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拂了拂手,示意大家都起身,他饒有興趣地瞧著初曉,笑道:「睿王妃這是在做甚呢?惹得朕宮裡的這些閒人全都扎堆了!」
皇帝笑意溫和,那些小宮女太監卻嚇得不輕,連忙散去,那些舞姬樂師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不已。
「不過是閒著無聊,給他們說說故事罷了!」初曉一笑,滿不在意地回答。
「哦?」皇帝更是興趣十足,「早先就聽聞你的故事別具一格,可有興趣說與朕聽聽?」
「恭敬不如從命!但是,我肚子餓餓,實在沒有力氣了。」初曉掃掃肚子,一臉為難,心裡卻咒罵道:誰稀罕說故事給你這個霸佔自己親弟弟的妻妾的禽獸聽!
「那好,順喜,傳膳!」皇帝笑瞇瞇地拂手,抬步入了宮殿。
順喜朝那些舞姬樂師揮揮手,讓她們散去,又哈著腰請初曉與明則睿入殿用茶,這才去親自帶人去傳膳。
入宮殿時,明則睿伸手,將初曉的手握住手心裡,調皮地輕捏了捏,初曉茫然抬頭卻看到他一張完美的似笑非笑的臉,本就心裡一片凌亂的初曉,現在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飯席間,初曉推說實在太餓,就埋頭在美食中,飯罷皇帝有事,自然也不好留初曉說故事,初曉還好怕他拿這個當借口將自己留下。
臨走時,皇帝倒是送了初曉一本書,那書上專說各地的風俗,書的後幾頁還附了蒼明國的地圖,以及周邊國界的邊境地圖。
初曉如獲至寶,在馬車上就忍不住翻閱起來。
明則睿瞧著手裡的公文,倒也沒與她多說話,到了王府明則睿一把將她抱進正院,途中初曉緊閉嘴巴不敢說話。
到明則睿將她放在床上,她才勾著明則睿的肩膀問道:「你說皇上為什麼要我跟你去?我們到底是去幹嘛呢?」
明則睿拉下她的手,「我也不知道!」
初曉疑惑,「那你就不懷疑嗎?」
「懷疑什麼?」明則睿隨手掀開床旁的幔布,夜明珠頓時間在房裡大放異彩。
初曉猶豫了一下,「你不懷疑皇上的用心?」
明則睿一笑,點了點她的鼻子,「皇上是怕我路上寂寞,也怕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溜走,所以啊,讓你一路跟著我!」
「胡扯,根本就不是這樣!」初曉扭過頭,話衝口而出。
明則睿追問道:「那是怎樣?」
初曉眼眸一轉,笑道:「皇上啊,是派我去監視你的!」
明則睿極為認真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很有可能!」
這回輪到初曉一震,心裡徒然一緊,正要說什麼,那邊明則睿卻笑開了,他拍了拍她的頭,道:「早些睡!」
直到他轉身要走,初曉才反應過來,他又耍她,開口就問,「你去哪?」
明則睿回頭,一臉笑意,「怎麼?不捨得我?」
「才沒有!」初曉矢口否認。
明則睿笑著走回來,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直瞧得她滿臉通紅,他才爽朗大笑著離去。
一天匆匆地過去了。
到了夜晚,初曉心有餘悸地拿著一張紙條,那紙條是不小心從皇帝送給她的書裡面掉出來的,上面寫著「密切關注,隨機應變。」
看來,明則賢是讓她密切關註明則睿的一舉一動,而且很可能他會在這一次有所行動,不然也不會叫她隨機應變。
明則睿會不會有危險?
那她怎麼辦?
初曉眉頭深鎖地坐在床頭,燭火照著她的側臉,姣好的臉龐脫了幾分稚氣,倒顯得有幾分賢惠起來,她手裡拽著個東西。
明則睿走過去,輕而易舉地從她手裡將東西奪過,初曉渾身猛地一顫,急得就要去搶回那東西,可她哪裡是明則睿的對手?
她使出了渾身解數,什麼擒拿手什麼太極拳,什麼靈巧太空步,都沒能在明則睿手裡挨著那紙條一下。
眼睜睜看著明則睿輕而易舉地將紙條展開,他嘴裡還將內容念了出來,「密切關注,隨機應變?」
他突然一笑,「這字寫得不怎麼樣!」
初曉趁這個時候將紙條奪過,往懷裡一塞,目光閃爍故意躲開他的深眸,啐道:「多管閒事!」
明則睿低頭看她,一字一句道:「我的女人與別的男人商量著要私奔,我要阻止,這也叫多管閒事?」
初曉一愣,隨即明白,他是誤會了,估計他是以為這紙條是文豪給的,她勾唇一笑,「瞧你說的,多難聽!」
話語裡,難免帶了些鬆了口氣的感覺。
明則睿眉頭一擰,有些疑惑,難道這紙條不是文豪給的?
「希望你不要做出難看的事來,到時候你會死得難看!」明則睿勾了唇,笑得自在。這樣無恥的恐嚇語言,他說得冠冕堂皇。
初曉白了白眼睛,將紙條撕碎了,脫下鞋子準備上床,明則睿自動讓開,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只穿著薄薄內衫的初曉。
察覺到他如炬的目光,初曉趕緊上床,將被子一蓋,睜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
「爺,水都準備好了!」一小廝彎身在簾子外說道。
「嗯,」明則睿輕聲嗯了一句,邪笑著對初曉說道:「等著我!」說罷,大笑著離去。
初曉渾身發冷,這些天他都安安分分,沒有為難她的,今天晚上他不會獸性大發了吧?
初曉嚇得一下子從床上跳起,又轉移到牆角的角落裡,將自己收拾好的包裹仔細檢查了一邊,這才拿起屏風後面掛著的衣服一一穿上。
待她一切搞定之後,鼻尖上冒出了好些細密的汗珠。
屋外傳來,沉穩有力又極為輕微的腳步聲,初曉一個轉身,鑽進被窩裡,將自己團團裹住。
明則睿走近,將被子輕輕發現初曉瞪著兩個圓溜溜的大眼睛正警惕地盯著她,而她身上從剛才的一件單薄衣服,變成了現在層層疊疊,而她鼻尖上的細密汗珠也越積越多,額角也開始冒汗。
「你就打算怎樣睡?」明則睿挑眉,瞧著她,嘴角擒上一抹玩味的笑意。
初曉忙將被子一抱,倔強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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