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子詢問太子妃,太后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怕是不太好!」太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愁容,瞧著見了那麼多的紅了,若是不出意外,估計是小產了!
不過,因為太子是男人,這女兒家的事,太后也不會說太多!
秦側妃聽見太后這麼說,小臉更是白了的厲害!身子一晃,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一樣!
「殿下,臣妾真的不知道會撞倒太子妃姐姐,臣妾不是故意的!」秦側妃突然慌了神,對著太子便猛的叩頭!
瞧著太子妃流了那麼多的血,大多的人都知道是出了什麼事!這謀害皇家子嗣,可是要殺頭的!
太子瞧著秦側妃,心不由的一緊!「信你,本殿信你,太子妃一樣也會信你!」太子趕緊的握住秦側妃的手!
太后的眼微微的一瞇,她原本覺得,這鄭家已經足夠強大,鄭家的女兒只管做穩位置!至於爭寵的事,太后一般是不插手的!可如今鄭家的女兒在裡頭受罪,可太子卻跟旁的女人卿卿我我,太后怎麼瞧著怎麼礙眼!
「夠了,無論是誰,哀家,絕對不允許有人謀害皇家子嗣!」這麼多人都在這,太后肯定不能當眾讓太子沒臉,只能用眼睛一下又一下的剜秦側妃!
秦側妃感覺好太后殺人的目光,趕緊將頭垂的很低,手也從太子的手中取了出來!
太后感覺到秦側妃的害怕,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了火氣!太子如今正值年少,自然不想多受管束!不過他到底還是不敢對太后不敬!「哪個是蕭家姑娘?」
給太子送信的人,自然要將細節說的清楚!這會兒太子不敢將太后如很,只能衝著蕭落秋發火!
蕭落秋微微的凝眉,對於女人爭寵是再正常不過的!不過卻沒想到針對的還是自己!既然太子已經點名,蕭落秋趕緊的跪了下來,「臣女蕭落秋參見太子殿下!」
「你就是那個毒女?」太子的話不可謂不毒,算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蕭落秋留!
蕭夫人聽著自己的女兒被旁人這般奚落,心中心疼的厲害!可偏偏她不敢在這個時候觸太后的霉頭!女兒與蕭府之間,她只能先為蕭府考量!
「說到底,都怪臣妾,就不該靠近蕭姑娘,然蕭姑娘不喜!」秦側妃拉了拉太子的衣袖,彷彿是在為蕭落秋求情!
「你又不是男子,她都恬不知恥的與趙府,怎就不能讓女人靠近了!」秦側妃不說還好,一說太子更覺得不可理解!這麼一個善良的人,那個毒婦怎捨得下手!
蕭落秋的臉色一冷,她雖然不在乎名聲,可並不代表她喜歡讓人指著鼻子罵!「是非曲直,當時世子妃也在場,想必世子妃也是瞧清楚的!」蕭落秋抬頭,正對的上楊若水那幸災樂禍的眼神,不由的勾起嘴角,那就讓冒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想來蕭姑娘也不是故意的,我也能理解!只是蕭姑娘這麼說,莫不是懷疑是我自己故意摔倒的嗎!」秦側妃說話有些急,對於楊若水是敵是友她並不清楚,在太后跟前她實在不想冒險!
「疼!」秦側妃剛說完話,突然用手摀住了肚子,那汗滴順著鬢角便落了下來!
「元樂!」太子臉色一變,趕緊的將秦側妃抱在懷中!「太醫,快點找太醫來!」
「進裡頭去!」太后厲聲說道,趕緊讓宮人幫著將秦側妃抬進裡屋!
就這麼一會兒個功夫,先是太子妃,後來又是太子側妃,一個個都出了事!這會兒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蕭落秋的身上!蕭落秋的臉色一正,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側妃會來這麼一手!
