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木頭加在了篝火上,令稍有平息的篝火更加的旺起來。劉雄品嚐一口杯中的美酒,看著遠處輕盈而來的佳人忍不住感到高興起來。
酒是銅雀醉,杯是夜光杯,人是妙佳人,而全得者,只有被眾人簇擁在中心的英雄王者劉雄。
劉雄慢慢舉起手中的夜光杯,凝視夜光杯中那搖曳的玉液瓊漿,透過那旋轉的玉液和絢麗的篝火,劉雄可以欣賞到最美的篝火夜景。但,即使是最美的篝火夜景也難以和緩緩而來的窈窕佳人相比,看著越來越近的妙音,劉雄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搖晃著夜光杯中的酒漿說道:「美人,我所欲也;江山,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不兼得,捨美人而取江山,食之無味也!」說完,劉雄將杯中美酒一口灌下。
「大王。」郭圖在劉雄身邊抱拳說道:「大王有稱帝之意,稱帝則立太子。依大王之意,則立睿公子為太子,若是如此,大王當立哪位王后為後?」
「大王鍾愛左王后,若是立左王后為後,則必生變故!大王三思!」郭圖最後站起來拜道。
劉雄對郭圖的話置之不理,依然雙眼打量著遠處緩緩而來的妙音,輕輕說道:「公則,你自成為吏部侍郎以來,做事很是兢兢業業,也很會做人。」劉雄突然看向郭圖道:「但,不要將你的手插得太深了,立儲君之事,不需爾等操心,孤還沒死!」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郭圖立即拜服在地。
「起來吧,成何體統?以後記著便是。」劉雄威嚴的說道。
「臣遵旨。」郭圖頭冒冷汗,對於那股強大的殺氣突來又去感到很是惶恐,真是應了那一句:伴君如伴虎。
左王后,尤氏妙音,天生魅體,一身出自吳地的絲錦衣袍,袍上繡有金色飛鳳,配上那頭上的一支金鳳展翅的頭飾,令妙音整個人都透出一種華貴的氣質。最美的服飾配上最美的腰肢,最美的頭飾配上最美的容顏。
妙音笑不露齒,雖然手中牽著女兒劉勝男和兒子劉博,但是心神卻是放在了劉雄身上,這位她深深愛慕的君王身上。妙音喜歡自己心愛的男人用他那雙銳利而精明,帶有侵略般的眼神;妙音喜歡自己心愛的男人用他那張厚實而耐看,帶著壞笑的嘴唇;妙音喜歡自己心愛的男人用他那無形而有質,帶著眸視天下的霸氣。
妙音深深愛著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不追究原因的愛,無所求的愛。
劉雄看著那雙迷人的猶如一潭清水般的眼眸,慢慢舉起手中的夜光杯向自己心愛的女人示意一下,然後猛地將一杯酒再次灌下肚,就如同將那不遠處絕美的傾世佳人吞進肚中一般。
滾熱的玉液瓊漿從喉嚨流淌進劉雄的整個身體,就如同佳人熱情的愛火一般在身體中肆意的燃燒和狂奔,不停的激發著劉雄心中和血管中最狂放的愛。
「去吧,去到你們父王那裡去。」妙音說著引著兩個孩子向著他們的父親奔去,而她在劉雄不解的眼神中開始慢慢輕輕舒展臂膀,深情款款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篝火。
劉雄帶著訝然的表情看向篝火前的妙音,忍不住感到驚奇。當看到妙音那一步一步的姿勢猶如他初見時的妙步身姿,劉雄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大王,左王后貴為王后,卻效仿歌姬之姿,實在是有失尊貴啊!」田豐忍不住站起來說道。田豐不理身邊拉扯他的蔡邕,自顧自說道:「大王當知:尊卑有替,但禮法不可廢啊!」
劉雄看向一臉正色的田豐笑道:「若是禮法不可廢,若禮法不可廢,那秦何以滅周天子?若禮法不可廢,那楚霸王何以滅秦、楚王?若禮法不可廢,那我等今日坐在這裡豈不是亂臣賊子?」看到田豐還要繼續爭辯的意思,劉雄便抬手說道:「孤知道元皓忠心,元皓做為右丞相,當主管監察九部之事,孤之家事當有孤來決定。」
「君王之家事便是國事。」田豐站起來抱拳說道。「大王豈可說家事?」
劉雄拍了拍腦袋覺得大傷腦筋。「對於諍臣,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只要他覺得是對的,你就是無法改變的。」劉雄算是明白什麼叫直言不諱了。
「大王,高句麗公主朱佳人帶到。」衛士來到劉雄面前拜道。
「哦,是高句麗的公主啊!」劉雄撇開田豐的話題,另起新意,將話題轉向了亡國的高句麗身上。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劉雄召喚自己的左王后坐在自己的身邊,衝著下面的朱佳人明知故問的說道:「下面之人,是何人啊?」
朱佳人用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劉雄看,好像再說:你做了什麼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嗎?
