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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蒙面奇人 文 / 陳明榮

    這邊,偽軍們小聲議論不停,那邊大力傲然地看著台上的中川回話了:「是,大力再也不躲閃了,和小野尻來個全力相拼。」

    大力此話一出,偽軍們放棄了議論,紛紛看向場去,他們都想好好看看,大力如何和小野尻全力相拼,而且贏得這場比試?

    「喲西!你們的可以接著開始了。」中川手一揮,坐了下去。

    要全力相拼,小野尻心花怒放起來,陰笑著看著對面凶神惡煞般的大力,一聲大叫,猛撲過去。

    大力這回還真沒有閃讓,看著撲來的小野尻,他連退兩步,腳踏石灰線,猛地一矮身,一記掃堂腿,掃向撲來的小野尻雙腳。

    小野尻全力相撲,做夢也沒有想到大力會來這一招,去勢加上慣性,再帶上大力的掃堂腿,剎不住車,轟的一聲,接著塵土飛揚。

    小野尻笨重的身軀,重重地摔倒在石灰圈外,來了一個嘴啃泥,弄得灰頭土臉不說,還痛的既然咧嘴哇哇大哭起來。

    變化太快,以至於在場的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睜大著眼,看著場裡的情形,驚得目瞪口呆。

    「好啊!」偽軍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緊接著猶如山洪爆發一般,偽軍們都站了起來,狂呼著圍向了場中巍然不動的大力。

    「大力,好樣的!」

    「大力,你可真厲害!」

    「我沒看錯你!大力,佩服!」

    「大力,真痛快!嘿嘿。」

    偽軍們一邊圍著大力叫好,一邊回頭看著躺在地上傷心直哭的小野尻,哈哈哄笑起來

    有輸有贏,不過小野尻也輸得太沒面子了,氣得台上的中川直瞪眼,一揮手,立刻過去了兩個鬼子兵,把跌得灰頭土臉的小野尻扶了起來。

    中川見了立刻吹響口哨。偽軍們這才慌忙各自歸隊。

    「按照比賽規則,這一場小野尻敗了,既然敗了,小野尻就應該受到來自大力的懲罰,我想問問大力,你打算怎麼處罰小野尻?」中川顯示出帝**人的大度,與說話算數的氣概來,看著場中的大力。

    大力想也沒想地說道:「中川少佐,我能不能有一個請求?」

    「你的說?」中川皺皺眉。

    「既然我贏了,我就有權處罰小野尻太君,那麼,我想讓小野尻太君替李大山去伺候小島太君,你看成嗎?」大力問道。

    大力此言一出,偽軍們都奇怪地看著場中的大力,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大力這是要為李大山開脫嗎?」

    「這大力是怎麼想的啊!他就不覺得虧?」

    「大力這一招,我算是徹底服了,都是中國人,互相幫助,做得很好!」

    「好個屁,這個李大山就是一個窩囊廢,平日裡看不起槍法差的兄弟,關鍵時候掉鏈子,這叫活該,大力這麼做,真不值!」

    「你懂啥呀,我也覺得大力做得對,你看看我們這些當兵的,平日裡都讓鬼子欺負成啥樣了?這就是不團結造成的。要是我們都團結起來,這些小鬼子能在我們的地盤上這樣猖狂嗎?」

    偽軍們在議論的時候,中川也在和身邊的副官商量著什麼?

    「大力,你的真的要這麼做?」中川像是和副官商量好了,回頭看著場中的大力,大聲問道。

    「如果中川少佐你願意,我就這麼做!」大力直言道。

    「喲西!你們的都是在為大日本皇軍服務,也為了能更好地體現我們大日本皇軍的胸懷,我的准了。不過,我希望你們好好的,繼續的,與我們大日本皇軍好好合作,守好這碉樓,我的保證,今天這樣的例子會成為我們以後友好比賽的見證。那麼今天的比賽,我的宣佈,就到此結束,請你們稍作休息,然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好好的工作,我們大日本皇軍的絕不會虧待你們的,散去吧。」中川向鬼子兵和偽軍們揮了揮手。

