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剛調過來俯視皇后娘娘的小丫頭,這宮裡的事根本不清楚多少,只知道皇后娘娘昨個被寒王妃抓了去還劃花了臉回來了,難道皇后娘娘說的是寒王妃?急著撇清關係道,「奴婢不認識寒王妃,還請皇后娘娘明察。」
撲通撲倒在地面,猛磕著頭,淚水也被嚇的擠了出來,瞪大了眼求饒道。
沈亦芸眼神帶著狠毒,一腳踹向那小宮女,「你這賤婢,是想看本宮的笑話吧,本宮讓你看。」微微低下身子拾起腳邊的茶杯碎片,素手一揚狠狠的劃向那宮女的臉。
「不,啊,不要,皇后娘娘不要啊!」小宮女扭著身子求饒,卻敵不過沈亦芸的力氣,越是掙扎那沈亦芸劃的越狠。
「賤人,賤人,慕琉璃你這賤人,本宮要你跟本宮一樣無臉見人。」沈亦芸的精神已經有些瘋癲了,逮著了那小宮女就撒氣,可憐的小姑娘那張完好的小臉已經被劃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本來的面貌了。
殘喘著一口氣,還在叫喊道,「饒命,饒命啊!」
銀面人踏著步子進來時,那被沈亦芸殘害的小宮女已經暈倒在了一旁,那大殿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捂著鼻子讓人把那小丫頭抬了下去,才笑著看向沈亦芸道,「皇后娘娘拿這小丫頭撒氣也沒用啊,那寒王和寒王妃還照樣活的好好的。」
「你是來看本宮笑話的?」沈亦芸扔了手裡的茶杯碎片,用手帕擦了下手上的血跡,陰森森的看向銀面人道。
「不,在下只是在提醒皇后娘娘,目前抓寒王和寒王妃才是大事,皇后娘娘千萬別為了這點小傷而耽擱了正事。」
「這點小傷?你說本宮這被那賤人毀了的臉是小傷?你瞧瞧這張臉,你還敢說這是小傷嗎?」沈亦芸把整張臉都湊到銀面人面前吼著道。
這是她這輩子受過最大的恥辱,她發誓她要她慕琉璃血債血償,她要抓住她,在她的臉上劃上一百刀,不一萬刀!以洩心頭之恨。
銀面人拂袖退後一步,實在是不想見那沈亦芸由於生氣而變的猙獰的面目,「我聽說修羅殿的三當家神醫施樂的手上有一種藥,可以消除任何的傷疤,皇后娘娘您受的這點傷又算什麼呢,只要消滅了寒王和寒王妃他們,微臣立刻帶人替你尋藥去。」
「真的有這種藥?」沈亦芸撫著臉上的傷痕激動的很。
「當然,微臣豈敢騙您,還請皇后娘娘下令讓左相大人召集兵力回來全力緝拿逆賊拓跋寒和慕琉璃他們。只有抓住了他們,皇后您才會沒有後顧之憂啊!」銀面人看似誠懇的道,心底那陰暗的想法卻隱藏的極深。
沈亦芸卻以為他是為自己找想,把他當做了自己人,招來沈鴻三人緊急著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下。
銀面人成功的獲得了沈家父女的信任,沈鴻那老狐狸還把這煜日都城裡的兩萬人馬的調用權都交給了他,讓他帶著人去全城搜索拓跋寒他們。
拓跋寒他們一刻也沒歇著,四處召集人馬。獨孤傲又從附近的城池調了一百多人過來,修羅殿培養出來的殺手,都是些不要命的主,一個能敵得過三四人。
拓跋寒也意外的召集了一千五百多人,這般一算來他們的隊伍又壯大了不少。
為防夜長夢多,眾人決定早些行動,兩日後沈亦芸將會接見朱礫一行人,那將是個絕好的機會。
精心挑選了一百多高手,隨著朱礫進了宮。其他人都被拓跋寒安排在了各處,宮外林子裡的,攻陷城門的,城門外候著的。只留下風行和碧月帶著「坎肩」照顧小傢伙。
「宮裡若是有什麼意外,你便立刻帶著小少爺離開這,去敖漢找四公主,她會替我照顧好他的。」慕琉璃把小傢伙交到碧月懷裡道。
當然,她相信她是不會出事的。只是,小傢伙是她內心深處最深刻的羈絆,她必須為他做好萬全的準備。
「坎肩」蹦躂著繞在慕琉璃的腳邊,「凶女人,你放心去好了,誰要是敢傷害他,我一爪子撕了他。」
慕琉璃深深的瞥了它一眼,會心一笑,點頭道,「好,你這聖獸總該有些發揮你本事的時候,若是他出事了,我想你也不會活的更長久。」
「坎肩」搖身一變顯出真身,蜷在小傢伙的屋前,「小爺我就蹲在這了,我倒是看看有誰敢來對小傢伙不利。」
那突然顯現的真身可嚇壞了寺廟裡的小沙彌們,一個個縮著腦袋東躲西藏起來。見小傢伙開心的摸著「坎肩」的尾巴,那嚇的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慢慢走了出來。
風行白了一眼那群膽小的傢伙,「都滾過來,它是我們夫人養的神獸,你們一個個那熊樣,還怎麼保護小少爺!」
碧月看著那揚著氣勢的風行,忍不住在心底道,就不知當初他風行第一次見「坎肩」真身時也能像現在這麼淡定嗎?
