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的一曲震驚了全場。
更是讓所有人的體會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
連四位導師,此刻也都是驚歎不止。
紛紛感慨,蘇晨的演唱之用心,用情。
可以說蘇晨的演唱已經不止於技巧和唱功上的表現。
而更多的是注重情感的表達。
這樣,反而促成他的演唱無懈可擊。
因為最好的歌曲,不是技巧和唱功有多麼的華麗,而是看你對待它的感情手否真摯,又是否是發自內心的真正感觸。
蘇晨做到了這一點,這個冠軍他實至名歸!
而蘇晨獲得總冠軍的消息,也如是流感一般,飛速的擴散了開來。
……
賈元春在前八十回裡面正式出場很少,只有省親的時候有她的一個重頭戲,然後她就是一個背景人物了。八十回以後,賈元春肯定是有戲的。因為在第五回的判詞裡面,預示了賈元春後來的命運。
在紅學發展過程中,有一個說法,認為《紅樓夢》有四個不解之謎,這四個不解之謎是:賈元春判詞之謎、賈元春《恨無常》曲之謎、《紅樓夢》書名之謎和《紅樓夢》二十首絕句之謎。前三個謎指的是什麼,你一聽就明白,都是《紅樓夢》文本裡出現過的,第四個謎則需要略微解釋一下。這不是《紅樓夢》文本裡的,是《紅樓夢》手抄本流傳的過程裡,在乾隆朝中期,有個叫富察明義的人,他讀了以後,寫了二十首絕句,詩句裡透露出來。他所看到的手抄本似乎不止八十回,但八十回後也絕非高鶚所續,在詩中他道出了一些他所看到的八十回後的情節,但是他以詩的形式表達,又把自己的感慨糅合進去,意思就很朦朧。人們的理解就各不一樣,因此也就成了不解之謎。由於紅學界對這四個不解之謎爭論不休,難有定論,因此有人乾脆將它們稱之為「紅樓死結」。
四個不解之謎裡,四個死結裡,兩個都與賈元春有關。可見《紅樓夢》第五回裡關於賈元春的判詞和《恨無常》曲,是難啃的硬骨頭。可是,這兩個謎非破解不可,這不僅關係到我們對賈元春這個人物的理解。也關係到我們對整部書的理解。我自己在這方面也進行了很長時間的研究,也有所收穫,現在我就把自己啃下這兩塊硬骨頭以後,對這兩個謎的破解,以及打開這兩個死結的心得,竭誠地告訴大家,以供參考。
先來看關於賈元春的判詞。賈元春在太虛幻境薄命司廚中的《金陵十二釵正冊》裡,處第二位。在她那一頁上,畫著一張弓。弓上掛著香櫞,畫弓當然是為了讓我們聯想到「宮」,香櫞當然是為了讓我們聯想到「元」,弓又是凶器,被掛在上面不是什麼吉兆;畫旁邊有一首歌詞,那就是關於賈元春的判詞。一共四句:「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這短短的四句話,究竟在表達些什麼?在每句判詞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二十年來辨是非」。這是賈元春判詞的第一句。從字面看起來沒有什麼難解釋的,一個是一個年代,一個是做一件事,年頭就是二十年,做什麼事呢?「辨是非」。但是紅學界過去就覺得這句話很古怪,二十年是怎麼算的?從什麼時候算到什麼時候?有人說了,大概是說賈元春進宮二十年了。你想選秀女,按清朝規定,三年進行一次,備選女子在十四歲至十六歲之間最合適,有時也會略微降低一點年齡,那麼我們假設賈元春十三歲選上,她進宮二十年後,都三十三歲了,那就是一個中年婦女了。這個「二十年」意味著什麼呢?