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婷朝著楚包站立的方向,緩緩的走來,清波美眸中若有似無的飛閃過一絲焦急,忽而看見楚包也在看著她,於是她那千嬌百媚的容顏綻放一抹極為淺淡的笑容,她蓮步輕移,隨著她的走動,暗香盈袖,嬌艷的面容、雪白的狐裘、烏黑的秀髮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婉婷……肉包子好香。」楚包看著白婉婷身邊婢女手中捧著的一籠肉包子,吞嚥了一下口水,說道。
「你在蹲馬步呢。你既然喜歡聞香,那便多聞幾回就是了。」白婉婷朝著楚包吐了吐粉嫩的舌頭。心道,反正是你師傅出的餿主意!
「婉婷,你是故意的。」楚包真是氣死了,他的師傅和紅婆婆現在都向著婉婷呢,怎麼也不向著自己呢?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有點酸溜溜的。
「是你師傅吩咐的,我能不聽嗎?楚包子,反正就一會兒,你就忍耐一下嗎?只是聞個香味而已,有什麼難的。」白婉婷在一旁說風涼話,可把楚包氣得吐血啊。
可是楚包沒有法子,他很聽師傅的話的,所以只能忍耐,忍著吃不到肉包子,還要堅持蹲馬步。
綠袖添香都拿扇子扇風扇的那籠肉包子都涼了,楚包那蹲馬步越蹲越穩,簡直堪稱紋絲不動呢。
「師傅,這一籠包子都涼了,楚包還堅持著呢,還求師傅饒了他吧。」白婉婷看不過去了,再次走到璇璣老者身邊說道。
「紅婆婆,包子蹲馬步幾個時辰了?」璇璣老者也不回答白婉婷,只是看了一眼紅婆婆,然後問道。
「三個時辰了,都快晌午了,放過他吧,我還聽說包子今個還要帶這女娃去宮裡謝恩呢。」紅婆婆欣慰的頷首笑道,大抵是也看出白婉婷是真的在乎楚包,才又來求情的吧。
「嗯,那就讓他停下吧,你可是心疼他了。」璇璣老者笑著打趣道。
「師傅,你可以喊我名字,我叫白婉婷。」白婉婷聽到女娃娃三個字,唇角抽了抽,連忙解釋道。
「那和包子一樣喊你婉婷吧。」璇璣老者笑道,「聽包子說你的廚藝不錯,等下給師傅做只叫花雞吃吃吧。」
「好的。」白婉婷答應的很爽快。
楚包看見師傅給他打手勢暫停,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運起輕功疾飛了過來。
「師傅……徒兒知道錯了,徒兒不應該欺負自己媳婦兒,多謝師傅教導,徒兒想通了!」楚包誠懇的下跪道。
「包子啊,為師也沒真想罰你,這夫妻之間不是一日兩日的,那是一輩子的時間啊,你和婉婷可要好好想處,好好過日子,莫不要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吵架,這夫妻離了心,那感情方面可就有了裂痕了,想要彌補,也不一定有用的。包子,師傅說的話,你都記下了嗎?」璇璣老者笑盈盈的問楚包道,他聲音蒼老,卻是帶著七分的穿透力。
楚包馬上鏗鏘有力的回答著。
「師傅,你且放心,我會對婉婷好一輩子的,真的,以後我不會再和她鬧彆扭了,我……我會包容她的。」楚包點點頭,他明白師傅說這些話是希望他們夫妻和睦。
「知道便好,對了,你來京城這麼久了,可讀書了?」璇璣老者又問道。
「師傅,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學,你還問我有沒有讀書,我是可以讀書,只是那些字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楚包聞言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後腦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白婉婷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婉婷,你笑什麼?」璇璣老者好奇的發問道。
「師傅,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聽了肯定也會笑的。」於是白婉婷把楚包聖旨拿反了念聖旨的事兒同璇璣老者,紅婆婆說了一遍,真是把兩位老人家都給逗笑了。
