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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8承恩公府,淑女首飾鋪 文 / 妖嬈小桃

    「問你呢,白婉婷,我什麼時候改名了?我咋不曉得?」楚包雖然在笑,可是白婉婷瞧著楚包這廝的笑容怎麼覺得怪怪的呢?

    「你不是喜歡吃包子嗎?那就喚做楚包子好了。」白婉婷笑顏如花,說道。

    「還真被你給說對了,我師傅他老人家還真喊我名字就叫包子呢,行啊,你以後喊我楚包子吧。」楚包的回答差點讓白婉婷昏厥。

    有沒有搞錯啊,她這是在嘲諷他好不好?

    他是不是豬腦袋啊?

    白婉婷此時瞧著楚包那笑容好像是貓抓到老鼠的那種萬分得瑟的笑容,她心中就覺得發毛了。

    「哦。」白婉婷哦了一聲,抬頭看向白娉婷,然後一起上了馬車。

    楚包則不拘小節的坐在了車伕王麻子的身邊,這樣正好方便和車廂內的白娉婷姐妹倆說話。自然郡主要去燕林馬場,府裡的侍衛也應帶了一些。

    「楚包,你的坐騎呢?」白娉婷抬手撩開馬車簾子的一條縫隙,問道。

    「坐騎?就在郡主府的馬廄裡呆著呢。其實我早來了,等著你們出門子呢,嘿嘿……」楚包咧嘴笑道。

    不過,白娉婷姐妹倆沒有瞧見楚包此時的一副傻樣。

    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的,時間一下子過的很快,到了燕林馬場那邊,馬場外圍已經停了不少豪華的馬車或者轎攆了。

    楚包先下了馬車,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他心道奇怪,不是張潤揚說他也會到場的嗎?怎麼此時不見他?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前一後下了馬車。還讓兩個丫鬟跟著,自然是沉香和凝香,這二位可都是會點拳腳功夫的,白娉婷不帶其他丫鬟,可見是信任她們的處變不驚的能力的。

    白婉婷見清露縣主笑著已經站在門口等待了,心想,她這是怎麼了?這笑容看著倒是還算和氣,莫不是有什麼陷阱設置好了等她們跳下去?

    「姐姐?」白婉婷抬眼看向白娉婷,低聲問道。「你說她這笑容到底有幾分真誠?」

    「不要害怕,有我在呢,不是還有楚包嗎?咱倆只當自己是來燕林馬場跑馬玩的。」白娉婷的唇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清露縣主一看到白婉婷她們就走過來親熱的拉著白婉婷的手笑道:「婉婷,這是你那郡主姐姐嗎?長的可真好看。對了,你們可是來晚了,一會兒可要罰酒三杯,今兒可有進上的樓蘭雪米酒,莊子上給獻了不少的水果菜品,雖不是非常好,但勝在新鮮吃個野味了!」

    清露縣主來到白娉婷面前,斂衽下拜行禮,「清露給朝安郡主請安。」不管清露心中如何,這白婉婷的姐姐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朝安郡主可是皇帝挑的封號,明旨冊封的,皇家玉碟上也是有了名字的。

    「起來吧。」白娉婷淡淡一笑。

    清露縣主聞言站了起來,她見楚包往這邊走來,見楚包身上穿的雨過天晴色的圓領胯袍,身姿頎長。

    見他雙眸皓如星辰,琉璃之間靈動璀璨,飛揚的劍眉,高端挺直的鼻樑,如櫻花粉嫩的唇瓣,上揚的弧度,天真萌朗的笑容,渾身透著一股清怡人,彷彿那天山之巔的雪蓮花,美的不似真人。

    清露縣主竟一時看癡了。

    「縣主。」還是身邊的婢女櫻花悄聲提醒了她呢。她方才回神和白娉婷說話。「已經來了好多人,你們快些進去吧。」

    「清露縣主,你也甭誇獎我了,你也長的好看呢。」白娉婷對於她剛才的誇獎,她也笑著回復說道。

    這個清露縣主身穿石榴紅色燕紗掐金邊的梅花花紋樣大袖雲錦褙子,下繫條藕荷色裙裾繡纏枝梅花的襦裙,頭上插金累絲攢珍珠花冠,鬢角壓了一朵水澤木蘭的玉簪子,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年紀,氣度隱隱透著一股子華貴之氣。

    白娉婷記得自己在將軍府的時候,林悠然曾經和她梳理了一遍咸陽城勳貴之家的一些主要人物關係網。當時她也是花了功夫去記住的。

    眼前這個清露縣主是神武侯區之熊的嫡女,但是因為區之熊的兩個嫡子昊哥兒和全哥兒都被楚燕帝給下令給殺了,而當時這個嫡女出身的時候身子不好,被送去了區之熊的妻子袁氏的娘家,袁家是江南望族,乃書香門第,屬清流人家。這區之熊後來不是投降了楚秀弦嗎?

