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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中毒 文 / 桑小小

    眾人聽到藍淑羽的話,不禁暗暗一驚,一絲異樣的感覺籠罩在眾人的心頭,天邊的月被一朵雲輕輕的擋住,遮住了一天的輝光。

    皇帝的眸子比那團雲還要沉。

    容溪的手指尖緊緊的捏住那個小小的瓷藥瓶,緊緊抿著嘴唇,看著藍淑羽的傷口和堅毅的神情,一言不發。

    藍淑羽依舊保持著昂頭的姿勢,一雙眼睛注視著皇帝。

    皇帝微斂了眸光,裡面的鋒芒若隱若現,「怎麼說?」

    藍淑羽的聲音清朗,清晰的在眾人的耳邊迴盪,「皇上,臣女自從入京參加大比以來,一直遇到各種奇怪的事,那日在大比取勝之後,便遭遇到了莫名的襲擊,若不是僥倖逃脫路過寧王府,被寧王妃身邊的孝兒姑娘搭救,恐怕早就死在那時了。」

    她頓了頓,眉頭微微皺了皺,眾人鼻尖的血腥味似乎更濃了一些,她的臉色也白得近乎透明,她繼續說道:「今日,臣女正在院中,本想著到山莊中遇到同伴便隨意的逛逛,哪裡想到,剛剛梳洗妥當,還沒有出院門,便有兩個黑衣人躍入院中,臣女拚死抵抗,仍舊受了些傷,若不是……湊巧被寧王府的侍衛所救,恐怕這一次,又難逃一死了。」

    她這麼一說,眾人才發現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還站著一個黑衣男子,那人身姿挺拔,穿著黑色的錦袍,邊緣鑲的銀白色,微風吹過,似起伏的波浪,他的垂手站立,一雙眼睛晶亮,面上帶著幾分……嚴肅、幾分悲憤,眉頭微皺,那緊緊的「川」字紋間,似乎有無法言說的千言萬語。

    看到眾人的目光,那人也不驚,他上前幾步,到了皇帝的面前跪倒施禮道:「叩見皇上。」

    「起來罷。」皇帝點了點頭,「你救下藍姑娘有功,朕會重重有賞。」

    那侍衛還想說什麼,容溪一個淡淡的眼風掃來,那人便識相的閉上了嘴,慢慢起身,退到了容溪的身後。

    冷亦維看著那侍衛,一張陌生的臉,當然,寧王府的侍衛他也不會全都認識,何況那些為人所熟知的人侍衛們,很多時候反而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他現在在意的,不是這個侍衛的臉,而是……總感覺這個侍衛和其它的正常侍衛比起來,有幾分異樣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皇帝的臉色依舊沉著,眼睛裡像是能夠凍出冰來,他的目光沉冷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冷亦維被他的目光看過,心中一凜,既有惱恨,又有幾分疑惑,事情明明計劃的周詳,好不容易猜出了皇帝對這個藍淑羽的那幾分別樣的情愫,也從藍淑羽的反應中感覺到她並不想入宮,想著利用這層微妙的、外人所不知的關係不僅毀了藍淑羽,還把麻煩惹到寧王府,讓皇帝的怒火對著寧王府奔騰洶湧。

    現在,不僅沒有達到目的,反而……把事情弄成了現在的樣子,她看著杏兒身上的藍色衣裙,心中的疑問像是結了無數結的繩子,亂成了一團麻。

    「說!」皇帝果然把目光對準了杏兒,「你的衣服,是從哪兒來的?」

    「奴婢……奴婢……」杏兒早就嚇得癱軟在地,天子的雷霆之怒,豈是她一個小小的丫環能夠承受的住的?

    她聲音顫抖,說不成話,只會一個勁兒的磕頭,只是,她的這種動作,在皇帝的眼中,猶如火上澆油。

    皇帝抬腿狠狠的踢在她的肩膀上,「說!」

    「奴婢不知道啊……」杏兒淚水連連,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是真的不知道。

    明明一直都在關在屋子裡思過,沒有齊王的旨意,誰也不敢靠近她,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再次醒來的時候,突然就成了這種局面,這……讓她如何去解釋?

    「不知道?」皇帝的心在憤怒的浪潮中起伏不定,他的目光如一把鋒利的刀,在杏兒的身上刮來刮去,那件藍衣,像是在他的目光之下被割成了碎片,連肌膚都沒能倖免。

    杏兒渾身顫抖不已,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皇上,」藍淑羽微微皺眉道:「她不過是一個小丫環,也許……是真的不知道什麼。」

    藍淑羽一開口,皇帝的怒火總算小了一些,仔細的想了一下,藍淑羽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他沉著目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冷亦維的心頭卻是一緊,容溪垂著目光,鼻尖上儘是藍淑羽身上飄出來的血腥味兒,看她身上流出的血,傷勢一定不輕,容溪想著,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來人!」皇帝一聲令下,對怒龍衛道:「去!帶容秋來!」

    「是。」怒龍衛轉身離去。

    冷亦維心中的緊張更濃了幾分,那蠢女人……不會說出什麼來吧……

    容溪微微側首,看著怒龍衛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那一抹紅色的刀穗一閃,消失不見,像是隱約的血光一閃。

    這一次的刀光閃影,不知道有誰會接不住,命喪於這刀光之下?

