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胡知府的府衙後,白娉婷忙讓沉香攙扶著凝香一路去了她的廂房,是的,她不放心,是不是胡四的利刃上淬毒?
「沉香,讓凝香平躺在我的床上,後背朝上,我一定要仔細察看一下她的傷勢,剛才有外男在場,真是不方便為她察看傷勢的。」白娉婷心中焦急,於是催促沉香道。
「是的,郡主。」沉香馬上點點頭。
凝香聞言心中一片感激,她是頭一回遇到把自己看人看的主子,而不是把自己當成殺手來看。
說來她是皇家暗衛團的成員,但是過的日子和殺人機器差不多。
此時來自白娉婷的關心暖了她那顆冰冷的心,之前是為了本分才那麼護著白娉婷,如今是真的打從心底裡想護著白娉婷了。
白娉婷伸手輕柔的揭開凝香後背的衣服,在看見那一處傷痕,再用銀針刺了刺,見血是鮮紅色,頓時放心了,好在利刃上沒有毒。
她又重新給凝香上藥,又藉機抹了一點空間靈泉在凝香的背部傷處,好讓那傷處盡快癒合,接著她再囑咐沉香拿她帶的藥材去給凝香煎藥。
「凝香,你這次很幸運,那利刃並沒有淬毒。」白娉婷心道就算淬毒,她也有法子延長凝香的性命的。
「多謝郡主關心。」凝香一臉感激的說道。
「謝什麼,你那是為了救我才弄成這樣的。你們兩個,我都要感激的,我還要謝謝皇上他把你們倆給我了。」白娉婷笑著說道。
「凝香,你這幾日就別沐浴了,等傷處結疤穩妥了,再沐浴才行。」白娉婷仔細叮嚀道。
「郡主,你放心,奴婢會注意的。」凝香方才從床榻上爬起來,朝著白娉婷盈盈一拜。
「好了,歇一會兒之前先吃點吃食吧。」白娉婷往門前喊了一聲,立馬有胡知府的妻子蘇氏安排的小丫鬟迎了上來,然後白娉婷跟著那小丫鬟一起去了廚房。
半個時辰後,白娉婷返回廂房,見凝香已經把沉香煎好的藥湯給喝了,頓時鬆了口氣。
接著廚房把一樣樣吃食端進了廂房。
「凝香,吃吧,可能比不上郡主府的菜餚,但是現在是在災區,有這菜餚已經不錯了。」白娉婷知曉這可能是蘇氏費盡心機弄到的比較好的食物了。
有拔絲蘿蔔,韭菜炒雞蛋,皮蛋拌豆腐,農家小炒肉,蒜泥空心菜,鯽魚湯,爆炒河蝦。
當然最後兩道鯽魚湯,爆炒河蝦都是白娉婷剛才親自下廚弄的。
「郡主,你那麼累,怎麼好意思讓你去下廚,剛才咋不喊奴婢去幫忙?」沉香馬上下跪道。
「沒事兒,這是本郡主獎勵你們待我好的心意。」白娉婷走過去,伸手把沉香給攙扶了起來。
「多謝郡主。」凝香沉香二人一起向白娉婷道謝。
「都說甭客氣了還這樣。」白娉婷盈盈一笑道。
沉香走過去想給白娉婷布菜,但是白娉婷不讓,她說大家在外面,別講究那些個規矩了,都一起用晚膳吧,吃完了大家歇息,明個起來還有的忙乎呢。
主僕三人許是餓極了,把菜餚全給吃掉了。
白娉婷讓她們都下去歇著,殘羹杯盤讓府衙的小丫鬟撤下去了。自己要了點熱水放在漆木浴桶裡,她胡亂洗了個澡,開始寫有關痢疾的病案。
寫好病案之後,她才鎖門,快速的閃入隨身空間。
「主人,主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按照你給我的做法把蔬菜壓縮餅乾給做出來了,你試試看味道怎麼樣?」蓮仙一看見白娉婷就激動的說道。
