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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異心 文 / 桑小小

    冷亦維的眸光變幻,如日光照過洶湧的海面,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容秋正在拭著眼角的手腕。

    他的力道著實不小,容秋不由得皺眉,低呼了一聲,「啊!」

    「很痛?」冷亦維的眸子一瞇,聲音輕輕,聽不出喜怒。

    容秋自然很痛,但是,又為了表現自己的大度,還要把委屈述說分明,她微微側著,眼角的晶瑩光芒一閃,神情讓人憐惜,「王爺,想必雪瑤郡主也是氣得極了,才……妾身不要緊的,只要是為了王爺的大事,妾身再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還請王爺……不要去問責雪瑤郡主。」

    冷亦維聽得怒極反笑,他的手指如鐵鉗,不由的再加了兩分力道,「本王當然不會去問責雪瑤郡主。」

    容秋正努力的忍住痛,猛然聽到他這話,不由得一怔,隨即轉過頭看著他。

    冷亦維迎著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容秋,你的用處就是做好本王交待給你事,不該問的不要問,本王要做的事無需向你交待,」他頓了頓,手指猛然一鬆,在袖間扯出錦帕擦了擦手指,「你要記住,你的榮光,是本王給你的,本王也隨時收回來,給了別人。」

    他說罷,連看都不看容秋一眼,手中的帕子飄然落地,像一片陰雲,在容秋的心頭上罩出一片黑暗。

    容秋怔怔的看著,早已經忘記了手腕間的疼痛,等她再抬起頭來時,冷亦維早已經消失在房間裡。

    她心中的情緒翻湧,冷亦維的話一字一字像釘子一般,釘入她的身體,她忍不住拼盡全身的力氣,「啊!」的大叫了一聲。

    雪瑤郡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坐在梳妝台前喘著粗氣,剛才阿矩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他現在是寧王的人?那麼……這粒藥究竟是解藥還是毒藥?

    雪瑤郡主猶豫著,目光盯著那粒小小的藥丸,她在心裡做著權衡,如果阿矩剛才的話沒有騙她,那這藥便是解藥,同時也說明……達克列,真的已經死了,至於是不是被齊王害死,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而他的身死,這件事情本身對於自己來說,是誰害死的他,又有何區別?

    當然,如果說自己以前的生活就是追逐達克列的話,以後的生活就是為他報仇了,這種情況下,就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害死他的了。

    如果,阿矩說的是假的,那麼這粒藥便是毒藥,而達克列也就有可能還沒有死。

    她坐在那裡,腦子裡的思維詭異的分著方向,到最後,她猛然把手中的藥吞了下去,在那一刻,她希望自己一會兒便會毒發身亡。

    冷亦維剛走出容秋的院子,便有守衛來報,「王爺!雪瑤郡主那裡有人闖入?」

    冷亦維的腳步一停,他霍然抬頭望向那個方向,臉色沉冷如冰,「什麼人?」

    「這個……還不太清楚,只是看上去像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武功並不強的樣子,雪瑤郡主怒氣沖沖的下令,命令屬下等抓住那人,還說不論生死,我等正待用箭射死他,豈料……不知從哪裡順下來兩條繩索,把那人……救走了。」

    守衛擔心吊膽的說完,垂著不再多說話,冷亦維的目光望著雪瑤郡主院子方向,沉默了半晌,他的心裡思緒翻轉,低聲問道:「她下令說——不論生死?」

    「正是。」守衛急忙回答道。

    不論生死?這種命令自己也不是沒有下過,但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會下這種命令呢?在知道對方的底細,不需要再捉住他詢問什麼的時候,那麼……雪瑤郡主此時下這種命令,說明了什麼呢?

    他的心頭一跳。

    雪瑤郡主沒有等來自己一命歸西的時刻,反而等來了冷亦維,她心中正在煩躁,見到冷亦維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淡淡的揮了揮手說道:「王爺此時過來,真是勞心勞力了,想必是聽說本郡主這裡被人闖入的事情了?請坐下再說吧。」

    冷亦維看著她的目光閃爍,隱約還有幾分焦躁,心中不禁疑惑,她到底在焦躁什麼?

    他坐下,目光輕輕在房間裡打了一個轉兒,房間裡的佈置一切如舊,看得出來,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如此的情境,冷亦維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闖入者……是雪瑤郡主的熟人?