    然後他就跟著楚秀弦一起攻下了多座城池,當時張潤揚去打的南疆之戰,區之熊也是出了不少力氣去攻打的,所以他神武侯的封號依舊,楚秀弦為了讓他更加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不說,還把他唯一的嫡女區清露冊封為清露縣主,這樣的榮寵讓區之熊更是對楚秀弦忠心耿耿了。

    如今區之熊沒有了兩個兒子,自然和嫡妻對這個嫡女更加的嬌慣了,如眼珠子一般的疼愛著。

    「早就聽太后娘娘提起朝安郡主你了,我一直都想認識一下你呢!今個可找著機會了,令妹和我都在錦繡閨學裡學習呢,今個我可是請了不少好友一起來這兒騎馬,你們一會兒可別嫌棄我呀!我騎馬水平真不咋地!」說完忍不住捂著嘴謙虛的笑了。

    「清露縣主的爹可是神武侯,你的騎術能差到哪裡去呢?」白娉婷笑著說道。

    清露縣主聞言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悅耳。

    「這位是不是年少有為的楚將軍?」清露縣主潮紅著臉蛋說道,又看向正在往白娉婷姐妹倆這邊走來的楚包,問道。

    「是呢,你是區侯爺家的女兒?」楚包顯然也是去過區侯爺家

    的,對於清露縣主這個名字也是有點兒印象的。

    「嗯。是的。楚將軍,安好。」清露縣主笑不露齒的說道,把一套淑女禮儀完美的做好了,瞧瞧她行禮那規矩可真做的很好。

    「清露縣主,不介意本將軍不請自來吧?」楚包笑瞇瞇的說道。

    「不介意,你能來,我們大家都很開心呢,還有鎮國公府,承恩公府,東昌侯府,荊國公府,韓國公府等等府上都有讓公子小姐來燕林馬場玩呢,這次可不是我一個人組織的。」清露縣主笑道。

    「楚將軍,還有不少武將家的公子也來那邊比賽跑馬射箭呢,你去那邊找他們玩吧,朝安郡主姐妹倆有我來照顧就好了。」清露縣主此時很有表現欲。

    楚包朝著白婉婷擠眉弄眼,然後笑著對白娉婷說道,「娉婷,婉婷,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掃了你們倆的興致,儘管讓閃電貂去咬好了,天塌了有我楚包給你們頂著。」

    這話明裡暗裡的就在說,有人欺負你們姐妹倆儘管讓閃電貂咬回去就行,不用擔心有人找你麻煩,我還要找他麻煩呢!

    其實他這麼說也是想和白娉婷搞好關係,他想著天天去她郡主蹭飯吃。

    白婉婷聞言朝著楚包吐了吐粉嫩的舌頭,說道,「我們姐妹倆哪裡有那麼愚蠢被人欺負呢,你就放心吧,一會兒咱們比賽跑馬去。」

    「行啊,希望某人不要輸的太慘。」楚包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鼻子,笑如春風道。

    燕林馬場因為是皇家馬場,勳貴子弟也來了人,更別提貴族家的小姐了,不過,都是有嬤嬤隨行的,桂嬤嬤年紀大了,所以白娉婷沒有帶她來。

    但是這次也只是帶了沉香和凝香一起來的。

    所以楚包看了眼沉香和凝香,見到她們倆點頭了,他這才放心離開和男客一起去那邊喝酒看跑馬去了。

    以楚包的眼力已經看出沉香和凝香走路輕盈,顯然是會武功的,他猜測這二人必定是出自皇宮大內裡頭的暗衛之類的人物,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皇上讓兩個女暗衛一下子變成了朝安郡主的明衛?

