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日昇,轉眼幾日便又過去了。
也不知道夜天是不是被那日阿若的舉動給鎮住了,這幾日倒是不曾來打擾過清歌,而一應的衣食等用品也未曾刻意的虧待過。
只是,由於阿若的傷勢實在是過於沉重,尤其是腳腕的傷勢更是得小心照料,不然真成了瘸子,就實在可惜了阿若的美貌了。
不過,想必阿若就算真的瘸了,估計也依舊會很漂亮吧。
許是因為這幾日都不曾見過阿若,清歌這般想著,腦海中竟莫名的出現了阿若一瘸一拐的模樣來,那日,阿若撲向自己的時候,就是這般跌跌撞撞的。
自己這是怎麼了?
拂去滿腦子這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清歌深深的發覺,也不知是不是融合了原本這個身子主人陌清歌的記憶,似乎不知不覺中,自己竟變得有些害怕孤單了,幾日不見外人就能讓自己的心裡不再平靜,各種穿越之後的有趣事兒總是不斷的在自己腦海中回放,而曾經身為異能者執權人的記憶卻一點點的模糊,若非自己那仍舊被封印著的精神力還在,怕是這麼模糊下去,自己都會以為那些經歷不過是一場夢,而更讓清歌不可思議的是,自己似乎在失去原本所能依仗的勢力與強大異能之後,竟有些軟弱。
軟弱,過去自己萬分不喜的個性,如今,卻竟會覺得這般挺好,甚至有些說不清的欣喜。
「娘,阿若想你了!」
話音未落,清歌便聽到一陣木門破碎的聲音,慌忙間回頭望去。
卻見門邊,阿若正抱著一個包裹,就這麼愣愣的站著,那張漂亮精緻的臉上更是滿臉的愧疚之色:「娘,阿若不知道,這個木門這麼不結實,阿若只是碰了一下就壞了,娘,你不會怪阿若吧。」
這傢伙是天生吃門的麼?看了看那早已碎成木屑的木門,清歌心中暗自吃驚,這才是幾日不見,阿若的破壞力倒是成倍上漲了。
「阿若,你怎麼來了?」
清歌可是清楚的記得,那日之後夜天就以要親自照看阿若傷勢為由強行帶走了阿若,如今算算天數,想來離傷勢好轉還差了好些吧,阿若似乎怎麼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難道……
不至於吧。
一道靈光閃過,只是片刻,清歌便打消了這種猜測。
阿若能制住夜天一回,還能算的上那次是事出突然,夜天不曾料到,可既然有了那麼一次,以夜天謹慎的性格,怎麼可能不防備著點阿若,總不會又被阿若給制住了不成。
或許清歌都沒想到,有時候事實偏偏就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娘,阿若想你自然就來看你了,而且,阿若還帶來了好些東西!」說話間,阿若的眼睛可是一眨都不眨的盯著手中的包裹,那模樣就像是看著什麼特別的寶貝一般。
看這模樣,似乎這包裹中的東西比起上回阿若為自己鋌而走險搶來的那些個鎮店之寶還要要緊。
「阿若帶了什麼寶貝?」
清歌實在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阿若這麼看重。
而更讓清歌奇怪的是,阿若也不知怎麼了,竟又再次神遊天外了,也不知發了多久的呆,阿若這才回過神來,「娘,我帶你去好好玩的地方。」說著,也不等清歌答應,就這麼抓著清歌的衣袖朝著外頭跑去。
奈何,清歌未曾看到的是,阿若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間一閃而過的邪意。
雖然清歌心中很是疑惑,但一慣來的信任使得清歌就這麼任由阿若牽著,在這有些類似迷宮的院子裡到處走動。
衍春堂很大,這是清歌最直接的感受,而且看期間的那些建築,似乎是都是按著某種陣法而建的,清歌越看越是心驚。
這,絕不是什麼簡單的醫館。
並非緊緊因為格局擺設的不同尋常,更讓清歌感到危險的是那些來來往往,看似普通的掉進人群中都認不出的家丁護院。
饒是清歌的精神力實在超出普通人太多,否則怕是也要被這些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裝扮給迷惑過去,儘管都已做到了精華內斂的程度,但在清歌精神力的探測下,還是露出了幾分沙場征伐之氣,似乎這些並不是什麼護院,都是沙場百戰餘生的勇士。
清歌再怎麼對這個世界不瞭解,但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庶出小姐,在將軍府裡居住過,清歌可清楚的記得,將軍府裡的護院雖說也是跟隨著將軍在沙場征戰過的老兵,但是和這些護院比起來完全是兩回事了,就好比殘軍與精銳的差距一般。
夜天究竟是要做什麼?
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的話,夜天從哪裡找來這般多的將士,還能讓其一個個都心甘情願當一家小小醫館的護衛?
醫館再大,比起軍隊皇糧來說,終究不過是九牛一毛,只要腦子沒怎麼壞的人,都不會選什麼醫館吧。
還有,錦天臨又是哪門子的王爺?
清歌正想著,卻不料阿若猛的一頓,止住了腳步,慣性使然,清歌一個不穩,就這麼摔進了阿若的懷中。
而阿若也不知怎麼想的,眼中閃過幾分狡黠之色,反倒順勢雙手一用力,緊緊的將清歌擁進了懷中,感受著阿若身上那若隱若無的幽香,一時間,清歌有些不知所措了,一直以來,阿若的孩子氣的舉動,幾乎讓清歌產生了一種錯覺,阿若只是個孩子,卻忘了,其實阿若的年齡並不小,起碼在這個時代,早就到了成家的年紀了,這還是清歌第一次被男子這般深深抱住,清歌心中卻是莫名多了幾分危機感,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娘,這是阿若的地方,上回阿若可記得,娘說過要給阿若上藥的,阿若一直等著。」
「什麼?」
清歌似乎想起來了,只是,清歌隱隱間記得事情可不是這樣的,自己什麼時候答應過給阿若上藥了,還是那種地方?
「那些人要給阿若上藥,可是阿若不願意,阿若的身子怎麼可以給人隨便碰!」阿若憤憤的說道,同時鬆開了雙臂,將清歌從自己的懷中解放出來。
清歌只覺得這些話實在是太有歧義了,只是,清歌還未來的及分辨,阿若突然皺起了眉頭,一臉痛苦的表情,再一看,阿若的背部卻是滲出了點點血跡。
這——
清歌略一猶豫,阿若便已然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