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昏道姑,然後讓咱們的人假扮道姑,讓荊國公府的人花大價錢買咱們的解藥,我這樣的安排,你覺得可行嗎?」白娉婷起身,望向窗外的一花一木,盈盈一笑道。
「郡主這法子不錯,既能整人又能賺一筆銀子。」凝香點點頭贊成道。
「是啊,一舉兩得。」白娉婷可不想做虧本的買賣。
「郡主,那奴婢事不宜遲,馬上讓人去做。」凝香眉眼含笑說道。
「嗯。」白娉婷點點頭,她可不會平白吃這個虧。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心眼很小,並且還睚眥必報。
荊國公府這邊恭恭敬敬的把白雲觀的黃道姑迎來了,張景揚一看黃道姑身材窈窕,心中不由得的意淫不已。
只是張景揚的妻子曾氏小聲提醒太夫人趙氏正盯著他呢,張景揚方才歇了那心思。
「什麼?要一萬兩銀子才肯做法驅鬼?」趙氏聞言怒道,心想也太貴了吧,之前怎麼沒有聽說白雲觀的驅鬼收費項目竟然這麼昂貴?
「貧尼來時就說了,如果要貧尼幫忙驅鬼,收費非常昂貴,但是府上派來的嬤嬤卻說錢財不是問題,莫不是你們偌大的國公府只是個空殼子?哎呀,這怎麼可能嘛?早就聽說貴府上田產眾多,怎麼會連區區一萬兩銀子也拿不出來?」黃道姑一甩手裡的拂塵,冷笑道。
「你……你……」趙氏聞言只覺得腦門兒疼,然後指著畢氏罵道,「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太夫人,其實一萬兩也不算多,咱們全府那麼多人呢!」畢氏心道趙氏這個死老太婆也太摳門了,不過是讓她鬆口一萬兩銀子而已。
「那這賬就從公中走吧。」為了想要過正常不臭的日子,只能破財消災了。
「還是太夫人財大氣粗,貧尼多謝太夫人。」黃道姑笑著說道。
「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還請黃道姑詳細安排。具體事宜還是你同張管家,錢嬤嬤詳細敘說。」太夫人趙氏說道。
「太夫人,還是要在院子裡擺上兩桌菜,一對大蠟燭,一炷清香一點,把各路神仙喚來……」黃道姑然後開始喊什麼急急如律令……煞有介事的樣子,倒是糊弄了荊國公府一群人。
「為什麼要我跪祖宗?」太夫人趙氏一聽黃道姑最後一句話,立即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說道。
「太夫人,你是屬兔子的吧,你們荊國公府的老祖宗裡忌有屬馬的,屬相相沖,所以還要在你的背上貼一張紅紙。然後下跪在蒲團上跪一個時辰,求你們老祖宗放過你們全府的人,若是你做不到,回頭再腹瀉可是和貧尼沒有任何關係。」黃道姑可不怕她,振振有詞的說道。
「祖母,你不要相信她。」張擎揚不太相信,他覺得全府邸的人突然腹瀉,太過詭異了,他甚至想到了人為,但是大家都不相信,包括趙氏也認為是中邪,不然也不會派人去白雲觀請來了黃道姑來府裡設壇做法。
「你懂什麼,退到一邊去。」趙氏一想白雲觀神通廣大的名聲,立即把張擎揚給趕到了一邊,也不搭理他。
張擎揚氣得要死,可是他無論說什麼,趙氏也不相信,是以,在他的母親畢氏的提醒下,他馬上閉嘴了。
接下來黃道姑把張擎揚也折騰了一遍,讓他下跪著,她美其名曰是要他相助做法,然後張擎揚在臉上抹了黃道姑提供的泥巴,只是張擎揚聞著這泥巴怎麼有點兒羊騷味?
