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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的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李鐸默默地罵了自己一句,徐徐轉過臉去看著衛奕星淡然一笑:「怎麼樣,當新郎官的感覺還不錯吧?」
「當新郎官的感覺?」衛奕星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實話,沒啥感覺。」
李鐸淡淡的看了衛奕星一眼,轉身往營帳裡走,至於當新郎官有沒有感覺,真心不是他想知道的。
「太子爺?」衛奕星急忙跟上去,「皇上的密旨你也看了,下一步什麼打算?」
李鐸急匆匆的腳步忽然停下,害得衛奕星差點撞到他的身上。
「噯?」衛奕星皺眉看著李鐸,「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要我怎麼配合,儘管說。」
李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楊肅臣和他的人,都交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把他們的槍法給我訓出來,即便不能百步穿楊百發百中,但至少要達到你的標準。」
「好……」衛奕星點了點頭,抬頭看見李鐸抬腳就走,頓悟後又立刻急了,「不是——我早就百步穿楊百發百中了!」
李鐸淡淡冷笑,沒理他。
「哎哎——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們都達到我的水準,你這也太難為人了吧?!」衛奕星追上去,拉著李鐸無奈的問。
「辦不到?」李鐸回身,斜著丹鳳眼瞄了衛奕星一眼。
衛奕星被李鐸橫了這一眼,心裡莫名其妙的敲了兩下鼓槌,一時意氣風發,梗起脖子道:「怎麼,信不過我?兩個月後保證他們都有我這槍法!」
「那就這麼說定了——兩個月的時間可不多了啊!侯爺多努力吧。」李鐸微微一笑,翩然而去。
李鈺收到李鐸的書信時,人已經到了蘇州。
蘇州工學院在蘇州知府李儀臣十二分盡心盡力下,已經有聲有色的籌辦起來了,李鈺來蘇州就代表皇上來給工學院剪綵揭牌的。
馬車裡,李鈺看完書信之後輕輕地歎了口氣,雲啟慵懶的靠著車壁,聽見李鈺歎息便忍不住蹙眉:「太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李鈺搖了搖頭,把書信遞了過去:「你說,讓他們兩個月內訓練出兩千忠誠死士,是不是太為難他們了?」
雲啟大致看了一眼書信,淡然笑道:「太子爺的本事我莫不清楚,不過衛長卿父子二人能辦多少事我還多少知道一點,這件事情雖然有點為難,但也難不倒他們。」
「你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李鈺與輕輕地歎了口氣,也靠在了車壁上。
雲啟輕笑,欠身坐過去把李鈺拉進自己的懷裡,低聲問道:「一向極有主意的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這麼相信我了?」
李鈺什麼也沒數,只是笑了笑把腦袋枕在了雲啟的肩上。
馬車在蘇州府衙的門口停下,李儀臣帶著一眾屬官上前迎接,李鈺扶著雲啟的手緩緩地下了大馬車,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青緋兩色七至四品的官袍,輕笑道:「諸位大人都起來吧。」
「謝公主殿下。」李儀臣再次扣頭後,緩緩起身。
李鈺隨著李儀臣進了蘇州縣衙,稍微坐了一會兒之後便跟著李儀臣去了縣衙後街的工學院。
工學院的院長是李鈺親自任命的沈著,沈著在戶部任職不久就下放到蘇州,出任工學院的院長,這讓江南幾大家族明著暗著都議論紛紛。有人以為這是公主殿下看中沈家,有人則覺得沈家終究是商人,沈著又不是科舉出身,戶部的差事果然當不久就被踹出來了。
對於這些風言風語,沈著自然左耳朵聽右耳朵進,完全沒放在心上。沈院長如今想做的就是完成公主交給自己的任務,在一年之內研製出一種不用牛馬就可以日行百里又不怕刀槍劍戟的車。
