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給什麼?這允諾貌似不錯!
白娉婷聞言輕輕頷首,說道,「可沒有那麼嚴重,聽說你有一家鋪子不是很賺錢,如果我把你醫治好了,不如低價盤給我吧。」
「行啊。」不就一鋪子嗎?而且還算不賺錢的鋪子,他當即一口答應。
白娉婷見他爽快,也不和他多說了。
「你現在不用急。你現在先用我擬的散毒方法,如果七日內不發,方可再議。」白娉婷沉吟一下後說道。
「到底什麼方子?」張景揚急著求方子,白娉婷則囑咐他先息心靜坐,以左手擦左足心三十六遍,每日七次,俟七日後,再來診治。
張景揚不太相信白娉婷說的,可是他又沒有別的法子,去請別的郎中來看,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於是他只能按照白的說法去做。
白娉婷從荊國公府出來後,太夫人趙氏讓人把白娉婷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還送上了三千兩銀票,白娉婷也沒有客氣,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郡主,現在去哪兒?」薔素問白娉婷。
「自然是去第一醫館。」白娉婷把三千兩銀票放置好後,抬頭對薔素說道。
一路上,白娉婷比較沉默,薔素和凝香也沒有怎麼說話。白娉婷則是在思考做個油鋪子的生意,雖然第一醫館很賺錢,但是這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還得多掙幾份家業,又想起自己在夾蘭縣遇到的刺殺事件,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自己是有很多伺候的人,可是一個個的沒有武功啊,看來還是要訓練屬於自己的女衛。
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就到了第一醫館。
第一醫館的生意依舊那麼紅火,坐堂郎中又加聘了幾位,如今攏共八位坐堂郎中。
白娉婷看了一下第一醫館的賬本,覺得和自己預料之中的差不多,並沒有人偷奸耍滑鑽孔子,對此她很滿意。
不過也來了不速之客。
林若水一襲紅衣妖嬈的出現在第一醫館的大廳裡,致使第一醫館的病患再多爆增。
白娉婷看見這個現象想到了葉溯那廝,他當初也是這樣的盛況吧,只是不知道他最近過的好不好?
「朝安郡主,在下不親自來,你是不是瞧了不太高興啊?」林若水笑盈盈的走到白娉婷面前,說道。
彼時,白娉婷正想去後院曬艾草,玄參等藥草,見林若水來了,就當他是免費的勞務工,問他願意不願意幫忙?
「讓我幫你一起曬草藥?」林若水聽了挑眉反問道?
「是啊,你來了又不說話,那麼你站著也是站著,還不如活動一下筋骨,你也好強身健體啊。」白娉婷的理由很充分,聽的林若水唇角直抽搐。
「活動筋骨?強身健體?真有那麼好嗎?騙我的吧?」林若水不太相信,但是他想著自己應該慇勤一點,所以他也只能答應了。
再說不過是曬曬草藥那麼簡單,又不是多麼難的事情。
林若水瞧著白娉婷怎麼曬的,他就依葫蘆畫瓢的從竹筐裡取出艾草,一小簇一小簇的曬在地上。
彎腰蹲下已經好長時間了,林若水倒不覺得身體疲倦,甚至還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的還挺充實的。
「喝口茶吧。」白娉婷招手讓第一醫館的粗使丫頭送來了茶水,她接過茶盞後,遞給了林若水。
林若水聞言垂眸間瞧見她那雙靜幽如潭的眸中波光瀲灩,動人之極,唇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優雅的走了過去,一隻纖細白皙的玉手慢慢的把茶盞遞給了他。
茶盞已到手中,但是他的視線卻沒有從她的那隻玉手上移開。
那隻手柔軟無骨,光滑細膩,教人移不開視線,卻又不敢唐突,林若水的胸口一窒,他好像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笑容璀璨動人,他覺得即使自己天天呆在第一醫館和她一起曬草藥也是一件極為美妙的事情。
「你們第一醫館的藥價太高了,能不能便宜些?」大廳裡傳來了不滿藥價的聲音。
「我們第一醫館就這價格不議價的!」醫館的夥計如此解釋道。
白娉婷皺了皺眉,她這第一醫館所售之藥都是貨真價實的,哪裡像別的藥鋪以次充好?