黃道姑自然不會說泥巴是用羊尿和稀泥的。
當白娉婷聽說了之後,笑的前仰後合,自己也算是乘機懲了一回荊國公府那幫混賬小人,只是沒有和張潤揚說這事兒。
「娉婷,我已經命人把餵養雞鴨的小廝給發賣了。」晚飯時,張潤揚和白娉婷說道。
「什麼?為什麼動作這麼快?」白娉婷覺得張潤揚這樣做太明顯了。
「娉婷,我決定以牙還牙。」張潤揚眉頭一挑,說道。
「無論你怎麼做,我都要支持你。」白娉婷表示全然的信任。
「張擎揚過幾日會去皇家馬場騎馬,你說若是落下終身殘疾,他會不會因此無緣爵位?」張潤揚心道想玩就玩大的。
「我不會去醫治的。殘廢了好。」白娉婷馬上會意道。
「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張潤揚說道。
「潤揚,不用你解釋。」白娉婷說道。
琉璃郡主這幾日的心情非常好,因為大小慕容氏忙著對付幾個姨娘去了,琉璃郡主不是問白娉婷拿了一些服用了會顯得假懷孕的藥物嗎,還別說,經常得寵的三個姨娘都有了懷孕的跡象,這可把寧安候高興壞了,喊來郎中確診了的,自然深信不疑,一下三個姨娘懷孕,足夠證明他寶刀未老。
大小慕容氏二人現在哪裡還有空去找琉璃郡主的麻煩,都天天盯著三個姨娘的肚子別到時候生下了兒子,到時候可怎麼辦?
只是幾日過後,三個姨娘一起小產了,這下事情嚴重了,更有廚房那邊人供出來是大小慕容氏暗中指使要他們放那藏紅花給姨娘們的食物裡的,大小慕容氏聽了自然要求饒,可是物證人證具在,任何辯白都是蒼白的。
於是寧安候氣得要命,若不是琉璃郡主的婚期在前,他真的很想把大小慕容氏給殺了算了,於是大小慕容氏一下子被寧安候給冷落了。
琉璃郡主覺得這樣還不解氣,只是她知道父親寧安侯肯定是顧忌自己的婚期,還有就是大小慕容
氏畢竟有生育功勞。
十二月初一,是沈平郎迎娶何家小姐何淺薇的好日子。
沈平郎買的那五進的大院子,也在定蘇街上,和張府離的很近,張府在東街,沈府在西街。
按白娉婷的意思,離的近好照顧。
整個沈府充滿了無盡的喜慶和忙碌,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喜悅的笑容,都恨不得每人長出八隻手來忙活自家主子的大婚,就連凝香沉香也去了沈府幫忙,還有京城的第一醫館,君子山莊,油坊都抽出足夠的人手過來幫忙,這沈府內外煥然一新,只等著吉時到來,迎接自家少爺大婚!
白娉婷沒有去何家那邊,但是在沈家這邊也忙的焦頭爛額。作為妹夫的張潤揚也忙的不可開交。
因為白娉婷的關係,皇上還派高公公送來了賞賜,讓沈府很有面子。
「姐姐,你瞧瞧咱們三哥急的不得了呢,哈哈。」白婉婷走到白娉婷身邊,笑著指著沈平郎一身大紅喜袍如松如竹的站在門口,那脖子伸的長長的和長頸鹿差不多呢。
「我也覺得他挺著急的,哈哈……」白娉婷唇角含笑道,只是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成親那會子,張潤揚是不是也這樣子,那脖子啊伸的長長的和長頸鹿一樣,於是她不由得瞅了一眼張潤揚那邊,張潤揚此時正在代表沈府在幫著沈平郎迎接賓朋的祝賀送禮。
楚包則給皇帝請了假,帶著一幫朋友去給沈平郎到何家去迎親了。一路上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新婚當夜。何淺薇在房中等待,白娉婷趁機偷溜了進去。讓凝香端著一大碗雞湯大餛飩,白娉婷笑瞇瞇的說道:「三嫂,三哥去喝酒了,我給你做了一碗雞湯大餛飩,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何淺薇已經被沈平郎揭了紅蓋頭,坐在雕花喜床上等著,旁邊又有貼身的兩個丫鬟陪著。
何淺薇看到一大盆雞湯大餛飩。以及多出來的幾把勺子和小碗,心中忍不住湧進暖流,這是照顧她身邊的人都沒吃,怕少了誰的。
何淺薇的臉上露出一抹感動的笑容,「謝謝娉婷妹妹了,我還真餓了,金鎖,銀鎖你們也那個碗吃點吧。」她招呼自己身邊的兩個貼身婢女說道。
