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容顏說這些藥如果能抑制住他的毒性,再敷上兩天就能解毒了。
「擔心我了?」楚天羽眼裡有著明媚的期盼,看著就讓人不忍心。
舒如點點頭,她確實擔心了。
「我要是死,你會難過嗎?」楚天羽趁熱打鐵,太子妃嫂嫂說這個時候女人最脆弱了,你說什麼她都會說好的。
舒如不說話再點點頭。
「那我要是死不了,你嫁給我好不好?」楚天羽咳咳了兩聲,開口問,他太子妃嫂嫂說,對付女人就要趁人之危,尤其是她內疚的時候,不管陰招還是損招,能娶到媳婦就是好招,那會拒絕皇祖母賜婚,他已經後悔得不得了,要是那會同意,還用現在這麼辛苦啊。
「楚天羽你好好養傷,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對你這麼壞,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舒如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哭腔。
楚天羽心裡一喜,看來有戲然後佯裝出一副活不下去的相貌來:「那我要是死不了,你嫁給我好不好,看不到希望,我活不下去,反正父皇不喜歡我,我母妃和母后都不在了,還得看著自己的兄弟自相殘殺,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太子妃嫂嫂說一哭二鬧三上吊男人用起來效果也是很好滴。
舒如心下一怔,原來他是這麼想的,也對,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親情不說,還得殘忍的面對自己的兄弟為了皇位自相殘殺,也難怪他會這般想,光這麼聽著,舒如只覺得心如刀割。
心一慌就開口了:「不要,你不能你,你死了,我怎麼辦?」
「那你是答應了嗎?」楚天羽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了,但是太子妃嫂嫂一再告誡他,要淡定,不得不承認,他太子妃嫂嫂還真是瞭解他。
「楚天羽,我有什麼好的,你才見了我幾面,就追著要娶我,你都不瞭解我,說不定,我就不是個好人!」舒如還是沒鬆口。
「如兒,我就是喜歡你,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才喜歡,而是我就喜歡你這個人,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喜歡,即便你心裡有誰,過去喜歡過誰,我都不在乎,因為我要的是你的現在和將來,還有,我喜歡你跟我見你幾次面無關係,有些人就是天天見面也不會擦出什麼火花,而有些人只要見上一面,就是終生難忘,所以有句話叫做一眼萬年!」楚天羽深情款款地說著,要多煽情就有多煽情,眼裡的溫柔都快要溢出來了,然後繼續卑鄙無恥地貫徹他家太子妃嫂嫂的趁人之危,趁熱打鐵,「如兒,如果我死了,你就當從來沒見過我這個混蛋,如果我有幸活著,你嫁給我好不好?」
舒如癡癡地看著她,有一句話叫一眼萬年,有些人喜歡了很久,久到了會是一輩子,而轉瞬間,不喜歡了就是那麼一刻,而有些人,總會覺得一輩子都不會喜歡的,而那麼一刻,或是因為一句話,就莫名其妙的喜歡了,難道愛上一個人,真是一瞬間的事情,而這個一瞬間還不是一見鍾情。
「反正你要是死了的話,肯定是娶不到我,所以你只能活著!」舒如不知說什麼是好,半天才噎出這麼一句話來。
「那這麼說,我只要活著就能娶到你了?」楚天羽激動地叫了出來,「我一定活著,我一定…………」
還沒說完就扯動傷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了,被舒如直接按倒在床上,不讓他說話,接著就按照容顏交代地給他換藥,就這樣身為太尉千金的舒如有生以來第一次守了一個男子一夜。
翌日,才睜開眼,就看到楚天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她,一動不動,若不是他依然面色灰白,舒如都以為他的毒已清除了。
舒如性子平等,骨子守舊,實在有的受不住他這樣火辣辣的眼神:「別這麼看著我!」
楚天羽看著她染上紅韻的臉頰,心裡一喜,目的達到了,痞痞地笑著:「我就是喜歡看著你,你這麼好看,我怎麼看都看不夠!」
「你…………」對付花言巧語,舒如實在沒什麼經驗,不知道容顏怎麼對付的,楚天祐那花花太歲,自然也是好這一口。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雪海闖來進來,急急忙忙的,緊張地連門都沒來得急敲就出現在他們面前,舒如倏地站了起來,臉上一陣羞紅。