「大王,她的眼神為何那麼幽怨?難道有誰對不起她嗎?」妙音在一邊對著劉雄微笑著說道,眼神中帶著幾分審問的意思。
「孤怎麼知道?」劉雄像是被踩到小尾巴一般說道。「孤與她又不熟?」
「亡國公主朱佳人拜見大王。」朱佳人跪拜在地上,繼續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劉雄,道:「大王可曾記得曾經許下的諾言?」
「刷!」一眾武將和謀臣齊齊看向劉雄,雙眼透著驚疑,似乎在說:大王,真是我等俊傑楷模啊!
劉雄咳嗽一聲說道:「孤怎麼不記得與你有什麼許諾啊?」
朱佳人不禁一臉慘慼慼,抬手用衣袖掩住面孔哭泣起來,說道:「大王,難道忘了在鴨綠江畔的那一夜嗎?那一夜大王你……」
「好了!孤想起來!」劉雄忍不住打斷朱佳人的話,看到四週一臉失望的眾人,劉雄直接無視,對朱佳人說道:「孤是許過諾言,但是好像是你輸了?你的父王已經被你的王兄朱聰殺死
,難道這還不表明你在他們的心中只是一枚棋子嗎?」
「即使王兄將父王殺死,但也不能說明他們是在利用我做為籌碼,至少還沒有利用我做為籌碼,所以這算是大王輸了。」朱佳人說道。
「我輸了?」劉雄忍不住說道,看著眾人點頭,劉雄再次看向身邊的妙音。
「大王是你輸了。」妙音微笑著對劉雄說道。
劉雄撇了撇嘴,道:「好吧,算是孤輸了。」劉雄看著下面露出一絲得意的朱佳人,說道:「那麼孤便答應你一個條件。」
朱佳人的眼神閃過一絲精芒,道:「既然大王答應罪女一個條件,那麼就請大王將屠殺我高句麗人的漢將殺了!」
劉雄看向朱佳人忍不住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孤雖然答應你一個條件,但卻不是為了給你報仇的!若是如此,要不要孤以死謝罪向高句麗的百姓謝罪?」
「如果如此,那就更好了!」朱佳人忍不住說道。
「放肆!」
「大膽!」四周衛士跨前一步對著朱佳人喝道,令朱佳人忍不住一顫。
劉雄站了起來示意眾衛士後退,看著朱佳人說道:「孤是答應你一個條件,但是,孤只會答應你合理的要求。像是殺手們人,或是放掉你們高句麗人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
「我想以你的智慧,應該明白孤的心思。」劉雄一雙犀利的眼神看著朱佳人,對著朱佳人說道。
朱佳人看著劉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決,道:「那,請大王收納臣妾,讓臣妾侍候大王起居。」
劉雄看著朱佳人,不管妙音看向朱佳人的不善眼神,笑道:「如此要求,孤也就勉強答應了,收納你做為女侍官,負責孤的起居。」
「大王……」朱佳人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把話說清楚。
劉雄抬手打斷朱佳人的話,說道:「孤意已決,所以不必再說。」
隨後,劉雄作了晚上的結束語說道:「今夜爾等早些休息,明日孤要率領爾等去一遊泰山!」
「大王萬福!」眾臣站起來齊聲拜道,隨後眾臣看著魏王帶著王后離開,便各自拜退。
糜珍看著離開的劉雄和妙音忍不住對身邊的大哥糜竺問道:「大哥,為何大王那麼在意有人說左王后的壞話呢?難道左王后有什麼不好的……」
「閉嘴!」糜竺忍不住斥責糜珍說道。「女兒家家的怎麼那麼多話呢?管好自己的嘴,小心禍從口出!」
「大哥!」糜珍忍不住撒嬌起來,看到大哥糜竺對她置之不理,糜珍氣的直跺腳。
陳登從糜珍身邊走過,笑道:「糜小姐,是你的不對了,要知道禍從口出啊!如今令兄貴為漕部右侍郎,當心被內務部或是錦衣衛聽到不好的……」陳登指著嘴巴,搖了搖頭。
