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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勝者為王 文 / 陳明榮

    縣城東南近百里的二里村。

    二里村地處三通要道的交界處。

    向東大道直通八路軍獨立團,向西大道直通**二五七旅。

    鬼子就在這互通縣城大道的交界處,建了一座大型碉樓,扼住八路軍獨立團和**二五七旅的重要物資進出。

    碉樓裡,駐紮著一個中隊的鬼子和一個小隊的偽軍。

    鬼子的頭目中川是個凶殘狡猾,善於佈兵打仗的少佐,由於在一次圍剿八路獨立團的戰鬥中,失去了左眼,成了獨眼龍,故而退居這裡鎮守要道。

    鬼子在這裡建上碉樓,再派一個像中川這樣善於佈兵打仗,凶殘狡猾的少佐。令八路軍獨立團和**很是頭疼,幾次想要拔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奈何幾次交鋒,都無功而返,最後百般無奈,放棄了拔掉這個碉樓的計劃,一旦有什麼重要物資進出這裡,都繞道幾天的山路輾轉進出,這讓獨立團和**苦不堪言,恨得牙癢癢,卻又不得不為之。久而久之,這裡戰事漸漸稀少,成了少有的一種安寧平靜的狀態。

    沒什麼仗可打?中川這凶殘的傢伙呆在這裡,如坐針氈,每天除了喝酒睡覺,就是在碉樓裡折磨手下或者是偽軍。

    他折磨手下和偽軍有很多種手段,其中最為他自己感到自豪的一種,就是『勝者為王』。

    什麼是勝者為王呢?他規定,無論是比武(例如格鬥,刺刀等),比文(例如射擊,炮擊等)還是訓練(例如負重越野,偵查等),比賽雙方可以選擇你最為優秀,或者是最為拿手的技能與對方公平比賽,只要是勝利了,那麼你就有權讓輸了的哪一方做事,不管什麼事,只要勝利方想得到,都可以指示輸的哪一方去做,哪怕是要輸的哪一方去死,輸了的哪一方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這就叫勝者為王。

    由於他這種變態甚至於嚴酷而且不定時的折磨方法,讓他這碉樓裡的鬼子兵和偽軍,不得不長期繃在一種緊張的狀態,而抽時間拚命似的練習自己的特長,生怕哪天不幸被中川抽中,要是比賽輸了,被對方賜死倒是一種享受,要是被對方指使吃屎喝尿,鞭刑電擊等這些比死還難受的懲罰,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就這樣在中川這傢伙的變態折磨和高壓的恐懼中,弄巧成拙,讓他隊伍的戰鬥素養得到長期的提高,因此,他的碉樓,也因為人員戰鬥素養的關係,成為了獨立團和二五七旅數次攻他不破的原因之一。

    這不,今天中川他的哪根筋又不對了!

    午飯後,就宣佈全體的手下士兵和偽軍,在碉樓的廣場集合。

    隨後,他站在廣場的高地上,一番振振有詞的演講規則後,拉開了他樂此不疲的變態式的比賽序幕。

    這次比賽規則有些變化,是他的鬼子兵手下和偽軍雙方一對一的對抗比賽。

    原因是以往比賽他自己的手下互相比,偽軍和偽軍也是內部在比。雖然輸贏也是立刻見分曉。

    但是,中川覺得這些偽軍有什麼契機似的,贏方對輸方的懲罰總是點到為止,多少有點敷衍他的感覺。

    這一次改變策略,相信這不一樣的對抗比賽,一定會很精彩,想到這裡,他的心裡都有一種莫名的激動和期待。

    由於在長期折磨士兵和偽軍的觀察中,中川幾乎將碉樓裡的每個士兵和偽軍士兵們的個人特長,作了一個完整的調查和記錄。

    所以一旦他心血來潮,想要以此為樂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掏出揣在身上的記錄冊,以點兵點將的方式,選擇對抗比賽的人員。

