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前,一場史詩大戰正在上演。
攻者,是關東的十六路諸侯大軍。守者,是稱霸關西的毒虎董卓。
面對攻上虎牢關的關東士卒,和士氣漸漸低落的西涼士卒,西涼主帥董卓感到一種危機感。
虎牢關內,董卓仰望關上廝殺,看向身邊的李儒急道:「愛婿,快快想出妙計啊!若不如此!我等必亡啊!」
看著虎牢關上廝殺不止的兩軍士卒,李儒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主公,為今之計只有讓西涼鐵騎出戰!西涼鐵騎出戰不僅可以一解如今頹勢,還可以反攻關東聯軍!若關東聯軍慌亂,則大可成!」
又是大事可成?董卓一聽到大事可成就覺得心中沒底,不過眼前只有讓自己的精銳西涼鐵騎出戰了。
「奉先,你帶著西涼鐵騎出戰!不得有誤!」董卓對著呂布說道。
呂布看了董卓一眼,沒有回應董卓的話,似乎在埋怨董卓剛才的無情。
「奉先!」董卓看呂布沒有回應,忍不住怒目而視。
李儒見狀急忙說道:「溫侯,如今大事不妙,還是聽從主公的意見為好。」
呂布看了一眼李儒,隨後抱拳道:「諾!」說完,呂布帶著部將離開。
「真是無禮!」董卓忍不住大怒。
「主公還是稍安勿躁為好,現在多仰仗呂布勇武,主公還需忍讓一二。」李儒在一邊說道。
「若不是愛婿,我便讓他一通軍棍伺候!」董卓冷哼道。
「打開城門!」呂布率領著西涼鐵騎向著關門前集合衝著城門校尉喊道。
隨後,城門校尉命令士卒打開城門。
面對突然湧進來的關東士卒,呂布毫不畏懼,舉起方天畫戟,高呼一聲:「隨我殺!」
「殺!」黑壓壓的西涼鐵騎隨著呂布衝破層層關東聯軍,用手中的兵刃將一路上的關東聯軍砍殺……
西涼鐵騎,威震西涼。
在東漢末年如果沒有西涼鐵騎的存在,那麼五胡亂華也許會提前出現在中華大地,正是因為西涼鐵騎的出現,才是胡人難以跨入關中,威脅華夏中原。
對於西涼鐵騎的赫赫戰績,劉雄深感佩服,不過對於西涼鐵騎的主帥董卓,劉雄絕對是深感鄙夷。一支鐵血軍隊竟然在董卓這樣的匹夫手裡不得不說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董卓不是無智,否則他不會歷經大小戰役賺得軍功爵位;董卓不是無謀,否則他不會爾虞我詐成就大漢丞相高位。
西涼鐵騎就如同董卓本人一般,歷經千辛萬難,度過坎坷險阻,戰勝勁敵千百成就今日西涼鐵騎之名。但是西涼鐵騎又如同董卓在登上光輝高位上的模樣,目空一切,自大妄為。
董卓俯視天下諸侯,西涼鐵騎俯視天下雄兵。
威震西涼的西涼鐵騎要將自己的鐵蹄踏向關東,讓關東諸侯顫慄,讓所有關東精銳軍隊顫慄。
虎牢關打開,呂布帶著西涼鐵騎精銳衝殺而出,西涼鐵騎帶著驕傲和自大蜂擁殺向關東士卒,對於面露驚駭的關東士卒,他們就像是馳騁在西涼大地上屠殺胡人一般。
「殺!!」呂布方天畫戟一揮斬落一顆人頭,帶著身後部將和西涼鐵騎橫衝直撞,對於面前的關東聯軍就像撞在一堆稻草上一般,無人可以阻擋西涼鐵騎的步伐。
面對西涼鐵騎的氣勢洶洶,衝上去的關東聯軍步卒只能驚恐的轉身逃命,恨不得腳下踩著風火輪逃回老家去。
呂布帶著西涼鐵騎像是追兔子一般追著關東步卒,令攻城步卒難以繼續攻城。
虎牢關上聯軍難以得到援軍支援,慢慢的被衝上來的西涼軍斬殺殆盡,虎牢關上下,留下一片哀鴻,唯有虎牢關上倒下的「劉」表明關東聯軍曾經登上來過。
看到虎牢關上的「劉」字戰旗摔落,而衝上去的聯軍士卒都被西涼鐵騎驅趕回來,劉雄這才抬手示意道:「鳴金收兵!」