「包子,沒化真可怕,說的就是你啊。哈哈哈……」璇璣老者聞言感慨道,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紅婆婆就好些了,起碼還知道要照顧楚包的情緒呢,但是那嘴巴啊明顯是裂開嘴著呢,那是不好意思笑的大聲啊。
「婆婆,你看師傅啊,他真是太過分了。」楚包跟紅婆婆抱怨著說道。
「行了,你們小兩口去廚房給我做叫花**。」璇璣老者笑盈盈的說道。
「叫花雞?」楚包微微一愣。
「是的,叫花雞。你媳婦兒會做的,你呢幫忙去拔雞毛就好了,師傅知道你只會烤著吃。師傅等著你們夫妻齊心,愣在這兒做什麼?快去,快去!」璇璣老者笑著催促道。
紅婆婆也朝著白婉婷點點頭,示意白婉婷趕快跟上。
到了廚房,白婉婷正在扎圍裙呢,卻看見楚包把丫鬟婆子都給打發了。
「楚包子,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白婉婷只覺得自己被楚包看的全身毛骨悚然。
「我的肉包子呢?」楚包急吼吼的問道。
「肉包子?哦,你是說剛才做的那一籠嗎?」白婉婷後知後覺的問道。
「對啊,對啊。我蹲馬步很累啊,肚子也餓了。」楚包可憐巴巴的揉了揉他的腹部,對白婉婷說道。
「可是我讓人把那籠肉包子給你師傅和紅婆婆吃了啊。」白婉婷眨巴著小鹿斑比一樣濕漉漉的雙眸,嘻嘻笑道。
「算了,你給我煎個荷包蛋吧。」楚包笑著摟住了白婉婷,反正這廚房裡此時也沒有人,楚包就在白婉婷的香腮上偷了個香吻,方才放開白婉婷。
「好的,那你先等一會。只是聽說君子遠庖廚,你師傅怎的還讓你跟著我來廚房裡頭呢?」白婉婷好奇道。
「我師傅那人不拘小節,從不把世俗禮教放在眼中的。」楚包笑道。
「哦哦哦,我明白了。你吃完兩個煎荷包蛋就去陪他們說話吧,這拔雞毛的活計還是交給廚房的粗僕去幹吧,你去陪師傅和紅婆婆聊天,他們可是貴客。」白婉婷速度很快的打雞蛋,攪拌,放調味料,下油鍋,一會兒後看到蛋白有點凝固的時候,往雞蛋上灑上兩勺熱水,馬上蓋上鍋蓋,改小火繼續煎一會兒。
楚包覺得自己娶了白婉婷特別的幸福,瞧瞧她那利索的廚藝,他就心花怒放,可巧被自己拐到手了,若是便宜了別人,他肯定得哭死一條黃河。
楚包吃了兩個煎荷包蛋後,又在白婉婷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伸手抱住白婉婷的纖腰,態度柔和道:「對不起,婉婷,我以後不會和早上那樣和你置氣了,往後我一定包容你,我肯定會待你好一輩子的,就像張潤揚對你姐姐那樣好。」
「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有錯的,我不該和你吵架的。但是我……我有時候就是忍不住。楚包子,你可別往心裡去。」白婉婷對楚包說道。
「我們倆還是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吧。」楚包嘻嘻笑道,這會子有點像沒有長大的孩子,臉上綻放著純真的笑容,讓白婉婷看癡了。
「嗯。」白婉婷點點頭。
等楚包戀戀不捨的走出廚房後,白婉婷才笑著讓丫鬟婆子們進來給她打下手。
叫花雞色澤棕紅,油潤光亮,鮮香撲鼻,雞香濃郁,雞肉酥嫩,讓人吃了回味無窮,而璇璣老者和紅婆婆此時就是這種心情。
「可真好吃。」紅婆婆說道,「婉婷,你怎麼做的?」
「是我姐姐教我的。」白婉婷對紅婆婆笑道。然後白婉婷和紅婆婆略略說了製作過程。
雞宰殺洗淨,將肉丁,火腿丁,干貝絲,香菇香茶和各種香料及上好調味品納入雞肚。雞身外遍塗,荷花池的淤泥包裹住雞身,再置炭火上徐徐烘烤,煨熟後,猛力一拍,泥巴隨之而下,整只異香撲鼻的叫花雞便呈現在眼前了。
「婉婷,你還是給紅婆婆寫個做法,讓她把做法帶回穹窿雪山山頂吧,往後若是師傅想吃叫花雞了,紅婆婆也好做給他吃。」楚包說道。
「哎呀,楚包子提醒的對啊,我咋的忘記了呢。行,等下我空了專門把食譜給寫出來,讓紅婆婆臨走的時候帶回去。」白婉婷笑著猛點頭。
白婉婷和楚包吃了午膳後,就進宮去謝恩了。
「楚包子,不是說要早上去謝恩的嗎?怎的改成下午去了?」白婉婷不解道。
「我和皇上說了的,我要睡懶覺的,他允了的,你怕啥。」楚包柔聲說道,他和皇帝那是什麼關係,那是生死之交啊,一起上過戰場,一起殺過敵人,還幫他擋過亂箭,皇上能不寵著他嗎?