第一醫館裡的成藥,貨真、價實。一般從爪山那邊的藥材基地運來,或者去附近的鹿州藥市採購原料,他們向來只取地道上等藥材。
買三七,要瓷實鐵骨,不要發泡松疏。買地黃,要圓厚皮薄,切開油潤有光澤
有時只選取藥材販攤上上面幾層所謂頭水兒貨。有回配烏雞白鳳丸,恰只剩二十來只純種烏雞,不夠一料所需三十八隻。
當初做回春堂醫館時,林伯聽了下頭管事建議,便用帶雜毛烏雞代替,覺著不過一次而已,想來無妨。藥都出來了,被白娉婷知道了,大怒,當即命人撤回已經送出成藥全部銷毀,嚴厲責罰了林伯等人。自此眾人再不敢掉以輕心。
而此次咸陽城的第一醫館更是在之前回春堂醫館的基礎上,更是對藥品質量嚴格把控。
製出來藥,加上低限度利潤,價格自然不輕易打折扣,除非是經常來這樣第一醫館消費的vip客戶,白娉婷也只給八折的優惠。
第一醫館街對面開了家保濟堂藥鋪。所售普通成藥,無不比第一醫館便宜個兩成。比如藿香丸,第一醫館賣十文錢,則保濟堂售賣八文錢。諸如此類,均是如此。尋常買藥之人,自然趕著便宜去。一個月下來,第一醫館還能撐下去,其他醫館藥鋪漸漸地比不上保濟堂的營業額。
「郡主,你在想什麼心事?可要在下幫你分憂?」林若水見白娉婷蹙眉,於是他笑著抿了幾口茶水後問道。
「不需要,即使說了你也不懂。」白娉婷搖搖頭,心中卻想著第一醫館是不是應該開發新的藥品。
「如果你想要我幫助,你只管說一聲,我一準兒會幫你的。」林若水笑道。
白娉婷還來不及接話呢,卻看見寶菊急匆匆的來和白娉婷說,自家的夥計和保濟堂藥鋪的夥計給打起來了。
「郡主!你快去瞧瞧吧!」寶菊催促道。
「可知道為了什麼事兒?」白娉婷問道。
「我們醫館的夥計和保濟堂藥鋪的夥計卻因拉客起了衝突,大打出手,傷了對方一個人。而對方氣勢洶洶地告上了衙門。」寶菊解釋道。
「就為這點子破事,凝香,你去一趟順天府,該賠多少銀子就賠多少,死者那邊好好安撫,咱們這邊惹事的夥計出了這種事情只能給銀錢辭退了。」白娉婷皺了皺眉說道。
「好的,郡主。」寶菊點點頭。
但是白娉婷在寶菊抬起腳準備離開時,忽然她出身喚住了寶菊。
「寶菊,且慢,我怎麼聽著這事兒不太對勁啊。」白娉婷心想自己的第一醫館每天人流量多的不得了,自家的夥計沒道理還去和人家藥鋪子去搶病患啊?
「郡主?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寶菊聞言問道。
「嗯,是這樣的,暫時先不要辭退那個惹事兒的夥計,你讓其他的夥計暗中盯著他,且注意他和哪些人來往,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白娉婷一一囑咐道。
「郡主可是在懷疑咱們醫館裡出了內鬼?」寶菊問道。
「目前只是懷疑,你先派人盯著那惹事的夥計。」白娉婷淡淡道。「行了,你快和凝香說了,讓凝香去處置一下。」
白娉婷本來想親自去衙門裡一趟的,但是凝香的辦事能力是不錯的,她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兒用了牛刀。
「郡主,琉璃郡主讓人送來了六隻乳鴿給你嘗鮮。」不一會兒,碧落過來稟報道。
白娉婷心想一定是歐陽夫人派人以琉璃郡主的名義送來的,八成是因為之前掉湖事件吧,她想了想對碧落說道,「收下吧,給來人打賞一個二兩銀子的荷包。」
「是的,郡主。」碧落笑著點點頭。
「六隻乳鴿,今個在下可有口福品嚐那乳鴿?」林若水抬手拿著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問白娉婷道。
「可以。」白娉婷笑著點點頭。
於是曬草藥也不曬了,白娉婷讓碧落去接了六隻乳鴿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
「你要親手下廚嗎?」林若水激動的問道。
「嗯。」白娉婷嗯了一聲,尋思著怎麼燒乳鴿好吃?
小廚房的調料都備齊了,清理好的乳鴿也擺上了案,白
娉婷繫起圍裙,像模像樣的開始了。
開始的時候,林若水不太相信白娉婷能有那麼好的廚藝,但是在他自己看了一遍後,猛揉了揉眼睛後,他終於發現自己真是錯了。
行雲流水的動作做起來那般的嫻熟,而且林若水在他的鼻尖隱隱嗅到了一股子燒乳鴿的香味。
等燒的差不多了,她掀開鍋蓋,一股直衝鼻端的香氣蔓延開來。林若水忍不住發出讚歎聲。盤子上有六隻色澤油亮的燒乳鴿,林若水首先迫不及待的就要拿起一隻乳鴿,丫鬟趕緊眼明手快的遞上銅盆,讓林若水洗手。
洗完手,林若水一口就咬了上去,那嘴角溢出來的油,哪裡有個優雅公子該有的吃相啊,於是惹的白娉婷和丫鬟們嘴角直抽抽。
「碧落,裝兩隻燒乳鴿放在食盒裡,送去將軍府給張將軍母子品嚐一下。」白娉婷笑著對碧落說道。
張將軍?是張潤揚嗎?