工學院的掛牌剪綵儀式十分的隆重,不僅僅蘇州城的名儒大商都到了,沈著還動用了自家的關係把江南有名的大商人都給請來捧場。
李鈺親手把大周工學院那塊匾額上的紅綢子揭開,雲啟以欽差的身份表達了皇上對工學院的期望。之後作為工學院院長的沈著上前去向朝廷表示絕不辜負陛下的愛重,一定要為大周製造出更先進更尖端的各種器械,提高生產力,更強大的武裝朝廷和軍隊,造福百姓,云云。
之後,李儀臣又代表蘇州府向朝廷表了忠心。
沈著又讓早就挑選出來的幾個工匠向眾人展示了一些最新研製出來的小型蒸汽紡織機和碼頭裝卸機以及輕便好用的人力單車。一眾商家見了這些新玩意兒都忍不住喝彩,之後便各自動了心思想要跟工學院合夥開工廠,大量生產這些器械。
展示完畢之後是宴會。宴會就設在工學院內寬敞的院子裡,上面用彩綢結了帳子擋住了秋日明媚的陽光,綵棚下面觥籌交錯,笑語晏晏。
一時間,沈著便成了這些大商家爭相巴結拉攏的對象。沈著卻沒時間應付這些人,便把蘇闊和工學院的幾位教授叫過來應付這些人,自己則去了李鈺跟前。
「沈大人,材料我都按照單子上列的給你找齊了,不知道這幾個月來你這邊有什麼成果嗎?」
「有一些進展,但跟公主要的結果還有一段距離。」沈著如實回道。
李鈺蹙了蹙眉頭,低聲問:「是有什麼困難嗎?」
「是的,不過公主放心,下官前兩日剛找到了一本從海外來的書籍,下官已經找了翻譯,翻譯說上面介紹了幾種我們沒有見過的機械理論,所以下官想用不了多久,下官就會攻克這道難關的。」
「那就好,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沈大人啊,不是我說重話壓你,平定西北之關鍵,可就在你沈大人的手裡握著了。」李鈺的聲音壓得很低,坐在她兩邊的人除了沈著就是雲啟,周圍又說說笑笑的,除了這兩個人誰也沒聽清楚李鈺說的什麼。
然而沈著的臉色卻瞞不過眾人的眼睛。大家看著公主殿下對沈著笑瞇瞇的說了一句話,沈院長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看那樣子好像肩膀上的擔子有萬斤重。於是大家都在暗暗地琢磨,公主殿下該是有多看重這個沈著呢?
實際上,沈著的心裡也真的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
李鈺對他的要求是兩年內製造出可以肆無忌憚開進大草原的鐵甲車,這種車不怕刀槍劍戟,不怕精銳騎兵,可以一往無前並連續開槍開炮,公主要在零傷亡的狀況下一直把那些回鶻人給趕進撒切雲沙漠裡去。
可是這話說的簡單,想要做到卻很難。別的不說,單只是這鐵甲車的動力就是個問題。蒸汽機技術沈著手下自然有好的工匠,可是鐵甲車跟船又有著極大的區別。船在海裡走,不怕造的大,可車在沙漠草原上走,大了就過不去山溝樹林,可是造的小了,裝的燃料有限就走不遠。燃料有限,想要走遠就不可能。
「公主。」沈著想來想去,還是要把自己最為難的事情跟李鈺說出來,「其實公主要的東西,最難的不是機械技術,而是燃料。」
「燃料。」李鈺微微一笑,說道:「這件事情太子爺也想到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給你找到一種新的燃料來代替煤炭。但在這之前,你要把其他的技術難關攻克掉。」李鈺說著,舉起了手裡的酒杯,「沈大人,做成此事,你可是功在千秋啊!」
「請公主殿下放心。」沈著激動的舉起酒杯,朝著李鈺深深地一躬。
旁邊桌上的人看見這邊的情景,一個個心裡的算盤又撥拉的啪啪響,而李鈺要的也恰好就是這個效果。
宴會後,李鈺沒急著離開蘇州,而是偕同西南王一起去了寒山寺,說是上香給陛下祈福,順便賞一賞這蘇州的風景名勝。
而江南各省的名儒大商則利用這個時間紛紛把名帖遞到了關山和長策的手中,一個一個的都想見一見公主殿下或者西南王,實在見不上這兩位大神,能請關山長策等吃個便飯也可以,目的麼,自然是想問一問這工學院是不是也跟醫學院一樣,尋找工廠作坊合股做生意賺銀子自給自足。
然而,這些人都沒能如願以償。因為公主殿下進了寒山寺就住下了,住下後就再也沒有露面。
