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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衝冠一怒 文 / 沉歡

    而守在門外的眾人,不知為何,總覺得地微微的有些個晃動,不過是片刻,又恢復了正常,彷彿剛才不過都是他們的錯覺而已!

    就在眾人狐疑的時候,門吱呀的一聲便打開了,眾人不由的朝後轉身,卻瞧著秋媽媽從裡頭走了出來,瞧臉色卻是難堪的厲害!

    殷宏與慇勤都想到,難道楊若水又說了什麼刺激到了老太太,秋媽媽這是要去尋府醫嗎?

    不過,還等眾人詢問,秋媽媽便微微的福下了身子,「老太太請各位主子先到偏廳歇息,一會兒個,老太太要說幾句話!」

    瞧著秋媽媽說話,都帶著種種的鼻音,殷宏與慇勤更加的覺得他們的猜測是對的!不過,既然秋媽媽都這麼說了,他們也就沒有多說,畢竟這府上還殷府,楊若水再能折騰,也不敢對老太太如何!

    秋媽媽將他們都安頓好,這才再次回到老太太的屋子,只見老太太半坐在床上,眼睛有些個空洞無神,直到聽見門響動的聲音,這還緩過神來!

    「可都過去了?」老太太問話的時候,聲音忍不住有些個顫抖,似乎是有些個緊張,或者是有些個害怕!

    秋媽媽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過隨手從外頭搬來了一個椅子!畢竟剛才楊若水坐的地方,少了一把椅子,若是待會兒個,他們進來,莫瞧出什麼端倪來!

    老太太擺了擺手,讓秋媽媽收拾妥當後,便趕緊的坐在自己的跟前!「這些年,一直是你在我身邊,我也最信任你!你說,皇上他會相信殷府嗎?」老太太說著,一臉期盼的盯著秋媽媽,似乎想要一個能讓她安心的答案!

    秋媽媽輕輕的點了點頭!「您就放心吧,皇上是擔心殷府叛變,畢竟太后娘娘賜酒,少夫人卻用那種手段,公然的挑釁太后娘娘的權威,這次我們將少夫人獻出去,足以表示我們的忠心,您且放寬了心吧!」

    聽到秋媽媽這麼回到,老太太這才鬆了一口氣!身子緩緩的往後靠了靠,似乎放鬆了不少!不過,又轉念想起來什麼,身子又坐直了!「你說,離落那孩子,若是知道後,會不會鬧出什麼亂子來?」一提到殷離落,老太太的心中都有些個不安的!

    這殷離落對楊若水的特別,其實,不用殷宛凝那麼說,大家有這份心思,也都能瞧出來!只不過都是一個個的裝傻罷了!再來,殷離落到底是老太太的嫡孫,即便是鬧的有些個不愉快,這也不是外人可以比擬的!

    秋媽媽不由的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您且就放寬心吧!即便現在二少爺不理解,將來也會理解的!再說了,即便不是為了皇上,這少夫人又豈能留得!雖說現在或許他們沒發生什麼,可萬一日久天長呢,若是出那種醜事,這殷府的臉面可是往哪裡放啊,您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啊!」

    有了秋媽媽的安慰,老太太似乎安穩了不少!想想也是,這嫂子與小叔子攪合在一起,這算是什麼事!再來,殷離落不高興就不高興吧,大不了給自己再使點臉色!

    老太太與秋媽媽又聊了一會兒,便才吩咐秋媽媽將二房與三房的人都請過來吧!

    「娘,您怎麼樣了?」一進門,殷宏與慇勤都趕緊的圍在老太太的跟前,急切的詢問!

    「好多了!」老太太含笑的點頭,突然覺得,自己的兩個兒子也都是不錯的!之前與自己頂撞,都是因為有人挑唆!瞧,這殷宏自從孟氏死了以後,到與自己親近了不少!

