,竟然是不知不覺間被田承嗣給硬生生咬死了,田承嗣見了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剛才一急也魯莽得跟狼一樣撕咬起來了!田承嗣嘴裡現在滿是狼血狼毛,「呸」「呸」「呸」,田承嗣不斷吐著又腥又臭的狼毛,心裡不由得一陣苦笑,俗話說「狗咬狗一嘴毛」,自己這是「人咬狼一嘴毛」啊!
第一個跑到田承嗣面前的是親隨管得寬,「將軍,將軍,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田承嗣這才感覺到全身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知道被咬傷的地方肯定不少,不過自己能感到這些都只是一些皮肉之傷,說道:「都是些狼血,不要大驚小怪的。」
緊接著花鐵干、管得寬、淨塵、淨空、李勝平、許爾安等人也趕到了,淨塵、淨空二人還押著兀自昏呼呼的練霓裳,李勝平說道:「將軍大人,這個女人可把你害苦了,不如把這個女人亂刀分屍了算了。」
田承嗣倒是沒有理會李勝平,而是先向花鐵干問道:「花師傅,你們怎麼都來了?」
花鐵干說道:「將軍,大家都想來保護你,除了牛千戶和洪百戶留守,錦衣衛這次來了兩千人馬,許公子也帶了一千手下跟著幫忙,現在蔡大山、莫成勇正率領官兵追殺狼群呢!」
田承嗣說道:「花師傅,快帶人上洪濤山去尋找麗娘、紅娘。」
花鐵干問道:「將軍,有沒有具體的方向?」
這時管得寬當先反應了過來,只見他氣勢洶洶的走到練霓裳面前,就要向練霓裳喝問麗娘、紅娘的下落,當他看清楚練霓裳的容貌後,口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姑娘,請問你知不知道我家兩位夫人的下落?」
悠悠轉醒的練霓裳狠狠地瞪了管得寬一眼,把頭一揚理都不理管得寬,淨空看不過去了,使勁壓練霓裳的胳膊,練霓裳的身子吃不主力立刻彎了下去,管得寬連忙說道:「淨空師傅,要對這位姑娘溫和點。」
淨空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卸了三成力道,讓練霓裳直起身子來,練霓裳「呸了一聲說道:「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奴僕,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給我滾遠點!」
管得寬訕訕一笑道:「好好好,我滾遠點,淨塵師傅、淨空師傅,對這位姑娘要溫和些。」
正主田承嗣倒是根本沒有對練霓裳抱任何希望,只是對花鐵干說道:「花師傅,讓所有的錦衣衛鋪開隊形漫山遍野去找吧。」
花鐵干說道:「將軍,不如對那個白髮姑娘用刑吧。」
田承嗣說道:「花師傅,你知道眼前這個銀髮姑娘是誰嗎?」
花鐵干遲疑了一下問道:「將軍,老夫真沒有想出來她是誰?」
田承嗣說道:「「玉羅剎」練霓裳。」
花鐵干驚叫:「什麼,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義軍首領「玉羅剎」練霓裳?哎呀,老夫怎麼就沒有從她一頭白髮上想到呢,算了,老夫不問了,練霓裳的性子問了也白問,老夫立即帶錦衣衛官兵去搜山便是。」
許爾安也說道:「將軍,末將也請命跟著花老將軍去搜山。」
田承嗣向花鐵干、許爾安揮揮手示意,花鐵干立刻帶著許爾安整隊去搜山了,田承嗣乏力的坐在一塊石頭上面,兩個醫官連忙上前給田承嗣檢查傷勢,過了好一會一個年輕些面白無鬚的醫官說道:「將軍,你兩臂兩腿有幾十處狼牙印,被咬破的卻只有七處,只有後頸處牙印較深,屬下現在就用燒酒給將軍清洗出血的地方,之後再想法子敷藥包紮。」
親兵聞言立刻主動替田承嗣脫去了全身衣袍,醫官用壺中清水給*的田承嗣淨身,淨塵、淨空則把練霓裳強拉硬拽推到田承嗣的面前,練霓裳看見*的田承嗣,臉上頓時紅霞飛起,田承嗣心說你練霓裳估計差不多都是奔五十的女人了,還對男人的裸體扭扭捏捏的,還枉稱是天下綠林道的女中豪傑呢,莫非你練霓裳還是黃花閨女不成?