只有太后是盯著楊若水的!楊若水趕緊的跪到了一旁,「稟太后娘娘,蕭姑娘與秦側妃閒聊的時候,臣婦是在一旁,臣婦瞧的清楚,是蕭姑娘推了側妃娘娘!只是當時離的太遠了,臣婦有心拉側妃娘娘一把,卻沒有來得及!」
楊若水說的肯定,倒是蕭夫人聽了楊若水的話,險些沒有站穩!
楊若水用眼角瞥了一眼蕭落秋,秦側妃是善妒的,她只是讓人傳話,說是蕭落秋其實喜歡的人是太子!她便上演了這麼一幕!畢竟蕭府的勢力很大,蕭落秋若是真進宮,肯定也是側妃的位置!
女人嫉妒起來,是很可怕的事情!
「稟太后娘娘,當時民女也在跟前!民女也瞧見了是蕭姑娘推了側妃娘娘!」張嫣然雖然不知道楊若水與蕭落秋的恩怨,可是這個時候到底是怕楊若水吃虧,也趕緊與她跪在了一起!
太后只是緊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雖說張嫣然現在是沒有她說話的份,可是她能將趙敬之迷的不管不顧,可見是有本事的!這會兒她若是處置了張嫣然,怕會激起趙敬之更大的不滿!是以,太后並沒有對張嫣然發難,治她多嘴之罪!
這會兒太醫也從裡頭出來了,他瞧著太后趕緊的跪了下來,「稟太后娘娘,太子妃娘娘是小產了,如今要多加調養,或許還有一線機會!若是有一絲不妥,怕日後再難有身孕!」
雖然在場的人心中都有數,這太子妃肯定是掉了孩子!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在後宮是很難立足的!而且,雖然她位居高位,將來也可以隨便讓一個孩子記在自己的名下,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很難一心的!
而這會兒,鄭二夫人手中的念珠猛然間滑落,更是泣不成聲!
「而側妃娘娘是動了胎氣!她身上的這個荷包,裡頭有麝香!」太醫一臉的凝重,雖然他已經見慣了這種事情,可是每一次都讓人瞧的心驚!
太后將那荷包捏在掌心,眉頭緊緊的皺著,她是宮裡的老人,這麝香的宮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荷包像是世子妃撿起來的!」蕭落秋抬起頭來,卻是將這荷包的事情也揭了出來!
楊若水輕輕的一笑,蕭落秋是想讓自己的招數都使出來,她自不會客氣!「稟太后娘娘,臣婦瞧著是從蕭姑娘身上掉下來,蕭姑娘說不是她的,而恰巧側妃娘娘瞧見,說是太子的東西!臣婦自不敢擅自留著,只好將東西交給側妃娘娘!」
楊若水可謂是將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而且話裡的意思,卻是讓人聽的通透!
不過,心中對秦側妃有另一種看法,這荷包一出現,卻是讓事情發展到另一個高度!太子妃的孩子沒了,蕭落秋這個潛在的對手,可能會因為這件事丟了性命,即便是太后看在蕭將軍的份上,留著蕭落秋,可蕭落秋日後想進東宮可就不可能了!
好一個一箭雙鵰的計策!
「皇祖母,皇祖母,求皇祖母做主!」太子妃許是聽到了外頭的聲音,哭鬧著便要出來!
「娘娘,您身子弱,見不得風的!」旁邊的宮人與鄭家的女眷在一旁都勸著!
太后的眼神變的更加的銳利,像刀子一樣,掃過蕭落秋與楊若水的面龐!
饒是蕭落秋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底氣,她送了楊若水一個死局,卻不想楊若水很快便反擊過來!而這局面更好複雜!蕭落秋很想說,她若是想對付人,有的是辦法,用不著留這麼多的把柄!可偏生她的名聲在外,是個囂張厲害的,能做出這種事來,也不足為奇!
「還有誰瞧見了!」太后眉頭緊縮!這事事都針對蕭落秋,她一時也拿捏不準,甚至開始懷疑,難道蕭落秋是想進東宮,他日讓蕭家如現在的鄭府一樣,權傾朝野!
