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時節,天氣變得越發酷熱難耐,天空當中,原本就稀疏的流雲顯得越發稀薄了,正午的陽光已經有些微微泛白,天明天氣頭,手放在額頭上,皺著眉頭看著那毒辣的太陽,目光一轉卻有發現身邊的兩人依舊是雲淡風輕,絲毫沒有疲憊,酷熱的樣子。不禁有些哀歎,原來武功高,劍法好,還有這樣的福利。
記得師父曾經和自己說過,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會有一種叫做,的功效,夏天不會覺得熱,冬天不會覺得冷,看著身邊兩人飄逸的身影,天明歪著腦袋想了想,一定要找機會問問我還要多久才能到這樣奇妙的境界,這樣趕路的時候就不用受這份罪了。
距離上次羅網的襲擊依舊有些日子,聽師父說他們還需要走一段路才能休息,明天要走過一段名叫的地方,那裡更為荒涼,靜下心細細的體會大叔前些日子交給自己的一種呼吸方式,大叔說那叫,就這麼亦步亦趨的跟著兩人,自己卻吧雙手抱在腦後,有節奏的呼吸了起來,但是腦海中的思緒卻想著前些日子大叔對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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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翻轉之間,大叔的手心裡就多了幾縷樹葉,輕輕的劃過劍刃,動作是那樣的仔細,那樣的輕柔,好似對待自己最親密的朋友一般,在大叔的眼裡天明似乎看出的一種東西,那叫做,看待一柄劍,會用真誠的眼神嗎?
這一刻,天明有些迷糊了,對待朋友,對待親人,需要真誠,這是師父教過他的,但是對待手中的劍,也需要真誠?
對了,大叔和師父都說過,他們是一名劍客,或許劍客對於劍,就像普通人對朋友一樣,需要真誠吧。
風,拂過。夕陽下,大叔的身影似乎變得極為高大,就好似山嶽一般不可逾越,漸漸的一絲絲崇敬在天明的心中泛起,他們都是我需要仰望的背影,也是我需要追尋的目標!
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隨即卻又笑嘻嘻的對著蓋聶問道。
「大叔,你真厲害,那些人全都不是你對對手,大叔你也一起教我劍法把,到時候我學會了你和師父兩個人的劍法,那該多好!」有些興奮,更有些嚮往「我要變得和你們一樣厲害!」下一句,眼中卻已經帶上了希冀,顯然天明很希望蓋聶答應他。
「變強又怎樣?」回過頭,蓋聶淡淡的問。
「變強就再也不用被人欺負了,就像大叔你們剛才教訓那些壞蛋一樣!」天明的聲音越發興奮,甚至還像模像樣的比劃了幾下,看上去挺有架勢的。
回過頭,蓋聶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天明,眼中不時閃過一道凌厲,心中卻是讚歎,小師弟已經把天明的底子打造的非常牢靠,今後只要精心調校,武道上的成就必會有所成就。
「大叔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天明微微後退了半步,似乎是被蓋聶眼中的凌厲嚇到了,腦袋微微的縮了縮,小聲的說道。
「為了殺死那些人,而是自己變強?」蓋聶沉沉的聲音繼續問道。
「他們都是該死的人納!」想起剛才黑衣殺手要殺自己,天明憤怒的說道。
「在你看來,那些人都是該死的,那我們三人在他們眼中呢?」蓋聶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這個孩子現在所明白的還是太少了。
「哦——?」一個小小的問題就將天明噎住了。
「在他們眼中,我們是獵物,也該死。你喜歡成為別人狩獵的目標嗎?」這一句話,蓋聶似乎在問天明,有似乎在回答剛才的自己提出的問題。
——鏘——
寒芒一閃,淵虹出鞘,凌厲的氣勢讓天明、連連後退,剛才淵虹所展現的殺氣,天明可謂是歷歷在目。
「咦——?」
瞬間,淵虹劍的煞氣內斂,劍尖徐徐的在乾裂的黃土地上劃拉著,蓋聶似乎用它來寫字。
天明,殺戮永遠不是變強的理由,一個人如果以打敗別人來證明自己,那他就已經輸了。
「這個字……師父以前教過……不過我好想忘了;啊!大叔這是不是秦國的字啊!」嗯——「蓋聶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一旁的燕弘卻一臉黑線,果然是武學天才文學廢柴,和他爹一模一樣。
「大叔,你怎麼會寫秦國的字啊?」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天明問道。
「以前七國的人都使用自己的文字,嬴政吞併六國後,就下令統一文字,現今,其餘六國的人都不願意用秦國的文字,不過……」
「不過什麼,大叔?」看著蓋聶,天明繼續詢問。
「或許,再過幾十年,一百年,以後的人,就只知道一種文字了。」
「哦,原來是這樣。」似懂非懂的答應這,但天明的下一句話,蓋聶卻皺了皺眉頭。
「大叔,我不太明白啊,天下有那麼多字,看的我頭都大了,只有一種文字對我來說,好像還不錯,嘿嘿!」
「你覺得,這是好事?」看著天明蓋聶嚴肅的說。
「額,不,嬴政那個壞蛋,他怎麼可能會做好事呢,他做的事情一定都是壞事,很壞的事情,對吧,大叔。」嘿嘿一笑,天明依舊裝傻。
「不過,這個字是什麼字,我看不懂。」低下頭,看了看這個用淵虹寫出來的,天明說道。
「這個字念。」蓋聶認真的回答,這還是第一次,天明從蓋聶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大俠的俠?」天明問道。
「這個字的左邊是一個字,它表示一個人的行為;而右邊是一個字,是一個大的人帶著兩個小的人,她表示有力量的人幫助弱小的人。」
有力量的人,幫助弱小的人,原來俠字這樣寫是有原因的,看著這個簡單的字,有生以來第一次,天明對於之前很少在意的文字產生了思考。
「在這個亂世中,很多人心中都有,但這個字在每個人心中都不一樣,手中的劍為什麼而揮動,天明你必須自己去尋找答案!」
「哦——!我知道了,大叔。」聽了蓋聶的話,天明依舊沒有完全明白,但他還是先答應了下了。
轉過頭,卻看見天明看了看一直沒說話的燕弘,卻發現燕弘蹲在地上,在黑衣殺手的身上翻找著什麼東西。
「咦——?師父,你在做什麼?」
「我這叫順手牽羊,師兄,這一路來我們三人的花銷可不小,有這些傢伙給我們送錢,幹嘛不要呢,哈哈——!」對著天明笑了笑,但是這句話明顯是對著蓋聶說的,顯然這一路上,蓋聶沒幹過這種事。
「額——」
「嘿嘿——!」
瞬間蓋聶的臉上浮現出一條黑線,而天明卻開心的笑了看,顯然是被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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