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然瞧著楊若水的模樣,心中便知道楊若水在想什麼,不由的歎了一口氣!以前她只是猜測,殷容莫或許殷家有什麼志向,現在傳出殷容莫不是傻子,張嫣然心中更加的明瞭!
自古君王都是用後宮來牽制前朝,沒有一個皇帝能做到只有一個皇后,從來沒有!
假如他日殷容莫登基為帝,楊若水又該如何的自出!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身子可好些?聽說你中毒了!」張嫣然不由的轉移話題,這些問題到底不是她能改變的!將來的事情那就等將來再說好了!
「無礙!」楊若水笑著搖了搖頭,知道張嫣然是害怕她難受,才找的話題,她自然也不會再提了!「一年了,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
張嫣然點了點頭,剛開口想問什麼,卻又閉上了嘴!想了想,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離落公子他!」張嫣然想問殷離落還活著嗎,畢竟殷家當初起了那麼大一場火,只是一想到殷離落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楊若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以前她還打趣說是張嫣然不會喜歡殷離落吧,張嫣然不承認!可是若真不動心,何必心心念著對方!只是現在楊若水卻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殷離落現在變的冷心冷情,說實話,楊若水覺得殷離落已經不適合張嫣然了!
「人無礙,只是臉燒傷了大片,養不好了!」楊若水淡淡的說了句,便沒了下文!
張嫣然只覺得唏噓不已,當初離落公子名動天下,殷家更是財大氣粗富可敵國,轉眼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心中卻是有幾分的悲涼!
張嫣然又與楊若水閒聊一會兒!皇后才派人請她們兩位去坤寧宮一坐,想必是快要到宴會了,皇后是想與眾人敘敘話,等著時辰到了一起過去!
張嫣然也不回去了,直接與楊若水一起過去!一路上倒是遇見了不少有誥命的夫人,可官家小姐,她們瞧著楊若水與張嫣然有些面生,都低低的討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小姐!
有眼尖的認出,給楊若水她們帶路的是皇后宮裡的人,當下覺得這兩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進入坤寧宮後,皇后還沒有過來,不過椅子上也坐了不少人!因為楊若水與張嫣然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這些人也不認識,而那宮人也沒有替她們引薦,是以她們只管跟著宮人去自己的位置上,不必拜會這些夫人!
而這座位都是按品級排的,品級越高排的越往前!楊若水她們自然是算品級高的!而張嫣然的位置,皇后是給留的與楊若水在一起的!
這各種意味難免讓人深思,莫不是太后就打算今日賜婚嗎!只是張嫣然瞧著這位置,實在是不願意坐下,可是這到底不是在江南,由不得她任性,只能不情願的坐了下來!
楊若水知道張嫣然心中所想,手輕輕的拍了拍張嫣然的手背,「到時候靜觀其變!」
張嫣然點了點頭,這會兒也只能這樣了!
當然,這種場合,蕭落秋作為蕭將軍府的嫡大姑娘,自然是不能少的!當楊若水一進來,蕭落秋就注意到了!而且還有她旁邊的張嫣然!這個女人她打聽過,能在皇帝手中逃出了的女人,又豈能是等閒之人!
「見過世子妃!」不過,蕭落秋還是想會會!她走到楊若水的跟前,半福著身子,聲音抬的很高!
聽到蕭落秋的聲音,眾位夫人也都轉頭瞧她們這邊!這京城裡的能稱得上世子妃的人並不多,瞧著楊若水面生,她們不由的想到,難道這就是庸王世子妃!
且楊若水上次擺了鄭府一道,都在京城上流婦人中傳開了,她們對楊若水都是好奇的!而且,聽說這楊若水與蕭落秋還有幾分恩怨,是以這會兒都不說話了,坐在一旁瞧這兩個人演戲!
「原來是蕭姑娘!」楊若水笑著點頭,只是並沒有讓蕭落秋起身,反正蕭落秋這麼算計自己,自己自然是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瞧的!