    想到這,老太太的目光卻是不由的瞧向三夫人,總覺得,要是三夫人也死了的話,或許慇勤比現在還要好很多!

    不過,三夫人可沒有時間注意老太太,她環顧四周,總覺得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可是,卻一時也瞧不出來!「娘,若水丫頭呢?」三夫人一回頭,正好瞧著老太太正一臉陰沉的盯著自己,是以,隨口便問了一句!

    一提到楊若水,眾人也都不說話了!不過,老太太心中卻是有些個心虛的!難道三夫人發現了什麼?她不由的抬高了聲音,「怎麼,我這個老婆子還能吃了她不成?她早就回去了!」老太太說的又急又快!

    三夫人撇了撇嘴,直覺得這老太太是瘋子,自己也不過隨口問了一聲罷了,這回話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過老太太到底是身子有些個不好,慇勤怕三夫人嘴上不饒人,再刺激到老太太,不由的用他那一眼,一下又一下的剜三夫人!三夫人一陣氣悶,卻也不說什麼,直接坐在椅子上,也不做聲!

    這廂,皇帝正找了個宮女,將自己的怒火發洩出去!下頭便有人來稟報,說是事情已經成了!

    皇帝這才露出個笑意來,不過心中有些個惋惜,那麼個聰慧的女子,可惜了沒讓自己嘗嘗鮮!「起身,回宮!」皇帝說完,便精神抖擻的走了出去!

    而承受他怒火的那個宮女,這會兒個正半裸著身子,躺在床上,眼睛瞪的很大,卻已經沒有了知覺!

    而皇帝前腳帶人離開張府,隨後殷容莫便收了的消息!不過,殷容莫卻沒有鬆口氣!相反反而更緊張了!這宮裡的事情都是殷容莫一手安排的,他是要將皇帝逼走,可是依照皇帝的性子,不應該走的這麼痛快,除非他有什麼陰謀得逞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殷容莫的臉色不由的凝重了起來!這會兒個他最在乎的便是楊若水了,一想到楊若水,她去老太太屋子裡頭已經好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回來!是以,便吩咐丹紅帶著人去尋!

    不過,老太太院子周圍都是殷離落的,楊若水應該出了事!殷容莫這麼安慰自己,可是心裡頭卻不由的惦記著!

    丹紅得了命令,帶了兩個利索的丫頭,便朝著老太太的院子走去!走到了,下頭人說,老太太正與幾位主子閒聊,丹紅到底身份低下,也能硬闖,只能在門口等著!

    而老太太這邊,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便是殷宏都忍不住想問,老太太這到底是想要說什麼啊!都說了這麼長時間了,有些個話都問了五六遍了!老太太也瞧出了他們的不耐煩了,想著,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是以便讓眾人散了去!

    丹紅在外頭瞧著眾人已經出來了,丹紅不由的抬高腳尖,瞧著楊若水過來了沒有!

    三夫人與楊若水算是走的近的,自然是認識丹紅的,瞧她那樣子,不由的走了過去,「你這是要找什麼?」

    瞧見是三夫人,丹紅趕緊的福下了身子,「回三夫人的話,奴婢正在等我們少夫人!」

    「什麼?」三夫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母親說若水丫頭早就回去了啊!」

    聽到三夫人的話,丹紅的臉色不由的一變,也顧不得旁的,趕緊與三夫人告了別!這殷容莫多麼在乎楊若水,她們可都是瞧在眼裡的,若是楊若水出什麼事情,殷容莫說不定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不過,殷離落安排了不少人盯著老太太的院子,應該不會有問題的,丹紅邊走邊安慰自己!

    三夫人瞧著丹紅的背影,心中卻不由的升起一股子的不安來,趕緊的加快了腳步,回去以後讓三房的人也提高點精神,可莫出什麼事情來!