可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太后瞧的出蕭落秋是個有心思的!斷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可是旁的不敢說,單就秦相府是不可能是楊若水勾結的!
「稟太后娘娘,臣婦也瞧見了,是蕭姑娘推了側妃娘娘,才誤傷了太子妃娘娘的!」秦相夫人這會兒已經按捺不住了,這謀害皇嗣的罪名,若不讓蕭落秋擔,就會落在秦側妃身上!
「稟太后娘娘,臣婦也瞧見了!」秦相夫人說完,緊接著又有幾個夫人也跟著紛紛的跪了下來!
楊若水冷眼旁觀,其實這宮裡的真相,又有多少能暴露出來呢!今日這些跟著秦相夫人下跪的,或許是有求於秦相,或者是想巴結秦相,可是這麼多人證,饒是蕭落秋有通天本事,怕也很難洗脫罪名!
而且,太后也不會因為蕭落秋一個人,而將這麼多府上都給處置了!
「娘娘,臣女是冤枉的!」蕭落秋趕緊的叩頭,聲音帶著濃濃的哀求,只是心思百轉千回,想著該如何脫險!
「來人,將蕭落秋帶下去,交由大理寺全權負責!」太后低低沉思,此事事關各族勢力,自不能草率了,便是先想了這麼一個拖延時間的法子!
畢竟這案子關係到太子側妃,怎麼也得等到她身子好些,才能盤問,這斷時間只能先將蕭落秋給關起來了!
「太后娘娘!」蕭夫人終於忍不住了,趕緊的跪下來,她瞧了楊若水一眼,想求楊若水替蕭落秋說句話,可又一想趕緊住嘴!只能不住的叩頭!
太后冷哼了一聲,也不理會蕭夫人!
「等等!」突然間,皇后從裡頭出來了,喚住了要帶走蕭落秋的宮人!「本宮要親自審問蕭落秋!」
皇后說完話,那幾個宮人有些為難的瞧著太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的選擇,畢竟這後宮說起來,其實還應該是皇后說了算!
「皇后!」太后的聲音不悅的喚了一句!覺得皇后是愈發的不懂事!不過當著這麼多貴婦的面,太后還是給皇后留了幾分的顏面!
「既然庸王世子妃也是證人,那就一起留下來吧!」皇后瞧也沒瞧太后一眼,逕直下了命令!
而皇后身邊的嬤嬤,趕緊的給自己的人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將蕭落秋的接管了過來!
如今鄭家自己內亂,旁人自不敢多說話,只能將頭垂下來,靜觀其變!
不過,這也不能怪皇后,畢竟先是自己的女兒失貞,後來又是兒媳小產!正常人其實都會有情緒!再來,這每次出事都有楊若水,皇后怎麼也不相信,這件事與楊若水一點關係都沒有!
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忍著不要發火!她冷哼一聲,帶著眾人轉身就離開!
便是連蕭夫人也不敢多呆!不過皇后沒有將張嫣然留下,她自不能請旨留下!
剛出了坤寧宮的大門,便瞧著殷容莫與趙敬之在外頭等著了!瞧著張嫣然出來,趙敬之趕緊的掛著了笑容,迎了過去!
倒是殷容莫瞧著楊若水沒有出來,臉色便沉了下來!
「見過太后娘娘!」不過,他們兩個瞧見太后,還是規規矩矩的行禮!
「起吧!庸王世子妃因為是瞧見蕭姑娘行兇的證人,被皇后留到了宮中!」太后懶懶的說了一句!擺手,便要讓他們起身!
「內人身子不好,還希望莫要再出現上次的意外!」殷容莫口氣不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太后下不來台!
「放肆!」太后在皇后那裡吃了氣,可到底因為是自家人,也能做的太過,可並不代表,她能容忍殷容莫!不過是瞬間,她眼神的充滿了濃濃的殺意,便是連受傷的護甲,因為憤怒,有一個落在了地上!與大理石裡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皇祖母息怒!」這時候也只有趙敬之敢說話了!