寒山寺乃是古寺,因為公主來上香,所以周圍早就被清場戒嚴,尋常百姓香客都被擋在了方圓十里之外,山寺裡出了僧人之外,不見一個閒人。
李鈺和雲啟在山寺後院的楓樹下喝茶閒聊,享受難得的安靜時光。
長策無聲的從外邊進來,行至近前躬身回道:「王爺,公主,老仇帶著梅老闆上山了。」
「人來了就帶來見我。」李鈺說著輕輕地吹了吹手裡的香茶,緩緩地喝下去,方又輕聲冷笑:「這老東西如今辦事也磨蹭起來,等到這早晚才來。」
雲啟給李鈺添茶,輕笑著安慰道:「晉西到此千數里路有一半是山路,能在這個時候趕到也算是不容易了。」
片刻後,仇老怪帶著梅景耀進了寒山寺,穿過寺院裡古樸悠長的甬道直接來後院見李鈺和雲啟。此時雲啟剛好換了一壺新茶,第一泡洗茶水還沒倒,梅景耀和仇老怪就在旁邊跪了下去:「草民參見公主殿下,參見王爺。」
李鈺轉頭看著幾步之外青石板上跪著的兩個人,微笑道:「起來吧。梅老闆也不是小歲數的人了,這青石板地上涼。」
「謝公主殿下。」梅景耀忙又磕了個頭,方才站了起來。
「今天梅老闆能來,本宮很高興。」李鈺微笑著指了指茶海旁邊的座位,「遠來是客,最下來喝杯茶,咱們慢慢聊。」
「草民不敢。」梅景耀再有錢也不敢再李鈺和雲啟面前得瑟。大公主的惡名早就在晉西商人的耳朵裡傳出繭子來了,梅景耀自然早就有耳聞。
「梅老闆,你是為了四君子觀音瓶而來,這不過是一宗買賣。跟你我的身份無關。」李鈺淡然笑道,「你放心,我雖然是公主,也沒有仗勢欺人的意思,而且這裡是寒山寺,佛祖跟前可是講究眾生平等的。」
梅景耀摸不準李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可不認為貴為公主的這位真的會跟自己平等而論,於是忙拱手道:「公主謙和待下,草民卻不敢放肆。」
「梅老闆,公主賜座,你就不要辭了。」雲啟淡淡的掃了梅景耀一眼,抬手給李鈺斟茶,「你不坐下來,咱們後面的事情也沒辦法談,白在這裡耽誤工夫可不值得。」
「王爺說的是。」梅景耀趕緊的躬了躬身,又賠著笑臉朝著李鈺作了一揖,「草民謝公主賜座。」
李鈺輕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梅景耀落座,方又看了一眼仇老怪。
仇老怪也躬了躬身,在另一個根雕矮凳上坐了下來。
「我知道梅老闆是大忙人,這大老遠的從晉西趕到蘇州也不容易,所以今兒就不繞彎子了。」李鈺看著梅景耀,嫣然一笑,「四君子觀音瓶我本來是有一對兒,其中一隻前幾年已經賣給了梅老闆,梅老闆慷慨,做事也漂亮。所以我這回遇到了難處,就又想到了你梅老闆。不知道梅老闆對另一隻觀音瓶感不感興趣呢?」
梅景耀忙拱手笑道:「公主殿下真是抬舉草民,這對觀音瓶曾經是草民的曾祖父心愛之物,後來家裡出事,實在沒了辦法才把這對觀音瓶拿出去當了。經過不肖子孫幾十年的努力,我梅家從頹敗中掙扎出來,有了今日的光景。但我的曾祖父臨死之前一再叮囑子孫,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一對觀音瓶找回來。所以,公主殿下需要梅家做什麼儘管說,只要您能把另一隻觀音瓶賣給我們。」
「我不要錢。」李鈺笑道。
梅景耀拱了拱手,微笑道:「只要梅家能做得到的,一定在所不辭。」
「痛快。」李鈺笑著點頭,「我知道梅家是靠煤礦起家,所以我需要梅家替我建一座礦井,不知道梅老闆能不能做到。」
「礦井?」梅景耀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公主瞧上了那處礦井只管開口,小的一定完完整整的孝敬到公主的手裡。」
「我不要你手上的礦井。」李鈺笑著擺擺手,「我想要開一座新礦井,我需要你幫忙。」
梅景耀一口應了:「行,公主說要在那裡挖新礦,草民全給殿下辦妥當了。」
「不愧是梅老闆,說話辦事兒就是痛快。」李鈺笑道,「那麼就請梅老闆把你的原班人馬全部調到郢州。」
「郢州?」梅景耀聞言後微微皺眉,疑惑的問:「請公主殿下恕草民無知,這郢州也有煤礦?」
李鈺輕笑道:「我也沒說要在那裡建煤礦啊。」
「不是建煤礦?」梅景耀這回事真的摸不著頭腦了,「那……草民的人過去挖什麼呀?」