    丹紅帶人回去稟報了殷容莫,殷容莫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的心沒來由的一陣慌,那眼神更是帶著濃濃的殺意!「告訴殷離落,無論什麼代價,我要他,保若水無恙!」

    殷容莫的每一個字,都說的異常的堅定!丹紅也不敢耽擱,趕緊讓人給殷離落傳話!

    這廂,瞧著眾人都離開了,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秋媽媽趕緊給她捏了捏腿,說些個話來寬慰老太太!

    突然間,門被猛的推開,發出劇烈的聲響,老太太不由的回過頭去!只瞧見殷離落一臉怒容的闖了進去,而他身後帶了幾個家丁,將門給把個嚴實,彷彿是怕誰逃出去!

    「長嫂呢?」殷離落進去,連禮都沒行,直接站在老太太的床邊,居高臨下的逼問!

    「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老太太不由的怒斥出聲,不過身子骨到底不如以前了,便是吼這麼一聲,都不由的咳了起來!

    秋媽媽趕緊給老太太順氣,不過瞧向殷離落的目光,帶著無聲的指責!

    「給我搜!」殷離落也不與老太太廢話!直接下了命令!這因為有楊若水的吩咐,老太太院子裡頭要不少自己的人,而外面也佈滿了自己的人,楊若水若是出去,她們肯定能瞧的見!而現在楊若水憑空消失,所有人都瞧著她最後進的是老太太的屋子,那麼,楊若水一定是被老太太給藏起來了!

    殷離落的人,不屬於殷府管,他們只聽從殷離落一個人的吩咐!是以,老太太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一點地位都沒有!那搜的時候,霹靂乓啷的,將東西一通亂砸,弄的整個屋子亂的厲害,若是咋這麼一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乞丐窩了!

    「住手,都給我住手!」老太太急了,掙扎著就要起來!

    可偏偏這個時候,下頭的人將屋子都搜查完畢,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

    「長嫂呢?」殷離落一下子就掐住了老太太的脖子,那樣子像是要活剝了老太太一樣!不過他心裡頭卻是後悔的!明知道老太太屋裡有可能還有皇帝的人,為何自己不過來盯著來,非要賭什麼氣!雖說楊若水跟前有保護的,可是,楊若水在明,那人在暗,誰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二少爺,她可是您的祖母啊!」秋媽媽嚇了一跳,趕緊的衝過去,試圖將殷離落的手給掰開!

    殷離落一掌拍過去,秋媽媽的身子不由的退了幾步,一下子撞在了牆上,不由的倒在了地上!

    「混,混!」老太太瞧著殷離落都與秋媽媽下了這麼重的手了,不由的想開口訓斥殷離落,可是,話到嘴邊,卻發現,舌頭似乎在不住的打結,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說,長嫂在哪裡?」殷離落咬著牙,老太太的頑固,似乎再消磨他最後一點親情!

    「混賬東西!」殷宏聽說大房的人找過殷離落,他的心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趕緊先來瞧瞧老太太,可沒想到,一進門卻遇到這種場景,想也不想,伸手便朝著殷離落的後背打去!

    殷離落猛的一回頭,卻是與殷宏對了一掌!就這個空擋,老太太終於得了自由,她猛的咳嗽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不過那脖子上卻已經有一片青紫了!

    「說,到底再哪?」沒想到,殷離落一回頭,再次掐住老太太的脖子,雙目赤紅!心中卻是急的的厲害!「長嫂在哪?」殷離落不由的怒斥一聲!這皇帝殘暴,每耽擱一刻鐘楊若水便多一刻鐘的危險,殷離落甚至不敢想像,若是楊若水落在皇帝的手中,會有什麼下場!

    「冥頑不靈!」殷宏又撲了上去,殷離落被迫與老太太分開!「你到底想做什麼,楊若水究竟有什麼好的,你已經因為她害死了你的母親,如今又要害死自己的祖母,你這個混賬!」殷宏邊與殷離落對招,邊怒斥殷離落!