關東聯軍如同螞蟻一般回撤,西涼軍趁勢追擊,將來不及走的關東士卒留下,最後奪回關隘,大聲歡呼,他們的腳下是一具具聯軍士卒和西涼士卒的屍體,而這些屍體成為關上血色的點綴。
董卓登上虎牢關,望著敗退的關東聯軍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關東小兒!都是些土雞瓦狗!見我西涼大軍就如同兔子見到老虎一般!哈哈哈……」
「主公大軍威武不可敵!」西涼眾將站在董卓一邊拍了一記馬屁道。
「哈哈哈哈……」聽到自己的眾將稱讚,董卓更加得意的放聲大笑,笑得是那麼難聽,那麼刺耳。
「丞相。」賈詡實在是受不了董卓的笑聲忍不住開口道。
見到賈詡有話要說,董卓不由來了精神。對於賈詡的智謀,董卓無比佩服和信服,如果不是賈詡一招毒計,這洛陽還是何進那個屠夫在把持朝政呢,他董卓只能呆在平窮的關中之地喝西北風。
「和有話但講無妨,老夫最喜歡和妙計百出了。」董卓咧著嘴高興道,一張猙獰肥胖的臉,臉上笑得像一朵很招人想爆掉的菊花,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和,可有妙計破關下的關東聯軍?若和能夠破掉關東聯軍,那老夫就在皇帝面前保舉和做上九卿之位,如何?」董卓渾濁的虎目瞪視,手握腰中劍柄之上,死死盯著賈詡,似乎如果賈詡不能給出一條計策就
會把他砍了一般。
賈詡望著董卓那霸道的氣勢,雖然剛才董卓還是一隻落湯雞,可是毒士也畏懼眼前這頭暴熊,為了自己的小命,賈詡腦筋急轉彎,叮!一條妙計閃現出來。
賈詡對著董卓拜首道:「丞相,詡有一計可以一試。」
「真有妙計?」董卓沒想到自己只是一詐而已,沒想到還真的詐出一條妙計來,董卓不禁佩服起自己的高明之處。「速速說來,讓老夫聽聽。」
賈詡遵命拜首道:「丞相,如今溫侯率領西涼鐵騎破關東聯軍,聽聞關東聯軍內有不和,如今河北軍勢大,諸侯更是畏之如虎,若是丞相暗中聯合一二,則關東諸侯必亂!」
「這算什麼妙計?這不是和早已安排了嗎?」董卓皺眉道。
「非也,先前說服呂布只是為了以為內應,如今呂布已經在丞相帳下,是以原來的計策不可用。若是丞相命人大呼袁紹,袁術,曹操,孫堅等人之名姓,以天子之名大肆封賞,那麼關東聯軍必生嫌隙,那是關東諸侯士氣不穩,我西涼大軍可一戰而定。」賈詡搖頭晃腦的說道,說得董卓有些轉不過彎來。
「愛婿,你覺得如何?」董卓拿不定主意,不由向李儒求助。
李儒依然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撫摸自己下頜的短鬚看了一眼做閉目養神狀的賈詡,對著董卓微笑著點頭道:「主公,此計可行,卻需要主公親自出陣,主公覺得如何?」
董卓一聽需要自己出馬,頭上不由流下冷汗,現如今近兩百斤的重量令董卓難以上馬,對於衝鋒陷陣董卓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猛將之風。
看出董卓一臉猶豫的模樣,李儒笑道:「遙想當年,主公馳騁西涼,羌胡聞主公之名盡皆喪膽,無人敢犯主公威嚴。」李儒說完歎了一口氣,隨後又道:「如今掃滅關東諸侯天賜良機!主公卻畏懼於生死之間,令臣下可惜當年主公之威風難以再現!嗚呼!徒呼奈何啊!」
董卓臉紅耳躁,沒想到自己的愛婿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是啊,遙想當年,我董卓叱詫西涼,何人敢敵?羌胡聞之喪膽,小兒聞之止哭。如今天賜良機在前!若今日功成名就,那這江山就是我董卓的了!