「多謝陳大哥,小妹知道了。」糜珍向著陳登一拜便追向自己的大哥。
泰山,五嶽獨尊,劉雄慢悠悠的走在泰山的山路上,雙手忍不住扶住自己的腰停下來休息一下。看到身後一眾氣喘吁吁的謀士和精神抖擻的武將兩幫人,劉雄覺得自己是在丟武人的臉。
「說實話,身體節制才是最重要的,差點被吸乾了。」劉雄忍不住心中歎息道。想到昨夜那一幕幕,劉雄依然覺得身飄飄,骨酥酥,神魂依然神遊在外。不過,劉雄一想到妙音與一影最後累的不能動彈,他就覺得有種自豪感。
「父王,你累了嗎?要不要休息啊?」劉勝男跑到劉雄面前笑道。「父王可沒有孩兒厲害啊?」
看著可愛而古靈精怪的女兒,劉雄忍不住摸著劉勝男的小腦袋,說道:「要不小勝男牽著父王的手,幫幫父王,好嗎?」
「好的,父王。」劉勝男一臉可愛的小模樣看著劉雄,模樣十分的令劉雄感到喜歡。
劉雄看著前面一眾活潑的像是猴子一般的孩子們,看著身後一眾氣喘吁吁的眾人笑道:「不要輸給那些孩子,否則你們也太沒用了!」
郭圖忍不住扶著腰抱怨道:「君子六藝,唯有武缺,這讓我等手無縛雞之力的臣如何追得上那些有一身蠻力的武夫啊?」
「侍郎大人,難道飽讀詩書就不能習練武藝嗎?這你可要比孔融大人差遠了。」做為武將的曹性說道。
「原來是神武大將軍。」郭圖抱拳衝著曹性恭敬道。比起武將,臣少有幾位能與武將的八衛大將軍相比。唯一在官職上比過八大衛大將軍的便是宰相荀彧,而與八大衛大將軍一個品級的便是左右丞相田豐、蔡邕和御史台的王允,九卿不過是從二品,比起正二品的大將軍低了一階。
郭圖不過是一個正三品的官職,與正二品的大將軍低了兩級,所以,郭圖見到曹性也是要客氣幾分。「大將軍,不是要去豫州嗎?為何有興趣來遊山玩水啊?」
「蒙大王恩德!」曹性抱拳衝著上方一禮,道:「讓本將可以在泰山遊玩一日,所以本將今日才有幸與郭大人一同賞玩這山水之間。」
「我說二位,你們就不要東拉西扯了。早不跟上去,只怕大王就要被大王甩得遠了。」一邊路過的尤錢說道。
尤錢,也就是妙音的養父,劉雄的岳父,北地的國公爺,是武將大臣們敬幾分的大商人。
「國公爺。」曹性與郭圖都對著尤錢抱拳道。
尤錢揮手道:「好了,哪來那麼多禮數,我只不過是區區一商人而已,受不得你
們這些大將,父母官的大禮。」說完,尤錢便向著山上爬去。
曹性與郭圖對視一眼,隨後也向山上爬去。
劉雄站在泰山之巔,望著山下的峰巒疊嶂,看著大山之中的雲霧繚繞,忍不住大聲高呼一聲:「好高啊!……」
「好高啊!……」山中隱約傳來連連的回音,一眾武將大臣忍不住滿頭黑線,實在對於大王這句讚歎感到好無語。
「大王可真是實在啊!」荀彧忍不住笑道。
劉雄看了一眼荀彧笑道:「孤還有更實在的呢!」劉雄說著張開雙臂擁抱天空,對著雲海蒼山,喊道:「五嶽獨尊意為孤!秦皇漢武各留名!今朝一登凌絕頂!孤視天下皆浮雲!」
「白雲蒼海卷蒼狗!白鶴連天上天庭!若有一日登九五!孤亦凌霄踏金麟!」
一眾武聽了大王那霸氣十足的大吼,忍不住愣住了,不知道是因為劉雄那霸氣無敵的身姿,還是因為那句聽起來有些奇怪的詩賦。
劉睿看著自己父王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心中暗暗下決心:「我長大了,一定要成為像父王一樣的帝王!這才是真正的帝王霸氣!」
劉雄一展開身後的袍子,任由袍子在山風中飛舞,眺望蒼茫大山中的雲海奇怪,奇松怪石,心中卻想著其他的事情:「孤要稱帝?是當繼承漢室國號,還是另立國號呢?」劉雄的雙眼閃著銳利而無形的霸氣。
「我劉雄當建立一個強大而偉大的國度!一個萬古流傳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