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
滿滿一桌的酒菜。
坐了一桌的青年男子,把酒高歌,好不熱鬧。
初曉大口吃著菜,嘴裡嘀咕,「暖玉一好,這飯菜都可口了許多喲!」
「就你嘴饞!」文豪從她筷下搶過一塊紅燒魚,塞進嘴裡,「真是好吃!」
初曉翻一個白眼,轉頭見百里淵一直淺笑,可就是不語,她夾一個雞腿過去,「多吃些,瞧你瘦的!」
百里淵低頭看自己絲毫不顯瘦弱的強壯身體,再看瘦了一大圈的初曉,指了指自己,「我瘦?」
「對,你瘦!」初曉果斷點頭。
「那好吧!」百里淵無奈笑,雞腿卻夾給初曉,「還是你吃吧!」
初曉一笑,毫不客氣地拿起雞腿就咬,嘴裡一直嘀咕,「怎麼這幾個男人都不吃這玩意?是不是覺得啃雞腿很影響形象?」
「好酒!」文豪大讚。
「這是陳釀,好不容易尋到的!」百里淵也喝下一口。
初曉嚥了嚥口水,若不是這討厭的大姨媽來了,她還真的能喝上幾口,忍不住嘴饞,向斟酒的文豪討道:「給我喝一些吧!」
「你大姨媽不讓你喝酒!」文豪絲毫不客氣,嚥下一口菜嚷道。
其他人眼神全部望向初曉,初曉的臉還是忍不住紅了一下,刷得站起來,初曉撲過去揪住文豪的耳朵,「你羞不羞?」
文豪躲閃不及,被她按住,「我不羞,又不是我大姨媽!」
暖玉聽了,臉色微紅,也不知道文豪與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那麼多奇怪話語,而這些話似乎也只有他們兩知道。
偏偏她與初曉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也學會幾個怪異的詞語,她自然知道大姨媽是什麼東西,在這麼多人面前說,真是羞。
錦銘見暖玉臉紅,湊過去問,「曉姑娘的大姨媽是誰啊?怎麼沒聽提起過?」
暖玉的臉,一下子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那邊初曉聽到,哭笑不得,沖錦銘大吼,「你個臭小子,瞎打聽什麼?」
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十分可怕,錦銘被吼得一縮,不再說話,只是小心地看著暖玉。
百里淵苦笑搖頭,正好對上一直沉默的玄軒,他目光中的擔憂之色有增無減,舉起杯,「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玄軒舉杯,無奈歎氣,將酒喝下。
「我說玄軒,你有啥好不開心的!」
那邊,一邊躲閃著初曉的攻擊,文豪還一邊多管閒事。「你既然勸不動你家主子索性別管了,他胡鬧你也跟著胡鬧好了,他都不急你急什麼!」
「就是就是!」初曉也跟著參和,「你看看你,多麼俊朗倜儻的美男子,這些天都活活成了小老頭了!」
玄軒臉色變了變,猛地起身,端起桌上的小酒罈,猛地灌下喉,火辣辣的感覺很是爽快。
酒下了肚,整個人也興奮起來,大笑道:「你們兩說得對!我才不管了,憑什麼我活該著急啊!」
「就是就是!」初曉與文豪兩個典型的事兒精連忙插嘴。
「再說,我家主子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嗎?他做事定有他的道理,作為屬下支持!作為一起長大的好友,更加支持!」玄軒解開心結,嗓門都大了許多。
見他釋懷,百里淵也跟著高興,優雅調侃道:「還是你們兩厲害,幾句話就能將他說開竅,任我怎麼費盡心機,他都是不聽的!」
「主子,你可別胡說啊!」玄軒不滿,「這些日子,你都在為初曉的事忙來忙去的,你哪裡有心思管我了?」
「酸!」搶到了一塊好肉,文豪大叫。
初曉也指著兩人壞笑,「不好不好,有曖昧,有貓膩!」她又湊到文豪面前,「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同志啊?」
文豪被她一點,趕忙起身,繞著他們兩轉悠,還一邊點頭,「敢苟同十分敢苟同!」
「年初曉,你又在使什麼壞心眼?」釋了心懷,玄軒對待初曉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初曉一樂,「我說小玄子,好好的,你急什麼?」
「你……」玄軒被她的稱呼惹得哭笑不得,又不好衝過去教訓她,只好拿起筷子奪下她即將夾起的青菜葉子。
初曉不樂意,「小玄子,怎麼青菜你也搶?」
「公子喜歡!」玄軒欠扁一笑,將那筷子青菜扔進嘴裡享受十足地大嚼起來,還擠眉弄眼。
眾人惡寒。
「哎!」初曉用手肘推了推正低頭吃飯的文豪,「我跟你說個掙錢的好法子,我最近破產了!」
「啥法子?」文豪好奇問道,話一出口,他又立馬止住初曉說話,站起身來舉起酒杯,仰天陶醉吟詩一句,「苟富貴無相忘!」
初曉一臉黑線。
文豪這才自信滿滿的坐下,湊到初曉面前,「什麼法子?」
初曉正待說,突然見院子門口衝進來一群侍衛,全都拿著刀指著闖進來的人,卻又不敢動手。
初曉凝神望去,七魄去了六魄,那神色陰沉的俊美男子不是明則睿是誰?
他那如探照燈般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身上,院子裡雖點著燈就著月色,本不太明亮,現在初曉卻感覺自己站在無數盞一千瓦的燈下。
手,緊緊抓住還湊在她身邊卻以回頭望向來者的文豪,文豪回頭看她,本以為他會面色凝重,誰知一轉過來,竟是張鬼臉。
耐不住,初曉噗嗤一笑。
「看來,你在這裡過得挺開心嘛!」明則睿直直朝她走來,初曉忙起身躲在文豪身後。
以為他要發難,他卻隔著文豪柔聲問她,「身子可好些了?」
初曉懵懂,望向百里淵,用眼神詢問。
百里淵站起身來,「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初曉一個白眼,又是毫無營養的寒暄。
果然,明則睿也毫不新意地回道:「不請自來,冒昧了!還望殿下多多見諒!」
「無妨無妨!」百里淵熱情相邀,「來者是客,王爺請坐!」
明則睿拱手示意,「多謝殿下!」
於是,他就那樣將文豪擠開,坐在了初曉的左邊,百里淵本就在她的右邊,此時也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