「老夫親往!!」董卓紅著眼睛吼道。
賈詡只是嘴角一抽不作太多表情。李儒大笑道:「願主公旗開得勝,成就千古霸業!」
「好!成就千古霸業!那就讓我董卓來會一會關東諸侯!讓他們知道我董卓的虎狼之威!」董卓命人準備戰車,帶著自己的精銳,飛熊鐵騎出城與關東聯軍一戰。
劉雄望著撤下的士卒和兇猛的西涼鐵騎撲面而來,他果斷的高舉右手。
「呵!!」
看到主公的號令,弓弩方陣在校尉的一聲呼喝下拉滿弓弦,隨即一片黑幕遮天而下,在虎牢關下犁了一遍,令追擊的西涼鐵騎人仰馬翻不敢追擊。
虎牢關前,西涼大軍慢慢擺開陣勢與關東聯軍對歧,虎牢關內,西涼軍源源不斷的衝出關外。
瑟瑟寒風,隆隆戰鼓,旌旗密佈,號角爭鳴。
西涼鐵騎排著密集的衝擊陣形遙望三百步開外同樣密集陣形的關東聯軍,呂布一磕戰馬與匈奴王羌渠一線,笑道:「聽聞匈奴王投效丞相帳下只能做個馬前卒,若是匈奴王可以回到河套做自己的匈奴王,匈奴王覺得如何?」
呂布看向羌渠一臉微笑,眼神中卻透露出真誠。
「溫侯是在和羌某開玩笑嗎?」羌渠先是一愣,隨後笑道。「我匈奴人願意跟隨丞相的腳步,更何況河套已經不是匈奴人的河套了,我想溫侯比我還清楚。」
呂布爽朗一笑道:「遍觀天下之大,小小河套算得了什麼!」
羌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衝著呂布抱拳說道:「以後,還望溫侯提攜。」
呂布看向羌渠點頭,並不言語。
「丞相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羌渠聽到不由身體一顫,忍不住看向身邊的呂布。
呂布回身看向身後慢慢敞開的一條道,心中奇怪。「董卓竟然來了?難道他不怕死?」
西涼大軍很是奇怪,自從董卓成為丞相以後,可是很惜命的,沒想到今日大戰,董卓能夠親臨戰場。
當董卓的戰車出現在西涼鐵騎大軍的前方時,西涼大軍的士氣一下暴漲起來。
「丞相威武!丞相威武!!……」
西涼大軍全軍呼喝,士氣高昂,似乎看到昔日董卓馳騁西涼的情景,西涼士卒無不歡騰!
董卓坐在戰車上向自己的西涼大軍連連招手,就差那麼一句:同志們,辛苦啦!
「哈哈哈……」戰車上的董卓忍不住開懷大笑,西涼大軍旗幟飛舞飄揚,似乎擁有吞天滅地之氣勢,董卓感到擁有如此雄壯威武之師,他董卓何懼關東土雞瓦狗之輩?我董卓就是最牛13的!!
「我乃大漢丞相董卓,董仲穎是也!爾等為何叛國,霍亂國家?!」董卓衝著對面的諸侯大吼道。毛髮皆張,憤怒異常,一副忠臣棟樑的神情毫不虛偽!
看著董卓那張醜惡的嘴臉,劉雄坐在一匹馬上驅馬向前,用手中龍吞刺刃槍指向董卓道:「老匹夫!你殘害忠良,霍亂宮牆,弒君謀逆,妄自立君,架空天子,獨攬朝政,大逆不道,殘暴不仁,禍害百姓,無君無父,藐視國法,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天理不容!!」數十萬大軍
齊聲大呼,山呼海嘯,令董卓十分膽寒。
劉雄抬手示意身後軍將安靜,繼續說道:「董卓,孤佩服你是一位悍將,何不束手自縛向天子請罪,方可饒恕你大逆之罪!」
看到董卓啞口無言,劉雄忍不住發生大笑道:「老匹夫!怕了嗎?還是詞窮了?!」
「休逞口舌之利!成王敗寇就看今日一戰!」董卓對著四周西涼鐵騎吼道:「眾西涼兒郎何在?!」
「在!」西涼鐵騎大吼回應道。
「叛賊就在眼前!何人敢掠陣?」董卓猙獰的面目掃視眾將,眾將一個個低下頭顱不敢出戰。
看到眾將一副慫樣,看到呂布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董卓怒了。「爾等都是廢物嗎?」