張嫣然微微的瞇了瞇眼睛,瞧出了楊若水的不同!臉上在瞬間便掛著了璀璨的笑容!「蕭姑娘?莫不是蕭將軍府上的那個嫡出的大姑娘!」張嫣然微微的張嘴,倒像是非常的驚訝!
楊若水笑著點頭!她自然是瞭解張嫣然的,肯定下一句沒什麼好話!
蕭落秋也是第一次與張嫣然打交道,對張嫣然的套路並不熟悉,是以,她只是淡然的一笑,靜等張嫣然說話!
「果真是!」張嫣然的眼睛睜的很圓!「蕭姑娘名動天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張嫣然說著,還故意瞧了一眼蕭落秋的裙擺,然後抿嘴一笑!
聽張嫣然這麼一說,有幾個膽子大的姑娘都笑出聲來,誰不知道張嫣然是出了名的毒辣,所謂的名動天下,更是諷刺的很!而且被張嫣然這麼一看,原本還算合身的裙子,怎麼瞧著怎麼變扭!
其實這也是人的心裡作用,覺得被一個外來人笑話了,肯定是不好的很!是以,原本正常的衣服就顯得不正常了!
而且,張嫣然的身份,想必京城的大婦都聽聞過,是以張嫣然說話,自然沒有人敢替蕭落秋辯駁上一句!
蕭落秋但笑不語!只覺得若是逞口舌之快,實在沒有什麼意思!真正的高人都是不屑的!其實她是不知道張嫣然的性子,張嫣然覺得,自己能佔上風的,絕對不讓別人佔上風!
「蕭妹妹,聊的什麼,這般的開心!」正說著,太子側妃秦氏從一旁走了進來!
聲音輕柔,緩緩的聽起來便是個溫柔的個!整個人穿的飄逸,一身白底的羅裙,竟然給她添了幾分的仙氣!不過,這種場合到底不適合這麼肅靜,裙下擺繡著朵朵的臘梅!那鮮艷的紅色,倒是讓整個人瞧上去,增添了幾分的暖色。
「見過側妃娘娘!」對於太子側妃,蕭落秋並沒有多大的喜感,而且平日裡這些貴族千金,因為蕭落秋的名聲,鮮少有能與她主動搭訕的!這次太子側妃不僅與先與她開口,還叫的這麼親密,而且,妹妹這兩個字,倒是讓人費解!
「蕭妹妹如何這般的客氣,都是自家人,還不快些免禮!」秦側妃一笑,親自將蕭落秋扶起來!
不過所有人都注意到秦側妃說的自家人,這蕭家雖然與鄭府算是親厚,可是怎麼也稱不是上是自家人!除非,眾人的眼神落在了楊若水的身上,聽聞這蕭落秋對庸王世子有意,莫不知皇家也有這份心思,若真是這樣,蕭落秋還真算是自家人!
「哦,這兩位倒是陌生的很,莫不是就是庸王世子妃與張姑娘?」秦側妃自然也瞧見了楊若水,眼中閃過一絲的嫉妒!楊若水比一年前還要美,秦側妃自問有一股子仙氣,可是卻沒有楊若水的氣度,單就那麼一站,就覺得像畫中的人兒一樣!
「見過側妃娘娘!」楊若水與張嫣然齊齊的彎下腰去!
「一樣是自家人,都莫要客氣!聽聞世子妃出自書香門第,正巧我也極愛詩書,若是世子妃不嫌厭煩,他日可要上門討教!」或許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即便是知道她今日的目標不是楊若水,可是秦側妃還是忍不住想要刁難楊若水!
楊若水淺淺的一笑,將身子站的很直!「側妃娘娘謬讚了!」楊若水說的很輕,讓原本想要發笑的人,這會兒也覺得似乎沒有那麼好笑了!
雖說這七品官的女兒說成出自書香門第,是有些諷刺!可人家楊德安到底是探花郎出聲,想必也是有些個文采的!
