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庶女謀:代嫁禍妃

正文 236 何謂真心 文 / 惜純璐

    「明則睿,你總是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的嗎?」

    那人一愣,盯著她有些怒意的臉,傻傻地動了一下嘴唇,「你說什麼?」

    初曉咬牙,恨鐵不成鋼道:「你總是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嗎?受了傷,就隨意處理一下,任它自生自滅,就像任一些人一些情感自生自滅一樣,從來都不想著去關心一下,呵護一下。」

    說罷,初曉才驚覺自己多言了,默默低下頭,見對方許久沒有動作,正待抬頭,臉卻被他捧住,身子顫了顫,傻傻望入那雙能讓人輕易沉溺的眼,那眼底分明是有疼惜的。

    耳邊,似乎聽見了他軟軟地問她,「傷口還疼嗎?」

    她傻傻的點頭,什麼疼痛都似乎消失了。

    那人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她也笑了一下,那人鬆開了她,她才醒悟。

    低著頭,開始認真處理他的傷口,她咬著牙試圖去拔那碎片,可連碰都不敢碰,那人卻突然一笑,用傷手摀住她的眼睛。

    她不明所以,不過片刻,他放開了手,另一隻手上分明拿著那塊碎片,初曉瞪大眼睛看他,他卻面色無異,就彷彿這碎片是從別人身上拔下來的一樣。

    明則睿了然一笑,「這是小傷,不礙事!」

    初曉感覺心莫名一痛,聲音變得軟軟的,開口時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經常受傷嗎?所以身上才會有那麼多的傷口?不要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你不怕痛了,可有些人看著會心痛!」

    那人的眸色驀然一亮,低頭柔聲問她,「誰的心會痛?」

    初曉臉微微一紅,支吾道:「很多啊!比如桑平,比如曰天,又比如聞人沁和你的那些女人們……」聲音越來越小,裡面有著她都不曾察覺的醋意。

    明則睿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突然彎身,一把將她抱入懷裡,初曉嚇了一跳,指著他因為一用力又出了好些血的手。

    明則睿低頭一看,笑道:「不礙事!」

    初曉用力推了他一把,「你總說不礙事!這傷可大可小,若是感染了怎麼辦?若是得了破傷風怎麼辦?那可是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明則睿心裡一軟,越發心疼起她額上的傷了,摟住她輕聲哄,「我知道了,我會重視的。不過,什麼是破傷風啊?」

    初曉一愣,隨即笑開,「你想知道啊?那你先把手包紮好!」

    他點點頭,開口喚來桑平,他猶自抱著初曉,騰出一隻手任桑平包紮。初曉臉紅紅的,要下來,他卻死活不鬆手。

    聽桑平說,他手臂裡還存留了些碎渣,要清除乾淨才行,初曉於是不再動了,眼睛不眨不眨地盯著桑平的動作。

    他先是用刀在燈上消毒,然後輕輕劃開明則睿手上的傷口,初曉嚇得身子狠狠一顫,手都在哆嗦,彷彿那刀是劃在自己手上。

    明則睿一手摟著她,還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怕,不會疼的!」

    桑平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只見初曉死死拽住王爺胸前的衣服,靠在他強壯的胸膛上,眼睛盯著他的傷口。而王爺則溫柔地看著她,臉上掛著笑,是幸福的味道。

    或許,王爺該知道,他喜歡的人究竟是誰,究竟是因何緣故……

    傷口終於包紮好。

    初曉一身冷汗。

    明則睿鎮定如初。

    桑平收拾好用物退出。

    兩人沉默下來,之前的嫌隙點點滴滴在沉默中被憶起,場面難免尷尬。

    「我該回去了!」初曉掙扎著逃開他溫暖的懷抱,站在地上,低著頭道。

    明則睿眉眼一抬,「回哪?回家嗎?」

    「我……」初曉苦笑,哪裡才是家呢?

    「既不是家,何謂回?」明則睿勾唇。

    初曉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我走了!」

    「去哪?」再次抬眼,與她對望。

    「天地之大,總有我的去處吧!」

    她的身份已經拆穿,她不是年初曉,再也沒有理由留在這裡。或許,之前他就該知道了的!

    「這,不是你的去處?」伸手,向她,明則睿笑了。

    初曉身子動了動,最終沒有伸出手去,而是低下了頭,「我不是年初曉!」

    「我知道!」他直言不諱,「可你佔著她的身體,不該為她做點什麼?」

    初曉抬頭,有些不解,他卻道:「年有餘惦記年初曉,盼著一見。」

    說罷,明則睿低下了頭。猜到她會答應,那個時候他在想,是他要留的,還是真如口上說的那般?

    她既不是年初曉,他又何必留?

    「你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是嗎?」卻不想,她這樣答。

    明則睿狐疑她一眼,有些微怒。他喜歡聰明的人,更喜歡知道收斂聰明的人。

    「不是嗎?」初曉冷笑反問。

    「你再說一遍!」明則睿突然怒了。

    初曉頭腦一熱,將一個藏在自己心裡許久許久的事,掀開了出來,她知道,若是處理不好,她的心會血淋淋。

    「靜雅流產的事,難道不是你安排的?」

    卻不想,明則睿竟然笑了,「靜雅流產,你覺得是安排的?你可知她根本沒有懷孕,你可知我根本沒有給她懷孕的機會!」

    腦袋翁的一下,初曉只記住了那句,「我根本沒有給她懷孕的機會」。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們……

    「你又可知,靜雅為何假裝流產?」

    初曉瞇著眼,「難道不是你指使的?為的就是替我求情,拉攏年有餘。」

    「你果然不是年初曉,年初曉雖性子惡毒,卻從不會直呼他爹的名諱。」明則睿冷笑。

    「我問你話呢!」突然,她大吼一聲。

    明則睿不知她為何如此,只冷言答道:「這麼愚蠢又多此一舉的事,我何必做!我娶了年家兩個女兒,薛牡丹定會勸年有餘與我合作而斷了對百里國的支持。而他自己也會做出這個選擇。那我還需要玩這種愚蠢的手段。而且,如此卑劣又愚蠢的手段,本王不屑!」

    「是靜雅自己裝的,她是想害我!」初曉臉色蒼白。

    明則睿一愣,「你竟不知?我以為你與她交好是……」最終他歎了口氣。

    若是靜雅自己假裝流產,那她說的那番話也是別有深意了?那,她對聞人沁的詆毀,又是真心還是假意?

    初曉突然笑了,都是假的。既然害她,就不會真心待她,她何必還在想,兩人之間的姐妹情誼是真是假呢?

    可是,她那麼天真的笑,她如何相信那樣的笑臉下會有一副這樣的心腸。

    頃刻之間,初曉覺得自己一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去。

    許久許久,她才木木地吐出一句:「或許,她也是被逼無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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