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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迷魂 文 / 桑小小

    費清林激動的心都在顫抖,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手指尖卻不知不覺的用力,「監正,這是……」

    「這是書院為你開的推薦信,」白遠莫看著費清林激動的神情,他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希望對你有幫助。」

    「當然,當然,」費清林連聲說道:「只是……學生不才……」

    「你方才不是還說,你很努力的在讀書嗎?這一切本監正自然是看在眼中的。」白遠莫攔下他的話,「放心,沒有附加條件,拿了去便是。」

    「是,是,多謝監正。」費清林連連道謝,恨不能給白遠莫磕幾個響頭。

    「去吧,」白遠莫擺了擺手,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記住,把東西放好,不可在人前顯露。」

    「是,」費清林微怔了下,立即道:「學生明白。」說罷,他把推薦信小心翼翼的折疊好,又珍視無比的放入懷中,這才轉身退了出去。

    他只顧著自己激動,沒有注意到白遠莫微閃的目光。

    費清林出了白遠莫的院子,迎面的秋風一吹,他禁打了一個寒顫,感覺身上熱乎乎的,那顆壓抑著激動著的心,現在再也無法控制的狂跳起來。

    他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悅之色,眼睛裡的光芒閃動,如晶瑩的鑽,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望了望不遠處的參天大樹,慢慢的走過去,靠著樹喘了幾口氣,他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紅得厲害,萬一被人瞧見,一定會看出端倪來。

    費清林微閉上眼睛,輕輕的吐著氣,讓自己慢慢平復,細碎的光影穿過枝葉茂密的樹,落在他的眉宇間,他的呼吸越來越沉,時間不大,竟慢慢的睡著了。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一人從這裡路過,看到費清林居然靠著樹睡著了,他走過來,拍了拍費清林的肩膀,「嘿,幹什麼呢你?」

    費清林被嚇了一跳,急忙睜開眼睛,在睜開的那一剎那,他的眼底浮現迷茫之色,揉了揉眼睛,看清來人之後,這才直了直身子說道:「劉賢兄,找我有事?」

    來人正是劉百明,他道:「我找你做什麼?不過是路過這裡,看到你居然在這裡睡著了,倒是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睡覺?」

    費清林的眼底再次浮現幾分迷茫之色,他看了看四周,自己心中也是奇怪,他仔細的想了想,好像記得從書堂出來便去了宿舍,再一睜眼,卻發現身在這裡,真是讓人覺得奇怪。

    他一時間回答不出來,劉百明卻早已經沒有了耐煩心,他擺了擺手說道:「隨你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剛走沒有兩步,他又回過來頭說道:「對了,關於你的證明的事,我這次回家忘記跟父親說了,等下次再回去的時候吧。」

    「……好。」費清林遲疑著回答了一聲,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他覺得應該有失望的感覺的,但是心裡卻沒有。

    而劉百明沒有等他回答,就已經快步走了。

    費清林看著他的背影,又怔怔的想了一會兒,總覺得這件事情十分的奇怪,有些匪夷所思,他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不是應該在宿舍嗎?怎麼會突然就跑到這裡來了?

    他正迷茫著,突然感覺後面似乎有一陣風,正要回頭,突然感覺喉間一涼,他的身子頓時僵住,不敢妄動,他垂下眼瞼,眼下有寒冷的光芒一閃。

    「別動。」一個的聲音,像冰一樣從樹後傳來,費清林只看得見那人手中的閃亮的匕首,看不到他的容貌。

    「你……你是誰?」費清林嚇得臉色發白,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來問你,方才在學堂之中,你想說的是什麼?」那人陰冷的說道。

    「方纔?學堂之中?」費清林的腦子飛快的運轉,他的目光只剩下眼前的那一抹冷光,其它的什麼都看不到。

    「正是,」那人有些不耐煩,提醒道:「就是提到陳信磊如何去了山莊的時候,你想說的那後半句是什麼?」

    「我……」費清林的腦海中閃過那些在書堂時的場景,隱約間記得,自己好像是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要說的是什麼呢?他用力的想卻想不出來,他又往回想,去想之前在山谷中時看到了些什麼,但他卻發現,那夜的事情更加的模糊。