秦側妃笑的有些勉強,瞧著楊若水不溫不火的樣子,倒像是她故意刁難一樣!不過秦側妃覺得自認擔的起才女二字,一言一行,自要小心的注意!
「蕭妹妹袖口上的花色倒是稀奇!」秦側妃突然話鋒一轉,低頭就要瞧蕭落秋的袖口!
「啊!」突然秦側妃的身子不由的朝後倒去!而原本想看戲的眾人,瞧著秦側妃都轉移了話題,覺得沒趣,自三三兩兩的閒聊,突然聽到這麼一聲慘叫,卻見秦側妃的身子直直的朝剛過來的太子妃身上倒去!
雖說太子妃跟前伺候的也是利索的,趕緊將太子妃往一邊拉去,不過到底是因為沒有防備秦側妃,是以雖然沒有被秦側妃壓住,可是也倒在一旁!
而秦側妃因為跟前的宮女拉了她一把,她的方向也偏了,卻是撞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原本白皙的皮膚,這會兒碰了一個大紅的印子,而束髮的簪子也有些歪了,耳邊掉了一縷秀髮下來!不過,整個人瞧上去更加的柔弱,楚楚可憐!
「太子妃姐姐,臣妾不是故意的!」這秦側妃說著,眼淚大滴大滴的就往下掉,一臉也不知道是因為驚嚇還是疼痛,變的慘白慘白的!
「側妃娘娘,太子妃身子較弱,若是有什麼閃失,您負責的起嗎!」許是因為鄭家隻手遮天,便是在太子妃跟前伺候的人,語氣都敢很強硬的斥責側妃!
被這宮女一說,秦側妃顯的更加的手足無措,只管一個勁的掉眼淚!「姐姐饒命,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也不知道蕭姑娘不喜人靠近,不然臣妾說什麼也不會瞧她的衣袖!」秦側妃說著,更是一個個接一個的叩頭,那聲音極為的響亮,不過是幾下,那額頭都紅的要滴出血來一樣!
而秦相夫人,瞧著秦側妃這麼求饒,眼眶都紅了,可是卻不敢上前為秦側妃說話,畢竟這後宮說是姓鄭都不為過!
而秦側妃雖然哭哭啼啼的說話,不過卻是讓人一想就明白,肯定是蕭落秋不喜歡讓秦側妃瞧自己的東西,便出手將秦側妃給推到了,且秦側妃是背對著太子妃的,她沒有後眼,肯定是不知道的,而蕭落秋不一樣,她用眼角都是能看見的!
而且蕭落秋彪悍的名聲已經傳出來了,她能做出這種事來,任誰都不會懷疑!
太子妃跟前的宮女,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樣,掃在蕭落秋的臉上!
蕭落秋緊緊的抿著嘴,可是就她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與一個宮人解釋什麼!
蕭夫人本想站出來說兩句,可是不知道是哪個夫人驚呼了一聲,眾人瞧著靠在宮女身上的太子妃,這會兒裙下都留出些許的紅色,而且越來越多!
「宣太醫,宣太醫!」那宮女也管不了別的,趕緊的大喊了起來!
夫人們之間都已將慌了,趕緊手忙腳亂的讓人將太子妃給扶到裡屋了!這會兒皇后好像還不在自己的宮裡,連個主持大局的都沒有!
「蕭姑娘,你的荷包掉了!」在眾人忙亂中,這個聲音顯得異常的清晰!
只瞧著楊若水拿著一個荷包,站在蕭落秋的身後!而那個荷包上頭的花色眾人是瞧不清楚的,不過那上頭是用金線繡的,倒是格外的顯然!
蕭落秋往側邊走了一步,「世子妃弄錯了,這並不是我的荷包!」蕭落秋急急的撇清,聲音也很大!
「這不是太子殿下的嗎?」在一旁想要走進去的秦側妃,瞧見那荷包不由的驚呼出聲,惹的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用個掩嘴的姿勢!