「挖什麼,暫時保密。」李鈺輕笑道,「等挖個一兩個月有了結果,另一隻四君子觀音瓶我叫仇老怪給你送到府上去,不過,咱們先說好了,我可沒錢養你的這幫人,而且我這邊的事兒牽扯到天下大計,你的人若是口風不緊透壞了我的大事兒,別說觀音瓶,你梅家老小二百三十六口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梅景耀的背後倏地一下冒出一層冷汗,他低下頭去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心神,方賠笑道:「瞧公主這話說的,那些人都是我梅家最好的工匠,別的長處沒有,就是口風嚴謹,公主儘管放心。況且,這麼大的事兒,公主肯定會有重兵把守著,若是有誰敢胡言亂語,那些軍爺首先就把人給砍了,公主殿下何其英明,怎麼會讓風言風語傳出去呢。」
李鈺笑道:「你明白這個道理就成。」說白了,李鈺也無非是要敲打一下梅景耀,讓他別出去亂說。至於那些工匠們,她自然有辦法管束。
「草民不敢不明白。草民這就調集二百個工匠趕往郢州,他們的賣身契也隨後送到仇先生的手裡。」梅景耀拱手說道。
李鈺端起茶盞來朝著梅景耀舉了舉,笑道:「好,這杯茶,預祝我們合作順利。」
「草民一家全仰仗公主厚愛和提攜。」梅景耀雙手舉起茶盞,恭敬地笑著。
李鈺笑道:「好說。這事兒辦成之後,父皇必不會忘了你的忠心。」
……
一個月後,晉西梅家的一對高級煤礦勘測工匠帶著傢伙什兒到了郢州,在借口遊山玩水的靖安王爺的監督下在郢州轉悠了二十幾天,最後在一處荒蕪的鹽鹼地裡安頓了下來。
靖安王給郢州知縣的說法是:本王看中了這片地,要買下來建工廠作坊。這些銀子是給百姓們的補償,以後工坊建起來了,若有人願意來做工,本王給的工錢一定優厚。不過建廠期間,不許任何人滋擾生事,若有不長眼的,可別怪本王爺不講情面。
郢州知縣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入了縣衙的庫房,笑得尖牙不見眼,朝著靖安王爺連連拱手:多謝王爺對郢州的青睞,下官代表郢州百姓給王爺叩頭了。
雲越淡然一笑,霸氣的揮了揮手,郢州知縣就識趣的退了。
被靖安王圈起來的那片鹽鹼地周圍拉起了帳子,帳子足有三四丈高,嚴絲合縫,外邊的人休想看清楚裡面是個什麼情景,只能聽見有隆隆的機器聲,好像是那年旱災時挖井的器械聲。
不過百姓們的好奇心也只是幾天的事情,幾日後,知縣把銀子發放下去,百姓們拿到錢後各自去買良田耕種,誰還在乎這白花花只長野蒿子的鹽鹼地。
……
轉眼進入十月,一夜北風吹過,天氣一下子就冷了許多。
京城,巍巍皇宮,堂皇的紫宸殿內。
皇上靠在軟枕上拚命地咳嗽了一陣子,又從吳貴妃的手裡喝了一口枇杷銀杏葉煮的茶,方漸漸地緩過氣來,歎道:「天氣越發的冷了,也不知道燕州那邊是什麼狀況。」
吳貴妃忙勸道:「陛下放心,有寧國公夫婦和靖西候在,太子殿下不會有事的。況且,太子身邊還有那十幾個烈鷹衛,一定是周全的。」
「都是些大男人,怎麼可能周全?」皇上無奈的歎了口氣,又連連搖頭,「況且鐸兒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得了西北荒漠那氣候。」
吳貴妃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於是思忖著問:「要不,臣妾挑幾個妥當的宮女送去燕州服侍太子爺?」
「你可別!」皇上失笑,連連擺手,「軍營那是什麼地方?弄幾個宮女過去……像話嗎?」
吳貴妃見狀也忍不住笑了:「臣妾無知,陛下莫怪。」
這邊帝妃二人剛有了笑容,外邊一個小太監便急匆匆的進來,跪地回道:「回陛下,燕州急報!」
「快拿過來!」皇上立刻坐直了身子。
小太監雙手奉上一隻封了火漆的竹筒,吳貴妃忙接過來轉手遞給皇上。皇上拿過手邊的金邊花鏡帶上,接過竹筒匆匆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張書信展開來看,看了一半就變了臉色,皺著眉頭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嚷道:「看吧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病了吧!病了吧!」
吳貴妃嚇了一跳,忙道:「陛下,是太子爺?」
