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鳴一聽恍然大悟,感激地說道:「多謝大人指點!」
崔浩哈哈笑道:「趙淑妃因為流產一事記恨公主,與蒲柳縣縣令陳子淵勾結謀殺公主,你,柳州知府徐鳴查明案情,將陳子淵依法懲辦。如此,既能除了趙淑妃,替貴妃減少一道阻礙,又能讓皇上因為痛失愛女,合情合理地一病不起。多好的辦法!要怪,就怪他陳子淵和趙太師交情深厚,這樣的事情,不賴他,賴誰?」
「大人真是妙計,下官佩服,下官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徐鳴趕忙笑著舉起茶杯,崔浩哈哈大笑,兩人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徐鳴的心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暢快過。他本不想殺夏錦鳳,畢竟那是皇上的女兒,當年皇上欽點他為探花郎,之後又委以重任,這樣的天恩他實在不想辜負。可是,偏偏夏錦鳳和蘇景輝兩人,非要插手李勝案件。要不是他提前在吉祥客棧安排的眼線傳來消息,說是蘇景輝和夏錦鳳曾在吉祥客棧和老闆、老闆娘私下交談,又見過那兩個乞丐,他根本就不會想到,錦鳳公主到他府上,原來是為了調查李勝的案子。
所以,他在管家殺了陳子淵的兒子,而他必須再一次殺人滅口的時候,索性就將管家的死嫁禍給了夏錦鳳和蘇景輝。
現在,崔浩又給他指了明路,他甚至也不用怕朝廷會追查下來。所有的事情,在這時候應該可以了結了!
徐鳴這麼想著,心裡也覺得輕鬆了不少。離開了茶樓,他一個人走在夜幕降的街上,心中無比愜意,不由自主地就哼起了小曲。就在這時候,迎面走來兩位姑娘,俱是水蛇般柔軟的身段,姣美的面容,風情萬種的走姿,頓時吸引了徐鳴的目光。
「喲,這不是知府大人嗎?」那位姑娘也看見到了徐鳴,搔首弄姿地就迎了上前,其中一個嬌滴滴地說道。
「你們是……」徐鳴目光一沉,疑惑地問道。
「大人忘了嗎?我們是醉春樓的鶯兒和燕兒,去年年初大人到時,還是我們姐妹倆陪著的。」
「可惜,大人後來娶了親,就把咱們姐妹忘了腦後了!」
這兩個姑娘說話間,一左一右的把個徐鳴纏得結實,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身上似有若無地移動著,勾得徐鳴一陣心神蕩漾。
「原來是你們。」他哈哈一笑,「怎麼,最近生意太差,拉客都拉到街上了?」
「大人你好壞啊!」
「就是,怎麼這樣說我們姐妹,我們不過是出來逛逛。既然大人瞧不起我們,我們走就是了!」
說完,兩人作勢就要走。
「別走啊!」徐鳴急忙叫住她們,「既然本官今天碰到你們,索性就照顧你們一下!」
徐鳴說完,上前一步將兩個姑娘一左一右攬在懷裡。三個人一路調笑著,就進了柳州城最有名的一家青樓——醉春樓。
其實,徐鳴他並不常來這種地方,成親以後更是徹底的和這地方斷絕了來往。畢竟這裡的姑娘,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那位姿容絕世的夫人。只是,夫人畢竟才生產完不久,再加上她現在的性子越來越冷。如今又碰巧在街上遇到這兩個尤物,幾句話便勾得他神魂顛倒,他自然要來這裡找點樂子。
這一夜,徐鳴在醉春樓裡,由這兩個姑娘陪著,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從溫柔鄉里爬起來。
當他帶著一臉的滿足,春風滿面的走出醉春樓,正想去對面酒樓裡吃點早飯的時候,府上一個家丁突然匆匆忙忙地朝他奔來,急聲喊道:「大人,大人!」
徐鳴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這個家丁,待他到了跟前,語氣有些不悅地問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地?」
「蘇景輝跑了!」
「跑了?」徐鳴一聽大為震驚,「跑了就趕緊追……」
「小的們追了一夜,一直追到天門關,他手上有通關牒,他就出,出關了!」
「他的妹妹呢?」
「還在。」
「那就好。」徐鳴頓覺心中一陣輕鬆,陰唳吐出兩個字:「回府!」
夏錦鳳從來都沒有想到,可惡的蘇景輝竟然是個膽小怕事的懦夫!不就是被徐鳴給關起來,他至於偷偷逃出嗎?