太后狂怒的面容,因為趙敬之的提醒而漸漸的恢復理智!如果現在與封地的人鬧僵了,夕溫侯因為夕嬪的事,也不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朝廷,若是皇后連蕭落秋都處置了,太后猛然一驚,不知何時,怎麼掌握兵權的人,都與皇室不親近了!
「罷了,你們少年夫妻,哀家自是能理解的!去將世子妃請出來!」太后說完,柳嬤嬤領了命,趕緊的返回坤寧宮!且估計皇后也沒那麼好說話的,勢必是要費一番口舌!
而且,出了這種事,太后也沒讓人給皇帝送信,畢竟以皇帝的性子,若是惹惱了,真大開殺戒,可不是她能控制的!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只瞧著皇帝帶著鄭國公他們,正朝這邊過來!
太后將怒容收拾趕緊,等皇帝走近的時候,太后臉上端的是慈祥的笑容!「你怎麼過來了!」皇帝正要行禮,太后率先說話!
「兒臣聽聞太子妃她!」皇帝點到為止,畢竟他這個公爹也不好問的太仔細了!
「沒有什麼大礙,太子在裡頭陪著呢!」太后淺笑著帶過,其實太子陪的是秦側妃,她也不過是為了鄭家的顏面給圓了過去!
「太子妃娘娘都小產了,還無大礙!」鄭國公瞧著太后那不以為意的樣子,心中就大爽快,連帶著最近連連失利,這會兒竟然不顧場合的說了出來!
「放肆!」太后柳眉倒立,從前就覺得鄭國公是個蠢的,可是自己的父親那時候還沒有去遊玩,但凡有大事都是由他出面,倒也不顯露出來!如今,鄭國公要獨擋一面的時候,倒將自己的無知顯露的乾淨!
「朕瞧你這鄭國公的位置是不想要了!」皇帝一眼掃了過去!鄭國公趕緊的將頭垂下去,對於皇帝他還是有幾分的忌憚的!「母后,是誰做的!」
「秦側妃與庸王世子妃都瞧見是蕭落秋動的手!」太后這麼說,便是要暗示皇帝,這件事怕沒有那麼簡單!
「母后以為如何!」皇帝雖然暴怒,但還不至於沒腦子,除了雲瑤的事情,旁的事還不至於讓她沒有理智!
「移交大理寺!」太后說完,皇帝點了點頭,瞧著太后身邊沒人,就想到估計是皇后從中參與!便讓人傳旨,一切按太后的意思行事!
處理完此事,眾人便又去了宮宴的大殿!而楊若水自然也出來了!
不過今日發生了這種事情,眾人也都沒有心思,整個大殿即便是歌舞昇平,也讓人能察覺出這裡頭的幾分的異常!
太后輕輕的咳了一聲,一臉笑意的瞧著皇帝,「都倒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便是連敬之這孩子也都按捺不住,與哀家提起,請旨賜婚!」
雖然太后極力想說的自然,不過皇帝卻沒有太后的功力,只是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哦?不知道是那家的千金?」
「稟皇伯父,是江南張府嫣然!」趙敬之趕緊的站了出來,不過聽聲音竟然還有些顫抖!
就他那膀大身寬的樣子,竟然有這般的神態,倒讓人瞧出幾分的真心!
「哦?」皇帝長長的哦了一聲,眼睛卻是瞬間瞧上了張嫣然!瞧著張嫣然比一年前還顯得俏麗,皇帝的臉怎麼也掛不住笑容!
張嫣然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楊若水瞧出了她的不安!楊若水只能歎了口氣,出了太子妃那一事,太后與皇帝估計也都沒什麼耐性,若是張嫣然當眾拒婚,怕是會惹不必要的禍端!可偏生張嫣然的性子楊若水是知道的,事關終身,張嫣然不一定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