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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凶悍手下 文 / 桑小小

    為首的人把手中鋼刀一橫,指向家丁,冷冷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等的身份,就廢話少說,爺來問你,你是什麼人?」

    家丁看著那刀尖,輕蔑的笑了笑,「我?我和它是一夥的。」

    他說著,抬手一指,那人一愣,以為身後有人,急忙側首去看,卻依舊只發現那只灰色的老鼠快速又鑽回了亂柴堆中,不見了蹤影,隨即覺得手中似乎微微一沉。

    頭領又羞又怒,惡狠狠的回頭盯住家丁,「我看你是找死!」說罷,手中的鋼刀一揮就要撲上來。

    然而,就是那麼一揮,他發現自己手中的刀好像有點輕,低頭一看,不禁目瞪口呆,手中的刀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折去了一半兒!

    他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惶恐,那家中的手中握著另一半!

    其餘的幾個人也都面露驚慌,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臉色有些發白。

    家丁的手指翻飛,那半斷刀鋒也在他的手中輕飄飄如紙片,他臉上依舊是輕蔑的笑意,「說吧,跟蹤爺,準備做什麼?」

    「你……你……」頭領舌頭有些打結,現在怎麼說這個家丁只是一個普通的下等人,他也不相信了,握了握拳,給自己打了打氣,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們來跟蹤爺,還問爺是什麼人?」家丁的語氣森然一冷,手腕一用力,那半斷刀瞬間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赫然奔向頭領的胸口!

    頭領想用手中的半斷刀去擋,結果那刀的速度太快,他大驚,瞪著眼睛向後退了幾步,卻依舊聽到「哧」的一聲響,是鐵器入肉的聲音。

    一抹血花在他的胸前盛開,輕輕的「噗」的一聲響,像一朵嬌美的花兒在風中打開花瓣,頭領的眼中只餘下那一片妖艷的紅,隨即,便是永久的黑。

    其餘人大驚失色,急忙過來扶住他,急切的呼喚了幾聲,卻發現終究是無力回天了,鮮血不斷的湧出來,濕透了他的衣服,熱血沾在其餘人的手上,眾人卻只覺得指尖……冰涼。

    他們驚慌之下急忙回首,卻發現那個家丁早已經消失不見,空蕩蕩的幽長的胡同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切恍惚只是一場惡夢,空氣中飄蕩著頭領身體裡冒出來的血腥氣,那氣味兒帶著凌厲的攻勢,橫衝直衝,在每個人的心裡激出恐懼的波紋。

    「怎麼這麼久?」胡同另一頭,一個穿著小販服裝的人不滿意的問道。

    家丁從他的糖葫蘆架子上抽出一根,放在嘴裡嚼了幾口才說道:「難得有的玩,玩了一下,再說了,也給他們一個教訓。」

    「你別吃了,我這是要做生意的,」小販拍了拍家丁欲伸過來的手,「你吃光了我還得再去買,麻煩。」

    「切……」家丁翻了個白眼,望了一下遠處說道:「王妃……」

    小販急忙順著他的方向去看,卻沒有發現王妃的影子,他惱怒的回頭,發現家丁的手中又多了兩串,不由得怒火沖頭,「你……」

    「王妃要吃,讓我出來買,正巧你這裡有,我走了啊。」家丁舉著糖葫蘆,一溜湮沒有了影子。

    容溪沒有吃到糖葫蘆,她坐在宴客廳的雅間裡,看著跪在那裡的孝兒,良久,她似乎微微歎了一口氣。

    「孝兒,你有沒有注意到,在冷亦維遇到你之後,便向他守在入口處的那一小隊人,發出一個命令。」容溪語氣緩慢的說道。

    孝兒抬頭,瞪大了眼睛。

    容溪的目光深沉,落在她的眼中,「我就是發現了那個命令,所以才略遲了一些過去,否則,以冷亦維的狡詐,他更能斷定,我們一定是注意到了什麼才去讓人去查,他的命令就是讓那些人去追剛才為你報信的人。」

    「那……」孝兒的臉色微白,沒有想到自己以為毫無破綻的接頭,居然早就落入了別人的眼中。

    「無妨,冷十五不會有事的,他要是連這點事兒都解決不了,那也就不必回來了。」容溪淡淡道。

    正在街頭吃著糖葫蘆的「家丁」冷十五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起來罷。」容溪的語氣悠長,「孝兒,你成長的很快,但是,只是成長還是不夠的。」

    孝兒咬著嘴唇,她自然明白容溪的意思,如果今天不是被容秋那麼一攪,如果不是因為容溪卡得時間剛好,在正確的時機出現,那麼,自己會把事情處理成什麼樣?