    白娉婷則帶著白婉婷以及沉香凝香以及侍衛和清露縣主一塊前往女客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清露縣主跟白娉婷道謝了,因為白娉婷有給她母親袁氏送過婦科方面的藥材,自然這是楚秀弦要求白娉婷這麼做的。當初楚秀弦可是答應了神武侯區之熊會找神醫給他的嫡妻袁氏治病的,後來袁氏得了白娉婷送的藥材,她讓人煎藥給自己吃,吃了覺得很有效果,前兩日她又親自去了第一醫館求診……

    也因為這一舉動,本來清露縣主想給白婉婷下絆子的,但是因為袁氏說了要她好好的跟朝安郡主結交,她便真的對白娉婷熱情說笑,想著和她結交了。

    白娉婷白婉婷接著又和兩位郡主縣主見過禮,清露縣主又帶著她給大家一一介紹,彼此都是歲數差不多的女孩,一番寒暄打趣很快就說笑起來。

    清露縣主和琉璃郡主讓人在涼亭裡設了宴席,有莊子上自產的瓜果蔬菜,雖然不是大廚做的但勝在野味十足,水果蔬菜很新鮮,吃在嘴裡味道還是不錯的。

    「我說姐妹們今個朝安郡主給咱們都帶了禮物呢,據說有美容養顏的花蜜芙蓉玉顏膏,珍珠羊乳護手霜。哦,還有珍珠設計的簪子,一會兒你們可以自己挑挑喜歡什麼花樣的,我剛偷偷瞧了一眼,這珍珠簪子有十二個樣式呢,可漂亮了,先說好我要那個茶花蕾絲邊的珍珠簪子的啊!你們一個個可不許跟我搶啊!」

    琉璃郡主是葉城那邊的藩王寧安侯的嫡女,名字叫歐陽琉璃,沒錯,錦繡閨學就是她母親歐陽夫人開設的。

    寧安侯戰敗投降了,楚秀弦也沒有為難他,繼續給他爵位,還讓他管著葉城。

    今個歐陽琉璃身穿一襲湘妃色繡玫瑰紋箭袖蘇繡的褙子,紫羅蘭顏色的百蝶穿花八福湘裙,手裡捏了根粉色的長莖荷花優的把玩著,抬起頭笑瞇瞇的看著白娉婷,「嗯,我瞧著這茶花蕾絲邊的簡直是為我準備的。清露,你就不要和我搶了哦。嘻嘻……」

    「我瞧著這些個珍珠簪子都很好看呢,是去哪個首飾鋪子買的,我怎麼從來沒有瞧見過啊?」歐陽琉璃仔細看了看其他樣式的珍珠簪子,好奇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這是我和我妹妹婉婷一起準備籌備開的淑女首飾鋪子,鋪子的地址就在朱雀街上。等開張了,你們一個個的可一定要來捧場哦。」白娉婷笑著說道。

    白婉婷見白娉婷給她眨眼睛,她立馬會意了,然後和歐陽琉璃,區清露說起了自己開淑女首飾鋪的設想以及將來設計什麼款式的首飾,盡量確保不會和別人家的重樣,也不會撞樣式。

    「真的嗎?真的嗎?怎麼可能會不重樣呢?聽來可真是新鮮。」不止歐陽琉璃這麼問,其他貴女們也這麼問了。

    「真的不重樣嗎?」

    「不會是在說大話吧?」

    「我才不相信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氣憤空前的熱鬧。

    「好了,好了,大家稍安勿躁,等我們的首飾鋪子開出來了,你們再來看看是不是重樣的,不就行了嗎?」白婉婷清了清嗓子笑盈盈的說道。

    「對啊,婉婷說的對,大家就不要再問了。」區清露笑著說道。

    「這個珍珠羊乳護手霜是不是塗抹在手上的?」歐陽琉璃笑著問道。

    「是的,這是我姐姐自己調製出來的,是用珍珠磨成了粉末,然後配上羊乳以及

    一些美白皮膚的藥材一起製作而成的,工序相當繁雜,但是護手的效果極好,你們瞧瞧我的手,本來我這手指上有點薄繭的,在用了這盒子珍珠羊乳護手霜後,我的手越發的白皙如玉,你們瞧瞧是不是啊?」白婉婷伸出五根如瓊脂白玉的手指兒在她們眼前晃動。

    「我聽說你們來咸陽之前是在濱州鄉下呆的,那肯定幹農活吧,如今這手真是沾了這珍珠羊乳護手霜的光了,比我們幾個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指兒好看多了。留一盒子給我吧。」歐陽琉璃嫣然一笑說道。