「哦,哦。」白婉婷點點頭。
「婉婷,你穿這件衣服真漂亮。」楚包打量了一眼白婉婷,忙不迭的拍馬屁道。
「你也好看的,真的。」白婉婷嘻嘻笑道。顯然被讚美了,她很開心呢。
一襲緋紅色的繡綠萼梅妝花緞大袖褙子,裡面是交領的大紅色繡粉繡球花的宮緞裌襖,配的是寶藍色素面錦緞八福湘裙,外披著一件火紅色的狐狸毛斗篷,頭上戴的是掐絲金鑲玉的步搖,再搭配一朵鑲著珍珠的宮花,綴著一對紅寶石的耳墜,臉上略施薄粉,只稍稍擦了點胭脂,眉如遠山,形如蛾翅,有種渾然天成的尊貴與致。
楚包今個穿著一襲華麗的橘紅色圓領錦袍,袍子上用金色絲線繡著朵朵雲紋,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腰間則繫了一條祖母綠為扣的玉帶,外披著雪白的裘皮大氅,兩人走在一起如金童玉女般登對。
楚府中門大開,厚厚積雪上鋪著艷紅的地毯,直到延伸到台階之下,艷紅與雪白相映,無論是紅還是白都那麼的耀眼奪目。
雪地上停著一輛楚府標緻的豪華馬車。
楚包伸手把白婉婷攬腰抱起,往馬車上輕柔的一放,他自己則身姿輕盈的跳上馬車。
白婉婷覺得楚包靠的自己很近,近的能聽的到楚包的呼吸聲。
「楚包子,你靠著我太近了。」白婉婷說道。
「我們是夫妻,靠的近代表親熱。」楚包伸手撫著她那白嫩的俏臉,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我真是不想進宮去謝恩。」白婉婷不樂意了,她覺得宮裡頭規矩多,那就是麻煩多。
「放心吧,去了宮裡頭沒人敢欺負你,對了,夏妃那邊,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楚包是考慮到張潤揚和他說的站隊問題,他才要慎重的問白婉婷。
雖然楚包大字不識幾個,可是楚包在大事上不會犯糊塗的,特別是在和張潤揚交流過意見後,他已經想好了,只是還要看白婉婷的想法。
「過去的情分在呢,若是涉及站隊問題,姐姐的意思是讓我聽你的。」白婉婷乖巧道。
「我明白了,那你還是和夏妃保持不疏離,也不熱絡的關係就可以了。」楚包沉思後說道。
「我明白的,自從她入宮後,我和她的聯繫就少了。」白婉婷歎道。
「人總是會變的,何況宮裡女人們之間的鬥爭那麼慘烈,我……我反正不會給你和姐姐姐夫,三哥三嫂扯後腿的。」白婉婷對
於這點可是很拎的清的。
「你知道便好,我也不多說,等下去了宮裡,盡量少說話,少得罪人,規矩要做好,你那個任性的脾氣對著我就可以,對著旁人,特別是宮裡的那些妃子,你說話之前一定要多琢磨琢磨。」楚包看著馬車離皇宮越發的近了,不由得擔心道。
「你放心吧,我跟著桂嬤嬤學了規矩的,不會被人欺負的,再說姐姐還給了我一些防身的藥物呢,你就不必操心了。」白婉婷胸有成竹的說道,她可不想被楚包給看扁了。
「我知道姐姐把你教的極好,可你是我的妻子,我總要擔心的。」楚包伸手把白婉婷抱在懷裡,那張俊臉摩挲著她那瓷白的小臉,輕聲呢喃道。
「楚包子,別膩歪了,如今已經到了皇宮了。」白婉婷忙提醒道。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楚包還想繼續軟玉溫香抱在懷裡呢,卻聽到白婉婷這麼說,心中頗為鬱悶,可是又覺得白婉婷說的對,於是他也只能聽話了。
剛入宮門,白婉婷就感覺到幾道強烈的目光,楚包臉上的笑容退去,立即面容一冷掃視過去,拉住白婉婷的手緩緩前行。
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強大的氣場,他對她說道:「別緊張,有我在。」
白婉婷不的翻了白眼,她倒不是緊張,而是有些糾結,痛恨老是要下跪,誰知那些貴人妃子要怎麼刁難。不過她對於楚包的心意,她還是很感激的。
快到乾清宮,楚包才把白婉婷的手鬆開,臉上的笑容再次嘻嘻哈哈的,只是快到宮門口時,方才擺出正兒八經的表情,而白婉婷則撇撇嘴,只是也調整了一下情緒,她道幸虧跟著桂嬤嬤學習規矩,此時她要淑女風馬上變成淑女樣子。
瞧瞧啊,她轉眼改變了氣質,唇邊噙著溫暖的笑意,淺淺的水眸微瞇,隱隱閃出寶石般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的煙花一般璀璨奪目,儀態優美,翩若驚鴻,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透著一種沉靜的美,有種如蘭如玉的氣質風韻。
楚包看著自己的媳婦兒,那心中是特別的滿意啊,自己的媳婦兒總是最好的,最漂亮的。
只是此時在宮門口,他只淡淡看了白婉婷一眼,接著目不斜視,只有雙眸裡一閃而過的精光,洩露了他的好心情。
那乾清宮門口的小太監瞧著御林軍大統領楚包攜著新婚妻子來了,他急忙進去通報,不一會兒,就接到皇上的傳召。
白婉婷緊跟著楚包的腳步,不緊不慢落後他半步距離,雖然好奇皇帝的寢宮,但她想著所謂的規矩,又馬上收斂了下心神,微垂著眼簾和楚包一起跪下。
「微臣楚包參見皇上,昨日與妻完婚,今日特地前來謝恩。」楚包朗聲說道,臉上帶著喜意,還有一些羞澀。