林若水聞言只覺得心中酸溜溜的。
「郡主,你和張潤揚什麼關係?」乘著碧落裝好了食盒出門,林若水好奇道。
「很好的朋友關係,你問這個做什麼?」白娉婷說完,也不再搭理他了,只是逕自洗了洗手,拿起一隻,開吃。
「沒什麼。」他能說他很羨慕嗎?他正打算伸手再去拿一隻燒乳鴿吃的時候,卻被白娉婷油膩膩的手給擋住了。
「這兩隻我要留給我妹妹和桂嬤嬤吃的。你還是留著肚子吃米飯吧。」白娉婷勾唇笑道。
這算拒絕嗎?
林若水心中老大的不爽快,但是沒有辦法,架不住他心思裡惦記著眼前這小姑娘啊,這不,他可憐巴巴的望著白娉婷,想要從她這邊得到更多的關注,偏偏小姑娘對招呼手裡的燒乳鴿還比較熱情,他可憐巴巴的只能往後靠了。
「林公子,你府上的僕人來稟報說你的未婚妻在家裡暈倒了。」第一醫館的小廝麻利的跑到林若水身邊說道。
白娉婷聞言愣了一下,原來林公子已經有未婚妻了?那他來她面前表慇勤做什麼?
白娉婷非常唾棄這種看著鍋裡吃著碗裡的男人。
「林公子,今個謝謝你幫忙,現在既然你那未婚妻有事兒找你,你還是別留在這兒,耽誤了可就不好了。」
「你……你說什麼?」林若水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要暈死了的樣子啊!自己都不曉得哪裡來的未婚妻?
「未婚妻啊!你不是有未婚妻嗎?難道是我的耳朵出現幻聽了?嘿嘿……」白娉婷見林若水還假裝一頭霧水的樣子,頓時覺得他很好玩,也很無恥,她之前還當他好人好著,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沒有未婚妻,天殺的,誰給我造謠說我有未婚妻的?」林若水覺得自己真是*裸的被算計了,而且吧還在自己心儀的佳人面前給出醜了,他好不容易曬藥材辛辛苦苦的陪伴了好一會兒,使得對方對自己有了那麼一點好印象,可是現在呢?
「林公子,你們東昌侯府的人等著可著急了,你還是快去吧。」小廝又催促道。
「林公子,看來晌午這頓飯我想請你吃也不能夠請了,真怕耽誤了你的大事。」白娉婷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想還真要謝謝他那位未婚妻了。
等林若水拂袖離開後,不遠處的一棵香樟樹上的樹杈上坐著一個持著寶劍的男子,此人正是張潤揚的心腹手下葉鷹。
葉鷹心道林若水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瞧瞧他配的上朝安郡主嗎?不就一次有預謀的落水嗎?竟然如此來粘朝安郡主,也幸好張將軍囑咐自己要好生杜絕公的蒼蠅出現在朝安郡主身邊。
所以他給了小乞丐一點銀錢讓他撒謊去和第一醫館的小廝說林公子的未婚妻在家裡暈倒了,務必讓林公子回去瞧瞧。
林若水才一走出第一醫館,並沒有瞧見什麼他們東昌侯府的僕人,他此時忽然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啊,第一,他真沒有未婚妻,第二如果有未婚妻,那未婚妻在家暈倒,不是得喊郎中去家裡頭給她請脈嗎?怎的突然來喊自己?