金鎖銀鎖笑了笑,說道:「凝香姐姐給奴婢們單門留了飯的,小姐趕緊吃吧。」她看到白娉婷給她使了個眼色,悄悄的退了下去。
白娉婷趁大嫂吃東西的時間,屏退了下人,悄悄的和她說著貼心話,說說父親沈土根和母親藍氏的喜好,祖母戴氏的性格,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的性格,以及三哥的喜好和忌諱,老家那邊的事情有哪些忌諱,都趁機說一說,免得到時候三嫂跟著三哥去濱州那邊給父母兄嫂請安時出了錯,讓人嘲笑了,不管怎麼地,是自己這個做小姑子的一番心意,趁機賣個好唄,又不礙著自己什麼。
何淺薇聽了後,認真地記在心裡,面帶感激之色,拉著她的手說道:「娉婷妹妹,你待我真好,謝謝你了,要不然我還蒙著呢,多虧了你告訴我這些忌諱,不然犯了哪一條,你三哥肯定不高興了。」
白娉婷知道她這是真心感謝自己,承自己的情,臉上歡快的笑道:「你不用緊張,我妹妹白婉婷人很好相處的,但凡有什麼事還是直說的好,她最不喜歡別人藏著掖著了,有事大大方方的說。我三哥呢和我說了,他這輩子只娶一個妻子,不喜歡當妾的那種女人妖嬈不懂規矩,三哥雖然話少,可心地善良,還護短,哦,你什麼事兒只要說一遍他定能記在心裡,毛不准什麼時候就給你辦了,雖然能言善道,只是面對女孩子的時候,也不會說些甜言蜜語討女孩子喜歡。」說著還偷偷瞄一眼三嫂,好像在問你聽明白了麼?
何淺薇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就是看中沈平郎說不納妾,才更想得了這門親事的,自己求來的,哪裡會嫌棄他面對女孩子的時候嘴巴笨,她拉著白娉婷的手挨近些坐著,笑道:「我的好妹妹,我聽懂了,你放心吧。」心裡則是感激的很,面上笑意盈盈,原本緊張的氣氛也被小姑子弄得輕鬆不少。
「姐姐,你在裡邊嗎?」白婉婷在門口喊她了。
「三嫂,時辰不早了,妹妹在叫我,我先出去幫忙招呼客人了。」白娉婷聽到了白婉婷的喊聲,於是她起身告辭。
「姐姐,不跟著鬧洞房嗎?」白婉婷笑著問道。
「不了,這成親本來就繁瑣,還多了個鬧洞房的環節,咱們倆還是少去參與了,你啊,馬上輪到你出嫁了,你還是勸楚包少鬧騰,回頭讓三哥和三嫂合夥鬧騰你們倆的洞房。」白娉婷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趣她道。
「呵呵,還是姐姐說的對,那咱們去前頭招呼客人吧。」白婉婷笑著點點頭。
三朝回門之後,沈府的事兒自然有何淺薇管著,一開始何淺薇不懂,還問問白娉婷,或者白婉婷,姐妹倆都是悉心教的,一周時間後,何淺薇基本能管的得心應手了。
三嫂將沈府的事打理的妥妥當當,手腕柔和卻通透明白,下人們幾次試探後就歇了心思,老實了很多。
那日白娉婷去沈府吃飯時,何淺薇送了白娉婷一副名家字畫,得到了白娉婷的讚歎,歡喜的不得了,深深佩服三嫂,心思玲瓏,很會為人處事。
而沈平郎和何淺薇的感情也極好,黏糊的不得了,於是白娉婷也放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白娉婷為籌備白婉婷的嫁妝而忙碌著,白婉婷也在趕工繡她的絕美嫁衣。
十二月初十,是皇上的生辰,也是舉國歡慶的萬壽節。
皇上已經傳下聖旨,說是今年要在宮中大開宴席邀請京城裡所有四品
以上的大臣到時都要攜親眷參加,所以從這個月月初開始,京城裡所有的親貴們都開始忙碌起來都想著如何能挖空心思送皇上一個絕佳的壽禮,好藉以彰顯自家對皇上的忠心和崇敬。
從前天開始,天氣就變得逐漸陰沉起來,每日裡寒風颼颼的刮著,陰雲密佈,氣溫極低,但就是遲遲的不見有下雪的徵兆,直到昨天晚上,半夜裡一陣疾風吹落,終於飄下了一場大雪,早上起來,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經被白雪覆蓋,到處是白茫茫一片,屋頂上,樹枝上,一片銀裝素裹,一片晶瑩雪白的世界,可比去年發生雪災好太多了,今年還算風調雨順。
瑞雪兆豐年。