「臣婦楚白氏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白婉婷柔柔的說道,眉目如畫,神情似水,優美的薔薇色紅唇微微上揚,溫和中透著一絲倔強。
「你是娉婷的妹妹,而娉婷是朕的妹妹,所以你也算是朕的妹妹,楚包,可不許欺負婉婷,你們都起來吧。」此時皇上拿下手裡捏著的一封奏折,輕柔的往旁邊一放,然後抬手對他們二人說道。
「多謝皇上,臣婦回去會告訴姐姐的。」白婉婷見皇上今天心情貌似不錯,於是她說話的時候也敢抬頭看皇上了。
「皇上,你們一個個都不讓我欺負她,那要是她欺負我,那我咋辦?我找誰去?」楚包本是江湖人士,他見皇上此時高興,也就自稱我了,反正皇上一直也沒有強調他要自稱微臣,所以他這麼自稱我,倒是讓白婉婷為他捏了一把汗。
「婉婷,你會欺負他嗎?」皇上握拳抵在唇邊笑道。
「我……我才沒有欺負他。」白婉婷搖搖頭,她心中鬆了口氣,還好,皇上沒有責怪他自稱我。
「婉婷越發的懂事了。」皇上很滿意白婉婷的規矩學的好,不由得暗歎自己當初有先見之明,瞧瞧這婉婷的規矩一學好,連說話舉止都很像大家閨秀呢,不錯,不錯。
「那當然,婉婷自是好的。」楚包倨傲的說道,帶著一些得意。
「謝皇上誇獎。」白婉婷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臉頰紅到了耳根子,狠狠瞪了楚包一眼,這戲也演得太過了,簡直是沒臉沒皮,心念急速運轉,臉色黑了下來,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上某人的當了。剛才看他那麼擔心自己,其實壓根就是多餘的吧,姐姐深得皇上疼寵,如今皇上愛屋及烏,對自己的態度還不錯啦。
皇上又問了一些成親當日的情況,後來有國事要忙,便揮揮手讓他們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慈寧宮距乾坤宮有一段距離,到了的時候,太后正在午睡,於是楚包和白婉婷在宮殿門口給太后磕了頭,正準備走呢,卻聽見徐嬤嬤說太后午睡醒來了,讓他們等會兒就能見到太后了。
太后看在楚娉婷的面子上自然也不會為難白婉婷,再加上楚包和皇帝的交情,她怎麼也得給幾分薄面的,所以小兩口在給太后請安後,太后還讓他們喫茶吃點心呢。
白婉婷發現太后比自己印象裡的太后好相處多了,她還記得當初中秋宮宴上,太后還想讓她入宮陪伴她呢,還好,後來被皇上給阻止了。
此時這太后看著像是鄰家老太太,退去了一貫的威嚴,那面容慈祥,笑容滿面的樣子還真是讓白婉婷不太習慣呢。
好在太后知道他們還要去坤寧宮給皇后請安,便笑著放他們走了。
白婉婷在坤寧宮倒是沒有在乾清宮和慈寧宮那邊戰戰兢兢的,皇后給白婉婷的感覺不算太嚴肅,大抵是看在她姐姐楚娉
婷的份上,所以皇后和她說話也親厚了許多,臨走還給了小兩口不少賞賜呢。
出來了坤寧宮,白婉婷本來還想去看夏妃,後來一想今個是來謝恩的,自己若是去見了夏妃,那豈不是和皇后過不去了?罷了,下回再說吧。
儘管進宮很累,但是收穫也不錯,皇上,太后等人的賞賜把白婉婷給樂壞了,笑瞇瞇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看得楚包也心情很好,沒想婉婷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財迷。
「嘖,發財了,沒想到太后、皇后這麼大方。」白婉婷抱著賞賜左看右看,馬車裡都要堆滿了,拿起這個又放下那個,兩眼只差沒冒星星。
「這些都是好東西,擺咱們庫房裡去,當咱們家閨女的嫁妝好了。」楚包想的夠遠的。
「楚包子,閨女還遠著呢,咱們才成親好不?」白婉婷被他這話笑的眼角都抽了。
「那也差不離了,要不,今晚咱倆努力一把。」楚包的嘴巴啃了上來,可讓白婉婷紅了小臉。
「這在馬車裡呢,外面聽的到的,別這樣了,咱回去再說。」白婉婷羞死了,忙推拒道。
「娘子你的意思是晚上的時候那什麼什麼?」楚包一聽頓時心花怒放,這實踐了第一晚,第二晚更是期待了,此時他雙眸放著綠光,跟一頭大灰狼似的。
「楚包子,你害臊不害臊啊!不許說!」白婉婷有點惱了,心道這個厚臉皮,真是太不要臉了,凶巴巴道。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楚包馬上乖乖地變身為妻奴,賠笑道。
「這還差不多。」白婉婷方才歇了怒氣。
兩人回去楚府後,差不多是用晚膳的時候了。
婚後第三日,楚包帶著白婉婷一道去郡主府吃回門宴。如今張潤揚和楚娉婷住在郡主府,張府那邊在修繕,旁邊的宅邸是修建成咸陽侯府,而張潤揚的意思是把張府和咸陽侯府打通那堵牆,中間做一個月洞門,貫通兩府,擴沖咸陽侯府,工部那邊也答應了他的這個設想,是以,他就和楚娉婷暫時這幾日住在郡主府了。
楚府的馬車到了郡主府,那郡主府的大門打開,一直開到二門,等楚包白婉婷他們下車的時候,鞭炮聲也響起來,這是回門的一個習俗,告訴大家這府裡的二小姐和二姑爺回府來了。
沈平郎和何淺薇比他們先到郡主府,顯然也是想來一道聚一聚,更想知道這對新婚夫妻過的好不好?