這麼一想後,林若水又折返了回去。
白娉婷見林若水又折返回來,驚訝的看了看他,問道「何事?怎的突然回來醫館了?可是想請我們這邊的郎中給你的未婚妻去瞧瞧?」
林若水被白娉婷說的臉色通紅,不,其實是氣得臉色憋紅。
「郡主,我還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我沒有什麼未婚妻啊,我真的被冤枉的,剛才我去門口瞧了下,壓根沒有什麼東昌侯府的僕人,我不想被人潑髒水。」林若水解釋道。
「哦。」白娉婷淡淡的含笑道,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林若水只能在一邊乾著急。
白娉婷看自己吃的差不多了,然後囑咐了碧落等人幾句話,就從第一醫館離開,往西郊的莊子那邊去瞧瞧工程的進展。
林若水也厚著臉皮跟過去了,一路上又累又餓不說,還被白娉婷冷待。
試想一下,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不顧的男人,這麼上趕著慇勤的前前後後忙乎,白娉婷再笨也明白了,這個林若水對她肯定是有企圖心的。
可是這一路上她那麼冷眼冷語的表態了,林若水還是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白娉婷倒是沒了招了,巡視了一遍西郊那邊的硫磺溫泉的建築進度後,她看著時辰還早,便去了一趟宮彥風的住處。
宮彥風如今住著兩進的院落,也只一個老僕和一個小廝伺候著,環境還算清幽僻靜,也是適合唸書的。
宮彥風一看白娉婷來了很高興,他想給她行禮,但是被她給拒絕了,她說這裡也沒有什麼旁人,無需太過見外。
只是宮彥風在瞧見白娉婷身後的跟屁蟲林若水時,他就眉頭皺了皺,私下裡還問起了白娉婷做什麼讓那個男人一路跟著過來?
「我想趕的,可是人家不走,那我也沒有法子了,想著你再過不久就要考秋闈了,這不,我很擔心你,就過來瞧瞧你,還帶來了你喜歡吃的食物,以及一些補腦的藥材,回頭你讓僕人幫你做藥膳或者煎藥吃,就算不補腦,那也是可以強身健體的,你可以試試看的。」白娉婷笑著說道。
「那我多謝你了。等秋闈結束後,我去你的醫館給你幫忙。」宮彥風是知道白娉婷的第一醫館忙的很,不然他也不會說這句話的。
「別和我客氣,我今個來是想看看你馬上秋闈了,是不是需要我幫助?」白娉婷問道。
「沒有,都挺好的,只是我父親還是不太贊成我走科舉這條路。」宮彥風歎氣道。
「你們終究是父子,沒準兒你考中了之後,他改變態度也說不定呢。」白娉婷安撫道。
林若水見白娉婷對宮彥風態度極好,兩人言語之間露出的幾分親暱感,總是教他吃味的很。
不就一個落魄書生嗎?能和他侯府的公子相比嗎?
「我這也沒有什麼好喝的,不過之前得了一點兒好茶,請你們吃吃,半夏,去把我的茶葉和茶具拿出來,給郡主倒茶。」宮彥風想著白娉婷難得來一次,就想用好茶招待,至於林若水那個傢伙,純粹是因為沾了白娉婷的光。
等僕人拿來了茶葉和茶具,白娉婷在爐子上用硬炭生火,火起了,放了水壺上去,鄭重地扇著爐火。旁邊則放了一個案幾,上面放了茶盤過很整齊地裝著一個紫砂茶壺和四個繪荷花的白瓷茶蠱,再將裝著玉山老眉茶的瓷罐,安放在茶盤的旁邊。等到水壺裡發出沸聲之後,白娉婷就立在爐邊不再離開,更加用力地煽火,還時不時地揭開壺蓋一看。
等壺底有了小泡,也有另外一個名字,叫為魚眼,也就是初滾。
林若水看著白娉婷優雅的動作,頓時有點不敢置信,不是傳聞她是鄉下來的醜丫頭嗎?除了醫術尚可,怎麼還會廚藝和茶藝呢?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呢。
白娉婷重新蓋上壺蓋,再扇了幾下,壺中的沸聲漸大,水面也起了泡,也就到了二滾的時候。這會已經有熱氣從壺口噴出來,等到了三滾的時候,壺水滲透之時,白娉婷提起水壺,將繪荷花的白瓷杯裡外澆了一遍,再將玉山老眉茶加入紫砂壺裡,泡出茶來。
把茶水倒在繪荷花的白瓷茶杯裡,給宮彥風和林若水端了過去。第一壺的水已沒,再灌冷水入壺,準備泡第二道。一般來說,茶在第二道時泡出最為美味。當然,還有的覺得浪費,仍然會泡第三道,乃為中品。
「郡主,你泡的茶從湯色、香氣、味道、葉底這四處評論,均為上等。」林若水由衷的感歎道。
「那是,郡主何等人物,與茶藝上還是很有造詣的。」宮彥風笑瞇瞇的說道。
「成了,你也甭誇獎我了,說了這麼多,我也該回去了。」白娉婷也不久留,準備告辭走了。
宮彥風見白娉婷給自己帶來了很多好吃的食物,他也不好意思讓白娉婷空手回去,於是把自己雕刻的兩隻筆筒塞給了白娉婷。
「我知道婉婷妹妹去上了閨學,所以送筆筒給你們,正好一人一個。」其實吧宮彥風想說送給白娉婷的,可一想萬一白娉婷不肯收,在外人面前被失了臉面,自己可就太難為情了,如今正好兩隻竹子雕刻的筆筒,想必白娉婷也不會拒絕。
「做這個太費心思了,眼睛也酸的,你下回可不許做了,還是讀書考取功名要緊。」白娉婷笑著接下了。
林若水見白娉婷收下兩個粗劣雕工的筆筒,她居然那麼開心,心道自己如果送的貴重些,她想必更開心吧。
