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好像有人在叫你。」風行勒緊韁繩湊到拓跋寒身側道。
拓跋寒點頭嗯了聲,便跟著抬頭朝著那聲音的方向瞧了過去。類似木頭籠子的東西上全部被樹葉裹的嚴嚴實實的,遠看去根本瞧不出那裡面關著人,除了那探出來朝他揮著的手臂。
低聲問了句,「誰?」他可不覺得這風火林裡也能湊巧的遇到熟人。
「在下是,是巨野黑影。」那人的聲音由於激動帶著些沙啞,乍聽上去根本不像黑影的聲音,難怪拓跋寒聽不出。
「黑影?」這次吃驚的倒是風瀟,「你這傢伙,上次撿了一命不回去好生待著,怎麼又跑來這風火林了。」這般聽來卻也像他。
那邊黑影慚愧回道,「主子的命令難為,既然討不到那麒麟血,我心想起碼要尋到這火鳳羽,回去才好交差。」
當他是真心想來的嗎?那雲夢澤就弄的他差點丟了小命,這風火林裡的危險他豈會不知,可若是尋不到那二皇子要的東西,就算他回去了這命也得在二皇子手裡交代了去。
風瀟譏誚道,「估計這回這火鳳羽你們也沒份了。」因為他們家威武的夫人已經提前得手了。
「黑影此時不敢再想那東西了,只懇請寒王伸出援手救在下一命。在下立刻回那巨野不再與你們爭奪這些個神物,也立誓有生之年絕不再犯敖漢和煜日。」想著這幾日的遭遇,不覺渾身雞皮疙瘩叢生,這些個野人比野獸還要兇猛,直接把人撕了就吃,他實在不想落下這麼個悲慘的下場。
「這…爺。」這事風瀟可做不了主,救與不救端看爺的意思了。
拓跋寒抱著小鬧鬧,心底也泛著絲絲掙扎,這與情來講兩人敵對戰場廝殺救他則會給自己留下個隱患,可人家都立誓不再犯敖漢和煜日,這一面的憂慮便不存在了。
與理來講,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喊救命,換做是其他人,只要他能幫上的,他自然會幫上一把,所以說撇去黑影這身份,他還是會救的。
沉思片刻,才揮手示意風行去救人。他拓跋寒是「殺神」可卻從不會見死不救,即使以後戰場上會見,那就到時候光明正大的打敗他好了。
風行舉著劍把人給救了出來,扶出黑影,那黑影早瘦的不成人形了,難怪聲音聽著那般虛弱,衝著拓跋寒彎了彎腰,「謝過寒王救命之恩,再下沒齒難忘。」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他們連續救了他兩次了,縱使他再不知好歹,也不會再繼續與他們為敵了,「黑影出了這林子就回巨野,有生之年不再與寒王為敵,天地可鑒!」
這信誓旦旦的話,慕琉璃卻沒什麼興趣,拉了下拓跋寒的衣袖,「走吧,我累了。」小傢伙被綁架一事弄的她精神加身體都異常的疲憊,這會見兩父子親密的樣子,才放鬆了一直緊繃著得精神。
攬過拓跋寒懷裡的小傢伙又攀上了火鳳的脖子,指著身側的火凰道,「拓跋寒你乘著火凰,風行你們先走。」她的話一向簡潔,可眾人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怕火鳳和火凰飛走了,那些個野人會立刻撲向他們,才示意他們先走的。
風行拉著黑影上了馬,與風飛和風瀟三人正好騎著三匹馬消失在了林子裡。
待他們在樹林裡只剩下一點黑影了,慕琉璃才拉著火鳳飛了起來,兩隻鳥兒並排飛上了天空,小鬧鬧在她懷裡不時的朝著火凰背上的拓跋寒咯咯的笑著,還激動著揮著小手,沒辦點小孩子頓然升上高空中該有的反應。
她有些覺得這小傢伙與人有異了,該哭的時候不哭,該害怕的時候不害怕。平日裡別說小孩子了,就連大人見了這火鳳與火凰兩大傢伙也該嚇的一身冷汗兩腿打顫才對,可他倒是好,在它們窩裡打著滾玩著。
碧月與風沄一直待在那水塘子邊,伸長了脖子看著拓跋寒他們消失的路,心裡滿是焦急,卻不能跟著去。一來這一馬車的東西得有人看著才好,再說了套用風行的話,她跟了去,純屬添亂,還得分個神照顧著她。
其實吧,她不去,也得分個人照看著她,這兒不比城裡的街兒道兒上的,指不定何時蹦出個意料外的危險,再來這大鳥把她給抓了去,所以留了個風沄顧著她。