果然如此,那紛紛揚揚的白雪飄落在張府裡,院子裡所有的花草因為早已吸足了空間靈泉的水分,現在一點都沒有受到冷風和下雪的影響,萬紫千紅的花朵上現在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雪,更顯得花朵嬌嫩,白雪晶瑩,另是一番別緻的景色。
知道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白娉婷一大早起來,早早的吃過早飯,把寶菊叫過來囑咐道:「今日進宮,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今天我只帶凝香沉香兩個,其他人都留在府裡,你吩咐下去,如果我和你們姑爺沒有回府,府裡其他人都不要隨便出府去,如有違抗,我回府後定然不會輕饒,你再傳話給咱們鋪子裡的所有管事,今日也都放機靈點,如果聽到或看到街上有什麼大事發生,千萬不可魯莽行事,只關了鋪子門安心等我和你們姑爺回來,明白了嗎?」
雖然不明白自家郡主為什麼這麼說,但是卻也明白,皇家的事情很複雜的,看來今日肯定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否則郡主不可能如此的吩咐自己,於是趕緊的答應了,轉身就去安排。
「娉婷,宮裡頭,皇上已經安排妥當了,如果等下南疆侯有什麼動作,你見機行事。」張潤揚眼看馬車即將到達神武門,馬上對白娉婷說道。
「你說的話,我都明白的。」白娉婷點點頭。「只是楚包和婉婷之間好像有了矛盾,這幾日住我們這兒,我瞧著她好似也不太開心,是不是楚包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
「娉婷,楚包那小子有分寸的,你勿要擔心他們!娉婷啊,你知道嗎?這幾天你為了婉婷的嫁妝那麼忙,你都忽略我了。」張潤揚想起了什麼,不滿道。
白娉婷聞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白娉婷伸手輕輕摸了摸他俊逸的臉龐,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晚上回去補償你。」
「怎麼補償。」張潤揚來了精神,立馬追問,只感覺被那含情脈脈的一眼,勾的魂都沒了。
白娉婷聞言又好氣又好笑。清澈的美眸微瞇,淡淡的語調,帶著一絲威脅,一絲誘惑,輕道:「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張潤揚頓時醒悟,拍了一下手掌,做了一個瞭然的表情,保證道:「你放心,一切都交給為夫。」
白娉婷抿嘴一笑,不再言語,張潤揚氣勢高昂,腦補著晚上的補償,皇宮很快就到了,夫妻倆自然分道而行,白娉婷先去了慈寧宮拜見太后,逗的太后開懷的笑,還收了很多賞賜,同樣去坤寧宮拜見皇后,皇后和她關係不錯,自然也賞賜了不少首飾。
參加萬壽節晚宴的還有林若水和清露縣主這對新婚夫妻。
白娉婷瞧著清露縣主的臉色紅潤,心中猜測婚後生活估計她過的很滋潤。
琉璃郡主估計是怕流言蜚語就沒有來參加。
今日的萬壽節晚宴依然安排在壽華殿舉行,一大早,宮裡的太監宮女就趕緊起來進行打掃。
今日下雪,為了大殿門口進入方便,太監們分為幾班,輪番進行掃雪,務必要保證壽華殿門口的各條大路通暢無雪。
小宮女們則一大早就開始打理殿內的各種擺設,現在外面冷風刺骨冰天雪地,但是進入壽華殿,卻撲面而來一股溫暖的氣息,殿內早早的生了好多的暖爐,烘烤的大殿裡溫暖如春。
殿內高高懸掛著大紅綢緞挽成的繡球花朵和代表喜慶的中國結,顯得喜慶端莊,順著大殿正中鋪設著華美的大紅繡牡丹地毯,大殿上方大紅的美人宮燈高懸,裡面有小兒手臂粗的紅燭辟辟啪啪的燃燒著,照的殿內燈火輝煌,明亮璀璨!
大殿的四周,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各種花盆綠植,點綴的整個壽華殿更顯得富麗堂皇,奢華貴氣!
