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嘛!有人除了王爺那不會長久的寵愛外,什麼都沒有,還不是任人欺辱嗎?」
「唉,這也不能怪人家啊,誰叫人家是個卑微的庶女,無依無靠的,哪像姐姐們都家世顯赫,在家又極為受寵的!」
「就是就是!」
不堪入耳的刻薄話語,不絕於耳。
遠處,俊美如仙的男子,蹙了眉頭。
他收了手中的折扇,大步走過去,笑顏如花,「老遠就聽見有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我急急忙忙趕過來,想看看是什麼好鳥在叫,原來是各位嫂子啊!」
聽到聲音,初曉驚喜抬頭,正好看見聞人胤衝她眨眼睛,初曉撲哧一下笑開,他這話是在罵這些女人不是好鳥!
「我當是誰說話這樣難聽,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樂安侯爺啊!」巧夫人不屑地瞥他一眼,話語輕慢。
皇上封賜樂安侯全佔著兒時的情誼,誰人都知這個樂安侯既無戰功,也無功績,且尤愛吃喝玩樂,煙花之地他是常客,經常還能在皇城裡鬧出不少笑話。
有些身份的人,都不太把他放在眼裡,只當他是個花花大少紈褲子弟!
起初,初曉也是這樣覺得,但幾次相處以後,她發現聞人胤絕對不想表面看著這麼簡單,他思維細膩敏捷,而且大智不外露,絕非池中之物!
「巧嫂子說話還是那樣臭,尖酸刻薄得理不饒人,難怪睿哥不喜歡你,就連我啊,也寧可娶個煙花女子,也不願娶你這等潑婦!」
聞人胤伸手,將地上的初曉拉起,正好她也將棋子全部撿完了,就順勢站了起來,巧笑著看向他。
古代女子,最忌諱與煙花女子相提並論,聞人胤一番話簡直將巧夫人說得體無完膚,她臉色瞬間煞白又瞬間變得鐵青。
突然,她撒了一地的棋子,指著初曉,又指著聞人胤,指來指去說不出一句話,突然見她神色一變,淚水流了出來,她直直跪下。
哭道:「求側妃娘娘與侯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哪怕是看到再出格的事,我也不該多嘴,我們都相信侯爺與側妃娘娘是清白的,剛才所看到的,不過是我們的幻覺!」
她身邊的丫鬟也跟著跪下,哭得渾身顫抖,「求兩位主子饒命,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你,你們……」初曉納悶,待回頭看見明則睿正寒著眸子往這邊來,她就霎那間明白一切。
與聞人胤對望一眼,他聳聳肩,也是無可奈何。
「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的沒看見!」巧夫人還在哭,她的那些奴才也跟著淒淒瀝瀝的哭訴。
那樣子,還真是誠心懺悔呢!
「怎麼回事?」
走近,明則睿聲音冰寒,他在正院等了初曉許久,派出去的小廝都回去了,說她就來可他左等右等她也不來,心情自然非常的不好!
現在走過來一看,發現她又惹禍了,真是個千年禍害!
「見過王爺!」
齊刷刷跪了一地,站著的只剩傻愣愣的初曉與一臉玩世不恭的聞人胤,明則睿瞇著眼眸,掃過他們兩人。
地上,巧夫人,急急忙忙地收拾撒落一地的的棋子,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嘴裡小聲的嘀咕,「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最後,明則睿將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他唇角有趣地勾起,蹲下去扶起巧夫人,溫柔笑道:「這是怎麼啦?嚇成這樣。」
「王爺……」巧夫人抬頭,受寵若驚。
「告訴本王!」扶起她來,明則睿輕輕摟住她,似乎無限寵愛的樣子。那甜蜜的樣子,看得初曉心裡長刺,恨不得將這兩人除掉。
巧夫人搖搖頭,縮在明則睿懷裡,像是受了驚嚇,期期艾艾的,她還淌下淚來,像是受盡了委屈。
也不知道明則睿是怎麼回事,居然還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
初曉再也看不下去了,站出去冷笑道:「巧夫人,你就裝吧!」
「王爺……」巧夫人,抬起頭滿眼淚水。
明則睿眉一皺,帶著責怪看向初曉,初曉那一臉的譏諷,看得他臉色頓時變寒,「究竟是怎麼回事?」
初曉嘴一張,準備說話,那邊巧夫人已經淒涼地哭訴著,「王爺,是我不好,撞見了不該撞見的東西,活該被樂安候教訓!」
她以為,有上次林憐兒捉姦在先,那時候聽說王爺並沒有做什麼處理,也沒有大肆懲罰初曉,但王爺心裡應該還是存在著間隙的。
「撞見了什麼?」明則睿抬起她的下頜,問道。
巧夫人趕忙低下頭,「賤妾不敢說!」
「說!」明則睿繼續追問。
「夠了!」初曉厲聲打斷即將說話的巧夫人,她冷眼瞧著一臉關心與溫柔的明則睿,心底只覺一陣噁心,他懷裡抱著那樣一個女人,他居然還能這樣。
「明則睿,我只問你一句,她的話你信嗎?」受夠了這些可悲女人的演戲,她再也看不下去。
明則睿眉眼一寒,「我有讓你說話嗎?」
無辜被他搶白一句,初曉的臉一白,咬著嘴唇站在一邊,氣哼哼地看著那對刺眼的身影,他還在軟言細語,「有什麼事,告訴本王,本王為你做主!」
「多謝王爺!」巧夫人低頭行禮後,才道:「今日,我與憐兒妹妹約好在花園下棋,我帶著棋子往那邊趕,結果在這個轉角的地方,撞見了側妃娘娘,她將我的棋子全部撞翻,還將我撞倒在地。」
說著,巧夫人伸出手來,那上面有新摩擦出的血跡,她臉上淌下委屈的淚水,「我不敢與側妃娘娘爭執,只好自己撿起棋子,誰知側妃娘娘不依不饒,非要我向她道歉,說是若不道歉,就要讓王爺休了我!」
她拿出手帕擦擦眼淚,偷眼去瞧明則睿,他的臉色果然有些不好,他從來就討厭恃寵而驕的人,更恨佔著他的寵愛到處張揚者。
「我一時不服,與她搶白了幾句,結果她就說王爺現在什麼都聽她的,這個王府她就是女主人,她想怎樣就怎樣!」巧夫人說罷,低下頭再不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