兩人坐立不安的,直直的盯著前面的路,卻沒想空中傳來那巨鳥的叫聲,風沄握著劍把碧月護在身後催促她趕快躲進馬車內。
碧月跌跌撞撞的手腳並用的剛爬上車,就聽風沄喊了聲,「爺!」再扭頭看去,那首先落地的巨鳥身上坐著一人,正是拓跋寒。
而緊接著落地的巨鳥身上下來的,卻是那抱著小傢伙的慕琉璃。
「夫人!嗚嗚…。」小丫頭瞧見大家都沒事,一個感動眼淚彪了出來,揉著眼從車上又爬了下來。
慕琉璃可沒那功夫安慰她,感覺到懷裡那小東西屁股上有些濕意,淡淡的瞥了眼碧月道,「找些尿布來,小傢伙又尿了。」
這本可以大哭一場的大團圓畫面,被她一句話帶了過去,碧月急著又爬回了馬車,翻出那一包包疊的整齊的尿布抽了塊遞給慕琉璃。
拓跋寒卻伸手接了過去,湊到慕琉璃身側幫著換起了尿布來,小傢伙扭著小屁股十分的不安分,一會朝著他親娘嗯嗯啊啊的叫喚著,一會扯著他親爹手裡的尿布。
這景象不得不說,溫馨到了極致,可在這傳言裡的風火林就顯得有些甚為不搭了。
火鳳和火凰的速度要比風行他們騎馬的快了許多,等慕琉璃她們幫小傢伙換好了尿布,才瞧見林子裡露出身影的風行等人。
「回來了。」風沄微微一笑看著那林子裡現身的幾人,剛剛雖然沒見到幾人,可他卻沒開口問向拓跋寒,因為他知道他們家的王爺不會丟下自己的兄弟獨自回來,待會他的兄弟定然會一個不少安全的回來的。
只是沒想人是沒少,還多了一個,「黑影?他怎麼也在?」
風瀟悶聲道,「還能是怎麼回事,這傢伙也來尋火鳳羽的,只是半路被人給逮了去,咱們爺大發善心救了他。」
風沄心中不平,「你這傢伙可真是奸詐,本以為上次救了你,你便回了那巨野的,卻沒想偷偷的跑在我們前面來這風火林裡了。」看向風瀟道,「那火鳳羽可在他身上?」
「火鳳羽當然是被咱們夫人拿到手了,這傢伙半路就被人給抓了去了,大概連火鳳的屁股都沒摸到。」風飛忍不住譏笑道。他可不管他黑影的臉色又多尷尬。
「這林子裡還住著人?」風沄驚道,不是說這地方沒人煙的嗎?
「什麼人?他們根本不是人,而是野獸,專吃活人的野獸。」黑影忍不住開口,「我與十幾個人一路在這風火林裡還算走的順暢,正以為沒什麼危險時,就遇見了那麼一群恐怖的野人,抓了我們所有的人,當場就活剝了一個,把我們其他人就這麼養著,一頓吃上一個,我便是剩下的最後一人。」
不知是他命好還是命硬,遇到了拓跋寒他們才僥倖逃過一命。
「我倒是看到不少白骨,莫不是以前的那些個人都是這麼著失蹤了的?」風行也順著他的話搭上一句,想到那些個白骨是活人生生的被剝了吃了的,就渾身打著寒顫。
原來這風火林裡最恐怖的源頭竟然是那些東西,他這幾年在各國穿梭,倒也聽過不少傳言是關於人吃人的事,卻沒想今個被自己遇見了。
「他娘的,那些個東西居然食人,難怪我剛剛見他們瞧著我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麼吃的。」風飛抹著脖子訕罵了句,現在想來倒是有些明白那些個人剛剛那般舔著嘴角的動作了。
慕琉璃潑了捧清水把臉上余留的血跡清洗了下,又去馬車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才覺得渾身的不舒服感慢慢消失了,摟著小鬧鬧瞥見拓跋寒那被劃的破破爛爛的衣衫還有那深深淺淺的血痕,眉頭又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從包袱堆裡尋了半天才找到金瘡藥,丟個他道,「處理下你的傷口。」那話雖然依舊沒什麼溫度,卻也算是進步了許多,起碼她那是在關心他,只是不似別家姑娘那麼火熱罷了。
拓跋寒想到這層,心中不覺一暖,喜上眉梢,接過藥便自覺的處理起傷口來。也上車換了件乾淨的衣衫,一身的象牙白配上他那俊美無儔的容貌,立刻又恢復成那個迷倒萬千少女少婦的煜日寒王了。
慕琉璃瞧著他那極少露出的笑,慢慢的總覺得那皮相越看越是耐看,越看越是往她的心裡印。
