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的事田承嗣在想怎麼跟安小慧說,安小慧和水笙冷戰著,明知是自己暗中和水笙勾搭還能這麼關心自己,看來至少對自己還是非常在乎的,不然就會耍性子,甚至離開錦衣衛出走,田承嗣咳裡一下說道:「姐姐,你嫁給弟弟吧。」
「弟弟,你傷得這個樣子,還在這裡胡思亂想,等你傷好了再說吧。」安小慧說。
田承嗣說道:「姐姐,溫姐姐和安姐姐今後可都是要跟著弟弟的,你要跟她們和睦相處才是。」
安小慧語氣不善道:「弟弟,是水笙那個浪蹄子剛才給你說了什麼,對不對?」
田承嗣說道:「沒有,難道姐姐和水姐姐有什麼口角嗎?」
安小慧怒道:「你還說沒有護著她,不是她說的,弟弟你怎麼會知道我倆吵架。」
田承嗣說道:「姐姐,真的沒有,姐姐進帳篷的時候說話不好聽,剛才水姐姐在帳篷裡一直以淚洗面,弟弟猜的。」
「你還好意思說,那天晚上你跟水笙在小樹林裡幹什麼來著?」安小慧問道。
田承嗣說道:「都是弟弟一時控制不住,不關水姐姐的事。」
「好一個郎情妾意啊,你不要臉,姐姐我還要臉呢,你當時沒有看見,這麼多錦衣衛官兵,她水笙赤身**的算個什麼事啊。」
田承嗣說道:「姐姐,都是弟弟的錯,不如姐姐先嫁給弟弟吧。」
安小慧說道:「哼,你沒有禍害成水笙,又想來禍害我了。」
田承嗣說道:「姐姐,你早晚都是弟弟的人,何必非要拘泥於形式呢。」
安小慧說道:「不行,女人一生就這麼一次不能太草率,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私通媾和。」
田承嗣歎口氣說道:「哎,你跟溫姐姐都是一樣,偏偏要設置一下障礙,這不是作繭自縛嗎?」
安小慧知道田承嗣指的是什麼,不過是溫儀約法三章的事情罷了,自己三姐妹前些日子還拿這個說笑呢,現在自己都還記得:第一,不管青兒對田承嗣做過什麼,田承嗣都不可以取她的性命,第二,要女兒青青同意這門親事,第三個條件,就是要田承嗣按明媒正娶的禮儀接進門;溫青青本來就恨田承嗣入骨,現在在看見田承嗣跟水笙野外媾和,弟弟又重傷了溫青青,如果溫姐姐不修改約法三章的話,弟弟跟溫姐姐怕是今生無緣了。
安小慧想到田承嗣這幾個月來還算規規矩矩,沒有像錦衣衛那些臭男人成天圍著妓營轉,現在又重傷在身,心裡頭的怒氣消了一些,說道:「其實水笙要跟你,我也沒有反對,只是你們之前這麼不知羞恥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來,把我跟溫姐姐的臉都丟盡了,最嚴重的是,如果袁承志、溫青青沉住氣,等弟弟跟水笙做那個事情時再出手,你要我跟溫姐姐將來怎麼辦,就憑這一點,姐姐我就絕不會讓水笙這個小蹄子好過的。」
田承嗣聽了安小慧的話心裡也是不由一震,要是當時袁承志、溫青青沉住氣在等一下,趁自己跟水姐姐交合的時候動手,自己跟水姐姐只怕是都難以倖免,想到這裡田承嗣冷汗直流說道:「姐姐,對不起,是弟弟考慮不周。」
安小慧說道:「你明白了就好,不要被水笙那狐媚子迷昏了。」
田承嗣說道:「姐姐,這次都是弟弟急昏了頭,你不要在計較水姐姐好嗎?」
安小慧說道:「弟弟,你不要得隴望蜀,姐姐不計較你就不錯了,你還要替水笙那賤人說話。」
田承嗣說道:「姐姐,是血刀老祖的內力有問題,弟弟昨天就想那種事,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水姐姐當時神情恍惚不能辨識,是弟弟臨時起意色膽包天,而且弟弟還騙奸未遂,姐姐要怪就乖弟弟吧。」
安小慧哼了一聲:「真不要臉,你還好意思說。」
田承嗣說道:「是,是,弟弟不要臉。」
安小慧想了想說道:「要姐姐不罵水笙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證從今以後不能在去招惹水笙那個狐媚子。」
田承嗣連忙問道:「姐姐,從今以後是多久啊,總不能永遠不讓弟弟跟水姐姐好吧。」
安小慧沉默了一會說道:「至少要在我和溫姐姐之後才行。」
田承嗣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姐姐就是,姐姐也要說話算數,對水姐姐要像從前一樣。」
安小慧呵呵直笑道:「看把你心痛的這樣答應就是,你啊,眼裡就只有水笙一個人,我看姐姐我還是自己闖蕩江湖算了。」
田承嗣連忙喊道:「姐姐不要,弟弟離不開你啊。」
安小慧說道:「哄你的,好好養傷吧,滿腦子就想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要是再讓姐姐逮到這樣的事,姐姐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田承嗣好容易安撫住安小慧後,掙扎著便要從臥榻上坐起來,安小慧伸手扶田承嗣,被震了一個趔趄,安小慧說道:「弟弟,你身體裡異種真氣更足了,這如何是好啊?」