大殿最中間,金色的龍椅擺放在正中間,上面雕刻的象徵著帝王權威的九條五爪金龍,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威嚴莊重,金色的光華流轉,這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得多少人為了它甘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家按照宮人的引路,一個個的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這次白娉婷和張潤揚因為是夫妻,自然是被安排坐在一起了。
壽華殿外,皇家侍衛威嚴林立,個個鎧甲明亮,手中刀槍劍戟錚明閃亮,護衛們五步一哨,三步一崗,守衛森嚴!讓人看見,無端的就會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相公,去年萬壽節可沒這麼多守衛啊!怎麼這次——」清露縣主的話還沒有說完。
卻被林若水不悅的瞪了一眼,低聲訓斥她道:「別胡說,等會兒在大殿上眼睛放靈活些,不可大驚失色失了體統,好好地盡一個臣子的本分就是了。爹娘那邊也看顧著些,你好得是神武侯的女兒,這般毛躁做什麼!哼!」
「你——」清露縣主被林若水斥責氣得要死,她知道林若水對御賜的婚姻不喜歡不滿意,可是沒有辦法,他為了不違抗聖旨,只能娶自己為嫡妻,可是他在婚後一個月後又納了兩房妾室是什麼意思?
「閉嘴!」對於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林若水都懶得敷衍。
清露縣主揪緊了手中的帕子,她強忍著淚水不讓流出來,她一直很好強,可是沒有想到這樁御賜的婚姻竟是那般的不和諧。
林若水除了洞房花燭夜碰了她的身子後,接下來除非必須在正室的屋子裡過夜,其他時候都是去兩個姨娘那邊過夜的。
清露縣主看著白娉婷和張潤揚琴瑟和諧,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是的,她羨慕的要命,可是那又能怎麼樣?
門外再次傳來太監一連串的通報聲:「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麗妃娘娘駕到!許妃踉娘駕到……」
殿內眾人慌忙起身,跪地山呼萬歲:「臣等恭迎萬歲,恭迎太后娘娘,恭迎各位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一襲華貴的明黃龍袍,只是臉色似乎不太好,蒼白的,走起路來都有點搖搖晃晃的,顯得有些病弱,但是精神看著還好,慢悠悠的走上正中的龍椅坐下。
白娉婷心道,想不到皇上的演技還蠻不錯的,她和張潤揚相視一笑,然後繼續看戲。
柔嬪一身華麗的湘妃色宮裝,頭上金玉堆砌,華麗異常,今日柔嬪顯然是盛裝打扮了一番,描畫的精緻美麗的面孔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傲氣表請,神色傲慢的跟著坐在皇帝身側,她如今身懷龍種,更有傳聞說腹內胎兒是男胎,是以,她如今在宮內簡直是橫著走,皇上也非常寵愛她,基本她要什麼,都是有求必應的。
此次萬壽節晚宴有皇后主持,穿著皇后的正紅色的金鳳宮裝,脖子上圍著白色雪狐圍脖,寬大的衣擺上繡著金色的鳳凰,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著鏤空飛鳳金步搖,隨著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托的雍容華貴,大方明媚。
許妃穿著粉色的寬鬆的宮裝,圍著紅狐圍脖,腳上蹬著鹿皮皮靴,外罩件銀白色的兔毛斗篷,頭上簡單的挽了個髮髻,簪著支八寶翡翠海棠釵,猶如朵浮雲冉冉飄現。通明的燈火勾勒出她精緻的臉廓,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間,只覺玉面芙蓉,明眸生輝。