「王爺、舒小姐,不好了!」雪海邊喘著氣邊開口。
「怎麼啦?雪海,是不是解藥出了問題,容顏和若雪沒能配置出解藥來?」舒如臉上的羞澀頓去,只剩下恐慌,這大清早的雪海慌慌張張地出現在這裡,除了這件事,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其他什麼事。
「解藥?什麼解藥?」雪海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舒如的慌亂給嚇著來,自然也沒注意到一旁給她使顏色的王爺了。
「容顏不是在研製王爺的解藥嗎?」
「不是,王爺的解藥早就在用了呀,你不是定時給他換的嗎?要是沒有解藥,王爺哪能活到現在!」雪海有些莫名其妙,她自然是沒有瞭解那般多了。
舒如愣愣地癡呆了一會,然後恍然大悟,看著楚天羽一副裝無辜的樣子,她突然溫柔的笑了,這樣的笑溫柔得讓人毛骨悚然:「你可真是行,這種損招你也敢出,好端端的咒自己死,自己不要命了,幹什麼嚇別人!」
「舒小姐,王爺,你們幹嘛呀,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太子妃讓我過來告訴你們,城外的守衛發現有大夏國得軍隊在佑城出現,太子妃已經派人出去再探了,讓舒小姐過去一趟,太子妃有事相商!」
「什麼?」楚天羽緊張地坐了起來,傷口還隱隱作痛,卻掙扎著正要直接下床了。
雪海嚇了一跳,趕緊出口阻止:「王爺,您不能下來,太子妃說您的毒已經蔓延在五臟六腑和全身的經脈了,要靠這藥慢慢把它吸出來,動了後果不堪設想,要臥榻修養,要徹底清楚還需要幾日,所以特地讓奴婢過來換舒如小姐過去!」雪海把容顏的話一句一句地說完。
「好,我馬上過去!」舒如站起來走到門邊又回過頭來,看著床上亂動的人,狠狠地開口,「不許亂動!」
見楚天羽乖乖地躺回去,才安心出門,雪海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楚天羽,這是什麼情況,才兩日不見,這兩冤家怎麼成了老夫老妻了,這威武神勇無敵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爺還是個妻管嚴的角色,雪海華麗麗的石化了!
容顏站在高高的城門上任由著晨風狠狠地吹,絲毫不為所動,眼睛直直地看著遠方,座座青山連綿,隔斷著遠觀的視線,這裡即便是有現代的望遠鏡也用不上,心裡升起陣陣的不安,第一次對接下來或許要發生的事情失去了判斷,更失去了信心,更準確的來說,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更不知道她該怎麼辦?
從來到這個時代後,她所碰到的難題都跟她的醫術有關,沙場上的戰士,自己被毀的容顏,太后的身體,皇上的病,韓雨燕的孩子,甚至是這裡的瘟疫和楚天羽中的毒,通通都跟醫術有關,所以作為多活了千年的醫學博士,手到擒來,憑借的是她多年的苦讀鑽研和數億萬計的實踐,著並不是什麼奇跡。
而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的是,她平日裡只能在電視劇裡看得到的沙場廝殺,經此一鬧,虛實一探,楚天羽重傷,如此契機,大夏國恐怕是不會放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直接攻城,佑程是自然保不住了,她該怎麼辦?
楚天祐,她到底什麼時候來,如果換做是他,如此境地他會怎麼做?這一刻她竟然如此仰視他,想到此,容顏一陣煩躁,收回遠眺的眼睛,放空腦袋,在城門上來回踱步,直到耳邊傳來清晰的聲音。
「容顏,雪海說的是真的嗎?」
容顏點點頭:「天羽這次的毒很重,夏崢言應該是算準了他活不了,我一個女人即便有十萬精兵也指揮不了,應該會動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和榮夜扯在了一起!」
舒如一個字也沒聽見,腦海裡只有那句夏崢言算準了他活不了,她的腦海空蕩蕩的盛著風,啟唇,聲音暗啞:「容顏,他會死,是不是?你沒有研製出解藥是不是?你告訴我實話!」
容顏被她突如其來的激動駭到了,身子被她這般激烈的搖晃者,連同空空蕩蕩胃裡剛喝的幾口水也搖地晃了起來,容顏只覺的頭一陣眩暈,一股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