    可是,她在這裡,除了要尋找的達克列之外,還能有什麼熟人呢?她剛剛入府的時候,自己也調查過,她的確是一人前來,而且之前並未來過京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郡主,是本王的屬下守衛不力,讓郡主受驚了,不知郡主可有受傷?」冷亦維語氣中滿是歉意。

    可是,雪瑤郡主卻並不領情,她輕輕哼了一聲,眉梢一挑說道:「沒有,本郡主沒有那麼容易受傷,」她說著,目光在冷亦維的胸前傷口處打了一個轉兒,又繼續說道:「再說,如果本郡主受了傷,王爺還能悠然的坐在這裡與本郡主談話嗎?」

    冷亦維的面色並沒有任何的改變,更沒有惱怒,只是微笑著點頭說道:「郡主沒有受傷便好,否則的話,本王還真是難辭其咎了。」

    雪瑤郡主不想再和他周旋,說這些廢話,她需要時間需要空間靜靜的思考,思考著阿矩所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而現在,冷亦維根本不可信,她也不可能去向他求證什麼。

    她見冷亦維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按捺住心頭的不耐煩,問道:「王爺還有其它的事情嗎?」

    冷亦維一直在觀注著她的神情,聽她如此一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心中的疑惑還沒有解開,他不想無功而返,只好輕笑道:「郡主還沒有告訴本王,闖入者是何人?本王也好派人去捉捕,嚴刑審問於他,看他究竟所謂何事,要闖入王府,驚擾了郡主。」

    「哼。」雪瑤郡主一聲冷哼,「這就不勞王爺了,那人能夠從這齊王府中安危的逃出去,想必已經躲了起來,難道出了這王府,王爺反倒能把他給抓回來嗎?」

    冷亦維聽她如此一說,心中更覺得她是認識那人的,不由得警兆大生,他微瞇了眼睛,桃花眼中似有冰凌的冷光,他的唇角卻是有淡淡的笑意,語氣仍舊有些許的歉意,「讓郡主受驚,的確不該,如此……本王便先告辭,定當加強府中守衛。」

    他說罷,轉身走出了房間,剛剛到廊下,他的腳步微微一滯,他並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昂起下巴,目光注視著漆黑的蒼穹。

    他唇角的笑意早已經如水紋般消失無痕,目光微閃,如雲後的閃電,剎那亮得逼人,似帶著凌厲的殺機,瞬間逼至!

    他一定要查出,雪瑤郡主今天晚上見到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次日清晨,容溪吃著早膳時,孝兒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她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

    孝兒立即會意,帶著其它的丫環快速的退了出去。

    容溪側首對冷亦修說道:「阿矩已經回了賭坊,繼續當他的掌櫃,不過,街上的風聲似乎也緊了不少,冷亦維應該已經知道有人去了他的府中,倒是他這麼個盲目的搜法,卻透露出了一個問題。」

    「雪瑤郡主沒有告訴他,所闖入的人是誰。」冷亦修總結道。

    容溪點了點頭,「不錯,由此我們可以推斷,這位雪瑤郡主對冷亦維也不是那麼全心的信任,這兩個人僅僅是互相利用的合作關係,一旦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那便是最後的下場問題了,」冷亦修夾了一筷子小菜,這小菜是他央求了半天,容溪才讓小廚房裡備下的,和雲香閣的一樣,品種不少,味道各異,再配上早上的清粥,簡直就是絕了。

    「雪瑤郡主為人囂張,何況她現在自以為冷亦維有求於她,想必這兩人面合心不合,早已經不是一條心了。」容溪看他吃得香甜,心中好笑中,身份貴重如冷亦修,對於現代手法淘的小菜都沒有抵抗力,何況其它的人?

    這也是她當初思前想後,最後沒有像在明宵開醫館而是開了雲香閣的原因,這些古人中的達官貴人自以為身份貴重,其實他們的見識太淺薄,哪裡見過現代社會那些先進的東西?敢都不敢想吧?那些小吃也是一樣,吃的東西是一個消耗品,吃了還會餓,就還會再吃。如此循環,生意不好才怪。

    「他們兩個不是一條心是肯定的,」容溪聽到他的話收回了心神,「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如何讓她和我們一條心。」

    「很簡單,」冷亦修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一粒米粘在他的唇角,閃著亮光。

    容溪看著他的模樣一笑,抬手為他拈去那一粒米,與他異口同聲的說道:「在達克列的身上做文章。」

    話一出口,兩個人便相視一笑。

    不錯,目前來看,能夠讓雪瑤郡主關注並且情緒浮動的事情,也只有與達克列相關的事情了。

    一點一點的瓦解掉她與冷亦維之間的合作關係,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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