「不是他還是誰!」皇上把書信拍在炕桌上,著急的說道:「快,叫公主來!把韓岳也找來!」
吳貴妃忙吩咐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還不快去公主府請公主進宮?!」
「是!奴才這就去。」小太監忙磕了個頭,轉身跑了出去。
九月裡,李鈺偕同雲啟從蘇州回到京都,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夫婦二人都在公主府安靜的等著各方消息,燕州軍隊的集訓以及郢州的礦井和皇家銀行各處的狀況,每天都有十幾二十幾封書信從各地送過來,所以雖然名義上是在府裡修養,實際上也並不清閒。
聽到太子在燕州染病的消息,李鈺也很著急,當時丟下手上的事情就往外走卻被雲啟一把拉住:「衛長卿乃是名醫之後,衛家人沒有一個不通醫術,太子的病定無大礙,你不必太過擔心。」
李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衛家人無不精通醫術,就更不應該有太子染病的書信送到皇宮裡來。」
雲啟一怔,繼而蹙眉道:「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走吧,進宮再說。」李鈺說著,從旁邊的衣架上拿了斗篷匆匆出門。
皇上的急躁焦慮直到李鈺和雲啟進了紫宸殿才散了兩分。
「父皇,怎麼回事兒?鐸兒怎麼會病了?」李鈺也顧不得請安,上前問道。
皇上把書信遞給李鈺,又擺手讓跪拜下去的雲啟起身,敲著桌子歎道:「燕州那鬼地方靠著草原沙漠,白天還好,夜裡冷的要死,鐸兒身體本來就弱,那集訓的事情又苦又累,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哪裡受得了!」
李鈺一邊附和著一邊把書信大致看了一遍,認出這是衛奕星的字,便皺眉道:「實在不行,我去一趟吧。鐸兒的身體可不是小事兒。」
「你去?」皇上擺擺手,說道:「那破地方你去也沒用,還是叫人把鐸兒接回來吧。」
「他現如今正病著呢,這信上寫的是受了風寒高熱不退,怎麼接?這路上缺這個少那個的,萬一再吹了冷風受了寒氣……不行不行,可不行。」李鈺連連搖頭,歎道:「還是我去一趟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形在做決定。」
「你有不是郎中,你去有什麼用?」皇上皺眉擺手。
「我去。」雲啟說道。
李鈺回頭看了雲啟一眼,忙笑道:「父皇,我們兩個一起去,您這總該放心了吧?」
「我自己去,你留下來照顧熙兒。」雲啟說道。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熙兒交給姐姐照顧,反正她那邊還有慕兒,兩個孩子放在一起照顧我也放心。」李鈺堅持道。
皇上皺眉道:「那就這麼辦吧,鐸兒從小就依賴你這個做姐姐的,你去瞧瞧,實在不行還是把他帶回來,還有給東倭準備的那些人也該差不多了吧?這事兒也是你安排的,盡早安排完了你們都給朕回來過年。」
「是,父皇的話女兒記住了。」李鈺忙答應著。
雲啟也拱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請陛下放寬心,我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動身去燕州。」
「多帶些護衛,路上小心些。」皇上又不放心的叮囑道。
「是,兒臣記住了,兒臣告退。」李鈺把那封書信放回矮桌上,和雲啟一起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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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公主要幫弟弟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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