    「快說!」那人低聲催促道,「別想耍花樣。」

    「我……我沒有想耍花樣,」費清林感覺自己喉間的匕首緊了緊,他急忙說道:「我是……我是……」

    他看著那冷銳的匕首,感覺著那冰涼的刀刃微微觸碰著自己的肌膚,他徹底的慌了神,眼睛一閉,不管不顧的說道:「我就是想說,我記得那夜天色暗沉,我還擔心會下雨,半夜偷偷從帳篷的縫隙中看過,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像是陳信磊他跑出去了。」

    「他和誰?」那人的聲音一厲。

    「就他自己。」費清林說道。

    「真的?」那人有些懷疑。

    「真的,」費清林心中咬定,其實他剛才都是胡說,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也不記得自己在書堂之上為什麼要開口說話,現在保命要緊,反正也沒有人知道自己說的是真是假。

    「若是敢說半個假字,」那人的聲音森冷,連氣息都像是帶著冷氣,他正要往下說,突然有腳步聲傳來,那人遲疑了一下,也便鬆開了手,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費清林感覺自己喉嚨那裡的刀鋒不見,他獨自站在光影中,秋風吹來,一切恍然如一場夢。

    他摸了摸脖子,那股子涼意似乎還在,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什麼夢,但是,剛才那個人是誰?他自己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還有……他晃了晃頭,怎麼有些事情都變得模糊起來?他抬起撫了撫額頭,突然覺得袖管裡有什麼東西微微的響,他狐疑著從袖管裡抽出一張東西,那是一頁紙,他輕輕的展開,上面的內容嚇了他一跳。

    他突然明白,自己剛才面對劉百明的話時,心中沒有湧起失望的原因究竟何在。

    可是,現在的問題又變成,這麼重要的東西,是怎麼到自己手中的?自己應該無比珍視才對,又怎麼會沒有一點印象?

    費清林的疑惑,容溪卻分外的清楚,事實上,從費清林和白遠莫一告別出現在這裡,容溪就看出了他的異常,他的臉色紅得不正常,若說是興奮或者緊張,也不應紅到這種程度。

    而後來他靠著樹睡著,醒來之後眼神又迷茫,容溪便瞬間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很簡單,費清林一定是著了白遠莫的道兒,想來是白遠莫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下了**散,能夠讓人把一些記憶抹去。

    直到冷八隨著那個穿著青袍的人回來,又暗中發現他找到了費清林,問起那些問題,容溪便確定,這件事情真的引起了秋士居的注意。

    她看了看費清林,想來白遠莫已經解決了這個麻煩,那麼自己也便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即便是再有人懷疑什麼,沒有了破綻,徐震寒以靜制動,也查不出什麼來。

    容溪想罷,便帶著冷七出了書院,而冷八依舊暗中追隨那個青袍人而去。

    出了書院,容溪直奔王府,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秋士居並不知道,自己向冷亦維提了提徐震寒的事,就引起如此大的波浪,他此時還處在自己的震驚裡。

    蔡婭從屋中衝出來,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一雙手像利爪一般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臂,也不管地上的青石磚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舅父!舅父!您求求婭兒啊,救救婭兒……」

    蔡婭臉上的妝容早已經花的不成樣子,不過是一夜之間,竟像是老去了十年,那空洞的眼睛,閃著詭異的亮光,完全不像是花紀少女應該有的眼神,她的發披散著,一雙手也失去了瑩潤的光澤,乾燥的紋路隱約閃現,讓人觸目驚心。

    秋士居被她嚇了一跳,震驚過後,又覺得被她抓得手臂生疼,他微微皺眉,心中暗道,莫非太醫說得真的?這丫頭真的在宮中受了什麼刺激,如今真的瘋了?

    「放開我!」秋士居心中有些煩躁,對她怒聲道。

    蔡婭充耳不聞,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她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抓得更緊,那尖尖的指甲上紅色的蔻丹斑駁脫落,像臉上深一塊淺一塊的胭脂,沒有絲毫的美感反而讓人心生厭惡。

    秋士居被她掐得越來越痛,忍不住用手扒開她手指,怒道:「成什麼樣子!」

    蔡婭彷彿沒有看到他的怒氣,被他甩開手,猶自跪在那裡哀求道:「舅父!舅父!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是您讓婭兒進宮的,如今婭兒被人陷害至此,您不能不管啊——否則的話,婭兒的一生就完了!我不要……我不要……」

    蔡婭不停的說著,嘴裡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些口不擇言,眼睛裡的惶恐也越來越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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