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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絕殺籐原 上 文 / 陳明榮

    等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特別是對於一個等待死亡的人來說,那感覺就不是痛苦能形容的了。

    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要你等,而且還讓你知道!

    假如有人對你說,三天之內,你會死。而且你全然不知會死在三天之內的哪一天,哪一個時間點?

    那感覺那滋味,換著是誰?誰也絕對的不好受!

    城裡,日軍司令部的指揮官籐原,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他儘管掌握著城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也擁兵自重,但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自己的生死,竟然會掌握在一個神秘人的手裡,而這個神秘人還坦言地告訴他生命的終結點,就只有三天!

    自己雖然親自安排部署了指揮部的精兵強將,加強指揮部巡邏和對自己保衛工作,但是自己還是總覺得不夠嚴密。

    可是哪些地方還存在安保漏洞?自己實在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了!

    癱坐在辦公桌前的籐原,一邊看著桌上厚厚的文件,一邊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翻譯劉大胖子回來報告的情形

    「劉桑,你這是」看著狼狽不堪,衣衫不整的劉大胖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驚奇地站了起來:「小田君呢?」

    「死了,全死了!」劉大胖子說到這裡,『哇』的一聲,竟然哭了起來。

    「什麼?八嘎,八嘎!說,快說,到底怎麼回事?」籐原大驚,離開辦公桌來到劉大胖子的面前,一把抓住劉大胖子的衣領,暴喝。

    劉大胖子身子一顫,一把抹去眼角的淚水,抽噎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八嘎,他是什麼人?什麼人?」籐原聽罷,歇斯底里地大吼。

    「天色太暗,他又蓬頭丐面的,沒看清沒看清。」劉大胖子看著籐原那瘋狗一般的表情,哆嗦著回復。

    「你不是說,他亮了什麼證件,小田君和他的部下才引頸被殺的嗎?難道你沒有看看他的證件?安!」籐原瞪著牛一般的眼睛,看著劉大胖子喝道。

    「太君啊,太君啊!我,我怎麼敢,怎麼敢啊!連小田君都甘願送死,我,我一個小小的翻譯,豈能,豈能有膽看他的證件啊?」劉大翻譯嚇得腿腳發軟。

    「八嘎,混蛋,飯桶!」籐原再次一把封住劉大翻譯的衣領,辟里啪啦就是幾個大大的耳光,扇得劉大胖子眼冒金星,癱在地上。一臉無辜似的看著發瘋的籐原,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籐原蹲了下來,怒極反笑地看了看劉大胖子,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劉大胖子臉上留下的指印:「疼嗎?劉桑。」

    劉大胖子看著籐原那暗含殺機的偽仁偽笑,顫顫巍巍地點點頭。

    「劉桑,你說,小田君他們都死了,為何你完好無缺地回來了?」籐原言語雖然軟和,但語言中卻透露出死亡的氣息。

    「籐,籐,籐原將軍,我,我,我要是死了,誰,誰,誰回來給,給你報信啊?再,再說了,那,那人要我帶,帶一句話,給,給你。」劉大胖子努力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卻難掩內心的恐懼,斷斷續續地說道。

    籐原一驚:「什麼話?快說。」

    「他說,他說籐原將軍,我不敢說啊!」劉大胖子突然給籐原跪下了,而且使勁地磕著頭。

    「八嘎!快說!」籐原再次怒火攻心暴喝。

    劉大胖子嚇得一抖:「他說他三天之內要取你的狗命!」

    「什麼?八嘎!」籐原大駭,同時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絲靈光,小田君和他的部下都是割喉而死。割喉!割喉!是他,難道是他?

    看著籐原突然定住,微微顫抖身子,臉上驚魂不定的表情,劉大胖子一愕:「籐原將軍,籐原將軍,你,你怎麼了?」

    「快,快,快去叫龜田一郎,去叫龜田一郎,讓他,讓他立刻馬上趕快來見我。」籐原回過神來,神情緊張兮兮地沖劉大胖子吼道。

    劉大胖子雖然不明究裡,但是盡快立刻籐原,不愧最佳的保命辦法,因此不敢多問,慌忙爬將起來,一聲『嗨』,便匆匆立刻了籐原的辦公室叫龜田一郎去了

    很快。

    龜田一郎就出現在了籐原的辦公室裡。

    「籐原大佐你找我?」龜田一郎向還在惶惶不安來回度步的籐原行了一個軍禮!