於是林若水在宮彥風門外和白娉婷告辭走了。
白娉婷鬆了口氣,她其實也不太想和林若水獨處,總覺得很彆扭。
「郡主,那個林公子肯定喜歡你。」薔素對白娉婷說道。
「你這個小小的腦袋瓜裡胡亂想些什麼,我和他不可能的,東昌侯府裡水太深,一不小心進去了,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曉。」白娉婷一臉敬謝不敏的表情,可把薔素給逗笑了。
「凝香姐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在衙門那邊出事了?」薔素擔心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擔心了,乾脆讓王麻子把車調轉方向往順天府的方向駕去。」白娉婷囑咐道。
薔素點點頭,然後把白娉婷的意思和車伕王麻子說了,王麻子馬鞭一揮,驅趕馬車,一時之間塵土飛揚,耳邊只聽的到噠噠噠的馬蹄聲。
誰知到了順天府附近,倒是瞧見了凝香從順天府那邊出來,她一看見自家郡主的馬車,飛也似的跑了過來,喊住了王麻子停車。
「凝香?是不是事兒辦妥了?」白娉婷擔心的問道。
「本來有點波折,但是遇到了張將軍,我和他一說今個醫館裡遇到的事情,他吩咐下去,就辦妥了,他和你的想法一樣,也是讓我們不要打草驚蛇。」凝香一上馬車就和白娉婷匯報事情的進展。
「好的,看來我又欠下了張潤揚一個人情。」白娉婷扶額歎息道。
「郡主,張將軍年少有為,你難道不想?」凝香笑嘻嘻的試探道。
「不要胡說八道哦,我和張將軍可沒有什麼私情的。」哼,即使有,她也不會滿世界亂說的。
「今個一日大家都累了,還是先回郡主府吧。」白娉婷笑著說道。
大家都點點頭,王麻子也聽到了,然後趕快駕著馬車把大家送回郡主府。
白娉婷才回來郡主府一會兒,手裡的茶水還沒有涼下來呢,就有小廝來稟報了。
「東昌侯府家的大公子求見。」
噗,怎麼又來,真是陰魂不散啊!
雖然很奇怪他為何陰魂不散,但是人家既然來了,她也不能把他拒之門外吧,好得他出自東昌侯府啊。
「我和我爹,祖父他們說了昨日在寧安侯府參加壽宴的事情,祖父特意囑咐我,說讓我照顧你的生意,如果你要冬蟲夏草,天山雪蓮,天然麝香,犀角,虎骨等,我可以以最優惠的價格給你,不知道郡主需要多少的量。」林若水一團和氣地說著。
只是那團和氣裡,似透露出一抹生意人的精光。
白娉婷心道林若水不是侯府公子嗎?怎麼還懂做生意呢?
白娉婷本來就已經決定要低調了,不願意樹大招風,此時就是再有錢財賺,她也不去賺了的。除非是悶聲發大財的那種可以考慮。
「都留下一點點就可以了,回頭我讓掌櫃的以銀兩的方式結算清楚。」白娉婷可不想欠下人情了。
「做什麼和我分那麼清楚?」林若水鬱悶,最後生氣告辭了。
白娉婷也沒有想去和他解釋的意思。
晚膳時分,張潤揚來了,來的時候還帶了八隻新鮮的乳鴿。
白娉婷沒有想到自己送過去兩隻燒乳鴿,一下能得八隻新鮮的乳鴿,說不高興是騙人的。
「潤揚,你怎麼來了?」白娉婷見他笑著站在海棠花樹下,拿著自己練習的字帖看,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道。
「得了你的好處,給你送謝禮來了。我娘說你的廚藝精進了不少,她很喜歡吃,而這次我的莊子上養了一些乳鴿,我就想著你愛吃,就先抓個八隻過來給你品嚐。」張潤揚笑看著白娉婷,說道。
此時白娉婷到了自己的府裡,已經卸下了釵環,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在她的肩膀上,一直垂到了腰際。
她只用一根粉色緞帶鬆鬆的繫著,有幾絲髮絲調皮的搭在了臉頰上,更顯得一張臉粉粉嫩嫩,肌膚勝雪,一對彎彎的柳眉微微蹙著,烏黑的蝶翼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粉紅的嘴唇微微張開,香嬌玉潤,氣若幽蘭,透著誘人的粉嫩光澤。
她微微一笑著走了過來,帶著幾分孩童的純真,細細的纖腰不盈一握,一隻皓腕上戴著一隻碧玉手鐲,另外一隻手纖手則緊緊地拿著一本醫書,半露著的一截胳膊在腕上也戴著的一隻碧綠瑩潤的玉鐲。
張潤揚一直知道白娉婷是好看的,可是卸去了脂粉的她卻更好看了,更讓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潤揚,潤揚……」聲音嬌柔的模仿的簡直太像了。
「臭八哥!」白娉婷睇了屋簷下懸著的鳥籠子一眼,嬌聲斥道。
只是罵完之後,張潤揚發現白娉婷那白皙的臉頰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剛才八哥是在學你喊我的名字嗎?」張潤揚心中暗道有點意思。
「這個?」白娉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還好,桂嬤嬤過來救場了,桂嬤嬤心想一個一個的來是什麼意思啊?郡主的閨譽還要不要了?