楚娉婷見白婉婷穿著大紅色的蝴蝶穿花的蜀錦褙子,下著一條纏枝蓮花馬面裙,梳著流雲髻,頭上插著孔雀步搖,顯得雍容又華貴,臉色也紅潤,只是臉色瞧著不太好,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顯然一晚上都在折騰,楚娉婷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就把楚包在心裡給狠狠的罵了一頓,看他把她妹妹折騰的,也不顧妻子的身體,真是欠修理,但是反過來一想,小兩口恩愛也證明彼此之間情意綿綿。
楚包則被三哥沈平郎,張潤揚一起喊走去說話了,走之前還看了看白婉婷,見白婉婷對他微笑,這才離開。
三嫂何淺薇瞧了這一幕,樂得打趣道:「看看我們這二姑爺,是一刻也離不開我們婉婷妹妹啊,這走的時候還依依不捨的,生怕我們虧待了婉婷妹妹,這怎麼可能,我們都是婉婷妹妹的親人呢。說起來,這二姑爺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武功又好,還在皇上跟前當差,正是配咱們婉婷妹妹呢。」
「三嫂,看你誇的,咱三哥可要妒忌死了,這娘子在誇旁人呢,哈哈。」楚娉婷聽了很是高興,對何淺薇說道。
何淺薇許是去安排等下要吃的席面了,她也知道這姐妹倆肯定要事兒要聊,很主動的找了個去廚房看看的借口,笑瞇瞇的走了。
等屋子裡只剩下楚娉婷和白婉婷姐妹倆的時候,楚娉婷就開始問妹妹在楚府的情況。
「婉婷,楚包他對你好不好?」楚娉婷很擔心,於是她問道。
「楚包子對我還不錯啦。」白婉婷一點兒也不臉紅,楚娉婷倒是好笑了,自己的妹妹這……怎麼說呢?
真個是臉皮厚呢,還是落落大方呢,連楚娉婷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妹妹這反應了。
「以後讓霍嬤嬤她們做些好吃的給你多補補,多喝些補血養氣的東西,對你這個時候好。」楚娉婷又道:「那楚包的師傅他們好相處嗎?有沒有為難你?」
「對我都挺好,敬茶的時候,給的紅包都特別多。楚包他師傅給的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兩的銀票,紅婆婆給的是一千兩的銀票。還另給了我一對老坑的翡翠鐲子。」
長長久久和千里歸一的寓意,看來楚包的師傅們對婉婷也很滿意呢,這麼一想,楚娉婷的心中又高興了幾分。又想了想這世外高人手裡居然也有不少銀子,看來穹窿雪山上也許有寶藏哦。
姐妹倆幾日不見,自然非常熱絡,聊的熱火朝天的。
何淺薇從廚房裡出來,遇到了霍嬤嬤,她也想關心婉婷小姑子啊,於是她便私底下問了霍嬤嬤,二姑爺對婉婷小姑子怎麼樣。
霍嬤嬤撿重要的說了,二姑爺身邊沒有通房丫頭,二姑爺院子裡就兩個丫頭,年紀都十七八歲了,其他的要麼是小廝,要麼是婆子。如今二小姐嫁過去了,一直沒有讓那兩丫頭近身伺候,小廝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在書房伺候了。
「就你看來,那兩個丫頭有沒有被開臉?」有些人喜歡暗渡陳倉,說不定是喜歡的,不忍心讓她當通房丫頭伺候人,所以才什麼都不說,等正房夫人娶進門了,然後再給個姨娘當當。
霍嬤嬤搖搖頭
:「稟沈夫人,奴婢看了這兩人的行走姿勢,是黃花大閨女,眉眼也沒有散開。」
「那就好!你過去了,要幫著你們二小姐看好門戶,別讓那些有心思的丫頭鑽了空子,你們二小姐有時候心腸就是太軟了,捨不得人命,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何淺薇這麼說,也是因為昨個晚上沈平郎和她說了,讓她尋著機會和霍嬤嬤說說,畢竟婉婷年紀最小,雖說當時在濱州吃苦,可後來跟著娉婷到了咸陽,那日子越過越嬌貴,還真沒有受什麼委屈,是以,做哥哥的總希望妹子過的好,這不,有些事兒他不好出面,只能讓妻子出面去說了。
霍嬤嬤忙恭聲答應下來,有時候適當的讓人得病死亡,這在大宅門是很正常的事情,她選擇跟著二小姐,那以後二小姐就是自己的主子,一家子的榮寵都寄托在二小姐的身上,為二小姐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二小姐心地善良,不喜害人性命,但是有些人是不死不罷休,讓那些打了板子的人慢慢的死去,這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你記住,你現在的主子是你們二小姐,凡事都要以她的利益為第一,任何危害了你們主子利益的人,都是絕對不允許的,哪怕是你們姑爺,知道了沒有?」何淺薇嚴肅道。