    「我們這次出來的時候帶著多著呢,等下一人一盒子帶回去。」白娉婷心想女人的生意最是好做,自己有必要和這些貴女們搞好交際關係。「這兒的長莖荷花是好看,不過我郡主府的荷花也是好看的,但是還有些花骨朵兒暫時沒有綻放呢,改日我請你們到我府裡來玩,你們可要來啊!」

    清露縣主等幾個姑娘立刻點頭,「那還用說麼!到時候你給我們下帖子,我們一准來的,我聽說郡主府裡的花園漂亮得很呢!早就想見識一下了。」

    琉璃郡主和清露縣主幾人都很給白娉婷這個朝安郡主面子,時不時說些逗趣的話,不一會兒,這氣氛啊就變得熱鬧起來了。

    白娉婷上輩子就是名門貴女,知識淵博,能說會道的,一來二去隨手幾個話題立刻引起了這些貴女們的注意力,什麼吃食的新花樣做法啦,服飾料子的新樣子啦,京裡時新的遊戲啦,濱州那邊流行什麼繡樣啦,她都能說得上來跟得上這些眼高於頂的貴女腳步,舉止落落大方,非常的具有親和力,按現代話說這白娉婷上台去演講,也能得到陣陣的掌聲。

    好吧,白娉婷有時候說的快了,或者偶爾帶點濱州那邊的鄉音也是有的,於是她微微一笑,笑容甜美透著喜氣,偏又帶了點點嬌憨,可卻不高傲,很快便得到了清露縣主幾人的欣賞,言辭之間也多了幾分真心。

    女孩子們在一起話題總是很多,清露縣主今日她也帶了禮物來,是一些自製的胭脂,為的便於結交。

    「你們說起脂粉,我想起來了,今日我來時帶了一些我自己研製的胭脂水粉,我的奶娘的侄女是會一點調香的,後來她又專門去香料鋪子裡學習,我瞧著有趣,自己當然也喜歡,然後呢我跟她學了兩招,自己在家瞎搗鼓搗鼓,你們瞧著喜歡什麼花香的,這裡有好幾個味道的,有玫瑰花的,還有桃花的,芍葯的,牡丹的,梔子花,我們慣用的梅花的也有呢!」清露縣主莞爾一笑,清凌凌的聲音響起。

    「我覺得都挺好的,你們先挑選吧,剩餘的那一盒給我就是了。」白娉婷可不在乎這點玩意兒,自己反正會調製,而且比清露縣主弄的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一個個挑選了,剩餘梔子花香味的和梅花香味的,就給了白娉婷姐妹倆。

    白婉婷雖然高高興興的收下了,不過心中其實也不太在意的,因為自己姐姐做的胭脂才是全天下最好的胭脂,自然她是不會多嘴說出去的。

    「聽說朝安郡主你開了第一醫館,那天還有一個婦人死在你那第一醫館門前,是不是真的啊?」突兀出聲的女子是承恩公家的二房的千金上官蓉。

    白婉婷氣死了,心道這個上官蓉莫不是攪事兒精,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姐姐對於那個案子的結果,還不甚滿意,姐姐和她說已經派人去私下裡調查了。如今上官蓉這話難道是想給自己下臉子?還是給身為朝安郡主的姐姐下臉子?

    「是真的,當時順天府的張捕頭也在,這事兒順天府那邊已經結案了。」白娉婷瞧著上官蓉,心道莫不是承恩公家因為麗妃被皇帝禁足,所以才來找她的茬?

    「好了,好了。現在高高興興的時刻,說什麼人死不死的,多晦氣啊。」清露縣主笑著勸說道。

    「對啊,阿蓉,咱們大家難得出來玩玩,別說那些不吉利的事情了。」琉璃郡主也笑著說道。

    接下來大家扯來扯去的說了別的事兒,反正說說笑笑顯得很高興,又說著要去騎馬轉一圈,比比誰最後一個那就要罰喝酒。

    「好了,大家一起挑馬吧。」琉璃郡主率先挑了一匹棕色的汗血寶馬。這燕林馬場最多的是棗紅馬,白蹄烏,接下來是汗血寶馬,還有是通體雪白的雪花驄,這雪花驄很稀少,只有一匹,據說很難馴化。

    「姐姐,你挑中的雪花驄還是讓給我騎吧。」白婉婷搶過了白娉婷手中的馬韁繩,笑瞇瞇的說道。

    「啊?給你騎?你不是喜歡黑色的馬兒嗎?現在咋和我交換了?不過,你要真喜歡,我騎黑色的馬兒也是一樣的,我瞧著還是汗血寶馬呢。聽說這雪花驄的性格剛烈,不太好馴化,你自個兒當心點。」白娉婷寵溺的含笑道,語氣之中有些不放心。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好久沒有騎馬了。」白婉婷眨了眨美眸說道。「你就當讓我騎著解解饞吧。」