    「龜田君,他來了。」籐原見到龜田一郎像是見到了一絲希望似的,伸開雙手緊緊地抓住龜田一郎的胳膊。

    「誰?」見到一向沉著的籐原,現在如此的慌亂,龜田一郎感覺到了不妙。

    「魔星英豪。」籐原說著這四個字的時候,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魔星英豪?我記得,曾經聽大佐你說起過他。他,他不是失蹤好些時間了嗎?」龜田一郎疑惑。

    「天曉得這煞星什麼時候又出現了,而且還出現在了這裡?」籐原苦惱不堪地點點頭。

    「真是他?大佐你怎麼知道他出現在這裡了?」龜田一郎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你知道我派小田君和他的偵查精銳小組,去偵查獨立團的方位嗎?」籐原鬆開抓住龜田一郎胳膊的手,讓龜田一郎和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田君怎麼了?」

    「全都給魔星英豪殺了。」籐原長歎一聲,像是在惋惜他失去了一個好部下。

    「怎麼可能?小田君可是帝國的精英,偵查方面的天才,他本人不僅技藝高超,連他的精銳偵查小組成員,誰不是千里挑一的好手,怎麼肯能全被殺了?就算這魔星英豪有三頭六臂也極不可能啊!」龜田一郎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是你不知道這個魔星英豪的手段,和他的可怕。」籐原搖頭歎息著。

    「這魔星英豪真那麼厲害?」

    「這人不是用厲害就可以形容的。他,像風,無孔不入,他要殺的人,就算你把自己置身於鐵桶之中,他也能滲透進來;他,更像鬼,讓你永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或者出現在你的身後,然後悄無聲息地割斷你的喉嚨!這也是我把你從國內招到我身邊的原因。」籐原說這話時,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籐原的語氣和驚恐的表情,讓龜田一郎也覺得自己背後涼颼颼的直冒寒意!

    「有這號人物,我倒是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龜田一郎挺了挺身子。

    「龜田君,對於這種煞星,你一輩子不見最好,要是見到了,你可不能有絲毫的大意,不然你會付出生命的代價的!」籐原見龜田一郎一臉的不服表情,鄭重地叮囑。

    龜田一郎雖然不信魔星英豪有這麼厲害,但是對於籐原這位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的叮囑,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那大佐你讓龜田來見的目的是」

    「他帶話來了,三天之內要取我性命。」籐原有點絕望似的看著龜田一郎。

    「所以大佐你讓我來做好安保工作?」龜田一郎明白了。

    「不是你一個人,還有我。」籐原點點頭,勉力地打起了精神站了起來。

    「大佐,有我就行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保證做到對大佐你的安全,萬無一失!」龜田一郎信心滿滿地起身保證。

    「什麼?你?能做到我的安保,萬無一失?八嘎!你知道關東軍秋野正雄將軍的安保措施有多嚴密嗎?你知道那一次就因為魔星英豪的刺殺,死了多少帝國精英嗎?一個一十二人的特種兵小隊,一行四人的忍者精英,還有國內最負盛名的斷刀流最一流高手野尻塚風,加上一隊二十人攜有最先進武器的帝國士兵的命,外加上我的一條胳膊,才勉強保住了秋野將軍的命。這樣的安保,還不算嚴密嗎?你知道那次安保的總指揮是誰嗎?是我。你知道我怎麼會被調在這荒僻的地方嗎?就是那次失誤造成的!你懂嗎?八嘎,八嘎!」籐原越說越激動,差點就要對龜田一郎動武一般。

    龜田一郎嚇得一抖,連連立正應聲:「嗨!嗨!」

    「從現在開始,你要寸步不離地在我身邊!」籐原降下語調,命令。

    「嗨!」龜田一郎再次立正應諾。

    「龜田君,我們佈置去吧!」籐原看了龜田一郎一眼,率先向辦公室外走去

    當一切巡邏安保工作準備安排就緒後。

    籐原和龜田一郎回到辦公室後,是想安靜下來,等待魔星英豪召喚死神的到來,可是籐原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澡堂。

    是一個卸載壓力,釋放情緒,增添精神的最佳去處!