    對於中川今天這破天荒的舉動,偽軍們愣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嘩啦一陣大叫著,歡呼著衝向了場中的大力。

    「大力,謝謝你!」一句感謝的話,已經無法表達內心的感動,李大山向大力伸出了手。

    「大山,客氣啥,別洩氣,我相信你!」大力握緊李大山的手搖搖頭。

    李大山點點頭,看著這個平日裡不多言多語,也挺憨厚,愛負重照顧大伙的漢子,忍不住一頭栽在大力的懷裡,哭了

    「大山,你,你這是幹啥?大男人的,怎麼還哭了?」大力半扶著比自己矮半個頭抽泣的李大山,感到莫名其妙。

    李大山聞言,抬起頭來,一抹眼角的淚水,向四面圍著他倆,感到奇怪的偽軍們笑了笑:「大力兄弟,我,我這不是在哭,我是高興,是激動!大傢伙說是不是啊?嘿嘿!」

    「是!」偽軍們見了李大山那傻樣,都大笑了起來。

    夜黑星密。

    雲淡風輕。

    漸入子夜。

    碉樓附近,死一般沉寂。

    碉樓頂上,那探照燈如夜魔眼睛般射出的奇亮的光束,也沒有了剛入夜時那般,有規律的在碉樓外圍圍欄邊,四處照射了。

    碉樓的壕溝外,一個敏捷的蒙面人,借助探照燈的移動,趁著昏暗的夜色,幾次快速的飛奔,瞬間靠近了通向碉樓的吊橋。

    吊橋內兩側的柱子上,靠著兩個呵欠連天,昏昏欲睡的值守偽軍守衛。

    蒙面人腳無聲息地走過吊橋,慢慢地靠近左側那個困得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偽軍,倏地一掌擊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偽軍頓時昏了過去,蒙面人伸手扶住他的膀子,將他移動到柱子上靠定後。

    蒙面人又悄悄回頭,慢慢走近了右邊的那個已經站著睡了的偽軍,用同樣的手法,將他擊暈,仍然靠在吊橋內側的柱子上後,遠遠看去,仍然像是在站崗一樣。

    然後蒙面人幾個飛奔,快速閃進到了碉樓裡右前方的一處堆放著彈藥箱的陰影裡,抬起頭來,接著剛剛走過的探照燈,觀察著四周的一切。

    碉樓的右側,一排用鋼絲圍起的木房最外面進門口,有兩個鬼子兵在站崗,看那東倒西歪的樣子,也是困意十足,相信這裡面就是鬼子大兵的營房。

    碉樓的左側,有一間比較大的木板房,門外沒有鬼子兵和偽軍看守,估計是偽軍們的營房,或者是廚房什麼的?要不然也不會沒有人站崗了。

    磚木混泥土結構的碉樓就處在兩排木房的正中央,要想進入碉樓內部,只有一個碉樓最底層的大門,門外有四個鬼子大兵在巡迴看守,門口的左側還有一個環形工事,一挺重機槍架在工事上,槍口就對著碉樓的吊橋,也許是中川覺得自己的碉樓堅固,並且多次打退敵人的進攻,現在又相安無事久無戰事,這個環形工事暫時形同擺設,沒有撤除是以備不時之需,當然此刻也沒有鬼子兵在值班。中川如此安排保護碉樓,想必是一則考慮到自身的安全,二則裡面一定是他中川本人的指揮樞紐中心。

    蒙面人一邊看著四周的情形,一邊思索著對策,當他把碉樓的環境都摸透了,他也很快想到了辦法。

    見探照燈一過,蒙面人起身竄出去,利用碉樓門口四個鬼子兵視線死角,貓著腰,快速地靠近鬼子兵睡房大門的兩名鬼子兵守衛。

    兩名困意十足的鬼子兵守衛,做夢都沒有想到,在重兵區的營房門口會有敵人出現,只覺得在昏昏欲睡的時候,一絲涼風從自己的脖頸劃過,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蒙面人幹掉兩名鬼子兵守衛,依然做好鬼子兵守衛的偽裝後,閃身進入了鬼子兵的第一間營房。