    她不敢往下想。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膽小懦弱的孝兒,但是,像容溪說的,還是不夠,遠遠不夠。

    「現在,我們要去做另一件事。」容溪的語氣一冷,雅間的鏤空花紋把陽光割碎成奇異的形狀,靜靜的撲在她的臉上,光影裡她的眉目微冷。

    主僕二人出了雅間,容溪拿起幾個碟子,孝兒也有樣學樣,對這種新鮮的吃法感覺很好奇。

    場內站著不少小太監,給來往穿梭的食客拿東西、遞碟子,容溪的目光在那些小太監的身上滑過,若無其事的在那些吃食前走來走去。

    「這是什麼?」容溪在一個個砂鍋面前站定,那些小砂鍋中冒著騰騰的熱氣,熱氣中夾著香味,湯汁乳白,分外誘人。

    邊上一個小太監立刻上前笑道:「回王妃,這是乳鴿湯,裡面放了各種進補的藥材,精心熬製,您要不要嘗嘗?奴才給您盛一點?」

    孝兒正準備上前,容溪的腳輕輕踩了一下她的裙擺,對那小太監說道:「好。」

    孝兒垂下眼眸,眼角的光卻仔細的打量著小太監。

    他的身量不高,偏瘦,身上的太監服是藏青色,腳上是普通的黑緞靴,普通的太監服飾,頭上的帽子也沒有任何的等級珠飾。

    他手執著骨瓷小白碗,指尖乾淨,指甲剪得整齊,沒有任何的異樣,用湯勺在砂鍋中盛出了兩勺乳白的湯,雙手捧過來,微笑道:「王妃,請用。」

    孝兒這才上前,雙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湯碗,只是在低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小太監的手指上似乎有很多小繭。

    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轉頭對小太監說道:「麻煩你幫我再一個托盤。」

    小太監一樂,麻利的拿過來,翻著手掌遞給孝兒。

    孝兒這一次更清楚的看到了他手上的繭子,隱約還有一些細碎的小傷口。

    她微微一笑,依舊不動聲色的接了過來,腦子裡卻在飛快的想著,這個小太監會是哪個宮裡的?手上的那些小傷痕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容溪指著之前挑選的幾個小碟子,對小太監說道:「給本王妃送到雅間去吧,一路過來,東西挑得太多,拿不了了。」

    「是。」小太監立即上前,與孝兒各自拿了一些,向著容溪所在的雅間而去。

    進雅間的時候,孝兒似無意的落後了一些,小太監跟著容溪,拿著東西走了進去,孝兒隨後跟上,然後,用腳踢上了門。

    「啪」一聲響,小太監的肩膀似乎微微一動,但隨即便麻利的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恭敬的施了個禮道:「王妃,不知還沒有其它的吩咐?如果沒有的話,小的要告退了。」

    容溪並不答謝,只是在椅子上坐下,小太監得不到她的回答,也不敢走,房間裡很靜,雅致的竹簾微微的晃動,似乎一片薄薄的簾子便隔開了外面的喧囂。

    小太監的心頭突然有些緊張,額頭上微微有些潮濕。

    他悄悄的吞了一口吐沫,卻發現喉嚨裡的聲音大得嚇人,他被自己嚇了一跳,咬了咬牙,說道:「王妃,如果沒有其它的吩咐……」

    「你叫什麼名字?」容溪突然開口說道,她的手邊放著一盞微涼的茶,陽光細碎的照進來,照在那微微晃動的水面上,波光閃動,如一片細碎的刀光。

    「小的……小瑞子。」小太監回答道。

    「在哪裡個宮裡做事?」容溪漫不經心的問道。

    「在淑恆宮,玉貴人的宮中,」小瑞子謹慎的回答著。

    「平時都做些什麼?」容溪的語氣平靜,似在閒話家常。

    小瑞子卻絲毫不敢放鬆,他依舊提著心,小心的說道:「奴才是最下等的太監,平時除了雜活之外,便是伺候宮中的總管公公。」

    「噢……」容海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瞇起如月,「平時可有閒瑕鼓搗一些機關消息兒?」

    「……」小瑞子猛然抬起頭,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一閃,隨即搖了搖頭說道:「不……不,奴才粗笨,不會這些。」

    「那你手上的繭子和細小傷口是從何而來?」孝兒突然上前一步,冷不防握住他的手腕,狠狠的一翻。

    那些繭子以及手指上細小的傷口便露了出來。

    容溪微微點頭,小瑞子的臉色一白,手指便要往回縮,孝兒哪裡容得他縮,「嚓」的一聲從袖子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匕首,刀光一閃,冰涼的刀鋒抵著小瑞子的掌心。

    那是郝連趙給她的,用來防身,此刻,她的目光如刀光一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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