這九神大陸上張的俊美的人不算少,她遇見的又個個都是其中的翹楚,獨孤傲、火寒飛、夜炎哪個不是往那一放便是成群的女子往上撲的,當然要先撇去這些人古怪的性子來說。可偏偏只覺得這拓跋寒長的最為俊俏,縱使先前他那左臉上還掛著一道疤痕時,在她眼裡也是其他幾人比不及的。
大家都洗了個臉吃了些東西,立馬精神起來,這風火林子裡的事也都了了,便也不便再待下去了,與火鳳它們分開便又往回趕路了。
拓跋鬧鬧嘻嘻鬧鬧的朝著火鳳它們揮著小手,把碧月激動了半天,「小姐,小世子他會揮手了,你看,他在朝著那巨鳥揮手呢。」
慕琉璃摟著那激動的小傢伙,瞥了眼,急著要後退的火鳳和火凰,淡淡道,「是嗎?」搶了她兒子的注意,小心惹的她不爽了,真的拔光它們的毛。
火鳳用翅膀點了下火凰,「我說,我怎麼看那小傢伙的笑有些心裡發杵呢,總覺得那小傢伙想要把我們烤了吃。」
火凰也點頭道,「不,我覺得他是想把我們盹了吃,果然什麼樣的娘教出什麼樣的娃娃。」看著那小傢伙揮著的小手,它們只想著最好還是永遠不見的好。
四樣東西已經尋了兩樣,以這般神速的動作算來,那其它兩樣看來也不需多少時日了。
風行他們可是哼著小曲表示著自己心裡的得意,跟著大爺有肉吃;跟著他們王妃那是驚喜多多,奇事多多。這段時間的經歷,都足夠他們以後寫書傳記的了。
「爺,蒲夷之海在占極,我們得往回走,途徑巨野,到時把這傢伙扔了吧。」指著死賴著他們的黑影,風行側過身子向馬車內的拓跋寒說了句。
拓跋寒冷聲應道,「路是他的,隨他怎麼走,我們走我們的就好。」那黑影這一路對他們也算友好,只是風行他們卻不怎麼待見他,許是兩國交戰過的緣故,總有著那麼一絲的隔閡在那。
他倒是沒所謂的,戰場上各為其國,並沒什麼錯。所以他對那黑影倒也沒多大的恨意。只是兩人身份擺在那,立場對立著,想要握手相擁也是不可能的。他只當他是個過路人罷了。
蒲夷之海所處之地乃是占極的最東面,而若要去占極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開雲直穿最大國禹溪,直達占極。二是開雲到巨野再經過敖漢,煜日再到占極。
本是打算越過禹溪直達占極的,卻沒想前些日子收到書信,那煜日王拓跋皓三十大壽臨近,拓跋寒這煜日的寒王他的親弟弟是下了旨意必須到場的。
路過敖漢,順道見了見夜雪,這小丫頭見到了慕琉璃,硬是厚著顏面拉著她絮絮叨叨的講了一整天。說什麼也要留著他們過上一夜。
「師父,你真是好狠心,去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連個口信也不傳來,弄的阿雪擔心死了。」她雖嘰嘰喳喳的吵人的很,可這說的倒也是心裡面的話。
那雲夢澤和風火林什麼的,她是連聽都沒聽說過的,不過聽著三哥和施樂那夥人的意思,定然是危機四伏的恐怖之地,這心兒就這麼一直的懸著,生怕她那好不容易認的師父會出什麼事。
這會安全的回來了,才寬了心,聽著那碧月和風瀟他們講著這一路發生的事,那真是羨慕嫉妒啊!「師父,阿雪也想去瞧瞧那地兒,什麼麒麟獸,火鳳鳥的,還有那大大的在地上走的魚。」
不過一聽那活剝生吞了活人的食人族時,那小臉又唰的一白,連連擺手,「阿雪還是不去那地了。」好奇害死人,這好奇心與小命想比,她選擇後者。
慕琉璃就見她一會與風瀟他們聊得起勁,一會扭頭與自己說著想法,不覺嘴角一彎,從懷裡掏出火凰的火羽,遞與她道,「這一路也沒什麼好帶與你的,這火凰鳥的額前羽不知與那火鳳鳥的是否一樣,送與你玩吧。」
這丫頭怎麼說也是她的唯一一個小徒弟,這出門在外帶點小禮給她也算應該,看她那一臉激動羨慕極了的模樣,才掏出這多拔下來的火凰羽遞個了她。
「火凰羽?」夜雪是不知這東西有什麼好的了,可那夜炎卻是曾經看書上有記載,「鳳凰同生,火鳳羽與那火凰羽一樣,都是難得的至寶,把它帶在身上修連武力流,可以更快的吸收日月的靈氣,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武力。」
「這麼厲害?」夜雪滕大了眼,拿著手上火紅色的一片羽毛端詳了半天,卻沒瞧出個什麼門道來。
