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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深夜質問 文 / 桑小小

    風翼南抬起頭來,燭火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底,如兩團熾熱的妖火,他聽見自己說道:「好。」

    冷亦維心中喜悅,他已經斷定,風翼南一定會同意,男人嘛,沒有誰會躲得過權力的衝擊和誘惑。

    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微笑,點了點頭說道:「少將軍英明。」

    「只是,」風翼南的嘴角翹起,露出一絲貪婪如狼的弧度,「不知道今天和殿下在一起的那位美人……」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閃動的眸光卻說明了一切,冷亦維心中冷笑,「她?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乃是凌五嶽王爺的義女,雲珊郡主。」

    「義女?」風翼南重複道,只是語氣中有些許的不屑,「親生的女兒在利益和權力面前,也不過是用來加上去的籌碼,想來他此次來,就是將此女獻給王爺的?」

    冷亦維擺了擺手道:「少將軍不可妄言,凌五的岳王爺並沒有說有些用意。」

    「這個還用明說嗎?」風翼南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罷了。」他頓了頓,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冷亦維,「不知道王爺對此女的印象如何?」

    「美人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冷亦維說著,慢慢站起身來,閒閒的負手道:「如果少將軍有意,本王倒是不介意做個媒人。」

    風翼南一聽他這話,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笑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王爺此話當真?」

    「當真。」冷亦維微笑著點了點頭,「少將軍不妨耐心的等幾天,本王一定會給少將軍一個滿意的交待。」

    「如此,多謝了。」風翼南拱了拱手。

    冷亦維不再多話,轉身向外走去。

    夜風已經有了涼意,拂起他的發,如在黑夜中展開的妖異的翅膀,他望了望星空,墨染的夜幕中星辰點綴如鑽,高遠而遼闊。

    冷亦維輕輕的笑了笑,揚起的嘴角如凌厲的刀,他扭頭看了看夜色中的驛站,想起剛才風翼南的表情和語氣,他的目光一閃,是無限的冷意。

    不過是個女人……如果是本王不要的,送給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本王還沒有到手的東西,你居然也敢動心思?笑話!

    冷亦維翻身上馬,馬蹄聲響起,他的身影與夜色融合在一起,向著王府而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剛剛一走,驛館的方向就閃過兩條黑影,快如閃電般的直奔風翼南的房間。

    風翼南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和激動中,他搓著手,來回的在房間裡走動著,睡意早已經消失不見,他在想,給父親的好封信,應該如何措詞,又如何能夠逃過冷亦維的那些人的耳目,安全的送回國去。

    隨即,他的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不如寫好了信就交給冷亦維,一方面可以表示自己的誠意,另一方面,也可以借他的手把信給送出去,這樣的話豈不是一舉兩得了?

    他打定了主意,走到書桌前,鋪開信紙,寫了起來。

    剛寫了一半,就聽到隱約有風聲拂過衣襟的聲音,他心中一動,急忙抬起頭來看,果真看到門口人影一閃,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他大驚,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拿到牆上的寶劍,便看清了那兩個人的模樣。

    冷亦維和容溪。

    風翼南微微抽了一口氣,在心中暗叫不好,此時最怕見的就是這兩個人了,他的臉上扯出幾絲笑意,急忙從書桌後轉了過來,把兩個人引向另一個方向,「兩位,怎麼這個時辰來了?快請。」

    冷亦修和容溪也不客氣,冷亦修隨著他向著窗下的桌椅走去,風翼南抬手摸了摸茶壺,有些歉意的說道:「這茶都冷了,不如兩位稍候……」

    「不必了,我們不是來喝茶的。」冷亦修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風翼南的心中一動,他看著冷亦修,雖然和冷亦維是兄弟兩個,但是眉宇間的神情是完全不相同的,眼前的冷亦修相貌自然也是極其出眾的,但是更為出眾的,是他的風姿。

    他的眉長長飛揚開去,挑起的弧如利刀劃開的線,一雙眼睛星芒閃動,沉冷而幽深,身子坐得筆直,腰桿挺拔,無聲的坐在那裡,卻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道層層逼來。

    同為武將的風翼南自然知道,這是殺氣。

    從戰場血火中走過來的殺氣。

    他的心微微緊了緊,面對著冷亦修,和對著冷亦維時的那種輕蔑和笑意完全不敢展現出來,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在內心深處,十分清楚,對於冷亦修,他從心裡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恐懼。