    眾人看姐妹倆換馬,都沒有當一回事,在燕林馬場這樣的事兒多了去了。

    「呀,姐姐,你看,她們都跑遠了,咱倆到底跑不跑啊?」白婉婷坐上了本來白娉婷選擇的一匹通體雪白的雪花驄來騎。

    白娉婷此時還悠然的坐在馬背上想著事情呢。所以白婉婷才催促她。

    「當然要跑馬,不然輸了的人可是要罰酒的,罷了,你先追上去吧,記住了,咱倆不要第一名,但是絕對不可以最後一名。」白娉婷柔聲囑咐道。

    「行啊,自從來了咸陽城,一直拘在府裡或者醫館,又麼在錦繡閨學,今天終於可以在馬場上過過癮了。」白婉婷笑著說道。

    「你小心點。」白娉婷不放心的叮嚀著。

    聞言,白婉

    婷嗯了一聲,她騎著雪花驄如閃電一般衝了出去,速度非常快,其實吧這也是白婉婷在錦園那邊的時候,經常去錦園那邊的跑馬場訓練了,她才有這樣好的成績的。

    「郡主,要去保護二小姐嗎?」沉香笑著問道。

    「我終究不放心,那你便跟著去瞧瞧吧。勞煩沉香了。」白娉婷感激的點點頭。

    「不用感激奴婢,皇上讓奴婢們跟著郡主,就是要保護郡主和郡主在乎的人或者物的。」沉香斬釘截鐵的說道。

    白娉婷點點頭,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話說有人驚馬了,白娉婷倒是不當一回事,畢竟白婉婷的騎術是不錯的。

    「郡主,不好了!是沉香她千里傳音給我說二小姐的馬兒發狂了,她正在努力追上二小姐騎的那匹馬。」凝香忽而蹙眉,下跪道。

    「凝香你快起來,咱們一塊兒去那邊瞧瞧。」白娉婷的眼神冷的像一柄出鞘的寶劍,雙手死死的握住了馬韁繩,戾氣十足,大有找罪魁禍首拚命的架勢。

    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誰知道白婉婷在騎馬的途中,那馬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了狂,一下子把白婉婷給從馬上甩了下來,不過她還是有點兒狗屎運的,被楚包先沉香一步飛過來把她給接住了。

    但是大庭廣眾之下,白婉婷不好意思,一落地就讓楚包靠邊站了。她心想幸好不是姐姐騎,否則倒霉的就是姐姐了。

    姐姐是她最親的人,她不要姐姐出事,只一會兒,白婉婷紅了眼圈兒。

    楚包看著白婉婷的腳有點兒崴著,還好沉香攙扶著她。

    見了剛才驚魂的一幕,眾人皆驚,又想著這馬原來是朝安郡主騎得,要不是白婉婷突然想換馬騎,那麼現在被馬摔下來的可就是朝安郡主了。

    白娉婷和凝香騎馬趕到出事地點的時候,見楚包已經讓沉香去攙扶著白婉婷,他自己則派人在查看那匹發狂的馬兒。

    清露縣主和琉璃郡主見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都緊張兮兮的跟白娉婷道歉。

    白娉婷淡淡的瞥了她們一眼,心中暗忖著,此事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因為自己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肯定有不少人妒忌,見不得她過的好。

    只是這次她運氣好,妹妹倒霉的和自己交換了坐騎,倘若不交換坐騎,怕這次出事兒的人肯定是她朝安郡主了。

    怕是對方調查不少有關她的喜好吧,比如她最是喜歡騎雪花驄,從一點來說,她的事兒只有她身邊的人最清楚。是以,自己的府邸裡是時候該清除釘子了。

    楚包讓人查這件事兒,馬匹都有統一的人看管,而看管雪花驄馬匹的內侍,卻沒有被找到,已經失蹤了。

    讓御馬監的人檢查馬匹,連帶獸醫也過來,發現朝安郡主的選定的那匹雪花驄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從下藥到發作,需要大概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朝安郡主肯定是在馬上了。