慕琉璃與小傢伙又親暱的抱了一會,才依依不捨的出了寺廟,小傢伙看著逐漸消失的親娘和親爹,嘟著嘴巴叫嚷著,「娘娘,爹爹……。」
慕琉璃一咬嘴唇,狠心的加快了腳步,她怕她一回頭會忍不住的再回去抱他。
拓跋寒也跟了上去,大手探上她的肩,「琉璃,今日一役一切便全會過去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做任何傷害你和孩子的事。」
他本是不稀罕這煜日的江山,可沈家卻逼得他不得不出手奪回他們拓跋家的江山。
若是沈家的那對父女能過真正的為煜日的百姓著想,為煜日的百姓帶了安居樂業的生活,他拓跋寒情願忍並願意把江山給他們,可他們沒有。
如今那沈鴻和沈亦芸只想怎樣對付煜日朝堂上的自己人,還惹來了朱礫那麻煩,他若是不出手,煜日許會斷送在他們沈家父女的手裡。
再加上弒兄之仇,曾經毒害他孩子和他女人之恨,新仇舊恨積聚在了一起,他不能在容忍他們沈家為所欲為下去了。
朱礫一早就接到了慕琉璃的飛鴿傳書,帶著早已換掉的一百精銳進了宮。慕琉璃和拓跋寒帶著風瀟幾人從上次那個隱蔽的洞口悄悄潛了進去,等待宮裡晚宴的開始。時間悄悄的流逝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晚風吹拂著慕琉璃的發,淡淡的髮香傳到拓跋寒的鼻前,大手一攬那纖細的腰肢,把人整個攬在了自己懷裡,深怕這微涼的晚風吹過她那單薄的身子。「別動,讓我抱著你,只是一會,一會就夠了。」下巴擱在她的肩頭,磨蹭著她渾圓的肩頭,低低沉沉的嗓音在慕琉璃耳邊響起,微熱的氣息輕拂著她的脖頸,「知道嗎?是你讓我懂得活著有多麼的幸福,是你讓我明白我也可以擁有別人一般的溫暖,是你帶來了孩子和快樂,若是今晚有什麼意外,你不要管我自己保命。」他好想就這樣擁著她,一輩子也不鬆手,可他卻沒辦法再想以前上戰場那般毫無牽掛,越是在乎便越會擔憂,把她放在心頭了就越擔心會失去她。慕琉璃素手揚起推開他,怔怔的凝視著他,「那你就好好的抓住我,今晚我們都不會有意外,有意外的應該是他們沈家。」攬著他胡思亂想的心,無比堅定的道。「好,我會抓著你,一直抓這你,一輩子也不鬆開。」大手握緊她的小手,俊逸的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她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的自信與堅強,好想萬事對她來說都極其的容易。可誰又知道今晚將會發生什麼事呢?沈家的父女並是什麼省油的角色,那銀面人更不簡單,可以在巨野皇宮裡鬧騰了一番又在短時間內轉而得到了拓跋皓的信任。那人的心思縝密程度是他所不能預料的。只不過這些擔憂他會藏在心底,早已與風沄他們下了命令了,只要有什麼意外必須護著她走,一切以她的生命為重。月升高空,銀色的月光投了下來,宮裡的晚宴正式開始了,朱礫笑著端起酒杯道,「這杯是來感謝皇后娘娘今晚的盛情邀請。」仰著頭一口而進,「只是皇后娘娘為何要蒙著面呢?本殿實在有些詫異。」沈亦芸面紗下的臉突然僵了一下,握著酒杯的手指由於太過生氣,指節有些發白手腕處的青筋都顯現了出來,卻依舊裝腔道,「咳咳咳,本宮昨個突然患了眼疾,太醫說要逼著光亮,這才蒙了層面紗。」她才不會讓這些人看到她這張臉,不會讓他們看自己的笑話。朱礫心中暗自笑著,什麼眼疾,她早就聽人匯報過了,這女人得罪了寒王妃,被寒王妃在臉上用刀留下了「賤人」兩個字。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姓慕的女人也真是個狠角色,做事一向不留情面,雖然她曾今威脅過自己,可她卻十分敬佩她那過人的膽量。其實她內心深處一直記著她曾經伸出援手救過白起一條命的事,她知道她雖然做事狠絕,卻並不是一個壞人,所以她願意幫她對付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