白娉婷看見按照她的設想做出來的蔬菜壓縮餅乾,她看著是長方形的三寸長的蔬菜壓縮餅乾,她輕輕地嗅了嗅,夾雜著一點蜂蜜的香味,顏色的草綠色的,她輕輕地咬了一口。這餅乾比記憶裡的蘇打餅乾還要來的好吃,咬在嘴裡顯得香酥脆,吃到最後,嘴裡還留著一股羊乳的香味。
「都是草綠色的顯得太單調了,蓮仙,你能讓蔬菜餅乾多著一些蔬菜的顏色嗎?比如茄子是紫色的,水芹綠色的,胡蘿蔔是橙色的,這樣的話,蔬菜壓縮餅乾的營養更全面了。」白娉婷把自己想到的注意點說給了蓮仙聽。
蓮仙笑著點點頭,閉上眼,她唸唸有詞了一陣後,她托盤裡的所有蔬菜壓縮餅乾瞬間變成五顏六色的餅乾。
「好看,蓮仙,你真厲害。」白娉婷笑著讚歎道。
「主人,你明日可以把這些蔬菜壓縮餅乾發給災民去吃了。一人一塊可以抵擋一日的飢餓呢,若是時間久上一點就多吃幾塊就可以了。」蓮仙被白娉婷一誇獎,立即羞澀的臉上飛上兩朵紅雲,瀲灩嫵媚,真真是一個極漂亮的小美人兒。
「別臉紅了,我表揚你,你應該高興受著,嘻嘻。」白娉婷笑著鼓勵她。
「嗯好的……要讓災民們貼身放著,別放在靠近水的地方……」接著蓮仙給白娉婷說著存放的注意點。
白娉婷都一一記錄下來了,然後讓蓮仙再盡可能的多製作出一些蔬菜壓縮餅乾,明天好多發點給災民吃。
蔬菜壓縮餅乾的事兒解決的差不多了,白娉婷又給蓮仙佈置了任務,讓她去做治療風寒的藥丸,都要用空間產的藥材做,這樣讓災民們也能快些恢復健康,蓮仙都一一答應了。
白娉婷安排好了這一切,才快速的出了隨身空間。
翌日清晨,白娉婷早早起了床,梳洗打扮後,隨意用了粗茶淡飯後就帶著沉香跟著兩位太醫繼續去給災民治病,她讓凝香留在府衙裡養傷,雖然凝香不贊成,但是白娉婷端出郡主的架子,她也只能不甘不願的答應了。
而姜大人抽了自己的一個貼身侍衛喚做范牧的人帶著府衙的幾個侍衛一道去保護白娉婷和太醫們的安全。
在災民安置點,他們又忙了一上午,晌午吃了飯後,坐上馬車往魚迦江邊駛去。
坐在馬車上,白娉婷不時的撩起車簾向外張望,只見魚迦江岸邊,幾乎所有的村莊和田地都被淹沒在洪水裡,官道因為地勢比較高。洪水只淹到了半個車輪高,馬車勉強可以通過,看著在泥水裡只露出一半房頂的村莊。
白娉婷的心情非常沉重,不知道在這水底下已經沉沒了多少無辜的冤魂,又有多少個家庭在這天災面前已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沉香瞧著白娉婷望著那茫茫的渾水悄然垂淚,她也不由地紅了眼圈。
「郡主,你應該保重身體,你還要從閻王爺手裡搶那些個災民們的性命呢。」沉香哽咽著勸說道。
「嗯,我明白的。」白娉婷拿起絲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輕地頷首說道。
默默歎息了一聲,感歎著人力在天災面前的無力和渺小。白娉婷放下車簾不忍再看,卻忽聽得後面馬車上的孔太醫驚呼的聲音傳了過來:「看。那邊房頂上有人!」
范牧馬上飛了上去,把那屋頂上的人給救了下來。
白娉婷出了馬車站在車轅上向孔太醫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見在離官道大約有兩里地的地方,一片污濁的洪水包圍之中露出幾間青瓦屋頂,屋頂上影影綽綽似乎還有幾個人影在移動,孔太醫龔太醫也下了馬車,讓范牧把那人給平躺在車架上,瞧瞧他怎麼樣了?