    白娉婷自己也精通醫術,伸出手指捻了一點出事的雪花驄的血跡後,心中有了譜,是西域那邊的慢性劇毒——千步紅。

    這幕後的人倒是算的精準,而最要緊的是,這看管馬的人卻失蹤了。

    楚包覺得事態嚴重,已經派人去稟報皇上知曉了。

    燕林馬場的馬兒也是由御馬監監管的。

    所以皇上就質問了御馬監總管。

    可惜御馬監的總管,也覺得自己冤枉,但是他是總管,手上的人出了事兒,他是有一定的責任的。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真的不知道畢肖牛那個混蛋竟然失蹤了。」

    他口中的畢肖牛就是管理燕林馬場馬廄的人。

    楚秀弦皺了皺眉,問道;「畢肖牛這幾日可有什麼異常?或者特別開心?或者特別傷心?或者其他的什麼事情,你給朕一一道來。」

    那御馬監總管說道:「回皇上的話,畢肖牛這人管馬很是有一套,所以燕林馬場的馬匹,奴才才讓他管的,不過,上個月奴才聽說他娘子得了重病,還問奴才借了幾十兩銀子呢,到現在還沒有還給奴才,哎。」

    他真不知道這個畢肖牛有那麼大的膽子,剛才搜了他的鋪蓋,發現他那邊有很多金銀珠寶,這明顯的是被人收買了。

    楚秀弦面色陰沉,冷冷說道:「御馬監此次都有錯,這個總管也不用當了,直接打三十大板,貶為低等內侍。」

    幸好白婉婷沒有出什麼大事兒,如果真的變成了殘疾,也夠白娉婷傷心的恨死他這個皇上了,因為是自己把她冊封為郡主,然後讓楚包把她從濱州接到咸陽來居住的。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低等內侍,尤其是他這種從總管到低等內侍的,更是不可能過好日子,很多人都會給他使絆子,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他怎麼能不求著饒命?

    可是皇上卻不管,讓人直接給拖下去了。

    楚秀弦處理這事兒也沒有避開楚包,如今見楚包單手支頭,好似在思考什麼,於是他問道,「楚包,這婉婷驚馬的事兒你怎麼看?」

    「幸好我在場,飛身過去救下了白婉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那麼快的馬速,摔下馬的人不死也得變殘廢。」楚包此時還有點兒心有餘悸。

    「皇上,這事兒肯定不簡單,你還是要派人再仔細查查,最好讓大理寺的人去查。」楚包說道,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

    楚包的意思是你對朝安郡主太好,沒準兒你後宮裡的

    那些女人吃醋呢。

    「嗯,朕恰好也有此意。」楚秀弦聞言點點頭。

    只是等幾天過後,皇上只不過是處理了一些內侍和宮女,然後查到了一位住在永和宮偏殿的張美人。

    這位張美人的人和那位失蹤的畢肖牛有關聯,並且在被問詢的時候,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抵抗,才承認了自己和畢肖牛的失蹤有關係。

    「畢肖牛被奴才給勒死了,因為怕他到時候把奴才給說出來了。」這位內侍已經受了刑,實在是堅持不住,加上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嘴嚴的人,在被拷打後,是話都說出來了。

    「畢肖牛的屍體在何處?」大理寺的官員問道,因為是秘密審問,也沒有帶多少人,並且外人也不知道皇上竟然讓大理寺的人摻合進來了,畢竟這是宮裡的事兒,涉及到宮闈的秘事。

    「投在了竹林木屋那邊的井裡頭。」這名內侍說道。

    大理寺的人讓人過去打撈去了,果然在那裡找到了畢肖牛的屍體,看來畢肖牛真的是被張美人的人給殺死的。

    既然已經確定了是張美人的人讓辦的,這背後之人,自然和張美人有關係,高公公的人去張美人的殿裡要傳喚張美人,結果,發現張美人竟然已經服毒自盡了。

    「皇上,張美人服毒自盡了。」高公公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楚秀弦,而楚秀弦剛剛從張美人的內侍嘴裡知道,張美人是如何派人買通了那畢肖牛,然後畢肖牛給雪花驄下了慢性毒藥,事後怕被發現,就又結果了畢肖牛的性命,只當他是自己失蹤了。

    至於為什麼要害了朝安郡主,因為朝安郡主風頭正盛,就連宮裡的麗妃也不是她的對手,張美人嫉恨朝安郡主也是有可能的,和別人不同的是,她付諸了行動,卻沒有料到朝安郡主運氣太好,壓根害不著她。