另一個年長些留著山羊鬍子的醫官說道:「將軍,您腰上也有處瘀傷,看起來傷得不輕啊!」
田承嗣說道:「不用管它,本座一會兒會自行運功療傷的,到時候你再配些散瘀止痛的膏藥便是。」
「啊!」田承嗣被烈酒灼燒傷口刺激的輕呼了一聲,正在塗燒酒的年輕醫官說道:「啊,將軍,要不要緊?」
田承嗣說道:「沒有關係的,你自己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田承嗣心說自己居然還分神了,竟然被燒酒洗傷口痛得出了聲,雖然自己不能像關雲長刮骨療毒那般硬朗,但這樣輕易的呼痛的話,傳出去實在是有點那個,不過這般叫喚著發洩也的確可以減輕痛苦嘛,田承嗣正呻吟間,管得寬捧著一套不知從哪個倒霉蛋身上扒下來的錦衣衛千戶的飛魚服說道:「將軍,您先將就穿這個吧。」
田承嗣皺著眉頭說道:「嗯,放下吧。」
管得寬把飛魚服遞給一旁的親兵,然後低聲問道:「將軍,這個姑娘怎麼安排?」
田承嗣對練霓裳說道:「練女俠,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下。」
練霓裳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淨塵、淨空卻從田承嗣口中聽出了味道,下一刻識趣地鬆開了練霓裳雙手,管得寬則端來一副馬鞍,放在練霓裳的身邊,說道:「姑娘,你請坐。」
練霓裳整個人此刻非常疲軟乏力,聽了管得寬的話後,也不矯情,不由自主的坐在了馬鞍上,田承嗣說道:「練女俠,小子對你可是久仰大名啊,不過卻一直緣慳一面,今日得見尊顏也算是是三生有幸了,小子希望今後跟練姐姐是友非敵。」
練霓裳卻高聲嘲諷說道:「狗官,你我是敵非友,你不要耍什麼陰謀詭計了,我是不會上你當的。」
田承嗣說道:「練姐姐,你是不是恨小弟吸取了你的內力啊?姐姐你放心,弟弟既然可以吸你的內力,自然也有法子可以把內功還給姐姐的。」
練霓裳說道:「呸,誰是你的姐姐?不要亂攀親戚。」
田承嗣說道:「練姐姐,稱呼只是一個人的態度問題,這說明小弟對姐姐的尊敬,姐姐,只要你不管朝廷和闖賊之間的事,弟弟就答應可以幫你恢復功力,並且可以隨時離開弟弟的錦衣衛。」
練霓裳聞言卻古怪笑道:「哈哈哈哈,我害死了你兩個女人,又讓你險些落入狼吻,還中了我的暗算,你這樣對待我,別以為我不知道的你的壞心眼,我的年齡比你媽還要大,你趁早死了那份兒心吧。」
田承嗣說道:「練姐姐,其實弟弟從小也是孤苦伶仃的,想到姐姐的身世跟弟弟很是相近,對姐姐特別有親切感,這才起了認姐姐的念頭。」
練霓裳一聽這話面上嘲諷的神色越發濃郁了,登時把臉轉向一邊不再說話,這時田承嗣也正好繫好了烏蠶衣,穿上了錦衣衛千戶飛魚服,在親兵的攙扶下,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滿是餓狼的屍體,一時間感慨不已,過了良久,見氣氛有些沉悶,又再次開口問道:「姐姐,你呼喚野狼之術實在是高明啊,不知道姐姐能不能把這招兒呼狼術教給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