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前腳踏出屋子,後腳便被急急忙忙匆匆趕來的店小二給拉了過去。
「公子,公子,不好了,有幾個莫名其妙的人氣沖沖的闖進了客棧,似乎在到處尋你呢!」店小二氣喘吁吁,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看得都讓人一陣心焦,「都拿著傢伙呢,要不要躲躲!」
看著店小二那鄭重其事的樣子,阿若只是笑笑,伸手拍了拍小二的肩膀:「無妨,帶我去見見他們。」
「可是——」
阿若這才剛準備下樓,店小二慌張之餘,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就這麼一把拉住了阿若的衣襟,硬是不讓阿若下樓,「阿若公子啊,你沒聽清楚麼,他們,都帶著傢伙的,傢伙啊!您這身子能打的過麼,還是快躲起來吧,小的這就去報官。」
自己有這麼虛弱麼!
就這般不信任自己,再說自己真有必要和那些傢伙死磕麼!不過,報官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阿若自嘲的笑笑,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鼻子,隨即一雙明明深邃如古井深潭卻偏偏給人感覺極度清澈的眸子,眨巴眨巴著:「不怕,你從後門走,去報官,這邊,阿若還是可以應付一二的。」說罷,阿若便不再顧忌還仍自沉浸在慌亂之中,愣愣的店小二,轉身便朝著樓梯走去。
眼看著阿若的身影越來越遠,店小二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了,還有報官的大事正等著自個去做,想了想,便再次匆匆忙忙的朝著後院跑去,心中更是不斷盤算著,如何趕近道早些跑到衙門裡去。
阿若這才剛走下樓梯,此刻正在樓下等著的幾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幾個跨步便衝到了阿若的面前,將阿若給嚴嚴實實的堵在了樓梯口,幾把明晃晃的大刀,更是就這般直直的指著阿若,似乎只要阿若一有什麼輕舉妄動,便會毫不留情的朝著阿若身上招呼一般。
這是——
看模樣似乎都不是什麼高手,僅僅是這般身手,哪怕眼前的刀刃再鋒利些,阿若也並不會太在乎,唯一,讓阿若猶豫的是,這些人似乎從未見過,更別說來此的目的,若非如此,就憑著這些人這般拿刀指著自己,只怕是阿若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也不知是這幾日來的第幾次歎氣了,怕是實在有些數不清了,阿若只覺得這些日子來自己歎氣的次數比以往那些年加起來還要多的多。
夜天,還是意氣用事了啊。
儘管自己當時離開之時,千叮嚀萬囑咐,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做好該做的,按計劃執行,哪怕再突然的情況也不能中途亂了陣腳,誰想,夜天一得到自己失憶的消息,便將計劃置於腦後,不管不顧的頂著神醫大名從天澤一路跑到了安略,只為見自己一面。
天澤的事,若非還有錦天臨這一後手,此刻怕真要亂成一團麻了,只是,論能力,天臨的年齡依舊太幼,可以說實在有些有心無力,勉強壓制下天澤諸事,卻不想偏偏應該負責的安略事宜因為夜天的插手,反倒出了更大的紕漏。
自己幾分遭人算計,甚至幾次出手,自己連對方的身份都不能完全確定,阿若深知,此刻的安略,已然超脫了自己的掌控。
「阿若並不認識幾位,不知道幾位這般舞刀弄槍的所謂何事?」心中暗自思慮,面上自然不露半分聲色,阿若伸手作勢要推開攔在身前的刀刃,口中則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
為首之人略微的搖了搖頭,示意著其他幾人將手中的刀刃挪開幾分,自己的刀卻是堂而皇之的架到了阿若的脖子上,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我家老爺找你有事,你跟我們走!」說話間,更是拿著大刀在阿若的脖頸上來回的抽動一番,似乎阿若要真說出一個不字,那刀就要落下一般。
「若是不走呢?」
「那就不客氣了。」
為首之人話音未落,圍著阿若的幾人便一撲而上,想要將其生擒活捉。
眼見得刀刃及身,阿若猛的飛身退後,而後,隨手從桌上捧起一把的鍋碗瓢盆,一次一樣,如同扔飛鏢一般,朝著那幾人便是一陣猛砸,這些碗兒杯兒勺兒什麼的就如同長了眼睛般,一個個都朝著對方的要害直撲而去,僅僅是一會兒的工夫,原本還橫刀立馬的幾名大漢,此刻一個個的在地上不斷的哀嚎著,身上好幾處盡皆被那些餐具的碎片砸出了口子。
「阿若不喜歡被人呼來喝去的,你們老爺既然要見阿若,何不親自來,弄的這般神神秘秘的,莫非見不得人了!」末了,阿若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看著門外。
也就在這時,店小二帶著一隊的衙役緊趕慢趕的這才剛剛趕到,便看到這麼一幕。
「不好意思,阿若不小心將人打傷了,不過都沒傷到筋骨,想來應該沒犯法吧!」阿若就這般滿臉愧疚的看著官差,如同乖寶寶做了什麼錯事一般,讓人實在難以怪罪。
「無妨無妨,是這些人挑釁公子,來人,將這些人給我帶下去。」來人自然明白,之前來時便得到過自家大人的關照,要對這位公子客客氣氣的,所以,這事,絕對要這般辦。
然而,就在要將這幾人帶下之時,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怎麼,老夫派幾個人來教育教育自家女婿,還犯了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