「沈夫人請放心,奴婢銘記在心,不敢疏忽。」霍嬤嬤忙拍著胸脯保證道。
張潤揚和沈平郎把楚包問了一遍,發現楚包表現不錯,只是沈平郎暗語了點了楚包幾句讓他們小兩口晚上早點歇著,別太晚,到時候他假期結束還不得大清早起不來啊。
楚包瞬間明白了三哥沈平郎說這話的意思,頓時臉紅了,張潤揚伸手拍了拍楚包的肩膀,說道:「你啊悠著點,來日方長呢,否則娉婷會擔心婉婷的身子的,如果娉婷要教訓你,我可不好管的。」
「明白了。」楚包哀怨的瞪了他們一眼,惹的沈平郎和張潤揚哈哈大笑。
「明白了就好,一起喝酒吧。」張潤揚笑道。
「對對對,今個咱們喝個一醉方休。」沈平郎也笑道。
吃了回門宴,因為新婚夫妻回門不能在娘家過夜,所以白婉婷和楚包就歇了一會兒就告辭而去了。
馬車上,白婉婷感覺這車裡都是酒味,就說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楚包子,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楚包子眼睛發亮的看著白婉婷,又把腦袋擱在白婉婷的肩膀上,笑著說道:「因為高興,多喝了幾杯,也怪你姐姐釀的葡萄酒好喝,我今個太貪杯了。你不會責怪我吧?」
楚包感覺妻子家的氣氛很好,真的是有家的感覺,以後自己也會與自己的小家,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如果能兒女成群,那就再好不過了。
白婉婷覺得這人真的醉了,跟個小孩子一樣,抱著自己的腰都不放了,下巴也擱在她的肩頭,「你要是困了,就歇一會兒,等到了家,我再叫你。」白婉婷微笑道。
家?是的,現在自己和妻子是一家子了,「我不睏,就是想這樣抱著你一會兒,今天我可是把姐夫和三哥都給喝趴下了,我很厲害對不對?」果然是喝醉了啊,跟小孩子一樣要表揚。
白婉婷忍住笑道:「是啊,你最厲害了!」不知道他醒過來,知道自己說了這樣的話,會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啊。
於是楚包吧唧吧唧的親了白婉婷的小臉好幾下呢,白婉婷被他嘴巴裡的酒香味兒噴的直皺眉頭,她心道,這好喝也不能喝這麼多吧?
回門宴之後,楚包在家歇了幾日,便去皇宮裡當差了,楚包白天不在府裡,白婉婷就開始處理楚府的事務,遇到不懂的問問霍嬤嬤和蘇嬤嬤,這兩人是跟著她嫁過來的陪房嬤嬤,也是楚娉婷極為信任的,也能幫襯白婉婷管家。
時日一長,白婉婷也能漸漸地獨自掌管府邸中饋了,且越管越好,而且淑女首飾鋪那邊,她也會抽空去瞧瞧的,生意也自然越做越好。
咸陽城那些貴婦們誰不知曉淑女首飾鋪是御林軍大統領楚包的夫人的產業,是以,一個個的都很捧場,所以也讓白婉婷賺的盆滿缽滿,忘記說了,楚娉婷當初已經把淑女首飾鋪給白婉婷做了陪嫁的鋪子之一了。
且說因為白婉婷和楚包大婚,那具知府借此機會來親近張潤揚,卻被張潤揚給派人連著賀禮和具知府一道給從後門轟了出去,因為是在後門,自然沒有被人瞧見。
具知府心中那個恨啊,心道這門轉折親不要也罷。
於是具知府本想氣呼呼的回去的,可是卻遇到了以前的同窗賈添生,賈添生如今在喬大人手下當差,喬大人正是那晉安侯的岳丈,如今做到了吏部尚書。
具知府一聽是同窗賈添生和喬大人喬臨關係好,能見著喬大人,便想著幫自己引薦,於是帶著本來送給白婉婷和楚包的大婚賀禮,便去了喬家。
賀禮加上隨身攜帶的銀票,具知府馬上打聽到了江南那邊有空缺,還是實職,這心中更加蕩漾了,於是咬咬牙,回去後又讓人從密州送來了一箱子金銀珠寶送給喬臨,好在考績評優後,弄到江南那邊的好差事,具知府心想回頭自己去了江南更好撈銀子,誰不知道江南乃富饒之地,那一帶富商居多,銀子不要太好撈哦。
具知府的四處活動,再加上還親自去沈府想接具纖雪回去,實則是想把具纖雪塞去喬家做妾,具纖雪自然不肯跟著這種渣爹回去的,當場拿剪子割了自己的那頭青絲揚言要和具知府斷絕父女關係,她說她具纖雪寧願當姑子也不要去被他這種渣爹當成禮物送給別人當妾,為他做官晉陞謀取福利云云,氣得具知府當場甩了具纖雪幾個巴掌。
這麼一打,具纖雪對他的丁點父女之情也給打斷了。
bsp;於是具知府徹底把沈平郎給恨上了,連帶著還恨上了咸陽侯府。
於是去和喬大人一說,喬大人也恨咸陽侯呢,還不是因為他女兒喬氏被皇上賞賜的美人斗的家中雞犬不寧啊。