「郡主,時辰不早了。」桂嬤嬤只能咬咬牙自己可惡一把了。
倘若張潤揚對郡主有心,應該為郡主的閨譽著想。
張潤揚一看桂嬤嬤那等架勢,馬上點點頭答應了。
「謝謝你,潤揚,今個凝香和我說了你幫了我們第一醫館的忙,回頭我會好好謝謝你的。」白娉婷想著自己得了八隻新鮮的乳鴿,如今還趕他走,好像不太好。
「不用和我客氣,幫第一醫館就等於幫你,幫你,我心甘情願的,保濟堂的事兒,你別操心。我暗中會派人監視的,你最近也低調一點,西郊那個莊子如果提前建好了,也等中秋宮宴結束後再考慮開張迎客吧。」張潤揚好心告誡道。
「嗯。」白娉婷笑著點點頭。
「潤揚……潤揚……」八哥這鳥兒很讓人無語,讓白娉婷聽的差點兒捂臉。
張潤揚心情特別好,看這八哥的表現,應該是白娉婷沒少在家裡提自己的名字吧?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白娉婷快撐不住了,真擔心自己馬上拿起一把菜刀把丟死人面子的八哥給砍了。
「那個……張潤揚……我送送你。」白娉婷羞澀的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騷意。
「娉婷,你不會紅燒了這只八哥吧?」張潤揚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問道。
「不會!你放心吧!」白娉婷心想自己是那麼小氣的人嘛?
等張潤揚騎馬離開了郡主府,白娉婷面對桂嬤嬤的質疑,顯得有點兒不太自然。
「郡主,你如今是皇家玉碟上的郡主,不是一般二般的女子,你的婚事目前來說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老奴知道自己沒有這等資格和你說這話,但是老奴自從來了郡主府,郡主待老奴好,老奴說的話也許忠言逆耳,但是聽不聽還在郡主自己。像今日一下來兩個外男,別人不知道沒關係,若是曉得了對郡主的閨譽不好。」桂嬤嬤忽然撲通一聲下跪道。
「桂嬤嬤,你趕快起身,我對你沒有旁的意思,你的提醒真的好極了!」白娉婷對她笑著說道,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多謝郡主肯聽老奴嘮叨。」聞言,桂嬤嬤馬上起身了。
「桂嬤嬤,我晌午親自下廚做了燒乳鴿,你快點吃吧。」白娉婷讓薔素端來了去小廚房溫好了的燒乳鴿。
「很香呢,多謝郡主的一番心意。」桂嬤嬤笑著說道。
「別謝了。」白娉婷笑道,「快點兒乘熱吃吧。」
沉香掀開了繡著海棠花的湘妃竹的竹簾子,邁著小碎步旖旎的走了進來,手裡端著幾套疊得整整的衣裳問道:「郡主,針線房的衣裳做好了,一共四套,都是薄衫,丁香色,湘妃色,藕荷色和胭脂色各一套,還有四身花籠裙,之前太后娘娘和皇上又賞了不少的布料,針線房管事的問,都是夏季的羽紗和軟煙羅的料子,要不要做幾個抹胸或者夾衫?是另外再選幾個顏色花樣才好配一下。」
白娉婷隨意的拎起上面一件丁香紫繡粉色繡球花的軟緞斜襟圓領羅衫看了看,繡的精美雅致,可有可無的點頭,「嗯,那就做吧!管事的做主就成了,我近些日子出席宴會比較多,特別是中秋宮宴,那天的衣服萬萬不許出錯!你讓她心裡有數就成。這些做的不錯,給管事的說我很滿意,賞針線房的人!」
「是!」沉香應了一聲,將衣衫送進斗櫃裡放好。
白娉婷過了幾日去將軍府看林悠然的時候,聽說了張潤揚這幾日在備考秋闈的事兒。
「他這麼幾年都在戰場上,去參加秋闈能行嗎?」白娉婷擔憂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也只是臨時抱佛腳看了一些閣老猜的題目,我現在可擔心壞了,你來了正好陪我說說,我記得你那三哥秋闈通過可是中了舉人的,對吧?」林悠然笑著問道。
「是有這麼一回事的。」白娉婷點點頭。「我還想寫信讓我三哥來咸陽備考春闈呢。」
「以你三哥的資歷,春闈也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林悠然想起白鹿書院裡幾個夫子對白娉婷的三哥沈平郎的評價,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覺得潤揚未必會落榜,伯母,你也別太擔心了。」白娉婷微笑著安撫道。