接下來是獻給皇上的壽禮,先是厲丞相上前笑著說道:「恭祝吾皇壽辰吉祥,萬壽無疆!這是微臣送給皇上的壽禮,還望皇上不要嫌棄,閒暇之餘賞玩賞玩吧!」
說罷親自捧上一座一人高的紅珊瑚盆景,皇上瞧了淡笑道:「嗯,還是厲丞相有心了,多謝愛卿費心了,快坐吧!」
底下眾臣看厲丞相送了賀禮,也都不甘落後,一時間壽華殿裡恭賀之聲四起,皇上一一笑著讓太監接了壽禮。
白娉婷和張潤揚獻的壽禮並不出挑,是白娉婷從隨身空間挑的一隻靈人參放在了錦盒裡裝著獻給了皇上。皇上是覺得無論白娉婷和張潤揚送什麼禮物,他都是開心的。
獻完壽禮,壽華殿裡又獻上歌舞助興,絲竹管樂之聲響起,歌伶舞姬們曼妙的舞姿在大殿內飄搖舞動,壽華殿裡一片歌舞昇平,融洽祥和的氣氛。
時辰以至晚膳時分,總領太監一聲令下,宮女們捧著美酒佳餚魚貫而入,將一盤盤美食,一盞盞美酒擺放在眾人面前,酒菜上齊,厲丞相帶頭起身恭賀到:「今日乃皇上壽誕,臣等借花獻佛,請皇上滿飲此杯,祝皇上福體康泰,萬壽吉祥!」
接下來皇后,麗妃等妃子也給皇上敬酒了。
「皇上,你身子不好,可不能多喝,來喝口解酒茶吧。」柔嬪笑盈盈的拉著皇上的手,眉眼含媚說道。
皇上笑著接過了柔嬪手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還是愛妃會體貼人,這茶水一喝啊,通體舒暢呢。」皇上笑著寵溺道,只是笑容未達眼底。
「皇上,你再吃點菜,今個菜的味道很好吃呢,御膳房用了心思做的。」皇后起身拿銀筷子夾了一些菜品放進皇上面前的盤子裡,笑著說道。
皇上抬眼看了看她,笑道:「嗯,還是朕的皇后真心體恤關懷朕的身體,好,朕吃了就是!」
正要拿起筷子吃菜,忽見皇上臉色發白,眼神飄忽,似乎有些發昏似的一個趔趄險些栽倒,皇后急忙扶住皇上,焦急的問道:「皇上,您怎麼了?」
「皇上,你不要嚇臣妾啊。」柔嬪瞅了一眼南疆候的方向,然後蹙眉看著皇上,急切的關心道。
而皇上則撫了撫額頭道:「皇后,還有愛妃,朕怎麼覺得有些不舒服,有些頭暈,朕這是怎麼了——」
一句話沒說完,皇上突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一頭栽倒在桌案上一動不動了,此番突發的狀況嚇得底下的大臣們全部站了起來,一個個驚呼道:「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頓時亂成一團……
太后和麗妃以及後面坐著的許妃,夏貴人等妃子們也一下子慌了神,齊齊湧過來驚叫道:「皇上,您怎麼了?」
白娉婷也急忙衝了過去,俯身看了一眼皇上,悄悄地捏了皇后手心一下,皇后眼神慌亂的看著昏死過去的皇上,淬然倒在了椅子裡,太后年紀大了,早已嚇的暈厥了,慌得麗妃和一幫太監宮女又是一陣的亂喊!接下來皇后在白娉婷的眼神示意下也暈了過去。
柔嬪急忙上前搖晃著皇上呼喊道:「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太醫,太醫快過來!」
只見從底下大臣中急忙過來一個太醫。白娉婷偷眼一看,這人原來是太醫院一個有些資歷的老太醫溫秋江溫太醫。
只見溫太醫慌慌張張走到皇上面前,跪地就給皇上把脈,然後又看了看皇上的臉色,一下子趴伏在地上結結巴巴
的道:「回稟柔嬪娘娘,皇上……皇上……這是中了毒了,已經已經不中用了,老臣無能為力……嗚嗚……皇上……皇上已經駕崩了!」
底下的眾臣聽了一下子慌亂起來,都想衝上來仔細看看,柔嬪此時倒還鎮靜,揮手制止了底下的慌亂議論和躁動。
沉聲冷哼道:「各位大臣休得慌亂,今日本是皇上壽宴。是何人竟然膽敢在皇宮宴會上下毒殘害當今皇上?既然皇上已經駕崩了,太后和皇后如今暈厥——」柔嬪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壽華殿裡湧進來一大隊錦衣侍衛。個個明槍明刀,將壽華殿所有人全都圍困了起來。
「哈哈哈……」忽然南疆侯站了出來,揮揮手讓柔嬪退下。
張潤揚等皇上的心腹臣子就想瞧瞧南疆侯這個跳樑小丑等下會怎麼倒霉?