昨天他還說什麼要等天黑,說天黑好辦事。可是他所謂的辦事,居然是乘她夜裡打個盹的功夫,偷她的通關牒逃跑。害她一個人被關在這間柴房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簡直就是待宰的羊!
夏錦鳳只要一想到那個徐鳴殺人滅口的行徑,就一種不寒而慄感覺。
怎麼辦?她也逃吧!
可是這柴房的門從外面鎖著,想砸鎖都沒處下手。
夏錦鳳就這樣無可奈何地在這間柴房間坐了整整一天,連個送飯的人也沒有。一直在到黃昏時分,她已是又急又氣,又冷又餓的時候,柴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緊接著,房門就被人打開,烏泱泱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徐鳴一進門就撲騰跪下,行叩拜大禮,說道:「微臣拜見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千歲。」
夏錦鳳這被他這一舉動給弄得有些莫名。
「你這是做什麼?」她一頭霧水地問道。
「微臣不知公主駕臨,多有得罪,還望公主恕罪。」徐鳴跪在地上,不斷地叩頭說道。
「我不是什麼公主,我是蘇景輝的妹妹。」夏錦鳳不知道這個徐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時倒有些遲疑,不敢輕易承認公主身份。
「公主不必再隱瞞,微臣其實是認得公主的。只是前些日子偶然發現有人在柳州查訪公主下落,欲行刺公主,所以才不敢相識,只能委屈公主在以丫環的身份暫留府上。如今欲行刺公主的人已經離開,危機解除,微臣自然不敢怠慢公主。」
夏錦鳳一聽這話,倒覺得有理。她離開京城後,的確曾遭人追殺,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早沒了小命。看來在這件事情上,徐鳴倒沒有說假話。也好,既然如今蘇景輝跑了,那這李勝被殺的也只能她一個人來查。亮出公主身份,柳州府各級官員都要賣她面子,也就有人敢官官相護,欺壓百姓,她也好查明真相,還李勝一個公道。
這樣想著,夏錦鳳微微一笑,說道:「如此還要多謝徐大人了。」
「這是微臣份內之事。」徐鳴依舊跪著沒起,說完,就問下人道:「南苑準備好了嗎?」
「已經備好。」有下人答道。
徐鳴笑道:「公主,南苑在家父手上置的別院,就在府後頭,還請公主移駕,暫居南苑。」
「有勞了。」夏錦鳳客氣地笑道,隨後便乘了小轎在徐鳴的帶領下,住進了南苑。
南苑地方倒不大,只是個小小的院子,正房廂房加起來也不過七八間,但環境致,又是獨門獨戶,也頗合夏錦鳳的心意。
正房裡,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停當,打掃的一塵不染,就連寢室裡,也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夏錦鳳一進寢室就覺得這種味道很特別,讓人猶如置身百花叢中,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是什麼香?」她問徐鳴道。
「這是柳州特有的怡香,價值千金呢。」
「不錯,我喜歡。」夏錦鳳說著,卻不由覺得有些頭暈,眼前的東西在逐漸變得模糊。耳邊傳來徐鳴陰森的笑聲。
「公主喜歡就好,有了這個香,公主就不會覺得痛苦了。」說完,便不知從何處取來一根麻繩,迅速套在夏錦鳳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