「快去救我的娘子,娘子他……」那人話都沒有說完,就暈過去了。
范牧放下這人後,對白娉婷說道,「郡主,那邊還有個孕婦,身子很重,我是男的,真是不方便,要不,你讓你身邊的婢女去救。」
「不行,沉香的輕功沒有我的輕功好,還是我自己去吧。」白娉婷淡淡說道,且阻止沉香去。
沉香說道,「郡主,還是奴婢去吧,奴婢的輕功雖然不行,但是奴婢會鳧水的,可以游過去把人給救過來。」
「這樣太冒險了,如果有大木桶還好說,這一段路離的有兩里地呢,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罷了,還是我去吧,我是郡主,你必須聽我的。」白娉婷斬釘截鐵的說道。
沉香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見白娉婷眼神裡充斥著堅毅的目光後,她馬上乖乖的閉嘴了。
「郡主,你真的可以嗎?」孔太醫擔心道,萬一郡主出事了,他自己肯定也落不了好的。
「嗯,我有有把握的,你們先在這邊等我,順便把這人給救醒了,咱們隨身帶有藥材,還有糧食和水,你們給他喂點兒。」白娉婷一一安排道。
「是的,郡主。」他們一撥人當中就是白娉婷的品級大,自然都得聽白娉婷的話了。
他們的話音剛落,白娉婷已經一個飛身躍上官道旁的一棵樹梢上,雪白的衣裙在微風中如一朵潔白的梅花迎風開放,嬌俏清越的聲音隨風傳來:「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沉香後悔被郡主一端出架子說了幾句就停止念頭,此時她很想去追她,於是她急的躍起來就想去阻攔白娉婷,可是當她躍上樹梢,白娉婷裊娜的身影已經飛出去了好遠,沉香的輕功雖然不錯,但是也必須借助著力點才能躍出去,可是這地方除了官道上有兩排被淹沒了樹根的柏樹,其他地方只可以勉強看見距離很遠才有的幾棵樹,別的地方都是一片渾濁的泥水汪洋,以沉香的功力根本無法過去。
無可奈何之下,沉香只好焦急的站在樹梢上看著遠去的白娉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怕看到白娉婷出危險,其他人也緊張的盯著白娉婷離去的方向張望。
「范牧,都怪你,你乾脆一起救下那個孕婦不就可以了嗎?」沉香朝著范牧惱怒道。
「不可以的,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污了人家女子的名譽。」范牧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哼,死腦筋。」沉香暗忖道。
沉香此時只能緊盯著白娉婷飛躍的背影,但見白娉婷輕盈的在水面上用腳尖一點,身影便如蜻蜓點水一般即刻就躍出去好遠,連著幾個飛躍,白色的身影已經躍上了那房頂,白娉婷凝神細看,房頂上是一個孕婦,她看著從水面上突然飛過來的白娉婷驚得張大了嘴巴,然後喃喃自語問道:「是……是觀世音菩薩來救我了嗎?」
白娉婷忙把隨身攜帶的蔬菜壓縮餅乾遞給了那個孕婦吃。
「我是來救你的,你快點把我手裡的餅乾吃了吧,你好有力氣跟著我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白娉婷微笑著勸說道。
