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溫潤一笑,「在下古淵!」
「好名字!我叫初曉,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學著小日本的禮儀,初曉微笑著鞠躬。
她調皮的模樣,逗得古淵勾唇大笑。
「爺!」歡聲笑語間,玄軒嚴肅提醒。
古淵眸子微微沉了些,轉頭恢復笑臉,「我先走了!明日,不見不散!」他轉身,月白色的衣袂在夏風中飄飛,瀟灑如仙。
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初曉也不由得愣神了。
「姐姐,你在看什麼呢?」靜雅遠遠走來,就看見初曉愣愣地看著前方,而前方除了一條彎曲的小路,什麼也沒有。
「沒什麼!」初曉回神一笑。
靜雅親暱地拉住她,「姐姐,剛才是我娘不對,你別怪她!我姐姐去世的事情,對她刺激太大太大了!」
初曉赧澀一笑,「剛才,我也不對!」
「嘻嘻。姐姐,你臉紅了!」靜雅瞇起眼睛直笑,「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去!」
被她一路拉著到了一間小廚房裡,初曉奇怪地打量這四周,「什麼東西啊,神神秘秘的?」
「快看!」靜雅從一個鍋裡端出一碗酸菜和一碗大米飯,她笑著邀功,「這可是我花了好多心思,才讓那僧人留下的飯菜。這酸菜特別好吃!」
初曉嘗了幾口,倒也沒覺得好吃,見靜雅饞貓一樣地盯著她的碗,「諾,給你吃!」
靜雅羞澀笑笑,「我吃飽了,只是看著這酸菜想吃!最近不知為何,總喜歡吃這東西!」
初曉嬉笑著,「你不會是懷孕了吧!王爺那般寵幸於你。」話剛說完,靜雅突然乾嘔起來。
「怎麼啦?」初曉緊張地扶過她。
靜雅搖頭,「我沒事,最近總是這樣子。」
「你該不會真的懷孕了吧?」初曉瞪大眼睛,暖玉也驚訝不已。
「我不知道,姐姐,這事不要說出去好不好?回去後,你陪我去找大夫瞧瞧,若是懷孕就好了,王爺還沒有子嗣!」
初曉突然沉默了,她臉上緊張又甜蜜的樣子,讓她心裡突然有些難受,像是貓的爪子,輕輕抓了她一下,有點痛有點癢,又好像無關緊要。
「姐姐?」靜雅望著變得有些怪的初曉。
「好啊,回去就找大夫!」初曉勉強一笑。
「這事,我們都不要說出去好嗎?」靜雅懇求似的望著暖玉,「我想給王爺一個驚喜。」
暖玉瞧見初曉點頭,無奈下也跟著點頭。
「我得回去了,待會王爺要尋我了!」靜雅調皮地眨眨眼睛,嬉笑著回去了,安安跟在她後面,回頭望了初曉幾眼,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們也回去吧!」初曉起身,「暖玉,明日我們就要離開了,你害怕嗎?」
暖玉堅定地搖頭,「我不害怕!我跟著小姐。」
一路車馬,回到了年府。
傍晚時,靜雅帶著安安過來找初曉,說是想出去看大夫,初曉只好陪同去,看著靜雅大步流星地出門,她心裡惦記著竹林後的秘密,和明日的出逃計劃。
跟著靜雅穿街走巷,來到了一處醫館,看起來這醫館很是隱蔽,初曉想,這愛一個人真是不易,想要給他個驚喜,居然這般麻煩。
大夫,是一個看起來很慈祥的老人,在他仔細診斷後,說靜雅確實是懷孕,但她身子弱,要服些安胎藥。
他親自開了個方子,遞給暖玉要她去店舖抓藥,暖玉見初曉同意便去了。因為初曉住的院子很僻靜,所以決定把藥拿到這裡來煎。
「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王爺啊?」路上,安安好奇地問。
靜雅輕撫著肚子,「過些時候吧!等他不開心的時候,給他好好開心開心!」
初曉親自燒火,給她煎藥,靜雅好奇地蹲在一邊瞧,「姐姐,你何時會這些本領了?」
初曉笑笑,只顧煎藥,靜雅怕苦,初曉特地讓安安去給她端了盤糕點來。想著明日就將離開了,真希望靜雅能過得好!
從回來一直到夜裡,錦娘都不在。
初曉兩人收拾著東西,夜很快深了,初曉見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出了門。怎麼說,她都該跟曰天道個別。
循著上午打聽的方向去,恰巧看見曰天在月下練劍,英姿颯爽動作乾淨利落,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初曉站在一旁認真地看著,手足忍不住跟著他的套路比劃起來,好歹她也學過幾年的中國功夫,要想學一些,還是能學的。
曰天發現了她,收了功走過來,「想學?」
初曉點頭,以後免不了需要用到武功。
「我教你!」
月下,一人細心教導,一人苦練,短短半個時辰,初曉也算有些成就,從來不知中國功夫到了古代,有這麼多的精妙絕倫之處!
「你力氣小,又沒有內力,但是身形靈巧,我剛才教你的,你只要專心練習,等熟練了也能有用!一般的三流功夫,定是近不了你的身!」
月下,初曉與曰天並肩而行。
心,從未有過的平靜,回想起過去跟他的種種,有些好笑。她一心錯把他當成昊,現在釋懷了才覺得他與昊有太多太多的不一樣。
「曰天,我要走了!」停住腳步,她仰頭看他,「我知道,你忠於明則睿,我把要離開的消息告訴你,說不準會有危險。但是,我已經把你當作朋友了,離開的時候,我想跟你道個別!」
曰天皺了眉頭,想必是為難的,「嗯!」
「麻煩你幫我跟聞人胤說一聲,也跟十全十美打聲招呼,就說在我心裡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會記得他們的!」初曉吸吸鼻子,平日裡與那三人嘻嘻哈哈,到了離開的時候,才知道他們的樣子,已經印在心裡了。
「好!」曰天,扭開了頭。他抬頭望月,月光皎潔,倒映著樹的影子,有些孤單。
「送我回去吧!有緣總會相遇的!」初曉吸吸鼻子,將淚水逼回眼眶。
後面的路,很短了!曰天走得很慢很慢,只希望這樣的安寧,不會失去得那麼快。初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夜,本該是安靜的。
此時,僻靜如初曉的住處,卻燈火通明。
初曉與曰天對望一眼,她飛快地往院子跑去,夜風裡迴盪的是暖玉淒涼的哭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