「秋闈之前,我是不是該給潤揚補補身子啊?」林悠然心想白娉婷是懂醫術的,她問她準沒錯。
「可以啊,我等下給你開個藥方,你讓人去藥鋪裡抓藥就可以了。」白娉婷點點頭。
「說到吃的,我就想起了你上回給我送的燒乳鴿,真真是好吃的。」林悠然感謝道。
白娉婷聽林悠然這麼一提醒,馬上想起了自己認識的另外一個考生宮彥風。
姜娘子據說原先在大戶人家裡做過廚娘,煲得一手好湯,原本白娉婷還想讓她這些日子多煲煲湯送去給宮彥風補一補,提提神,誰知那日姜娘子夜晚受了驚嚇。三日後,居然病倒了,這一病就是好幾天,連廚房的門都進不了,白娉婷聽了只能把心中的想法擱置了,然後親自給她把脈,開了藥方,囑咐了一個粗使丫頭喚做春雪的照顧姜娘子。
七日後,荊國公府的張管家來請白娉婷上門去給他們家三爺複診。
等白娉婷到了荊國公府,白娉婷聽張景揚說眼疾已經如郡主所說的已經痊癒了,不知道癰毒還是否會發?
白娉婷聞言笑著說道,「前幾日我說的癰毒的話是戲言,因為你是富貴中人,事事如意,所怕的只有死,因此只有以死這件事才能說動你,這樣一來,其他的意念就會斷絕,使得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足心,手擦足,則心火下行,眼疾自愈,不然心越燥,眼越痛,即使每天服用靈丹妙藥,也不會有效果的。」
張景揚聞言後恍然大悟,笑著重謝白娉婷,這廝出手大方,直接把那個不怎麼贏利的鋪子送給了白娉婷當謝禮。
白娉婷也不拒絕,挑了個日子兩人去順天府把地契房契什麼的都給辦妥當了。
事後,張潤揚知曉了白娉婷醫治了張景揚後,他表示理解,他說,「你是醫者父母心,我懂的。」
「可是他們張家人傷害過你母子倆。」白娉婷說道。
「欠了我們的,我一定會讓他們給吐出來!雖說我不稀罕荊國公府的爵位,但是憑什麼他們幾次三番的想對我出手,甚至還想謀害你的性命,我——我不會再容忍了,這是他們欠我的,我要站著看他們一個個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後悔他們對我們母子倆的所作所為。」張潤揚此時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心事,臉色嚴肅的對白娉婷說道。
「我明白你心中的怨恨,潤揚,但是你聽我一句,千萬不要讓你心中的仇恨把你帶的太遠了。」白娉婷眼神誠懇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娉婷,你放心。」張潤揚心道,八哥能那麼念叨自己的名字,白娉婷的心中肯定是有自己的,一定是白娉婷那麼教八哥喊自己的名字的。
「哦,對了,你要他那不盈利的鋪子做什麼?」張潤揚好奇道。
「想開個油坊子賺銀錢。」白娉婷想著再過不久,靈花生就可以問世了,心中很是激動。
「可是這個不太好做,咱們吃的可都是菜籽油啊。」張潤揚不覺得賣油是什麼賺銀錢的買賣。
「我的設想是做花生油,未來還可能做出玉米油,橄欖油……好多……好多……」白娉婷笑著說道。
「那我等你親手搾出的油做雪米糕,拿來給你吃。」張潤揚的唇邊漾起一絲淺淺的笑容,如春風拂過。
「好。」白娉婷突然聽到他提起雪米糕,心道他一直惦記著呢,她心裡甜甜的。
轉眼便到了應試的日子。林悠然和白娉婷一起把張潤揚,宮彥風送去了考場,兩人是因為白娉婷的關係,才一起奔赴考場的。
到了考場,各人心裡既忐忑不安又無比期待。林悠然尤其與旁人不同,攜了兒子張潤揚的手叮嚀再叮嚀。囑咐再囑咐,葉鷹因著張潤揚的囑咐,他勸了林悠然兩三回,方放開手,看著他和宮彥風等考試的學子一同入了考場。
原本天天盼著的就是這一刻,真到了此時,看著他去了,心裡卻又空蕩蕩彷彿一下子沒了盼頭。林悠然抬頭看著萬里晴空,心中思緒萬千。
「伯母,我先送你回去吧。」白娉婷自然知曉秋闈的規矩,於是和林悠然說道。
林悠然點點頭答應了,然後和白娉婷一起坐馬車回去了將軍府。