    提到二夫人,殷離落的心卻一陣難受!可是他實在不明白,喜歡上楊若水的人是自己,大逆不道的也是自己,可是為何所有人都將這帳算在楊若水的頭上,都要置楊若水與死地!

    殷離落心中惱怒,手中的招數也凌厲的起來,殷宏漸漸的有些個吃力!終於,胸口被殷離落打了一掌,身子不由的倒在一旁!

    而在大房裡坐著的殷容莫,心中越來越不安,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找到楊若水?「四海!」殷容莫喚了一聲,便有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屋子裡頭!「帶人將殷府包圍住,一個蒼蠅也不許給我放出去!」

    那人應了聲,不過一瞬間又消失了!殷容莫緊緊的皺著眉頭,也顧不得什麼大業,帶著人便朝老太太的屋子走去!一進門便瞧見這滿地的狼藉!

    瞧見殷容莫進來,殷離落的眼神微微的一黯,卻馬上立在一旁,給殷容莫讓出了位置來!而殷宏這會兒個都還沒有站的力氣,只好先深吸口氣,目光緊緊的盯著殷容莫!

    殷容莫看都沒看旁人一眼,目光直直的盯著老太太!那眼中的冷厲,卻是讓老太太不由的身子顫了起來!「若水呢?」殷容莫的聲音很輕,可不知為何,聽到殷宏的耳朵裡,心沒來由的一慌,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容莫乖,若水丫頭不聽話,祖母已經打發出去了,祖母再給你找個聽話的!」老太太搖了搖頭,努力將心中那種異樣給擯除掉,臉上勉強掛上了笑容!

    畢竟殷容莫從小就是個傻子,老太太即便感覺出殷容莫的不對勁,心中也下意識的覺得是她自己想多了!

    「在哪?」殷容莫瞇著眼睛,不過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殺氣,卻怎麼也擋住不!殷宏掙扎著想起身,可站了幾次,卻始終以失敗告終!

    「怎麼不祖母說話呢?」老太太不由的拉下臉去,坐在床上,還端的是祖母的架子!

    「啊!」沒想到,老太太的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跟在殷容莫身後的丹紅,一把閃亮的匕首,硬生生的將老太太身上的一塊肉給割了下來!

    老太太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渾身都有些個顫抖了!

    「娘!殷容莫你不是人!」殷宏不由的喊出聲來,那眼睛便是在瞬間變紅,強撐著走了幾步,可還沒有靠近殷容莫便到在了地上!

    「說!」殷容莫一點反應都沒有,一臉冷漠的瞧著老太太因為疼痛而慘白的臉!

    老太太這會兒個疼的,直叫喚,根本就顧不得回答殷容莫!「啊!」突然又是一聲更為慘烈的叫聲,只見丹紅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包鹽,這會兒個正慢慢的倒在老太太的傷口上!疼的老太太直打哆嗦!

    「殷容莫你不是人,為了一個外人折磨你的祖母,畜生,畜生!」殷宏用手指著殷容莫破口大罵,若不是他受了傷,估計這會兒個卻是早就與殷容莫拚命了!

    聽到殷宏的謬論,殷容莫很想大笑一聲,可笑的外人兩個字!當初殷商可是殷家的家主,可就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雲昭大公主是外人,不值得殷家為她付出全力,以至於逼的殷商明知道宮裡頭擺的是鴻門宴,他也只能陪昭雲大公主去,最後卻終究沒有回來!

    可一想到,楊若水若是落在皇帝的手中,手的折磨會比這殘酷千倍萬倍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她是我的妻!」殷容莫冷冷的說了句!卻是算是給殷宏一個交代!

    可饒是殷宏對二夫人也算是有情有義,可現在卻也始終不理解,為了一個女人,而犧牲自己的親人真的值得嗎?

    殷宏還想說什麼,卻被殷容莫的眼神都嚇住了!「殷離落,若是你管不住他的嘴,我不介意替你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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