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見江連城和凌珞離開之後,她在心裡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寧淺陌生病的事情她早前就聽人說了,只是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她對寧淺陌的心裡也有些複雜。
若是寧淺陌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猜想的差不多,那麼寧淺陌的心思也就太過深沉了,她原本是想要保他的性命,想讓他遠離朝堂,只是如今看來這想法有些不太現實。
她的眸子微微一瞇,眼裡多了一分冷然,他若真的有那樣的心思,她自也不會對他客氣。
對蘭傾傾而言,景曄是她的摯愛,那麼這世間的人,就只分為兩種,一種是他的朋友,另一種則是他的敵人。
景曄的朋友就是蘭傾傾的朋友,景曄的敵人也就是她的敵人。
不管是誰,只要和景曄為敵,那麼她就不會客氣。
傍晚時分,凌珞回來了,他一回來,蘭傾傾就讓紫儀帶來見她。
他的樣子看起來微微有些疲憊,蘭傾傾輕聲問道:「寧淺陌是真病還是假病?」
「是真病。」凌珞輕聲道:「他的身體原本就不好,之前在紹城的那一次寒氣入體,當時沒有拔除,已經滲進了心肺之中,那寒氣在他的身體裡時間一長,已經很難從體內拔出,他是書生,身體原本就算不得多好,這般一折騰,如今心思又繁雜,這光景,的確是病得不輕。」
蘭傾傾的眸光深了些,凌珞又道:「我今日去他那裡的時候,依著王妃的意思,盡力替他醫治了,先暫時把他體內的寒氣逼在一起,然後再用針鎮在體內,只要那寒氣不在體內亂竄的話,他的身體就會慢慢見好,近期不會再出來禍害。」
蘭傾傾定定地看了凌珞半晌之後道:「那若是有一日那些寒氣脫離你施下的針的控制的話,又當如何?」
「這個不好說。」凌珞的眼睛輕輕眨了眨後道:「那寒氣鎮在體內,時間一長,其實已經變成了寒毒,日後再擴散的話,一旦發作起來就會再兇猛十倍。」
蘭傾傾的眸光深了些,凌珞卻笑了笑道:「寧淺陌心思太重,他的身體原本就極為不好,若是再由得他體內的寒毒擴散的話,那麼他就有性命之憂了。」
蘭傾傾對於醫術也有她自己的理解,她聽到凌珞的這句話,便知道凌珞這一次給寧淺陌治病的時候是動了些手腳的,說是替寧淺陌鎮體內的寒氣,只怕他根本就是將寧淺陌體內的寒氣轉化為寒毒。
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輕輕咬了咬唇後道:「寒毒多久會擴散?」
「這個不好說。」凌珞的眸光微微一動後道:「一般情況下兩三年吧,最長也不會超過五年,依著他那極為繁重的憂思的話,只怕很難撐過兩三年。」
蘭傾傾從來沒有主動生過害人的心思,此時這樣對寧淺陌下手,她的心情也有些複雜,她輕聲道:「這樣也好。」
凌珞一時間不太明白她那一句這樣也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意思,他的心裡卻有些得意地道:「早前我就看寧淺陌不順眼了,他那賊一般的心思,看著就討厭,只是以前一直沒有機會修理他,如今他主動送上門了,我又豈會對他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