    白娉婷聽了事情的經過,知道事情到了張美人這邊,已經是結束了。

    再深挖下去,估計整個後宮都要震動起來。

    既然楚秀弦說,是張美人幹的,那麼就是張美人幹的,白娉婷雖然怨憤,可嘴上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白婉婷因為驚馬事件,錦繡閨學那邊接連三日沒有去上,在家呆著繡繡花,或者看匠人們做姐姐設計的珍珠首飾。

    白婉婷出了這樣的事兒,林悠然還親自來郡主府瞧過,還送了一些滋補的藥材以及討巧的玩意兒,就連清露縣主和琉璃郡主也有送禮物過來表示慰問。

    這天,張潤揚下了朝就和楚包一起來了郡主府。

    「娉婷,你妹妹驚馬那事兒和承恩公府有關,那張美人的父親被承恩公捏住了把柄,想必是麗妃拿著張美人父親的把柄,據說是張美人的父親貪污了銀子和草菅了一條人命,麗妃以此要挾張美人鋌而走險的幹下了那等蠢事……」張潤揚讓心腹手下調查到了事情的經過。

    「這麼說是和皇上的外家有關係了,所以才死了一個張美人算是結案了?」白娉婷心中恨的牙癢癢,倒不是恨楚秀弦,只是恨麗妃,還有支持麗妃的承恩公府。

    「娉婷,你別不服氣,那是皇上的外家,如果沒有特別大的罪過,皇上不可能下那奪爵的旨意的。」楚包對白娉婷說道。

    「姐姐,不要為了我去得罪皇上。」白婉婷此時的腦子很是清醒,雖然恨那幕後之人,也不能胡攪蠻纏吧。

    「是啊,我們不能得罪皇上,但是我們可以給承恩公府上製造點麻煩,讓他們沒有時間找我的麻煩。」白娉婷淡淡一笑,計上心頭。

    「對,我和楚包也是這個意思,端看你想怎麼做?我和楚包都會幫你的。」雖然楚秀弦這次也賞賜了一些金銀珠寶給郡主府,但是張潤揚覺得楚秀弦既然讓他和楚包多去郡主府走動,顯然也是贊成他們那麼做的。

    「承恩公是不是有三個嫡子,兩個庶子,兩個嫡女,三個庶女,對吧?」白娉婷想起自己瞭解的承恩公府上的部分人口情況。

    「對。」楚包點點頭,「你想怎麼做?」

    「你們覺得讓嫡長子和潑皮無賴在青樓搶美人這桃色新聞怎麼樣?」白娉婷笑瞇瞇的說道。勳貴世家不都好面子嗎?

    「不錯不錯。」楚包頭一個贊成。

    「這個在紈褲子弟之間不算什麼?你再想想有沒有更勁爆的?」張潤揚寵溺的眼神看向白娉婷,問道。

    「這樣吧,先派人去探聽一下承恩公府上的秘辛,如果有那等醜聞的,咱們找機會宣揚出去。」白娉婷狡黠的笑了笑。

    「姐姐的這個主意好,省得我們自己想轍了。」白婉婷拍手叫好。

    「成,這事兒就暗中派人去打聽。」張潤揚點點頭。

    「什麼人?」楚包的聽覺靈敏,好似聽到有人在竊聽。

    白娉婷一根繡花針給飛了出去,但見一個叫臘梅的丫鬟被射中穴道,馬上動彈不得。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臘梅害怕的瑟瑟發抖,撲通一聲下跪道。

    「為什麼要竊聽我們的說話內容?」白娉婷惱怒道。

    「奴婢……奴婢……」臘梅想要咬舌自盡的時候,被楚包一掌打落了牙齒,頓時臘梅的唇角流出了嫣紅的血。

    「來人吶,把臘梅拉出去杖斃。還有,讓郡主府的所有人一起在院子看杖斃的過程。」白娉婷是想讓某些有背主心思的人畏懼,用杖斃臘梅的事兒殺雞儆猴,以儆傚尤。

    桂嬤嬤得知白娉婷杖斃了臘梅

    ,讚歎她這事兒辦的好,可是在知曉白娉婷因為臘梅的死,心下內疚,她便對白娉婷說道,「郡主,你是尊貴的郡主,臘梅不過是一個賤婢,死不足惜,你就不要對她內疚了。倘若她不死,往後倒霉的就是你們姐妹倆了,人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幸運的。」