「小將願往!」一員部將飛馬而出,提著一桿長槍衝向關東聯軍。「我乃丞相帳下中郎將張濟!何人敢來送死!」
張濟?那不是張繡的叔叔嗎?劉雄看著場上的青年漢子,不知道張濟的槍法怎麼樣,與他的侄子張繡是不是師出同門?按捺住心中的心思,劉雄轉身說道:「誰願為孤斬了這個呱噪之人?」
「末將願往!」只見一名拿著一對流星錘的漢子飛奔而去,向著張濟殺去。
「此將何人?」劉雄看著勇武不凡的大斧將有些好奇的問道。
郭圖在一邊急忙解釋道:「那是武安國,是孔融大人的家將。」
武安國?孔融的家將?那個貫中筆下的龍套?劉雄細目看著揮舞著流星錘的武安國一點也不想是龍套一樣的人物,似乎還是員不可多得的猛將。
張濟手中長槍拚命招架揮來的流星錘,沒想到自己一上場就遇到一個狠角色,這關東聯軍太不夠意思了,就不能送給人頭給兄弟好發財陞官,這下好了,發財陞官是不用想了,說不定自己的小命還要交代在這裡。
「大鬍子,你娘來了!」張濟急中生智喊道。
「在哪?!」武安國回頭望去。「可惡!竟然敢騙我!拿命來!人呢?」看到張濟撒丫子跑路了,武安國很是不爽,大喊道:「有種你別跑!」
「我只是去吃個飯!」張濟回應道。
「對面的西涼娃娃!何人敢出來一戰?嘗嘗你爺爺的流星錘的厲害!」武安國用流星錘指著西涼大軍喊道。
看到對面一將在那叫喊,董卓看著跑回來的張濟十分生氣,看到呂布依然不肯出戰的模樣,董卓更是生氣。「廢物!都是廢物!」
「丞相,關東聯軍猛將如雲,我軍猛將太少,何不全軍衝殺,叫關東聯軍看看我們西涼大軍的厲害!」郭汜在一邊建議道。
聽到郭汜的話,董卓覺得很贊,滿意的點點頭道:「那還等什麼?給我殺啊!」
「丞相有令!西涼鐵騎!殺啊!」郭汜抽出戰劍衝著身後的大軍吼道。
「殺啊!!……」西涼大軍揮舞著戰劍長槍縱著戰馬向關東聯軍殺去,個個面色凶狠,帶著凶厲的目光向著關東聯軍衝去……
「我的娘親啊!來這麼多啊!」武安國見到自己一聲大呼招來密密麻麻的西涼大軍,調轉馬頭撒腿就跑。
望著如同海嘯般撲過來的西涼大軍,關東聯軍個個緊握住手中的兵器,準備迎敵。
劉雄看著猶如惡虎出籠的西涼大軍,耳邊似乎刮過颶風一般。「今日一戰定乾坤,眾兒郎聽令!死戰不退!強者方存!」
「死戰不退!強者方存!……」關東聯軍大呼起來。
「變陣!」劉雄命令道。
「變陣!……」典韋衝著身後大軍吼道。
「呵啊!」手握長槍的長槍兵飛奔向前組成一道密集的長槍面對衝鋒而來的西涼鐵騎大軍,刀斧手在後準備砍殺衝進陣中的西涼鐵騎……
「弓弩手準備!」小校喊道。
「弓弩手暫停!讓西涼人上來再說。」劉雄吩咐道,他想知道自己的長槍方陣對西涼的鐵騎大軍是否有用。
西涼鐵騎望著無邊的聯軍陣營,雖然聲勢浩大,但是西涼鐵騎無懼。同樣是擁有龐大數量的西涼鐵騎,個個將身體壓在馬背上,向著關東聯軍衝去。
郭汜面對關東聯軍密集的長槍陣,他舉手吼道:「鋒矢陣!衝鋒!殺啊!」
「殺啊!……」西涼鐵騎慢慢組成一個個鋒矢陣形向著關東聯軍衝去,精銳的西涼鐵騎與精銳的關東聯軍相距不過兩百米,雙方大軍越來越近,近得都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面孔和眼睛裡的瞳仁,即使額頭的汗水也可以看到。
戰馬嘶鳴,騎士揮劍,長槍齊出,戰士呼號……
西涼鐵騎與如雲的長槍只相距毫釐,雙方對視驚恐不已,戰馬似乎吐不出喉嚨中的嘶鳴聲,長槍似乎捅不到近在咫尺的西涼鐵騎,西涼鐵騎無法將手中的劍砍向一槍之隔的漢卒,時間在此刻似乎停止了……
戰爭開始的那一瞬間總是最美的,因為它還沒有爆發,雙方都可以說是相安無事的,但時間不會停止,戰爭依然會爆發,而戰爭所留下的也許就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