便是連太子妃,在聽到秦側妃的話時候,都多瞧了蕭落秋兩眼!
「哦,不知是誰掉的,既然是太子殿下的東西,那就先交給側妃娘娘吧!」楊若水一笑,將荷包遞到了秦側妃的手裡!嘴角更是勾起,蕭落秋以為躲避便可以不惹事嗎,那只能說,她想的美!
秦側妃趕緊接了過來!不過此事到底不光彩,這荷包是太子的,可是太子的人就只有太子妃與秦側妃到了,瞧秦側妃的樣子,這荷包肯定不是她的,而太子妃離的較遠,也就是說是在場的哪位姑娘,或者夫人的!
而太子妃出事,自然有人去稟了太后,這太醫剛進去給太子妃診治,這太后帶著皇后,以及鄭家的女眷都到了!
眾人趕緊行禮!太后隨意的擺手,趕緊進裡頭瞧了一眼太子妃,瞧著她臉色越來越白,太后的心中不免的有些煩躁!
「太子妃怎麼就,唉,這可是在宮裡,哪個挨天殺的能狠下這心來!」其中鄭家的一個夫人,說著那眼淚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手還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領,彷彿是多麼痛心的一樣!
「她是太子妃的生母?」便是連張嫣然都忍不住詢問出聲,瞧那婦人那樣,倒像是哭喪!
楊若水輕輕的搖頭,對於鄭家的人她多是瞧過畫像,認識了不少!「她是鄭家大房夫人,而太子妃是二房的!」楊若水說著,微微抬起下顎!
張嫣然順著她的視線,瞧見了一個手持念珠的夫人,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一旁心疼的流淚!
「那大夫人倒可以得奧斯卡影后了!」張嫣然低聲的念叨了一句!瞧著楊若水不解的樣子,伸了伸舌頭,便不再言語!
「怎麼回事!」太后的聲音陡然響起,瞧著太后陰沉的臉,眾人都立在一旁不敢說話!
而現在跪在地上的秦側妃更是身子一抖,不過那嘴唇緊緊的抿著,後又鬆開,似下定了什麼決心!「稟太后娘娘,都是臣妾沒有站穩,背對著太子妃娘娘,給太子妃娘娘砸倒了!」
秦側妃說著,趕緊的繼續在地上叩頭,原本就已經滲出血來的額頭,這會兒那血直接順著她的額頭留了下來,可她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瞧著秦側妃的樣子,有不少夫人都感到可憐!甚至有些夫人有想將自己的女兒送到太子東宮的,這會兒都有些個打消念頭!這北唐鄭家隻手遮天,送自己女兒進宮,根本就不會有出頭之日!
「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您是善良的,可不能這般傷身體啊!若是蕭姑娘沒有推您,您站的好好的,怎會摔倒!」秦側妃的宮人抱著秦側妃,邊哭邊說!
太后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耐,「來人,拖下去,杖斃!」太后一聲令下,馬上有人將那宮女給拖了下去!
那宮人邊走邊喊救命,秦側妃瞧著太后的神態,嚇的渾身都冰涼,自然不敢為她求饒!
對於那宮人的小把戲,自然是瞞不過太后的!若不是瞧在秦相的面子上,今日秦側妃怕也不能善了了!
這個時候,太子也急匆匆的趕到!眾人趕緊讓了一條路出來!
「參見皇祖母!母后!」太子說著,便跪在了秦側妃的跟前!
秦側妃瞧見太子,那眼淚更是落的更快了!太子瞧見秦側妃額頭上的傷,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意,不過想到太后在旁邊看著,也沒說什麼!
倒是太后,瞧見太子就只顧著秦側妃,臉上的不悅根本都沒有掩飾!
「祖母,天華她!」太子趕緊詢問出聲,太后沒有讓他起來,他便只能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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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收拾蕭落秋了啊,教訓教訓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