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以國家的名義向這次出錢救治災民的人借錢,派相關人員記錄每人的出資數額,朝廷出示有效憑證,待這次浩劫過去,國庫充盈之時,再還給他們。你看……」
初曉話還沒說完,明則睿挑開簾子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他低頭進來,眼神清澈明亮,似笑非笑地看著蓬頭垢面的初曉。
「怎麼了?」突然這麼反常,初曉有些不適應。
「此計若成,重重有賞!」她緊張地樣子,令明則睿眉開眼笑。
初曉一愣,隨即樂開,「太好了!你賞我什麼?錢,還是條件?」
明則睿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一切待事成之後再說!」說罷,他提筆快速寫著東西。
初曉百無聊賴,吃飽後挪過去看他飛快地寫著什麼,一時無聊便執起桌上空閒的硯台,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起墨來。
明則睿寫了會兒側頭看她,嘴角勾起笑意,再低頭疾書。桑平送茶水進來時,恰巧看見這樣和諧的畫面,一時間不忍心驚擾,只好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都是這樣度過的,明則睿下令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夜晚不休。不到三天,他們就到了皇城。
一進入皇城,明則睿一馬單騎帶著曰天直奔宮中面聖,初曉在桑平的護送下乖乖回了曉院呆著。
第二日一早,秦嬤嬤帶著一群丫頭過來給她梳洗,說是皇上召見。想起那日與皇上的親密接觸,初曉腿一下子軟了。
任由擺佈,聞人胤不清而入,說是明則睿派他來接她。
馬車上,初曉惶恐不安,聞人胤一臉玩味,「怎麼?回了趟家,你變得這樣膽小?」
「我本來就膽小!」初曉一句吼過去。
聞人胤好笑,「行了,緊張什麼?只要你規規矩矩皇上不會為難你,怕成這個樣子,不錯也得出錯!」
「你懂什麼?」初曉沒好氣地吼過去,但被他這樣一提醒,倒真的覺得舒坦許多,「你知道皇上找我什麼事嗎?」
聞人胤聳肩,「我剛進宮,睿哥就叫我來接你。」
皇宮,城牆高聳,戒備森嚴。
紅色的圍牆伴著琉璃瓦片,衣著講究的宮女和規行矩步的太監們,都一一暗示著這個地方的特殊性。
一入宮,初曉忍不住東張西望,卻也規規矩矩。這裡的皇宮與故宮有些出入,大致上卻也有許多相同之處。
聞人胤一路笑著,在儲賢殿門前停下,初曉抬眸瞧著那巍峨的宮門,和門上方威嚴的三個飛龍走鳳的大字,傻乎乎地問了句,「這裡是哪裡?」
「皇上的居所,前殿是會見臣子們的地方,後殿是皇上的寢殿。這裡正好處在前宮與後宮的交接處。怎麼樣?很威嚴吧!」聞人胤搖頭晃腦地敘述著,語氣裡頗有些得意之色。
「是胤來了吧?還不快進來!」大殿裡,皇帝溫和的聲音威嚴地傳出來。
聞人胤沖初曉眨眨眼間,大步跨了進去,「臣,叩見皇上!」
初曉跟在後面,只顧著低頭,一時間忘記行禮,說實話她是不習慣下跪行禮,愣了許久,發現明則睿面色不善,她連忙彎下腰身,行了個小禮。
「起身吧!」皇帝溫和地抬了抬手。
「謝皇上!」聞人胤衣袍一撩,瀟灑起身。反頭看初曉見她只是直起腰身,那樣子顯然是沒有下跪的,這於理不合,若是皇帝計較起來,拖出去打一頓板子也是應該。
「今日,召集你們過來,一是因為今天是皇額娘的生辰,二是因為賑災之事,已經比較圓滿地告一段落。」
初曉扭頭去看明則睿,見他似乎沒有什麼表情,似乎這兩件事都不是值得高興的,他只是目光炯炯地看著皇帝,而皇帝則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初曉腦門一熱,尷尬笑了笑,「皇額娘生日,我竟然沒有準備禮物,真是該死!」
她話一出,屋裡三個男子全都變了臉色。
初曉愣住,難道她說錯了?一時間手足無措。
皇帝適時笑了笑,「難為你有心,連皇額娘遠在天上你都想著給她禮物!」
在天上?
難道當今太后已經死了?
那,這個蒼明國明明有太后的呀?
初曉臉色難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蒼明國人人皆知,當今太后並非皇上與睿王的親生母親,兩位卓絕的男子的母親,是當初最最受寵愛的宸妃娘娘。
初曉只知當今太后猶在,卻不知中間有許多複雜的原由。面對著明則睿不屑與嘲諷的眼神,初曉心有不平,她初來乍到難免會不知道這些舊事嘛!
可是,這話萬萬不能說,她只好跟著皇帝一起笑笑,「我只想著皇額娘若是在天有靈,肯定也會看到的!」
「哦,這麼說你準備了禮物要送?」明則睿勾唇一笑,帶著陰險的意味。
初曉苦笑,卻看見皇帝十分感興趣地瞧著她,她只好硬著頭皮應下,「只是盡些心意罷了!」
「那我們可拭目以待了!」明則賢興趣十足,他甩了甩袖子,「這次若做得好,新功舊功一起賞!」
一聽有賞賜,初曉頓時來了精神,「你要賞我什麼?」
明則賢爽朗大笑,「你想要什麼?」
初曉毫不猶豫,「錢!」
明則賢皺了皺眉,隨即拉出快樂的笑臉,「准了!」
「萬歲!」初曉興奮過頭,跳將起來。惹得聞人胤哈哈大笑,皇帝也是一臉笑意,唯有明則睿面色冷漠。
去往宴會廳的路上,皇帝笑著問初曉,「你倒是說說,這次的計策,你是如何想到的?」
初曉一愣,什麼計策?她求助似的看向明則睿,明則睿冷笑不語,聞人胤站在一邊,笑道:「皇上是問你,這次賑災募捐你是怎麼想到這個借錢的計策的?」
初曉更楞,不曾想到明則睿居然不自己邀功,而是把她說出來。她道:「只是突發奇想罷了!我當時不過是有了這個想法就胡亂說說,這個計策是王爺完善和制定好的,這一切的功勞都該是王爺的!」
皇帝輕笑,「你們倆倒是默契,互相為對方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