皇上則是偽裝的很辛苦,他的目的很簡單,究竟哪些人是可信的,哪些人是牆頭草,回頭自己也好重用那些忠於自己的,不如說這是一場臣子衷心的比試。
「南疆侯……你……你想幹什麼!哀家還沒有死呢!」這個時候,溫太醫已經把太后娘娘給救醒了,所以太后一醒來,就看見一大批侍衛凶神惡煞的站在壽華殿,再看了看南疆侯那囂張的樣子,氣得要死,不由得吼道。
「自然是本侯坐上龍椅,楚家的尊貴也應該就此終止了!上官太后,你說是不是啊?」南疆侯才不去管太后娘娘臉上那氣的一陣白一陣紅的臉色呢,冷笑著說道。
「你這個逆賊。來人吶,殺了這個逆賊!」太后聞言,早已咬牙,一拍桌子,喊道。
「不不不,上官太后,你知道嗎?現在皇宮內外,已經被本侯控制住,就連皇上的御林軍也被本侯控制住了。誰敢反對本侯當皇帝,本侯就殺了他。」南疆侯抬手一招,他身邊立馬站了一個小廝,忽然小廝的手腕上纏繞著一條細如頭髮絲的蠱蟲。
「這是南疆蠱蟲王,誰不聽話,就讓蠱蟲王咬他一口,保準聽話。」南疆侯一邊說一邊掃視著周圍人的臉色。
「厲丞相,你這個時候怎麼還愣著啊,你快代表大臣們出言反對啊。」太后娘娘見沒有人聽自己的話,忙催促著厲丞相說話,只是厲丞相還在遲疑。
「厲丞相,你說如果本侯讓人喚蠱蟲咬一口厲婕妤,那麼厲婕妤會怎樣呢?」南疆侯盛氣凌人的問道。
於是那個小廝已經走到了厲婕妤的面前,厲婕妤是厲丞相的閨女,此時厲婕妤絲毫不畏懼,她知道,皇上如今駕崩了,她也活不久,不如死了算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厲丞相說道,語氣不鹹不淡。
「爹…請恕女兒不孝……」厲婕妤淚眼婆娑的看著厲丞相喊道,但是厲婕妤已經被迅速的種了蠱蟲,疼的厲婕妤立即暈了過去。
「蘭雪,出嫁從夫,你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這種宵小之輩,本相這個丞相之位是皇上給的,自然是聽命於皇上。」厲丞相選擇做保皇黨,他此刻老淚縱橫道。
「南疆侯,你就是個卑鄙小人,本相死不足惜,但是幾千年後,別人會怎麼評論你?謀權篡位?哈哈哈……」厲丞相一抹眼淚,昂頭挺胸的反唇相譏道。
厲丞相軟硬不吃,一時之間讓南疆侯不知道該怎麼辦?可南疆侯一想道做皇帝的人誰不是踏著鮮血和白骨走上巔峰的,憑什麼他做不到。
「不答應本侯為帝的,一律殺無赦!」南疆侯揮手怒吼道。
一群膽小的臣子看皇上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了,而且小皇子楚雍還小,太后開始年老,皇后如今昏迷,御林軍也被南疆侯控制,現如今真是考驗自己該怎麼站隊了。
「微臣恭迎南疆侯登基!」不知道誰先喊了這一句,馬上有人接著喊了下跪了。
皇上雖然閉著眼睛裝死,可是聽著那些個聲音,心中不氣是不可能的,合著這群混賬拿著自己發給他們的俸祿,他們竟然背叛自己!
太后被這一幕氣得又暈倒了。
「太后娘娘——」麗妃和白娉婷慌慌張張的喊道。
「你這個亂臣賊子!你會有報應的!皇上一定是你殺死的!你這個亂臣賊子!大家聽我一言,不要被這個亂臣賊子給欺騙了,他是柔嬪的父親,他們父女倆肯定是一夥的!」夏貴人見沒有人站出來說話,她知道自己肯定也活不了,倘若死了是殉葬的話,那還不如自己一個痛快!
「來人吶,夏貴人已經瘋了,給本宮拉出去杖斃!」柔嬪咬牙切齒的怒道,這種話兒怎能讓這個下賤的小蹄子說出來?
「我才沒有瘋!我才沒有瘋!是柔嬪這個賤人害死了皇上!」夏貴人哭喊著喊道。
只是夏貴人被人拖了下去,只不過拖下去的時候,被楚包安排的人給打暈了,南疆侯的人還以為夏貴人真的被打的杖斃了呢。
南疆侯見基本掌控了全局,便讓人把一早準備繡好的明黃色的龍袍穿在了身上,準備即刻登基。
等南疆侯傳上那明黃龍袍後,忽然聽到白娉婷笑盈盈的聲音。
「這猴子穿上了龍袍,還真想耍猴戲的,潤揚,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嗯,還真的很像呢!」張潤揚點點頭。
「放肆——」忽然許妃冒出了聲音,許妃這是想表功勞,之前她進宮之前,南疆侯就說了給她大皇女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的承諾,不然她也不會在後宮興風作浪的。
「哎呦呦,我還不知道許妃娘娘竟然那麼快的盼望南疆侯登
基呢?莫不是許妃娘娘肚子裡的孩子是南疆侯的?那真是給我皇兄帶綠帽子了,哎!」白娉婷把玩著手中精緻的酒杯,言笑晏晏,這話真是給人無限的遐想。
在場的所有腦子清醒的人被白娉婷這麼一挑唆,頓時覺得這謀逆之事,莫非後宮之中除了柔嬪參與,這許妃也是參與了的?