    「小島一郎出列!」中川大聲念道。

    他的話語一落,一個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鬼子兵從鬼子隊伍裡走了出來:「嗨!」

    「李大山出列!」中川看著偽軍隊伍,怪眼一翻,叫道。

    「是!」從偽軍隊伍裡走出一位個子消瘦,正值青年,歪戴著偽軍帽子的漢子,看他的樣子與他的名字相比,怎麼也不像一座大山,倒像一根竹竿。

    「據我的瞭解,你們的是你們各自隊伍裡的射擊精英,今天的第一場比賽,你們就比賽移動活靶射擊。」中川看了看二人:「你倆誰先開始。」

    「中川少佐,我的先來。」小島一郎藐視地看了一眼排在跟前的李大山一眼,回頭對中川說道。

    「好!那就小島一郎你先來!」中川欣賞地看著小島一郎點點頭後,讓小島一郎到達指定的石灰線前,對著正前方百米開外的壕溝,一聲口哨。

    立刻,百米外的壕溝裡,冒出三個稻草人來,成不規則的左右上下晃動。

    小島一郎微微一笑,舉槍,拉栓,瞄準,射擊。

    槍聲過處,一個稻草人倒進了壕溝。

    頓時,鬼子的隊伍裡,掌聲響起,加油聲也吆喝起來:「小島加油,小島加油」

    小島一郎回頭沖中川一點頭,然後對著鬼子隊伍微微一笑,然後緩緩舉槍,拉栓,瞄準,射擊。

    『啪』的一聲,又一個稻草人倒進了壕溝裡。

    緊接著,小島再次舉槍,拉栓,瞄著快速移動的稻草人,射擊。

    槍響,壕溝裡的稻草人即倒,接著從壕溝裡走出舉著稻草人的鬼子兵,向廣場跑來,讓中川驗證。

    中川驗畢,眉飛色舞地對小島一郎點點頭,宣佈結果,三槍全中。

    鬼子兵們頓時歡呼起來,紛紛湧到小島一郎的面前,豎起大拇指誇讚著。

    「小島君,神槍!」

    「小島君,厲害!」

    「小島君,了不起!」

    面對恭賀,小島一郎一面神氣地笑著,一面偷偷地瞅了一下不遠處的李大山。

    那神氣的樣子,分明就是已經當李大山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了,等會兒自己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了。

    中川一聲口哨,來恭賀小島一郎的鬼子兵們紛紛散開,然後歸隊立正。

    「李大山!該你了!」中川看著有些不安卻又強裝鎮定的李大山。

    「是!」李大山勉強提起了一些精神,然後來到了指定的石灰線前站好。

    中川再一次口哨響起。

    百米開外的壕溝裡,瞬間舉起了三個稻草人,同小島一郎的靶標如出一轍地左右上下擺動。

    「大山加油!大山加油!大山加油」偽軍隊伍也騷動起來,雖然人少,叫聲不像鬼子一樣雷動,但好歹也給了李大山一種鼓舞的氣勢。

    李大山定了定神,一拉槍栓,緩緩舉槍,毫不遲疑射擊。

    槍響,移動的稻草人倒了。

    緊接著,李大山再次拉栓,舉槍,射擊,毫不拖泥帶水。

    槍響,移動的稻草人再倒。

    剩下最後一個移動的稻草人了,李大山卻猶疑了,拉栓,舉槍,遲遲不射擊。

    「大山,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這大山是唱的哪一出啊?」

    「怕是眼花了吧?」

    「不對,你看頭兩槍他不是挺快挺準的嘛?怎麼會這樣?」

    「大山,打呀!快打呀!」

    偽軍們見到李大山遲遲不開槍,都小聲議論起來,同時也暗暗為李大山捏了一把汗。

    就在這時,槍響了,壕溝裡的稻草人卻沒有倒下。

    瞬間的安靜,鬼子兵們看著未倒稻草人,回頭指著像定住了般的李大山大聲狂笑了起來。

    「中國人,不堪一比。」

    「中國人,不行!」

    「中國人,廢物!哈哈!」

    偽軍們看著緩緩放下槍的李大山,衝了過來,只有一人,無動於衷,默默地看著李大山沉思,不知道他是在替李大山惋惜還是他根本就沒把李大山放在眼裡,此人高大剽悍,一臉的凶相。

    「大山,你真給中國人丟臉!」

    「大山,你咋啦?平日你不是挺牛的嘛,咋這關鍵的時候,就不好好好的打呢?」

    「大山,哎,我看錯了你,哼!」

    中川突然吹起了口哨。

    偽軍們紛紛拋了一個唾棄的眼神,離開李大山,歸隊。

    中川接下來宣佈了結果:「小島一郎勝。按照比賽規則,小島一郎可以用他自己的方法懲罰李大山。我想問問小島一郎,你打算怎麼懲罰你的手下敗將?」

    「我想要他像小娘們一樣伺候我三天。」小島一郎看了看中川和他一起的那些鬼子兵們,突然揮手道。

    「喲西!」鬼子兵們哄然大笑。

    「我還想讓他喝我的尿吃我的屎!」小島一郎陰測測地看著一旁低著頭的李大山大喝。

    「喲西!喲西!」鬼子兵們已經快要笑趴下了。

    「這三天只要我高興,我還要打的小屁屁!」小島一郎更加放肆的吼。

    「喲西!喲西!喲西!」鬼子兵們一愣,更是歡呼如雷地叫好!