是表示說她在宮裡面待得久呢,還是想表示她在宮裡面待得還不夠長?說它幹嘛啊?「二十年」不好解釋。「辨是非」就更不好解釋了。過去有人怎麼解釋啊?說她二十年在皇宮裡面,不斷地去辨別皇帝的是非。這可能嗎?這有必要嗎?一個婦女好容易得到皇帝的寵愛,她會用二十年時間去辨皇帝的是非?在那個社會裡,皇帝只有是,沒有非,他怎麼著都是對的,除非他的權力被別人拿走了,他是個傀儡皇帝,否則,他掌大權的話,雖然有時候他也會聽取一下別人的意見,對於所謂「諍臣」,有時候還會加以表揚,但是他拍了板,那就是定論了,就得照辦,皇帝他本人,乃是非的終極標準。特別是當時宮廷裡面的妃嬪,皇帝是嚴禁她們干預朝政的。在清朝的康、雍、乾三朝,這一點皇帝把持得很緊,也沒有出現過后妃干預朝綱的事情。所以我認為,書裡寫賈元春用二十年的時間辨是非,不可能是去辨皇帝的是非。
當然,有人堅持認為,「二十年來辨是非」,就是二十年裡不斷地分辨皇帝的是非,賈元春就那麼做,曹雪芹他就是那麼個意思。我也很尊重他的看法。有不同的看法,大家討論,才能夠去愈來愈接近那個真實的存在。討論是好事,大家記得《紅樓夢》裡寫「秋爽齋偶結海棠社」,賈寶玉怎麼說的呀?說「大家鼓舞起來,不要你謙我讓的。各有主意管自說出來大家平章」,咱們應該按賈寶玉的倡議去做。皇帝有沒有非?從今天的無產階級革命立場來看的話,不消說,你實行的是封建**統治,是個大大的非;從當時農民起義者的角度來看的話,皇帝當然也絕對是大非,是個必須要推翻的壞東西。問題是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小說裡面的賈元春這個角色,從賈元春這個角度來看的話,她不會去把自己的人生目的確定為去辨別皇帝的是非,小說裡面也沒有任何情節寫到她去辨別皇帝的是非,連這樣的暗示也沒有。所以咱們討論賈元春這個藝術形象,就很難解釋她究竟在分辨誰的什麼是非,而且用二十年時間去辨。
這句話現在我又把它分成兩截。咱們先來討論「二十年」。《紅樓夢》裡面「二十年」這個字樣可是多次出現的喲,您回憶一下。《紅樓夢》裡面經常出現一些年代語言,比如說在第五回,警幻仙姑碰到寧榮二公,寧榮二公在囑托她的話裡,就有一個年代概念。他們說,「吾家自國朝定鼎以來,功名奕世,富貴流傳,雖歷百年,奈運終數盡不可挽回者。」在這裡寧榮二公就提出了一個概念叫做「百年」,就是說他們這個家族的榮華富貴流傳到故事發生的那一刻,也就是賈寶玉在寧國府、在秦可卿的臥室裡面午睡的時候,已經是有一百年了。這個數字和清朝確立他們的政權。又經歷了順治、康熙、雍正這些朝代的那個年數大體相合,和生活當中的曹家,從他們當年在關外被八旗兵俘虜,淪為正白旗的包衣到當時的那個年數也是大體相合的。這也就再次說明,《紅樓夢》是具有自敘性、自傳性、家族史這種特點的小說。
大家印象更深刻的應該是第七回的焦大醉罵。咱們在前幾講裡面,引用分析了焦大他所罵的一些話,下面咱們再引用一句。焦大醉罵當中有這樣一句話,他說。「二十年頭裡的焦大太爺眼裡有誰?」「二十年頭裡」,這就又出現一個「二十年」。焦大所指的「二十年頭裡」應該是什麼時候呢?小說它是一個虛擬的時間和空間。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在真實的生活當中,如果是一個焦大的生活原型在那個時候罵,他所說的那二十年,「二十年頭裡」,大體是什麼時候?在前幾講裡,我已經分析了《紅樓夢》文本的時代背景。