「你不要血口噴人!」許妃不復從前柔柔弱弱的形象,唇角揚起一抹涼颼颼的笑容。
「本宮懷的是皇上的龍種!只是現在皇上駕崩了,大臣們也贊成了南疆侯即位,本宮能怎麼樣?本宮為了你好,才好心好意勸阻你的!」許妃還想狡辯,只是看到白娉婷奚落的眼神,頓時氣得揪的手帕都快結成麻花了。
「都給朕閉嘴!朕要登基!不贊成者殺無赦!」南疆侯怕夜長夢多,於是他吼道。
「本將軍第一個不贊成!你能怎樣?」張潤揚是有武散官的閒職,這麼自稱也是可以的。
「我也反對,你這樣的人若是當了皇帝,我們大楚肯定倒八輩子的血霉!」林若水不顧清露縣主的阻擾,見白娉婷取笑南疆侯,他所有的害怕,在看到白娉婷如夏花一樣絕美的容顏時,早已忘卻了害怕,從容不迫的站了起來,朝著南疆侯罵道。
膽子大的一個個的站出來反對,於是立即惹惱了南疆侯,南疆侯便想著用武力去征服。
隨著南疆侯的命令剛一下達,大殿裡嘩啦啦的再次衝進來幾十位侍衛,立刻將張潤揚,厲丞相,林若水等人團團圍住,十幾把刀劍頃刻間就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厲丞相臨危不懼怒斥道:「你們無權傷害朝廷命官!柔嬪娘娘,你快勸勸你的父親吧,他若再執迷不悟,往後便是遺臭萬年,讓大家唾罵一輩子的亂臣賊子啊!」
「厲丞相,你不過是將死之人,還敢命令本宮,真是膽大包天,來人吶,拉出去杖斃!」柔嬪覺得大權在握的感覺真好,只是瞄了一眼許妃的方向,心中猜測著這許妃和自己父親究竟是不是白娉婷說的那種關係?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林若水憤怒的罵道。
「南疆侯,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須知亂臣賊子是何等下場!」承恩公自然不希望上官家因為楚家倒台而倒霉,他寧願小皇子楚雍登基,也不要南疆侯這個敗類登基,是以,他出列喊罵道。
「……」膽子大的保皇黨大臣也開始加入罵人的行列。
南疆侯冷哼一聲:「無需多言,立刻將他們拿下!再敢反抗,格殺勿論!」
那些侍衛聞言就要動手,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忽聽得一陣刀劍錚錚的聲響,從大殿的房樑上忽然跳下來十幾個黑衣侍衛,個個長劍在手,身姿輕盈,只見他們幾個狠招就出手點了那些侍衛們的穴位,卸下了他們的佩劍,立時將厲丞相等幾個股肱重臣給救了下來。
南疆侯一見此情況氣的幾乎暴跳如雷,氣急敗壞的道:「反了反了,你們都反了,你們是何人?膽敢救下朝廷要犯?」
南疆侯驚訝的回頭看去,只見剛才奉了自己命令上去捉拿張潤揚,厲丞相等人的侍衛們此刻全部丟盔棄甲倒在了地上,而張潤揚正悠哉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瞅著自己,身邊侍立著幾個同樣打扮的黑衣暗衛。
而一旁的柔嬪和許妃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呆呆看著張潤揚說不出話來。
「你也想造反?」他以為張潤揚想分一杯羹。
「南疆侯,你噁心不噁心!」張潤揚譏諷的瞅了他一眼說道。
「皇上,微臣快演不下去了,你快點兒從閻王爺那兒回來吧!」張潤揚對皇上說道。
「皇上……皇上……皇上他……他還沒有駕崩嗎?」柔嬪第一個反應過來,她害怕了,頓時嚇的瑟瑟發抖,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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