    白娉婷點點頭說道,「謝謝嬤嬤關心,娉婷受教了。」

    挑了個良辰吉日,六月二十一日這日,淑女首飾鋪正式開張營業。

    很多人本來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去的,誰知去看了那一件件精美的獨一無二的首飾設計,頓時架不住掌櫃的吹噓,一個個的都出手買了。

    當然,白娉婷在包裝方面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

    據說每件首飾還都有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特別高端大氣上檔次啊。

    承恩公夫人林氏本來不相信那淑女首飾鋪子的東西有多好,但是和她結交的貴婦們基本人手一件,她就想去看看了。

    看看是不是有假貨,也好乘機抹黑朝安郡主,一想到從小死了娘被養在自己身邊的庶女,也就是現在入了宮當麗妃的女兒,這麗妃因為姿容俏麗,且很會做人,有幾分心計,是以,她和承恩公夫人林氏這個嫡母的關係非常好。

    麗妃如今被皇上禁足,還不是因為刁難了一下下朝安郡主,那個不要臉的朝安郡主就跟皇上去告刁狀去了。

    承恩公夫人林氏又去了兩次,也沒堵著白娉婷,倒是被蠱惑又買了幾套珍珠頭面回來。

    她從前總覺得自家啥都缺,就是不缺銀兩。到了淑女首飾鋪子,她才知道,帶再多的銀票都不夠用,你瞧著每一件都很好,恨不得全部打包買回去,尤其聽到掌櫃的說,「這款統共只有十套,因為賣得極好,僅剩一件,以後也不會再製作」或者「這個無重複,咱們楚國只得一件,代表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和和美美過一生」,或者這樣說。「這是三生石畔的眷戀,夫人你戴了這首飾,真是年輕了十來歲,這是我們搭配送的珍珠羊乳護手霜,這是玫瑰美白霜……」

    聽了這樣的話誰忍得住?一個個的貴婦們都直勾勾的盯著那些造型特別美,寓意更美的首飾,不要命的砸銀票。

    「我出三千兩!」

    「三千五百兩!」

    「我出六千兩!」

    「全天下就你有錢?這套三生石畔的珍珠頭面,老娘勢在必得,一萬兩!」

    這是江南首富冷家的大少奶奶,別人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這個冷家大少奶奶自然是白娉婷寫信給風少恆,讓風少恆去信給冷少,然後一起導演的戲份。

    但是也就因為冷家大少奶奶的傾情演出,很快,這淑女首飾鋪子有越來越旺盛的趨勢。

    而淑女首飾鋪子上新貨的速度快,並且樣樣精品,每次小聚都有人顯擺自個兒剛買回來的首飾,將花樣展示給大傢伙兒看,接著說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接受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洗禮。

    能讓內宅婦人散財的地方就那些,在衣裳以及頭飾首飾上,她們都不甘心落於人後。自然那些隨便搭配贈送的護手霜和面霜這些小玩意兒也挺好用的,用了之後真的年輕了不少,有的婦人還真的重新獲得了丈夫的眷顧,然後老蚌生珠,自然又是一段佳話了。

    「你這兒生意真是不錯呢!」清露縣主如今和白娉婷也有了往來,她在錦繡閨學和白婉婷的關係不錯。

    「還好吧,還不是你們和你們的世交們幫忙提攜,當然還有你們辦的什麼花宴上給我們淑女首飾鋪子做的宣傳,反正要好好謝謝你,我這兒有玫瑰花蜜做的唇脂,你帶回去試試看好用不?」白娉婷捂嘴笑道。

    「嗯,對了,為什麼你們這裡的生意這麼好呢!我真是很好奇。」清露縣主莞爾一笑,問道。

    「是這樣的,那些貴婦們,之前是比相公,比兒子。各有各的優秀,都沒分出高下來,鬥了半輩子,沒道理輸在自己戴的首飾上面吧,嘿嘿……」白娉婷和白婉婷相視一笑。說道。

    「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有關承恩公府上今個早上冒出來的一件醜事兒?」清露縣主紅著臉說道。

    「什麼醜事兒?」白婉婷看了一眼白娉婷,問清露縣主。

    接著她抬頭瞧見姐姐配合的笑了笑,白婉婷心道,果然張潤揚和楚包的辦事是速度還挺快的。

    「你們一定猜不到!我……我啊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還真是不好意思說呢。」清露縣主被自己的奶嬤嬤鳩嬤嬤瞪了一眼後,馬上潮紅著臉蛋捂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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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吃飯人多,做事人少,窮,自然沒話說,極品四鄰用腳踹,就特別叫人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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