    風翼南微微咳了一聲,在桌子的另一側坐了下來,扯了扯披著的衣服說道:「不知道王爺和王妃,深夜到此處來是……」

    「少將軍的驛館,熱鬧的很啊,」冷亦修看著他,微微一笑,眼中卻無一絲笑意。

    「……」風翼南的手微微抓了抓膝蓋,手心裡有隱約的潮意,他勉強笑了笑,「王爺此話何意?」

    「本王和王妃應該不是少將軍的第一撥客人吧?」冷亦修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風翼南抿了抿嘴唇,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無意中一轉目光,這才發現容溪根本沒有跟著他過來,而是站在書桌的一邊。

    他有些緊張,擔心容溪看到書桌上寫的一半的信。

    明亮的燭光映著容溪如玉的臉龐,她的臉上是若有似無的笑意,明明是笑著的,明明是淡淡如煙雲,可那雙眸子裡平靜無波如深海,平靜下面,是未知的暗湧。

    容溪的目光輕輕掃著周圍,她早已經發現了風翼南書桌上的信,只是,突然起了戲謔之心,想看看他緊張害怕的表情。

    她慢慢的伸出手指,細白纖長的手指如玉琢,根根飽滿,指尖晶瑩,輕輕拈起那頁薄薄的信紙,上面是黑字的毛筆字。

    「唔,少將軍的字寫得不錯,」容溪衝他微微一笑,如花兒在夜色中慢慢綻放,明媚如春光,「是老將軍督促著練字的嗎?」

    她的語氣輕輕,語速緩慢,像是在說閒話家常,可她這種反應,卻讓風翼南越發的心驚,他覺得,後背的汗慢慢的滲了出來。

    「嗯……」容溪端詳著那封信,點了點頭,讚賞的說道:「少將軍的文采也不錯。」

    她頓了頓,不理會風翼南臉上的尷尬,繼續說道:「只是……少將軍這信是何意?」

    她的語氣並沒有改變,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只是在風翼南聽來,怎麼都覺得,那最後一句,似乎有殺氣微微。

    風翼南握了握拳,咬了咬牙說道:「本將軍不過是如實說來罷了。」

    「如實說來?」容溪輕笑出聲,語氣中多了諷刺,「那麼,少將軍為何不說說,你是如何堅持走那片無人的海域,被怪獸襲擊,如何被我王府之人所救,如何死裡逃生?你為什麼不說說,我大昭是如何以禮相待,我家王爺是如何善待於你?」

    她揚了揚那信紙,發出微微的脆響,「倒是這信中所說,大昭之人圖謀不軌,在你身邊安插眼線,觀察你的動靜和作息習慣,以備日後不時之需,請問,這是何意?」

    風翼南被她逼問得無話可說,索性心中想道,反正海域的事兒無人知道,那事也已經過去,又沒有留下什麼證據,自己不承認他們又能如何?現在不同於之前的時日,自己帶著使團已經到了這裡,也在皇帝和其它使團面前露過臉,大家都知道自己住在這驛館之中,想來他們也不敢對自己暗中下毒手。

    那麼,自己到底在怕什麼?

    他想到這裡,鼓起勇氣,微微冷笑說道:「何意?王妃怎麼不說說,你們在本將軍的身邊安排那些人,到底是何意?」

    「少將軍好像忘了,」容溪把那頁信紙一點一點兒湊近燭火,輕聲說道:「你的人,因為你的自私、自大、好大喜功,已經在海域損失大半,如果不是我家王爺仗義出手,你如何解釋你的使團只有那麼幾個人?嗯?」

    「那如此說來,本將軍還要感謝王爺和王妃的心意嘍?」風翼南斜著眼睛說道,看著容溪那風華絕代的模樣,心中不禁拿她和雲珊做了一個比較,不得不承認,雲珊雖然美,但是與容溪比較起來,總是少了幾分氣度和味道。

    只可惜……這是一個不能碰的女人。

    「當然,」容溪毫不客氣的點頭,「少將軍要謝的,何止是我家王爺的心意,還有救命之恩,以及……替你在世人面前遮醜的恩情。」

    「你……」風翼南的臉色一變。

    「怎麼?少將軍以為不是嗎?」容溪淡淡笑起,巧笑如花,說出的話卻是字字如刀,「還是說,少將軍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有恩應報,什麼是忠義禮信,什麼是兄弟情深?」

    她最後說的那四個字顯然和之前的並沒有什麼關係,當然風翼南和冷亦修也不算是兄弟,可偏偏這四個字,讓風翼南的心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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