因為她看這個孕婦的精神狀況很不好。
只見她嘴唇乾裂,面色蠟黃,看起來似乎已經在這裡困了好幾天了。
「求求觀世音菩薩再救救我的一個女兒吧,她就在那個小箱子裡呆著,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嗷嗚……」說完這話,那個孕婦嚎啕大哭起來了。
「可你相公說就你一個啊?咋的還有人?」白娉婷狐疑道。
「我相公可能以為女兒死了吧。嗚嗚……」說著她又抹淚了。
白娉婷聞言馬上去把屋頂附近的一個箱子打開,忽然那個小小的身影,全身青紫的蜷縮在箱子裡。
白娉婷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一息尚存,然後白娉婷弄了點空間靈泉滴在那個小女孩的唇瓣上。這個小女孩看著*歲的樣子,但是看起來面黃肌瘦的樣子,很顯然她已經挨餓很久了。
「針娘,醒醒,針娘,快醒醒。」那個孕婦在吃了蔬菜壓縮餅乾後,渾身好似漲滿了力氣,她蹣跚的步子走過來,彎腰衝著那個小女孩喊道。
大抵是針娘感覺到了親娘的叫喚,她的眼睛終於睜開了,淚水已經撲簌簌的流了下來。她低低的喊了一聲,「娘,娘……我還活著,爹呢?爹呢?」
「你爹已經被我們救去了官道那邊。」白娉婷微笑著說道。
「好漂亮的神仙姐姐。」針娘看見白娉婷後,在看見她面紗下的容顏,震驚的讚歎道。
白娉婷趕緊把面紗重新罩上,她不想讓自己的美貌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母女倆的身子都很虛弱。現在我把你們一起帶過去吧。我輕功挺好的。」白娉婷說道。
「不行,我娘身子重,我還是等一下吧,神仙姐姐你先把我娘帶過去,等下再勞煩你過來帶我一下就可以了。」針娘很懂事。
「我不答應,你是女兒,讓娘在這邊等一下就好,還是先背你過去吧。」那孕婦怎麼也不肯答應。
白娉婷為她們之間的親情很是感動,於是笑道,「還是我來幫你們做決定吧。小妹妹,還是聽你娘的話吧。我呢先把你送到官道那邊,再回來把你娘給背過去。」
孕婦忙朝著白娉婷想下跪感謝,但是被白娉婷給拒絕了。
於是按照白娉婷的說法,她多飛了一次然後把孕婦和針娘一一安全的帶回了官道。
那個孕婦的相公已經在孔龔兩位太醫的診治下醒了過來,他一瞧見自己懷孕的妻子和女兒後,高興的落下了幸福的眼淚。
「太好了,針娘你還活著。」寧大郎還以為針娘死了呢,此時瞧見女兒那張蠟黃的小臉,忍不住嚎啕大哭。
「爹,我們都活著,幸虧神仙姐姐救了我和我娘的性命。我們快一起謝謝神仙姐姐。」針娘伸出手指指著白娉婷的方向對他爹說道。
寧大郎忙對白娉婷說了一些感激的話語。
白娉婷也安慰他們一家三口說道,「你娘子的脈象我已經把過了,胎兒的情況還算穩定。」
「都是相公把自己藏的玉米餅子給我吃了,他說我懷了孩子,不能餓著,嗚嗚……」許氏對白娉婷說道,一邊說一邊還在流眼淚。
「你別傷心了,你們一家三口幸運的活著才是好事呢!好了,針娘剛才那麼懂事,真是你們夫妻倆的福氣。」白娉婷笑著感歎道。
「謝謝神仙姐姐。」針娘很喜歡白娉婷,她拉著白娉婷的手說道。
「她不是神仙姐姐,她是咱們楚國的朝安郡主。人稱神醫郡主。」沉香馬上提醒針娘道,姐姐是能亂叫的嗎?
郡主?郡主救了她們?