    ……

    戴嬌咬著嘴唇,蒼白的唇色上快現出血來,她卻一句話都無法辯解,本來計劃好的事情,突然就轉變了方向,這……如何是好?

    院子裡已經掌起了燈火,燃燒跳躍,偶爾爆出一聲清脆的火花,陡然一亮,讓眾人的心都跟著一驚。

    郝連紫澤慢慢整理著衣袖,想著之前這個女人曾經那樣的赤身摟抱過自己,他的心裡就忍不住的泛起一陣陣的噁心,臉上一貫的笑意也早已消失不見,他垂著眼瞼,手腕輕輕翻動,寬大的袖袍映著跳動的火光。

    冷亦修看著他的神情,心裡突然有些歉意,有些發堵,他心中明白得很,戴嬌是衝著他來的,只不過是被冷十六錯誤指引,來到了郝連紫澤的院子。

    他更明白,依郝連紫澤的身手,想要察覺到戴嬌的動向一點都不困難,但是,他卻沒有,而且任由她那樣抱著。

    一想到那個姿勢,冷亦修就感覺自己的身上一冷,如果換成自己的話……他不敢再往下想。

    冷亦修垂下眼瞼,他能夠懂得郝連紫澤對容溪的這份情意,正是因為懂得,所以更覺沉重。

    他呼了一口氣,微微握了握拳,那便……陪著郝連紫澤一起走下去,說實話,郝連紫澤心中的那個決定或者說……對戴嬌的處理結果是什麼,他有些摸不透。

    「戴小姐,本王在等你的回答。」冷亦修冰冷的目光看著戴嬌。

    戴嬌的身子微微一抖,她猛然抬頭看了看冷亦修,又勿忙的垂下頭去,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她能夠感覺到,眾人把目光都對準了她,那些目光中的質疑、輕蔑、鄙視……她都能夠感覺得到。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她所接受到的目光,從來都是只有羨慕、驚艷、讚賞……這些美好的感覺讓她如在雲端,而此刻,她卻感覺自己身在地獄。

    「王爺!」這種感覺讓戴嬌如在火上烤,她把心一橫,編了一套說詞,「臣女……臣女……仰慕安王爺已久,悄悄跟著他到此地,鬼始神差便……臣女見安王爺沒有反應,便私心以為,他是默許臣女的所做所為了,所以……」

    眾人聽完戴嬌的話,眼睛裡的光芒齊齊閃爍,如果說那光芒可以匯聚成四個字的話,那一定就是:「真不要臉。」

    郝連紫澤整理著袖子的手微微一頓,而冷亦修則是抽了一口氣。

    兩個人都沒有料到戴嬌會有如此的說詞,相當於破釜沉舟,把一切都豁出去了,還不忘提一句「見安王爺沒有反應」,暗指他郝連紫澤也不是沒有責任的,怎麼說在名節這事兒上,吃虧的也是女子。

    郝連紫澤和冷亦修快速的對視了一眼,目光在空中一碰,「啪」的一聲,然後各自調開,郝連紫澤突然手扶頭,身子微微一晃。

    冷亦修急忙道:「安王殿下,怎麼了?」

    郝連紫澤微閉著眼睛,臉色突然一寸一寸,以眾人可以看清的速度慢慢的變得紅了起來,只是那紅有些燥,像是被火烤著,在這跳躍的燭火中,有幾分詭異。

    眾人的眼中閃現幾分驚異之色,紛紛抽氣,冷亦修卻大步上前,「王爺,你怎麼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搭住了郝連紫澤的手腕,指尖觸及手腕的那一刻,飛快的與郝連紫澤對視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分複雜的神色。

    隨即,他扭頭大聲喝道:「快!宣太醫!安王殿下中毒了!」

    冷亦修身邊的侍衛立即轉身而去,其餘眾人神情一驚,戴嬌更是臉色蒼白愣在當地。

    她的手心裡突然冒出潮濕的冷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郝連紫澤中了什麼毒,不過……那粒藥丸,不是說只有催情的助力作用,並沒有其它的副作用嗎?等到作用消失,更是不會留下一絲痕跡,大羅神仙也不會看得出來嗎?

    風過,似乎夾著凌厲的刀鋒,一下一下,割在戴嬌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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