雖然作者託言「無朝代年紀可考」,實際上脂硯齋就指出「大有考證」,我就已經考證出來,第一回至第十六回,應該大體上是雍正時期。更具體地說,是在雍正朝晚期,也就差不多是雍正暴死之前。雍正,大家知道,他當皇帝當了十三年,是在雍正十三年八月份突然死亡的。在雍正朝最後,說「二十年頭裡」,那麼減去雍正朝的年頭,所指的就是康熙朝。「二十年頭裡的焦大太爺眼裡有誰」,這句話就證明,小說裡面的賈家在二十多年前,他們的狀態比小說裡面寫到秦鍾到他們那兒去做客,然後讓焦大把他送回家的時候要強得多。那個時候,焦大作為一個老僕是非常風光的,非常神氣的,誰也惹不起的。考慮到《紅樓夢》它是一部帶有自敘性、自傳性、家族史特色的小說,我們就回過頭來,到真實的生活當中去看一看,會發現確實是,前面我多次講到,在康熙朝的時候,曹家是最風光的。
我上一講已經跟大家說了,第十六回實際上講的是雍正暴亡和乾隆登基的情況,整個故事發生在這樣一個背景下,小說節奏加快,說「老爺又往東宮去了」,然後就寫到賈元春不但「才選鳳藻宮」,而且得到皇帝的特許,還可以回家省親了,於是賈府開始為省親做準備了,這對賈氏宗族是一件天大的事,大家都很喜悅。這個時候,家裡面的老僕人趙嬤嬤,還有王熙鳳,她們就開始議論省親的事情。這個時候,王熙鳳的話裡面也有一些年代數字,比如王熙鳳說了,「可恨我小幾歲年紀,若早生二三十年,如今這些老人家也不薄我沒見世面了。說起當年太祖皇帝訪舜巡的故事,比一部書還熱鬧。」王熙鳳在這兒用了一個很概括的時間概念,「二三十年」。從雍正朝晚期,往前推二三十年,就恰恰是康熙皇帝南巡的那個時間段。康熙他是在康熙二十三年首次南巡,最後一次南巡是在康熙四十六年,然後他是在康熙六十一年的時候去世的。雍正他只當了十三年皇帝,你從雍正十三年往前推二三十年,大體就是康熙後幾次南巡的那個時間。所以曹雪芹寫王熙鳳這樣講,他也是有真實生活為依托的。曹雪芹寫這些人物,說這些話,不是憑空的藝術創造、藝術想像,當然寫小說可以完全脫離生活真實去憑空想像,世界上有那樣的小說,但是《紅樓夢》不屬於那種類型。
我個人的研究證實。《紅樓夢》裡面所講出來的這些年代數字,都是與康、雍、乾三朝裡政局的情況、曹家的興衰對榫的,都是能夠落到實處的,能夠找到生活的原型事件、原生狀態的。書裡有一個年代數字的表述,我特別重視,是在第四十七回。賈母有一個表述,她說:「我進了這門子,做重孫子媳婦起,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孫子媳婦了,連頭帶尾五十四年,憑什麼大驚大險、千奇百怪的事,也經了些。」這個數字就忽然精確到個位,前面你看都是一些「百年」「二十年」「二三十年」那樣的概括性數字,這次曹雪芹寫賈母說話。她不說「五十」,也不說「五十五」,她說「五十四」,這個我想不是偶然的,不是曹雪芹寫到這兒,興之所至,隨便寫上去的。前面我講到過,賈母這個人物是有生活原型的。這個生活原型是可以非常準確地加以確認的。賈母的原型就是李煦的一個妹妹,她嫁給了曹寅。李煦在給康熙的奏折裡有「臣妹曹寅之妻李氏」這樣非常清晰的表述。李氏在小說當中化為了賈母這個藝術形象。你查一查曹家的歷史,賈母說這個話是在第四十七回,我在上幾講裡已經給你論證了《紅樓夢》裡的背景時序是怎樣的,這裡不再重複,根據我的判斷,這一回寫的應該是乾隆元年的事情。從乾隆元年回溯五十四年。是哪一年呢?