於是一家三口立即朝著白娉婷下跪了。
「多謝郡主,多謝郡主,還請郡主饒過小女,她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寧大郎忙解釋道。
「我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這樣叫挺好的,嘿嘿,好了,你們快起來吧,你娘子還懷著身孕呢,聽說你是秀才,以前還做過私塾先生?」白娉婷笑瞇瞇的問道。
「是的,草民之前確實做過私塾先生。」寧大郎點點頭,剛才他是那麼和他們那樣說的。
「真是太好了,這麼多災民的小孩子正好放在一起授課,不然在一起瘋玩,也難管理,這樣吧,你跟著我們一起去府衙,我回頭和胡知府說一聲,也在這夾蘭縣辦一個希望私塾吧。」白娉婷笑著對他們說道,這樣也讓人有事情可幹,還讓小孩子們有書念,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多謝郡主。」寧大郎聞言,忙拱作揖感激道。
「你還要謝謝那位范公子。」白娉婷對他提醒道,「你是他救的。」
「多謝范公子相救。」寧大郎再次拱手作揖道。
范牧則擺擺手,瀟灑道,「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坐上馬車,白娉婷讓寧大郎坐上了孔太醫他們的馬車,她讓許氏和針娘一起坐上了她和沉香的馬車,然後一撥人一起回了知府府衙的後院,胡知府的妻子蘇氏知道大家都沒有吃飯,急忙吩咐僕人做飯,又著人趕緊給大家安排好了房間,讓大家先各自回房梳洗休息。
白娉婷回了自己的廂房,簡單梳洗了一下,府裡的下人很快送來了飯菜,飯很簡單,一小碗米飯,三個素菜一份炒蛋,白娉婷知道現在夾蘭縣缺糧,於是一點埋怨也沒有,匆匆吃了飯,小睡了一會兒養精蓄銳。
「郡主,不好了,那個寧大郎現在腹瀉,還昏迷了,孔太醫擔心會不會是痢疾,現在孔太醫讓奴婢來請你過去瞧瞧。」孔太醫讓府衙裡的婢女春梅來喊白娉婷。
白娉婷忙從床榻上起來,帶著沉香一起跟著春梅走去了寧大郎一家的廂房裡。
前院寧大郎的房間裡,許氏和針娘侍候著寧大郎,孔太醫正在一旁等白娉婷來。
此時他們見白娉婷進來,急忙躬身行禮,白娉婷忙讓他們不必行禮了,然後她在寧大郎的額頭摸了摸,還好,熱度慢慢退了下來,又拿自製的竹製聽筒在寧大郎的肺部聽了一會兒,肺部的確有一些雜音,呼吸音很粗。
但情況並不算太嚴重,這才放下了心,拿了一些藥出來轉身吩咐僕人:「你們多看護著他,如果他醒了,就讓他多喝水。這藥每三個時辰吃一次,吃飯暫時先吃些稀粥和容易消化的東西。」
「孔太醫,寧大郎不是痢疾,你別擔心,我看你是不是休息一日,明個別跟著我們去災民安置點了,否則你也染病了,我們幾個可就缺了助力了。」白娉婷瞧著孔太醫年紀大,還有點氣喘,於是柔聲說道。
「好的,謝謝郡主體諒。」孔太醫也確實累乏了,點頭答應了。「郡主,咱們幾個可以輪流休息,不然每天這樣,下官也擔心郡主你撐不住的。」
「沒事兒,我年紀輕,不礙事的。」白娉婷怎麼能告訴他她有空間靈泉相助呢?
「好的,這樣吧,就讓你和龔太醫二人輪流歇著,你歇了一日讓他歇一日就行,再過兩日,凝香背部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她也可以給我打下手了。」白娉婷又說道。
「是的,咱們就聽郡主的。」龔太醫也聽說了寧大郎的事兒,馬上從他住的廂房那邊趕了過來,恰好聽到白娉婷說的話。
白娉婷點點頭算是這事兒就那麼定了。
從寧大郎的房間出來,白娉婷遇到了去取三千擔糧食的張潤揚。
「娉婷,你沒事吧?我聽說你遇到行刺了。」張潤揚也不管沉香就在邊上,就想上前來拉白娉婷的手。
當一碰觸那只綿柔溫熱的小手後,張潤揚的心定了下來,他想他在剛才聽到鬼一鬼二的稟報後,恨不得自己沒有去鹿州港,他就是想保護她。
剛才他已經把鬼一和鬼二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讓他們暗中保護,他們差點兒讓白娉婷死於利刃之下,怎能不教他憤怒,怎能不教他心疼?
白娉婷頓時臉都羞紅了,這個張潤揚怎麼能這樣?沉香還在邊上呢?還有孔龔兩位太醫還在後面跟著出來呢,此時瞧見了,會不會亂說出去。
「張將軍,郡主,你們繼續,繼續,下官眼盲,沒有瞧見,真沒有瞧見,下官告退。」孔太醫立馬雙手摀住自己雙眸,回他自己住的廂房去了。
就連龔太醫也說,「是啊,下官也沒有瞧見,下官告退。」開什麼玩笑,這郡主和張將軍的曖昧關係,他們還是沒有瞧見的好,只是皇上知曉了會不會很傷心?