寶貝的收在懷裡,衝著慕琉璃就抱了過去,慕琉璃手裡剛從拓跋寒那裡抱回小鬧鬧,一時沒騰出手推開她,只能任由這丫頭熊抱著。
倒是小鬧鬧不樂意有人搶了他娘親的注意力了,瞪著小腿踢著夜雪,揮著小手嗯嗯啊啊的。
夜雪還以為他是開心著呢,立刻彎腰在那小傢伙的腮幫子上印上一口,才離開了她們。
這時門框上扒著朝裡看的兩顆小腦袋吸引了她的注意,原是前端時間在押送蕭戰忌路上救下的兩兄妹,「武易、妞妞。」
「恩人。」武易拉著妹妹擠進了屋子,這屋子不算小,可裡裡外外的卻站了不少人,從風行等人的縫隙裡鑽了出去,衝著慕琉璃喊了聲。
慕琉璃挑眉,她怎麼不知自己多了這麼個稱號。夜雪笑著摸過妞妞的小腦袋,輕聲哄著道,「妞妞,你看看,這可是你一直要找的漂亮大姐姐?」
妞妞緊張的繳著小手,奶聲聲的道,「嗯,是漂亮大姐姐。」
慕琉璃對與武易那聲「恩人」還未消化呢,這會竟又多了個稱呼,不過這小妞妞奶聲奶氣的叫出來她聽著也頗為順耳,笑著道,「妞妞的腿可都好了?還疼嗎?」
小妞妞本是瞧著慕琉璃那一張泛著冷意的臉有些害怕不敢上前的,這會瞧著她衝自己笑的這麼好看,便毫無懼意了,甜甜的道,「妞妞的腿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
武易也上前了幾步,極認真的板著一張臉,撲通跪在了慕琉璃面前,「恩人在上,受武易一拜,感謝恩人救了妞妞。」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慕琉璃不覺輕笑出聲,「屁大點的孩子,甭學著大人的口氣,還有,我還年輕著呢,可受不住你這麼一拜。」
夜雪知道慕琉璃最討厭這麼個一拜二叩頭的繁瑣禮節,踢著武易的屁股道,「你還是起來吧,我師父她最厭煩這個。」
武易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突然的又端著一杯水給慕琉璃遞了過去,「武易想拜恩人為師,請恩人成全。」
弄的眾人又是一愣,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大家都等在看那慕琉璃的反應,這在坐的都知道那夜雪拜師的艱辛,想來這小武易若想拜慕琉璃為師也非易事。
「為何要拜我為師?」
「因為你打敗了壞人,我也要變的跟你一樣以後壞人再來就不怕壞人了。」畢竟是小孩子,一時激動這話語便有些表達不清了。
「誰告訴你我打敗了壞人?」若是沒記錯的話,她根本沒在他面前出手揍過任何人。
她那疑問的一眼還沒瞟過去,夜雪就自個招了,「我,是我告訴他的,你大戰蕭戰忌手下的四大戰將,又俘虜了蕭戰忌那混蛋救了咱們敖漢的事跡。」
可她對著天發誓,她說的句句都是事實,她還生怕自己的口才形容不出那場面的精彩呢。
見夜雪一副領賞的模樣,慕琉璃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心底暗道,這丫頭還嫌著自己不夠煩嗎?再收個徒弟,還是這麼個屁大點的小子,她真怕自己哪一天被煩死。
她有個小師弟算是沒什麼虧吃了,可她得廢了心思的教導這小子,怎麼算都不是很划得來,突然心生一計,沖在那夜雪道,「你惹的禍端,你自己收拾,我看你收了他得了。」多了個小徒孫也不錯。
夜雪沒想這事被推給了自己,而那武易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盯著她猛瞧,大有要轉向她敬茶的意思。
連連擺手,「我,我,我不行。」她自個還是個半吊子的人,怎麼也沒想過要收下個比自己小個五六歲的小徒弟。
再看看四周,就好似是她弄的場面這麼尷尬似得,那武易一張臉沉下來,就好似受了多大的打擊,多大的委屈一般,「三哥,你別這般看我,我真收他不得,你也知道我這點三腳貓功夫還是師父拿著小樹枝抽出來的結果,總不能也叫我拿著樹枝抽他吧。」
她這真是無奈的玩笑話,卻沒想那邊武易答道,「抽就抽吧,只要師父願意,武易便趴在那不動彈任由四公主師父你抽著。」那張俊秀的小臉上透著認真的表情。