    泡在冷熱適宜的水裡,頓時神清氣爽,壓力陡減,說不出的舒適感覺,瀰漫在你的每一處神經裡

    那時,就算是天塌了或者是地陷了,恐怕都無法掃除你心裡的那一份特別的舒爽,那一份輕鬆與刺激

    劉大翻譯此時就在城裡最大的一家澡堂,一個人躺在舒適的包間裡,釋放著昨天的驚險,與今天籐原帶給自己的壓力。

    「劉大翻譯,你真是好興致!」一個聲音,傳進了閉目享受在木桶裡泡澡的劉大翻譯。

    「去去去,被打擾了老子的雅致!」劉大翻譯說到這兒,突然一激靈,睜開眼睛,差點從木桶裡站了起來,愣愣地看著木桶邊,站著對自己微笑的年輕人:「你,你是誰?」

    「劉大翻譯,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你都不記得了?我們才見過的。就算你不認識我,我的聲音應該對你有些許印象吧?」年輕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而雪白的牙齒。

    對!就是這聲音!這是一個令劉大翻譯刻骨銘心的聲音!

    就算是劉大翻譯忘記了自己的父母是誰?也絕忘不掉的聲音!

    雖然這聲音,劉大翻譯所聽不多,但是卻讓劉大翻譯聽後想忘,今生恐怕也不可能!

    「你,你怎麼來到了這裡?」劉大翻譯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怎麼也想不通令他終生難忘的事件主角,竟是生的這般的花樣年華!

    「你終於想起來了?」年輕人趴在木桶的邊緣,微笑著伸手輕撫著劉大翻譯身邊的溫水。

    劉大翻譯哭笑著看著年輕人,心裡忐忑不安地點了點頭。

    「我來這裡,是來履行我的承諾!」年輕人依然一臉微笑,站了起來,拿著木桶上的浴巾擦了擦手。」你,你真要殺了籐原太君,不不不,是籐原老鬼子?「劉大翻譯再也沒有心情泡澡了,震驚地看著年輕人。」我是那種信口雌黃的人嗎?「年輕人臉色一變。」不不不,我,我沒那意思,我是說,就你一個人?「劉大翻譯雖然知道這年輕人的本事,可還是懷疑得很!」怎麼?殺一個鬼子,還要我興師動眾不成?還是你懷疑我的能力?「年輕人看著劉大翻譯,眼裡露出一絲不屑。」不不不,好漢,我是擔心你的安危,你,你知道嗎?你讓我告訴籐原老鬼子三天之內取他狗命,我想,他一定會加派人手保護她的安全的。「劉大翻譯連連搖頭。

    年輕人笑了:」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告訴籐原,我三天取他狗命嗎?「

    劉大翻譯茫然地看著年輕人,搖搖頭。」我就是要讓籐原知道我要去殺他,讓他做好精密的安排!「年輕人笑笑:」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劉大翻譯點點頭。

    「人在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他就會極盡全力想要千方百計的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會方寸大亂。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稻草救他的命一般,而他忘了,偏偏要他命的人,就是這一根稻草。這也就是籐原致命的弱點!你懂嗎?」年輕人坐了下來。

    劉大翻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好漢你來找我是有什麼吩咐?還是需要我幫助什麼?」

    「你倒是還算識趣。」

    「不敢,都是中國人,我也恨鬼子,只是我這人膽小,不敢當殺鬼子的英雄。」劉大翻譯尷尬地微笑。

    「我希望你能趕快離開。在我殺了籐原之前,我這麼做的目的,是因為我不殺同胞,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

    「離開?」劉大翻譯不解地看著年輕人。

    年輕人點了點頭。

    「謝謝好漢,我盡快離開,我盡快離開!」劉大翻譯在沒有遇到這年輕人的時候,覺得自己跟著鬼子混,日子還過得真的滋潤,但是在遇到年輕人以後,覺得自己這日子真沒法混了,隨時都有可能性命不保!在短暫的享受和生命之間選擇,他突然覺得命必享受要重要得多:「以後,好漢要是有用的著劉某的時候,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希望你今天所說,言行一致!」年輕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定,一定。好漢,我,我可不可以?」劉大翻譯突然欲言又止地看著年輕人。

    「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是我要警告你,你只要記住』魔星英豪『四個字就可以了。至於我的樣子,你永遠都不會想到的。」年輕人的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劉某明白,劉某明白。」劉大翻譯連連點頭。

    「那你好好享受吧!記住我的話也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年輕人話完,轉身,模樣還挺悠閒地離開了

    看著年輕人離開,劉大翻譯愕住了

    他來究竟是什麼原因?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他在扮演著什麼角色?

    謎,謎一樣的人,謎一樣的做事風格!太多太多的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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