只是乾清宮裡的某人正在對著一封密折樂的眉開眼笑呢,他心道,你是朕的好友,朕也擔心你的終身大事啊,如果能撮合成功,就好了。
沉香也想乘機告退,但是被白娉婷給攔了下來,說道,「不許逃,沉香,你給本郡主站住。」如果連沉香都走開了,那她真的是和張潤揚私相授受了,被旁人傳到了咸陽,會累及自己和婉婷的名聲的。
沉香只能低頭,心道,哎呀,郡主你好壞,讓我的處境好生尷尬,她覺得此時張潤揚一定很想把她給滅了吧?反正她現在是不敢看張潤揚的。
「張潤揚,我好著呢,你——你給我放手。」雖然她很感動他對他的心意,但是他也不看看場合,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來拉她的小手,他怎麼不想想女孩子家的閨譽,幸好沉香在邊上,也能遮掩的過去。
其實吧,白娉婷心中還是感覺甜絲絲的,因為張潤揚在意她呢。當然她是不會笨的說出口的,還有一年就要及笄了,她是要開始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張潤揚關切的拉住白娉婷,將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眼睛裡是抑制不住的擔心和愛戀,「娉婷,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倘若你出了事情,我不好和婉婷,還有皇上他們交代的。」
「還不放手嗎?」白娉婷瞪了他一眼。
「三千擔糧食已經送到了府衙的糧庫裡,現在咱們一起去見胡知府吧。」張潤揚見她不悅了,立即鬆開手,手裡餘溫尚存,他此時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好快,撲通撲通的像小鹿在跳。
兩人一起了胡知府的書房,見姜大人也在一旁,然後幾人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白娉婷和他們說了想在災民安置點辦一個希望私塾,姜大人覺得白娉婷的提議不錯,但是胡知府卻很是為難,他說辦私塾肯定需要銀子的,現在府衙這邊太困難了。
白娉婷想想也是,於是說那就讓姜大人上折子問皇上吧,皇上答應了,這事兒就好辦了。
就在這時,范牧說有災民來報其中有人開始腹瀉多次,有便血,是不是傳染病讓胡知府請郎中去瞧瞧。
白娉婷一聽頓時一驚,說道,「可能是發生疫情了,不過,大家不要急,先仔細商量一個章程出來,我先讓沉香過去瞧瞧。隨後我和兩個太醫再過去。」
沉香點點頭,預先服下白娉婷給的預防痢疾的藥丸後,挎著藥箱跟著范牧一起坐馬車去了災民安置點。
在沉香離開後,姜大人,胡知府,白娉婷,張潤揚四人一道商量了一個時辰後,馬上弄出了一個針對災民日常生活的章程。
「藥材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目前先要穩住疫情。」白娉婷說道。
「好的,咱們就這麼辦吧。」姜大人點點頭,然後和胡知府一起起身,各自去辦各自的事情了。
胡知府首先選了一個空置的裡面有十餘間房子的大院子,白娉婷帶人將這裡佈置成一個封閉的治療場所,裡頭擺放了如廁的馬桶,將所有被沉香和兩位太醫確定為傳染病的災民安置在裡面,主要由范牧帶著侍衛一起維護這邊的秩序。
而這些病人中還有好多例病人伴發有大便出血,這是傷寒並發了腸出血,或者還有痢疾的症狀,白娉婷和孔龔兩位太醫商量好了治療方案,然後專門架起大鍋讓人熬藥,每人一碗,對症下藥。
幾個患了腮腺炎的小孩子,白娉婷則應用了金銀花,連翹,桔梗,夏枯草,丹參,黃芩等中藥為主方治療,又將隨身空間裡的仙人掌採了幾株,除去針刺後剖開,以切面外敷患處。