田承嗣說道:「姐姐放心,弟弟能夠把這些異種真氣煉化,這幾天弟弟利用血刀老祖的內力把功力提升不少呢。」
安小慧說道:「弟弟,可是這樣吸收異種真氣,會不會因為所練的內功不同產生反噬,進而引起走火入魔呢?」
田承嗣說道:「姐姐,這不用擔心的,正好上次少林寺高僧傳了弟弟一套清心靜氣之功,這種氣功對煉化異種真氣非常有效。」
安小慧問道:「真的嗎?是不是少林晦聰方丈教你的?」
田承嗣暫時保密不提師傅觀象禪師的名字,目前也只好拿晦聰方丈這個便宜師兄來頂缸,於是對安小慧點了點頭,安小慧於是自然而然自作聰明的說道:「弟弟,原來晦聰方丈是你的師傅啊,難怪這次堂堂少林居然還派了淨塵、淨玄、淨明、淨空四個和尚保護你。」
田承嗣可不願意嘴上吃虧,說道:「姐姐,哪能啊,晦聰方丈是弟弟的師兄,這才出於關心派了四大高僧來保護我。」
安小慧大吃一驚問道:「弟弟,晦聰方丈可是武林中泰山北斗級人物,他竟然不是弟弟的師傅?」
田承嗣既不想說出師傅觀象禪師,也不想自降輩分成為晦聰方丈的子侄,就糊弄安小慧道:「姐姐,晦聰方丈說弟弟是朝廷欽差,有是皇上的內弟,因此只願意帶師傳藝,因此弟弟現今算是晦聰方丈的師弟。」
安小慧聽了捂嘴直笑道:「還看不出來弟弟跟佛門有緣呢,弟弟,你不會有皈依佛門的心思吧?」
田承嗣說道:「被姐姐說中了,弟弟是真有心出家做和尚。」
安小慧吼道:「姐姐剛才那是逗你玩的,你怎麼當真了?」
田承嗣笑道:「弟弟要當和尚,也是一個花和尚,娶姐姐這個美尼姑。」
安小慧甜甜的一笑道:「就知道你沒正經,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壞蛋了呢?」
田承嗣笑道:「姐姐,弟弟只是調皮而已,正需要姐姐你調教呢。」
田承嗣和安小慧說話間已經出了帳篷,安小慧連忙喝道:「不要再說了,官兵們聽見了剛才的話,會說姐姐不知進退的,這樣有損弟弟的威儀。」
說話間田承嗣和安小慧來到溫儀的帳篷外,小梅上前迎接:「婢子小梅,見過主人、安小姐。」
安小慧說道:「我和將軍是來看看溫姐姐和溫姑娘的。」
小梅說道:「主人,婢子先去請主母出來吧。」
小梅說完連忙進了帳篷,安小慧高挺的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田承嗣知道安小慧是因為對剛才小梅稱呼溫儀主母不滿,這時候溫儀很快從帳篷出來了,對田承嗣、安小慧柔聲說道:「哎喲,妹妹,弟弟剛剛甦醒,怎麼就讓他出來了。」
安小慧說道:「弟弟他非要來看姐姐和青青,我怎麼能夠阻攔呢。」
溫儀說道:「弟弟,你回帳篷去歇著吧,姐姐一會就過去看你。」
田承嗣說道:「姐姐,弟弟是來看青青傷勢的。」
溫儀臉色頓時變暗說道:「弟弟,你現在可千萬不要進去看青青,她要是看到你,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呢。」
田承嗣說道:「姐姐,都怪弟弟出手傷了青青。」
溫儀說道:「弟弟,青青從小沒有父親,養成了多愁善感,猜疑善妒,愛耍小性子,自卑自憐的脾氣,弟弟前些日子又再讓她失去了我這個母親,青青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需要花時間慢慢說服她,哎。」
田承嗣明白溫儀是歎息自己打傷了溫青青,田承嗣也沒有想到吸收血刀老祖的內力後,內力竟然提高了那麼多,這要是把袁承志的內力全部消化了,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會達到多麼高的境界,想到此處,心中不由起了一股莫名地興奮勁。
田承嗣斟酌著說道:「姐姐,青青的傷勢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弟弟幫得上什麼忙嗎?」
溫儀說道:「花護法之前已經檢查過了,青青的傷勢休息幾天就好了,需要什麼姐姐會再跟弟弟說的,弟弟,你還是快回去養傷吧。」
田承嗣說道:「好吧,姐姐我走了。」
田承嗣只好跟安小慧返回自己的帳篷,安小慧說道:「弟弟,溫姐姐怎麼會讓你見青青嘛,要是青青見到你,而她還能夠動,非把你殺死不可,可惜青青根本不能動,他看到你說不定會活活氣死的。」
田承嗣只好暫時放下溫青青的事情,把心思轉到錦衣衛大軍的下一步行止上,自己已經昏迷了四天,也就意味著錦衣衛在禹州耽擱了四天,如此一來,整個河南朝廷和闖賊的軍事形勢會不會有變化呢?俗話說得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錦衣衛大軍盡快去汝寧才是正經,會合督師丁啟睿和總督楊文岳後,有了友軍的護翼殿後,這樣就可以輕易返回南直隸運河沿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