恰好喬大人在御史台也有熟人,還是他曾經的門生陳御史,陳御史於是尋著機會彈劾了一本沈平郎縱家僕行兇的什麼的事情,事情的真相是沈府家僕打死了鄰居家的一隻貓,也不知怎麼的被具知府派去的人尋著機會塞銀子給鄰居家,那鄰居哭哭啼啼的非要沈平郎給個答覆,沈平郎想著和鄰居搞好鄰里關係,於是命人從賬房拿了一兩銀子安撫了下那鄰居,誰料鄰居胃口大,一兩銀子嫌少,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慫恿和推波助瀾,於是鄰居自己打自己兩巴掌後,就去外頭說沈御史縱容家僕行兇,不堪為御史,枉負皇恩云云,總之外頭的流言蜚語傳的很難聽。
具知府和喬大人都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對付張潤揚和楚娉婷,畢竟這兩位是皇上跟前得寵的人兒,那麼只能從他們的親戚那邊下手了,於是沈平郎就糟了池魚之殃。
得知此事,楚娉婷氣得要死,然後半夜從隨身空間裡取出許久不用的隱身衣準備大幹一場。
穿上隱身衣的楚娉婷在和張潤揚打聽清楚之後,她暗中去把吏部前任尚書范仲帛的貪墨案的案捲去大理寺給偷了出來,飛簷走壁送去了喬大人政敵厲丞相的書房裡。
厲丞相早就看喬大人不順眼了,如今有人把范仲帛的貪墨案給翻了出來,莫不是有冤情?那他可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他把此事給自己的門生蔡御史透露了口風,蔡御史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通,自然明白厲丞相的心思。
其實皇上看喬大人也不是很順眼,但是喬大人之前是他舅舅上官無絕扶持的,他也不好馬上把喬大人給趕下政治舞台吧,怎麼也得給承恩公府一個面子吧?那是太后的娘家啊!也是他的外祖家啊!他於是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娉婷,你把吏部前任尚書范仲帛的貪墨案的案卷送去厲丞相府上有用嗎?」張潤揚狐疑道。
「這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自然得便宜的是咱們。只是我三哥還可能被那些小人彈劾,不過,皇上不會辦了我三哥的,因為皇上是明君!」楚娉婷鎮定自若,嫣然一笑道,此時手中端著白玉茶盞,修長潔白的指尖摩挲著白玉茶盞,更是悠然自得,絲毫不擔心這一回合他們會輸。
還真的被楚娉婷給算準了。
過了幾日,果然就有人彈劾沈平郎縱容家僕行兇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皇上早讓人查清楚了。自然不會真的發話讓沈平郎回家種地去。
於是皇帝沒有理會,倒是喬臨上奏疏的時候,因一個小小的錯誤,被皇上罵得狗血淋頭。
朝中百官多數都是人精,他們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信息。
皇帝對承恩公一手扶持的喬臨沒有耐心了!
是時候了。
一向囂張跋扈,兩面三刀,暗中受賄的喬臨將會為以往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打響第一炮的,乃是厲丞相的門生蔡御史,他提出要重新審理前任吏部尚書范仲帛的貪墨案,稱此案必有大冤。
皇上准了。
范仲帛此人政績斐然,只一個缺點叫皇上很不滿,他性格桀驁不馴,皇上說上一句話,有時候能頂上兩句,貪墨案發生後,便被發配充軍去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這范仲帛之前是被已死了的楚燕帝給提拔上來的,皇上自然也不想用他,剛好承恩公說有挑好的人選,當時喬臨表面上確實表現的不錯,為官清廉,待人和氣,但是那官位坐久了,人心也是會變得啊。
於是大理寺被皇上要求重新主審范仲帛貪墨案,且由其他兩部司法部門協理,不日後,得到一個結果,范仲帛是被冤枉的,陷害者乃是現任吏部尚書喬臨。
喬臨立刻就被投入了大牢。那邊密州的具知府聽到咸陽城傳來的風聲立即嚇的雙腿哆嗦,他才付出那麼多銀子呢,怎麼喬大人就進去坐牢了呢,也不知道會不會砍頭,會不會咬出自己?
喬臨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還真的把很多給他行賄的官員名單給報了出來,此中便有具知府的名字!