仙人掌具有清熱,消炎,解毒之功能,此時用上也是可以的。
白娉婷把蔬菜壓縮餅乾放在盤子裡,讓人一人一塊發下去,讓這邊的病患吃。大家覺得新奇,一開始沒敢吃,後來聽白娉婷說是蔬菜濃縮而成,然後一個個都吃了,還說味道非常好。
對於未發病的災民,白娉婷囑咐大家做好預防工作,要吃凝香帶領府衙丫鬟們熬的防疫藥湯。
凝香現在也只能帶傷上陣了,實在是人手不夠,其實凝香覺得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管白娉婷贊成不贊成的,她反正自願來了。
對於預防疫情的發展,白娉婷則讓張潤揚帶著人每日在安置點及時排查,及時及隔離新發病的病人控制傳染源,大小便等排泄物用等量的石灰粉澄清液混合消毒一個時辰,馬桶用石灰粉浸泡,餐具也用煮沸消毒法消毒後再使用。
「接下來要全力殺毒滅鼠蚊。」白娉婷對胡知府說道。
姜大人立馬點點頭讓胡知府派人去做好。
姜大人也已經組織人把三千擔大米挨個發給受災嚴重的災民了。
這幾日,姜大人也忙的馬不停蹄的,此時人也瘦了一圈。
不過,白娉婷讓姜大人吃了蔬菜壓縮餅乾後,他的體力更加充沛了,讓他感到很神奇,於是他更是大力推薦大家一起吃,於是蓮仙做的第一批蔬菜壓縮餅乾已經全部吃完了,還獲得了一致好評。
楚秀弦接到了從夾蘭縣過來的奏折後,心中很是高興,他馬上批准了興修水利,辦希望私塾的事兒,還表彰了那些肯捐糧大戶人家和官員。
只是楚秀弦在看到另外一封密折後,氣的龍顏大怒。白娉婷差點遭人毒手?
而且射箭之人逃的很快,他安排保護姜大人的暗衛竟然也查不出來對方的底細,他更是憤怒了。
難道是麗妃出手?還是丁妃?就這二位和白娉婷有點糾葛。
難道是西涼那邊的人?
西涼那邊又有人往他這邊塞釘子了嗎?
「皇上,太后娘娘有請。」高公公見小太監過來稟報,得知了之後,馬上對楚秀弦說道。
「知道了。朕馬上去。」楚秀弦皺了皺眉,不過還是起身出了殿門,坐上了龍攆往慈寧宮的方向走去了。
到了慈寧宮,太后娘娘讓楚秀弦坐下。
「母后,你讓人喊朕過來是為了何事?」楚秀弦此時心中不爽呢,但是他母親面前,他還是緩和了下臉色,才勉強笑道。
「哀家想著快要過中秋節了,那中秋宮宴之前能否解了麗妃的禁足令?」太后娘娘也不想娘家侄女兒不能在中秋宮宴上露臉,於是柔聲問道,她心想自己兒子總會聽自己的話吧?
「母后,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麗妃表妹的意思?」楚秀弦聞言目光一冷,看了一眼太后娘娘,似笑非笑的問道。把他專程叫來就為了這麼一件破事兒?
「這……這自然是哀家的意思。哀家也好久沒有見到那孩子了,哀家怪想她的。」太后娘娘不想後位空懸太久,她想努力把麗妃推上皇后的位置上。所以她必須得把麗妃給撈出來。即使捨了她的老臉。
「那就依了母后的意思吧,沒別的事情的話,朕想回去御書房批閱奏折了。」楚秀弦說道。
「嗯,你告退吧,皇帝啊,你自個兒可要注意自個兒的身子,對了,本來這句話哀家應該和皇后講,但是現在你那後位空懸,哀家只能厚著臉皮提醒你,你坐在這個位置一定要雨露均沾,不可專寵,否則某些人的尾巴都翹上天了。」太后娘娘忽而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她對楚秀弦說道。
「是的,母后,朕明白的。」朕難道想寵幸哪個女人都不能憑著自己的意願了嗎?他最近貌似去景貴人那邊的次數多了而已。
------題外話------
月底了求月票o(n_n)o~謝謝大家的票票和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