夜雪苦著一張臉掃了下四周,一一指點著道,「三哥你功夫不在我之下,你收了他吧。他這麼乖巧定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徒弟了。」
夜炎搖手,笑道,「我這邊得父王交代的事還多著呢,可真沒時間教這小子。」
夜雪瞥了下嘴,又盯上了拓跋寒,「寒哥哥,你也是一頂一的高手,要不你收了他?」遞了個眼色給武易,「他可是響徹戰場的『殺神』拜他為師可比我要威風的多。」
那武易也覺得她那話有道理,馬上轉身想要給拓跋寒遞茶,卻沒想慕琉璃起先開了口,「他也不能收你,他自個都還沒恢復武力呢,哪裡有那空閒顧及你。」其實她是怕這小尾巴跟著她們,還帶個比他更小的尾巴。
那她們這一行人成了什麼了?托兒所?學堂?
夜雪再瞧向其他人時,大家都自覺的轉身的轉身,扭頭的扭頭,極力的迴避著她的視線。
「師父,你不收,也不帶寒哥哥收的嗎?」嘴巴嘟的老高,這事怎麼就攤她身上去了呢?再瞧武易那小子,一張小臉又垮下了,就好似大家都把他遺棄了般,弄的她心裡頭怪不好意思的,怎麼說也是她講故事引得事端。
咬牙狠心道,「收了便收了,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以後我說一,你別說二,我往東,你也得在我屁股後面跟著。」多大點的事,只當是個小跟班得了,又瞄了眼更小的小妞妞,哎,這小跟班身後還有個小尾巴。
拜師儀式很簡單,武易端著已經被你推我讓的弄的涼透了的茶水遞給了夜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今後師父說一我不說二,師父向東我不往西。」
卻沒想這麼個承諾,這孩子在以後的生命裡一直記在心底,也一直在貫徹著。很多年後,這九神大陸上有個很厲害的白衣少年,少年武藝超強一把長劍行走天下,對其他人事還不在意,卻只對一個女子唯命是從。女子若是往東,他會先舉著劍替她掃除一切的障礙。
妞妞也不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見大家都鼓掌祝賀,也拍著小手笑著,「哥哥,哥哥…」
好在這麼混亂的場面,以夜雪收了武易為徒的完美結局告終,慕琉璃也沒什麼武功秘籍之類的傳給她的小徒孫,只能耍了套新創的快拳給夜雪看,示意她可以依照武易的接受能力慢慢傳給他。
在敖漢的皇宮又待了一日才算著時間準備回煜日,夜雪自然又是百般不願意的,依依不捨的拉著慕琉璃的衣袖,一心想跟著她一塊去那煜日。
可慕琉璃一句話,又把她給安安穩穩的定在了原地,「我從巨野來時,聽說蕭占忌成功奪了皇位,你若跟著我也行,只是我怕你沒走幾步,那蕭戰忌就帶著兵直奔你皇宮了,有這些玩兒的心思,就給我放在保家衛國上。」
大道理她從來不會講,也不需要講,馬上夜雪就乖乖鬆開她的衣袖,揮手朝她道別了。
沒想這夜雪是放開了手,裙擺上還掛著一個小傢伙,「妞妞為何一直拽著姐姐啊?」這武易拜了夜雪為師,她這聲姐姐自稱的倒有些彆扭。
「妞妞捨不得漂亮姐姐。」小娃娃那眼淚都浸濕了她的裙擺,還在飆著淚。
慕琉璃沒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討小娃娃的歡心了,無奈的歎了口氣,極盡溫柔的勸慰道,「姐姐只是要回家了,待妞妞長大了再去看姐姐可好?」小孩子多半是用哄的就能解決問題,當然除了她家那鬧騰小子,脾氣上來了,誰哄都沒差,總之是你哄你的,他依舊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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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爆發碼了七千,主要是寫到夜雪師徒那覺得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