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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路漫漫兮【五】求票 文 / 御風九天

    崖底。

    天明,被蓋聶緊緊的保護著,四周卻是馬車的殘骸,但就在抬起頭地一瞬間,天明的心狠狠地緊了緊,這個看起來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原來也是關心他的,只是不像師父那樣善於表達;目光似乎有些停滯,原來這個強大的男人也會受傷,引入眼簾的卻是一抹鮮紅的血色,這一刻天明似乎感覺心中最柔軟的一根玄被出動了,似乎從自己記事起,這是第二次有這種奇妙的感覺。

    不經意間,清亮的目光中劃過一絲擔憂,淵虹被重新收回,似乎沒有注意到天明的眼神,蓋聶的聲音依舊平淡。

    「沒事了,我們走吧。」

    看著蓋聶的背影,天明忽然覺得鼻子有些微微發酸,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顯得有些沙啞,說不出話來;抬起頭向上看了看,堅硬的巖壁上,有著一條深刻的印記,就好似在他稚嫩的心中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烙印,這個烙印讓天明對蓋聶,完全常開了心扉。

    「那個人不會就此罷手的,留在這裡很危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走了幾步,蓋聶卻發現這個孩子並沒有給來,於是又開口勸道;「想來,你是在擔心你的師父吧,他的武功與我在伯仲之間,一對一的話那個人不可能留得住他。」

    定定的看著蓋聶的背影,天明眼睛重新恢復了靈動,但下一秒卻又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師父他,會不會受傷,就像大叔剛才……」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其中的關心卻是絲絲流露。

    一度冷峻的面容,此刻卻下意識的露出了一絲微笑,聽到這個孩子的話,他很欣慰。

    「放心吧,一天之內,他會追上我們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離開這裡。」長髮飄飄,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擔憂,顯然蓋聶對這位小師弟很有信心。

    接下來,在沒有聽見這個孩子的詢問,但是那細瑣的腳步聲卻已經表明,他接受了自己的話,一路走來,雖然艱辛,但對這一個孩子來說卻不一定是壞事,這一段旅程,這個懵懂的孩子已經開始慢慢成長,並且一點點的成熟起來,相信有一天他,會達到,甚至超越他父親的高度。

    不經意間,黃昏已經悄然到來,火紅色的晚霞給天空染上了一抹絢麗的風景,火堆已經升起,這樣的環境下,野獸隨時可能會出現,而火焰也就成了人類對付野獸最有效的武器。

    流雲,依舊在毫無規律的浮動,天明靜靜地坐在火堆旁,雙手抱著膝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清亮的目光第一次變得閃爍,腦海裡正在思考著某些東西,那是一些原來的他根本就不會去觸碰,去思考的事情。

    手裡提著幾隻山雞,蓋聶回來了,看著這個原本活潑的孩子如此的安靜,蓋聶有些微微的詫異,隨即想來想卻又釋然了,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也許是餓了吧。

    天明依舊安靜的坐著,蓋聶卻已經開始準備孩子的晚餐,月兒已經漸漸露出了頭兒,就好似一個羞澀的姑娘,半遮半掩,翩然朦朧之間美麗的容顏若隱若現。

    漸漸地,篝火越來越旺,絲絲烤雞的香味緩緩溢出,顯得極為誘人。

    「嗯——」泛黃的烤雞被蓋聶送到了天明的眼前,隱約可見烤雞上上還滴著油漬。

    「呃——」緩緩的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吃,但是天明的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整整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吧?」輕輕的把烤雞遞到天明手裡,有些擔心這孩子會不小心燙著,眼力流動著關心。

    看著那溫暖的目光,天明的心不自覺的升起了一絲溫暖,細細的吃著手中的烤雞,但是漸漸的天明卻發現,心底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著,也許天明自己也沒有發現,這一刻他對蓋聶的戒心,完全消失了。

    「嗚……嗚……嗚……!」漸漸地天明放開了控制,讓淚水盡情的流淌。

    「天明……怎麼了天明,有什麼不舒服嗎?或者還在擔心你師父?」有些擔心的看著這個孩子,幾個月以來,蓋聶還是第一次見他哭泣。

    「我……我……你不是……不不是壞人,我……錯了……我錯了,大叔你別生氣。」

    「大叔沒有生氣。」

    「大叔你是好人,你是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好人。」

    「天明……」

    「大叔,你也餓了一整天,你吃吧。」

    「沒事,你先吃吧。」

    「你都讓我先吃,我不乖,還把東西扔掉了。」

    「大叔希望看到天明開心,你要是難過的話,大叔也會很難過的。」

    「當然是真的,你大叔可是不知道騙人兩個字怎麼寫;調皮鬼,想不到你也會哭。」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兩人都是一喜!

    一襲黑衣,長髮飄飄,長劍入鞘,顯得極為儒雅——燕弘。

    「師父——!你沒事吧?!」一路小跑的來到燕弘身邊,天明的眼中帶著絲絲擔憂。

    「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嗎?倒是你小子,又把烤雞給扔了。」原來一時情急之下,天明吧烤雞隨手扔在了地上。

    「大叔……對不起啊……我……」輕輕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向蓋聶訕訕的笑了笑「沒關係的,呵呵!」

    兩位師兄弟,兩位劍客,卻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是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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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後,三人行走在一遍叢林中。

    灌木與草叢成了這裡的主旋律,這裡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降雨了,灌木已經變得枯黃,甚至有些已經枯死了,原本茂盛的草地,此刻也變得焦黃,沒有了蒼翠的生機,反而顯得雜亂無章,土地一片片龜裂,滾滾熱浪讓天明有些無法忍受。

    輕輕的揮了揮手臂,希望給自己帶來一絲絲涼意,隨意的一抬頭,卻看見枯萎的樹冠上站著幾隻漆黑的烏鴉;烏鴉的出現往往象徵著血腥與死亡,他們原本是大自然的清道夫,但是往往被看做是死神的使者,他們似乎有極為敏銳的感官,對於血腥味極為興奮,對於死亡也極為敏感。

    ——刺啦——,——刺啦——,——刺啦——

    一陣陣衣袂的摩擦聲傳來,顯得經濟為突兀,天明的瞳孔縮了縮,看著燕弘的身邊說道「師父,有人在跟蹤我們!」

    「恩——!」燕弘輕輕答應了一聲,而另一側蓋聶手中的淵虹已經蓄勢待發。

    左右看了看,少頃天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師父,大叔,你們兩早就知道了。」

    「他們已經跟了好幾天了。」蓋聶的話帶著縷縷寒意。

    「啊!那……那怎麼辦!」聲音有些滯後,顯然天明的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你看著天明,我來料理這些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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