    營房裡,暖氣十足,兩個超大的火盆擺排在房內正中央,還冒著零星未滅的火焰。

    由營房門進入的東西兩側,是用木板鋪滿的通鋪床鋪,床鋪上睡著擁擠而睡姿不一的鬼子士兵,他們一律頭向火盆方向,仰天而眠,睡得正香,還時不時地發出沉悶的鼾聲。

    每個鬼子兵的床沿邊,都整整齊齊地靠放著清一色的三八大蓋步槍和彈夾。

    蒙面人目光一掃全營房,才發現這可是整整的一個滿編小隊的鬼子兵,一共五十四人。

    蒙面人看著滿屋睡得像死豬的鬼子兵,眼裡突然冒出一種異樣而駭人的光芒,他的左手輕輕抬起,同時一握拳頭,頓時從他的衣袖裡彈出一把長約五六寸,明晃晃的鋒利小刀。

    然後,蒙面人慢慢地走近房西邊的那一排鬼子兵,從第一個開始,摀住鬼子兵的嘴,同時小刀也按在鬼子兵的頸部,輕輕一劃,小鬼子眼睛一瞪,立刻悄無聲息的斃命。

    依樣挨個殺戮下去,蒙面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手腳乾淨,動作麻利,手上連一絲血跡都沒沾到,不到五分鐘時間,西邊這一排一共二十七個鬼子兵,都在睡夢中見了閻王。

    蒙面人狠狠瞪了一下,死去的鬼子兵們,稍作休息,轉身來到東邊的這一排鬼子兵的床邊,剛要對第一個鬼子兵下手,突然,鬼子兵醒了,睜著眼睛看著蒙面人,本能地嚇得就要大聲呼喊,蒙面人一驚,那容他叫出聲來,右手一捂鬼子兵的嘴,左手在鬼子兵的頸部一劃,鬼子兵瞪著雙眼,微微一掙扎,死於非命。

    也許是鬼子兵掙扎的動作有點大,或者說緊挨著鬼子兵的另外一個鬼子兵比較謹慎,也醒了過來,剛要翻身坐起,被蒙面人的右手一把摀住他的嘴,左手同時出手,這個鬼子兵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蒙面人,漸漸無力地倒在了床上。

    蒙面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醒悟過來,他因此知道要是這樣下去,很難在鬼子兵悄無聲息的情形下,全部將他們格殺,一旦有一個鬼子兵發出了響動,要是驚醒了隔壁房間的鬼子兵,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全身而退。

    蒙面人改變了策略,他飛快地一邊悄無聲息地移動身形,一邊以他的左手之刀一一對準沉睡中的鬼子兵們的頸部,快速出手,一劃而過。

    眨眼功夫,只見東邊這排的鬼子兵們全部在床鋪上,掙扎片刻,感到莫名其妙而又安靜地死去。

    蒙面人見這房內已經全部解決了鬼子兵,也不逗留,轉身出房。折身進入第二間營房,同樣方法,又是快速地解決了裡面整整一個小隊五十四人的鬼子兵。

    蒙面人來到第三間營房,看見裡面只有四十六名鬼子兵在睡覺,也不猶豫,因為他知道還有幾名鬼子兵,一定是在外面站崗了。至於什麼時候換崗,他不知道,所以他必須快速處理這個營房的全部鬼子兵。

    以他的身手,又是在鬼子兵們沉睡的情形下,蒙面人很快順利得手,順便換了一身鬼子小隊長的衣服,戴著鬼子小隊長的軍帽,帽簷壓得很低遮著臉,然後片刻不留,瀟灑地出了營房,直奔營房大門口而去。

    蒙面人停在營房大門口,探頭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外面依然安靜如常,碉樓底部的大門口,四個鬼子兵仍然在懶洋洋地來回巡邏。

    蒙面人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出了營房門,直向碉樓大門口的四個鬼子巡邏兵走去。

    四個鬼子守衛見到小隊長向這邊走來,以為是小隊長來巡視他們的工作的,因此都迎了上來,齊刷刷地向小隊長立正敬禮。

    小隊長靠近他們,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抬起頭來

    這哪是什麼小隊長,分明就是穿著小隊長衣物,戴著小隊長軍帽,蒙著面的一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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