而沈平郎藉機彈劾了一本有關具知府在任期間草菅人命,貪污受賄,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等等一系列罪名。
具知府倒霉的被連累了,皇上派人查證沈平郎所參的奏疏屬實,立馬下旨將具知府革職查辦,家人流放。
像具知府這樣的貪官很多,一下子被喬臨咬出來很多。
有道是牆倒眾人推,早幾年被喬臨欺壓的官員不少,此等大好機會,他們決不會放過,一場浩大的彈劾攻擊,朝著喬臨如海浪一般席捲而來。
晉安侯雖然不喜歡喬氏,可是他和岳父的關係不錯,自然要去四處活動,比如求人去大理寺說請,好讓喬臨別被判斬刑,只是喬臨在任時作惡多端,得罪的人也多,沒有人肯幫忙,塞了不少銀子,可是那些人都說是非常時期,求晉安侯另找門路。
有道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在四處碰壁之後,晉安侯也懶得管了,左右不是自己的父親,在說他真的盡力了。
喬氏聽到晉安侯無力的說,「岳父這次必死無疑,咱們還是好生準備後事吧。」
喬氏當時又氣又恨又嚇!
「侯爺,咱們再想想法子吧,要不求求承恩公?咱們帶著厚禮去?你看成不成?」喬氏想起扶持父親的承恩公,忙道。
「你以為我沒有去過嗎?承恩公的面都見不著,人家那是準備把岳父給當丟棄的棋子了啊!哎,你還是節哀順變吧!」晉安侯生氣的解釋道。
「啊……老天爺,那我父親豈不是死定了!」聞言,喬氏立即嚇的暈厥過去,幾日後氣得病了,人也好似蒼老了十來歲呢。
這幾年,喬氏的父親喬臨犯過的壞事不少,貪污,誣陷,搶佔田地,欺壓百姓,一樁樁數上去,幾十上百件都有。
皇上著人調查。
審理喬臨案件的官員就犯難了。
皇上下令查案,有時候是真得細細調查,有時候是讓你糊弄過去,有時候是暫時擱置,可這一次,皇帝的語氣好似未明。
正當這時候,有兩個人幾乎同時上了奏疏。
內容都相差無幾。
都是指責喬臨枉負皇恩,欺上瞞下,連帶三個司法部門也一起彈劾,稱他們未盡糾察核實之責,令冤案四起,理當問罪!
這二人,一個是沈平郎,另外一個是蔡御史。
眾人此時才恍然大悟,也忙紛紛彈劾喬臨。三司的人為了自保,自然也把苗頭對準了喬臨!
這下子落井下石的人不要太多哦!
這種情況下,喬臨哪裡能有活路?就是在街上白吃過人家一碗雞湯小餛飩,那都能被問罪啊!
喬臨最後被判斬刑,他嫡子一家和兩個庶子全家都被判了流放。因為喬氏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於是幸運的還能撿了一條爛命。
但是因為喬臨這件事情,晉安侯府在咸陽城世家勳貴之間的聲譽倒霉的一落千丈。
「三哥,誣陷你的那個鄰居,你打算怎麼辦?」楚娉婷這日來到了沈府,問沈平郎。
「還能怎麼辦?我又沒有什麼事兒,他們家一向還算老實,之前被收買的也是被姓具的狗雜碎派去的人威脅的,罷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後來他們家也來道歉了,還幫忙搞定了具表妹的親事,如今倒算是一門轉折親了。」沈平郎豁達笑道。
「好吧,你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決定,那我相信三哥的眼光,只是具姑娘許了什麼人家?」楚娉婷心道具姑娘不是自己剪了頭髮了嗎?
「嗯,是隔壁人家的庶子,之前那庶子的媳婦得了癆病死掉了,並沒有留下一男半女,如今想討了具表妹續絃,我和你三嫂都見過那個江公子了,長相一般,是個老實人,有幾畝薄產,無不良嗜好,目前開了一個米鋪,自己做了掌櫃的,料理庶務很有一套。」
「那他可有姨娘通房?」楚娉婷關心的問道。
「不過只有一個通房丫頭,但是通房丫頭小產過,是無子的命,具表妹自己考慮了一下她自己的處境,覺得去當江公子的續絃,是她最好的歸宿,所以我命你三嫂正在準備她的一副嫁妝呢。」沈平郎最近心情不錯,說話的時候笑容滿面的。
「隔壁人家是幾個嫡子幾個庶子啊?」楚娉婷又問道。
「一個嫡子,一個庶子,早已分家,嫡子媳婦是個寬厚的,你三嫂說具表妹若是嫁過去了,應該沒有不和諧的妯娌關係,且以後還能經常和具表妹往來,因為就在隔壁。」很顯然,沈平郎和何淺薇都很滿意具表妹未來的相公。
楚娉婷心想具表妹的事情終於解決了,這下她三嫂也能多個人說話了,因為具表妹就嫁到了沈府的隔壁。
楚娉婷回去後,聽張潤揚說荊國公府的庶長子張擎揚在木蘭圍場那邊狩獵,突然馬兒發瘋,然後他從馬背上跌了下來,如今重傷在床,遍請名醫。
「活該倒霉,反正你放心,我是不會去醫治的。」楚娉婷篤定道。
「那如果是林若水上門來請求你去幫忙醫治張擎揚呢?」張潤揚拿起茶盞喝了口茶,聲音平淡的問道,問的時候心中有點兒緊張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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