是康熙二十一年,那一年曹璽還活著,任江寧織造。曹璽是曹寅的父親,曹寅當時在京城,他是治儀正或兼佐領職。當時曹寅是二十五歲的樣子。賈母原型的年紀應該大體和曹寅相當。她就在那個時候過門了,嫁到曹家,嫁給曹寅,從那個時候算到乾隆元年,就正好是五十四年。她說「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孫子媳婦了」,這一點有人可能會提出意見,說秦可卿已經死掉了呀。但細心的讀者可能會注意到,秦可卿死掉以後,賈蓉續娶了,小說後面幾次提到有一個賈蓉之妻,而且在第五十八回裡面寫到老太妃薨逝後,「賈母、邢、王、尤、許婆媳祖孫等皆每日入朝隨祭」,這句話裡排在最後的一位,應該就是賈蓉之妻。這裡點出了她的姓氏,她姓許,只是這個人在前八十回裡面沒有任何故事而已,徹底成為一個背景上的影子了。後來高鶚續書,通行本上,又把賈蓉續娶的妻子說成姓胡。所以賈母說這個話的時候,她所說的「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孫子媳婦了」,那個重孫子媳婦當然已經不是指曾讓她認為是「第一個得意之人」的秦可卿,她指的應該是許氏。她說五十四年前自己的身份是重孫子媳婦,意味著當時她嫁過去的時候,上面可能還有一個太婆婆;從那一年,過了五十四年之後,她也有了重孫子媳婦。而且賈母說這五十四年是不平靜的,她經歷了很多大驚大險、千奇百怪的事,這也正符合歷史上曹家的情況。曹寅娶了李氏以後,一直到最後去世,那真是大驚大險多極了。
我說這麼多,什麼目的呢?就是告訴你「二十年來辨是非」的這個「二十」,不會是一個隨便寫下的數字,而是和我剛才說的那些數字一樣,也是可以相應地加以推算的一個數字。「二十年來」怎麼個算法呢?我個人認為,不是說賈元春已經進宮了二十年,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賈元春為了一件事情,她可以說是辛苦了二十年。為一件什麼事情呢?現在我們所讀到的判詞,在多數的版本上都叫做「二十年來辨是非」,實際上在古本《紅樓夢》裡面,不完全是這樣的寫法,起碼有兩個古本裡面,它寫的是「二十年來辨是誰」,這很值得我們思考。很可能這樣的古本裡邊的這個句子,更接近於曹雪芹的原筆原意。她二十年來,一直在判斷有一個人究竟是誰,這個人絕不是皇帝,皇帝是誰還用她去判斷嗎?她所判斷的,就是小說裡面的秦可卿。因為,我們從這個小說所敘述的賈家的情況來看,賈元春不可能年齡非常大。如果賈元春年齡非常大,王夫人生不下她來,小說裡的王夫人也無非是一個五十幾歲或者接近六十歲的婦女。賈元春,她的生活原型我們在上一講裡面也說了,應該是曹家曹的一個女兒,或者是曹的一個女兒,總之,她應該是曹雪芹的一個親姐姐或者堂姐姐。這個人應該是在選秀女的時候,有機會被選中了,又由於他們曹家的背景不是特別好,雖然屬於上三旗裡的正白旗,但屬於正白旗裡面的包衣世家的後代,皇帝寵信你家,可以讓你家男人做官,但是論身份、血統,她不能和那些正宗的滿族家庭的女子相比。所以她一開始,我在上一兩講裡面已經分析了,可能並不能直接地進到皇帝的那個宮裡面去,她可能會被分配到皇帝下面的太子或者是其他阿哥的那些居所去,供那些人使役,她是從下到上,從低到高,一步步地完成了她人生的旅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