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太后大怒,「你也太猖狂了一些!給我拉出去重重地打!」
這時,初曉淡淡起身,「太后息怒!」
太后怒意沖天,「息怒?你真是個不知羞恥的東西!」早先就聽過初曉的事宜,她對這個惡毒的女子從來沒有半分好的印象,再者今天看她一副傲慢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大家看,沁姐姐的裙邊更好看了!」
眾人正不知如何自處時,玉麟高興地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看去,發現聞人沁原本及地的長裙變短,正好露出她的裡褲,裡褲邊角上繡著好看的金色花紋,配上她淡紫色的裙裳分明有點睛之筆。
「王妃真是秀外慧中之人,這衣著言行都只非只做表裡,實在是值得學習。」皇后得體地誇讚。
太后一聽,眉眼鬆了些,皇后見時機不錯,就跟著陪笑道:「母后,沁兒是謙虛的人,不喜誇耀。今日若非初曉冒失,我們也不會知道沁兒這般心思巧妙。初曉也算是弄拙成巧,不如就饒了她?」
太后眉眼帶了笑,「那就算了!」轉眉看向初曉時,眉眼帶了嚴厲,「只是,你跟在睿身邊,這般冒失實在是不該,我罰你回去抄寫佛經,好好治治你這冒失的性子!」
「抄寫佛經?」初曉嚇得失態大叫出聲。
太后頓時又皺了眉。
初曉估量了一下,彎身行禮,「謝太后!」
「嘻嘻嘻。」玉麟瞧著她直笑,「我瞧著這什麼曉的,挺有意思的。睿哥哥總是那麼嚴肅,跟這女人在一起沒準會很開心呢!」
聞人沁臉色有些微變,她低下頭倚在明則睿懷裡不做聲。
「回去坐吧!」太后揮了揮手,明則睿告了禮摟住聞人沁回去。初曉跟在身後,垂頭喪氣。
天知道抄寫佛經對她來說是什麼意思?
這個地方寫字用毛筆,毛筆啊!
她怎麼應付得來,之前畫個逃跑的地圖,拿著筆桿子她還摸索了半天,現在要她抄寫佛經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宴會開始,太后的臉色始終不好,直到聞人沁應邀上台彈奏了一曲驚動全場的古箏後,她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初曉坐在一旁,一直觀察著太后的神色,她算是摸清楚了,為何太后對她總是冷眉冷眼。因為,聞人沁是她的親侄女,估計她是聽說初曉最近比較受寵才敵視她的,初曉心裡那個冤啊!
她不僅在王府裡冤屈,連到了宮裡也冤屈。
這宴會,似乎所有人都自得其樂,只有她心神蕩漾,只覺著這宮中看似歌舞昇平平靜一片,實則破濤洶湧。
從一心討好太后的皇后來看,再從一心討皇帝歡心的玥妃來看,還從這地下坐著的眼神惡毒的宮妃來看,這皇宮絕對不安分,絕對要少來,你看這不,第一次來就整個抄佛經回去,還不知道下次來,會不會帶滿了傷回去呢?
實在坐不住,初曉眼尖地發現桑平在明則睿耳邊低聲幾句,轉身從宴會廳的後門出去,初曉瞧準時機,也偷偷溜出去。
剛一出去,就看見玉麟公主在前邊疾步行走,她跟了過去。
走了幾步,玉麟轉進了一處樹林,那裡有個僻靜的亭子。按理說,公主出門,定是前呼後擁的,現在她獨身一人出來,還來這麼僻靜的地方,難不成……
一時好奇,初曉跟了上去。
她不敢走進,只是在林子外面,她聽著裡面有個清脆女子的聲音,顯然是玉麟的,她道:「小桑子,許久不見!」
「公主!」那男子,聲音低低的,初曉卻聽出來是桑平的聲音。
玉麟又道:「上次,托你帶的東西呢?」
一時間,沒了聲音,想必是桑平直接把東西遞了過去,果然那邊玉麟驚喜地笑著,「小桑子果然厲害,我想要的東西,你全都準備齊全了!」
「公主,此事非同一般,您可想清楚了!」桑平有些擔憂。
「我早就想好了!」玉麟不以為然。
「可,」桑平依舊不安,「您是王爺和皇上都最最寵的妹妹,你去求求情,他們定會依你的,你又何必冒這個險!」
「你也知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好,被我母后送出去學藝,那時候真的好開心,我也野慣了,現在回了這皇宮,要學這個規矩要學那個規矩,煩都煩死了!」玉麟說話有些不專心,似乎心思都放在了那玩意身上。
「可是,你畢竟是公主,你……」桑平喋喋不休。
「夠了!」玉麟不耐煩的打斷他,「我不想聽!」
「玉麟,你別任性!」桑平也急了,「外面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知道你這麼做後果是什麼?」
「這些我都想清楚了,你不必說了!」玉麟更是不耐煩。
「你想清楚了,就該先去找皇帝或者是王爺,而不是一個人在這裡胡鬧!」桑平有些氣。
「夠了你!」玉麟氣了,「你不過是睿哥哥身邊的奴才,讓你辦事你辦就是了,憑什麼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
沉默,樹林裡沉默了。
一會兒,玉麟的聲音響起,「桑平,我一時氣糊塗了,你別當真!」
「公主教訓得是!」桑平聲音顯得有些低落,「我本就只是個奴才罷了,豈能管公主的事!」
他疾步出了樹林,正好撞見初曉,他瞥了她一眼,大步離開。精明如桑平,竟也有這般滄桑失落之時,倒是少見得很!
玉麟追了出來,也看見初曉,初曉瞧著她,「不去追?」
玉麟歎了歎氣,「算了!追到了又怎麼樣,總不能讓我一個堂堂公主向他道歉吧?」
初曉聳聳肩,無話可說。
玉麟狐疑地盯著她,「你怎麼在這?剛才的話……」
「我都聽見了。」初曉老實承認,「宴會上悶得很,我實在是受不了就出來透透氣,結果無意間聽見你們說話,對不起!」
「那你……」玉麟起了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