「潤揚和我說,亂世是需要軍功,現在已經是盛世了,軍功再多反而功高震主,所以他才有了考科舉的念頭,那孩子的心思我知曉的,他想憑著自己的實力去爭取爵位,我都和他說了,人生在世,自己活的好才好,爵位什麼的不是很重要的,可是他自從夾蘭縣回來後,偶爾還板著臉,真是奇怪,罷了,你等他考完了之後,你幫我勸勸他。」馬車上,林悠然對白娉婷說道。
白娉婷點點頭答應了,「伯母你不說,我站在朋友的立場上也會勸說他的,咱們不都盼望著他能把日子給過好了嗎?」
「寧安侯府那場壽宴似乎流傳出一些對你不利的流言蜚語,你自個兒小心。」林悠然緩和了下臉色,柔聲提醒道。
「他們傷不了我。你放心吧,如今你等著潤揚給你帶來好消息吧。」白娉婷捂嘴笑道。
「太煩心了,也許這就是旁人所謂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吧!」林悠然感歎道。
「可不是嗎?嘿嘿……」白娉婷點點頭,捻了一塊香酥卷吃了起來。
兩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白娉婷等把林悠然送回將軍府後,她才帶著丫鬟回去郡主府。
白婉婷問白娉婷,說覺得張潤揚能考個舉人嗎?
白娉婷其實也沒有把握,所以她只是笑笑不回答。
等待的日子甚是難熬。尤其是白娉婷,整個人又變得神神叨叨緊張兮兮起來,這些天兒,誰要是敢在她面前說半個不吉的詞語比如「落空」、「完蛋」之類她就要跟人急,非迫著人背藥材名兒不可!後來,她一次去看林悠然,接著林悠然也受她影響。也是坐立不安,葉鷹只得一旁好言勸慰不已。
好不容易過了這幾天,當葉鷹把張潤揚從考場接回來時,府中又是一陣忙亂,林悠然見他疲倦不堪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又問這幾日是否吃得好?睡得安穩?有無蚊蟲叮咬?又問監考的學政是哪一位?是否和氣?又問考得如何?題目難不難?又問是否順利?又問可有把握高中?又問旁人考出來之後狀態如何?可有說了什麼?總之絮絮叨叨的問了一堆。
宮彥風一出考場就有白娉婷安排的馬車伕王麻子來駕駛著馬車來迎接他去郡主府。
這事兒讓張潤揚曉得了氣得要命,他早知道不坐自己府來接他的馬車了。
白娉婷倒是沒有問宮彥風考的怎麼樣?但是瞧著他們一個個出了考場,她的心中也輕鬆了不少。
接下來白娉婷只是問他考完之後心情如何?
宮彥風說自己的心情還算不錯。
於是白娉婷有數了,她心想這次宮彥風應該不會落榜了。然後囑咐病好恢復了身子的姜娘子給宮彥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席面來。
宮彥風很是感激,不過他也高高興興的接受了。他還說在等待成績的日子裡,他想去她的第一醫館幫忙。
「好的,有你幫忙真是好極了。」白娉婷笑著答應了。
「對了,那個夥計的問題是不是解決了?」宮彥風好奇的問道。
「解決了,真是個內鬼,被保濟堂的人收買了的,如今已經被我給攆出去了,對了,這事兒你咋曉得?」白娉婷問道。
「是剛才從考場的路上回來,聽那王麻子說的。你別怪王麻子多嘴,他也是關心你才和我說的。他曉得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會告訴我吧?」宮彥風笑著解釋道。
「你別說了,席面好了,趕緊的吃吧,好多好吃的,你可一定要多吃點。」白娉婷知道考場裡的條件艱苦,吃喝拉撒可都在考場裡解決的。
「好的,我不和你客氣了。」宮彥風心裡很開心,因為白娉婷待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接下來,又是新一輪的等待。如果說前幾天的等待是忐忑,那麼如今便是煎熬了。就連一向施施然淡定的張潤揚的面上也不由得顯出了幾分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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