    鬼子兵們都高興慶賀夠了,中川一聲口哨,衝他們擺擺手,示意安靜下來。

    「我宣佈第二場比賽開始!」中川一邊看著手裡的記錄冊,一邊對鬼子兵的隊伍叫道:「小野尻出列!」

    鬼子隊伍裡走出一位重量級的胖子,他胖得走路都渾身一顫一顫的,不過別擔心他會摔倒,相信就是摔倒了,你也不一定看得出來:「嗨!」

    「你的飯量的大的出奇,而且力大無比,今天我就讓你的給我們皇軍長長臉,給你一個對手,你們的比比武力。」中川對小野尻給予了厚望。

    「嗨!」小野尻舉了舉他那這輩子都休想打著眼角的手,表示立正敬禮。

    「大力,出列!」中川皺皺眉,將頭轉向了偽軍隊伍。

    立刻,從偽軍隊伍裡走出一位高大剽悍,滿臉凶相的漢子,這正是那位沒有去嘲笑李大山的漢子:「是!」

    「我向小野尻說的話,你聽見了嗎?」中川故作友好地問大力。

    大力眼睛一翻,點點頭:「我聽見了,也聽得很明白。」

    「喲西!那你們的就進入石灰圈開始吧?記住了,誰被打出石灰圈誰就輸。」中川點點頭,指了指廣場不遠處空地的一個直徑約兩米的石灰圈。

    大力看了看胖的像豬的小野尻,轉身走了過去。

    小野尻也跟著一步一步地動山搖似的走進石灰圈的時候,大力也已經拉開了架勢等著。

    面對小野尻那胖如肥豬的身體,以及那走出一步便地動山搖的震撼,大力不敢小瞧,如果用蠻力取勝的話,無疑以卵擊石,所以大力已經在走入了石灰圈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對付殺豬的方法——四兩撥千斤。

    走入石灰圈的小野尻牛眼一瞪,像是要生吃活剝了面前高大剽悍的大力似的,咦哩哇啦一聲怪吼,揮著比成人腿粗的胳膊,握著像皮球似的拳頭,直接砸向大力,端的是又猛又狠,那樣子恨不能一圈將大力砸成肉餅。

    大力見小野尻拳頭砸到,不敢硬接,一挪身,避開了小野尻的拳頭。

    「好!」偽軍隊伍裡有人叫道。

    小野尻一拳走空,面前的大力突然消失,愣了一愣,扭著豬頭一看,見到大力在他的左側藐視著自己,頓時大怒,反手一擺,揮向大力。

    大力一矮身,再次讓開。

    「好啊!」偽軍隊伍頓時叫開了鍋,掌聲也響了起來。

    面對兩次進攻,大力都巧妙閃開,小野尻臉上掛不住了,恨恨地一跺腳,哇地一聲狂吼,張開雙臂,蹬蹬兩步,衝向大力。

    大力再次一矮身,閃在了小野尻的身後,也不出手,只是看著小野尻雙臂一抱,抱了個空,還愣愣地瞅了瞅左右兩方。

    小野尻的樣子,讓觀戰的偽軍們見了哄然大笑

    就連中川和他的鬼子士兵們見了,也不得不掩嘴而笑,只是強憋著不笑出聲來而已!

    小野尻見了,渾身都快要兜不住了似的徹底瘋了一般,回頭看著滿不在乎的大力,再次搖晃著笨重的身體撲向大力。

    大力見了只是一味的躲閃,就是不接招。

    幾個『貓戲肥鼠』的圈圈逗下來,小野尻就只有大口踹氣,渾身揮汗如雨的份了。

    小野尻指著大力,連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了:「你,你的,你的不,不敢接,接我的招,算,算,算什麼本,本事?」

    大力看著氣踹如牛的小野尻笑而不語。

    看著場裡比賽的情形,中川實在是覺得小野尻的滑稽,有些有損大日本帝**人的威嚴,可是又不能讓這些中國人太過猖狂的看笑話,於是他站了起來:「大力,你的不能這樣避而不接招,這樣不利於比賽規定,所以,我的命令你的,必須接小野尻的招,不然我的就判你的輸了這次比賽,你的明白?」

    中川命令一出,偽軍們聽了,紛紛小聲議論起不平來。

    「這是啥命令喲?分明就是欺負大力嘛。」

    「是啊!誰規定比武不能以巧取勝?扯淡!」

    「我看這回大力懸了?」

    「我看不一定,你不想想,大力現在是根本沒有用力,而小野尻就不行了,這回我還是看好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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