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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30 獨鬥鳳凰 文 / 月浮游

    兩鳥一人頓時戰的不可開交,「坎肩」可見不得自己主人被兩隻大傢伙欺負,扒拉著爪子就要上前,被慕琉璃一個眼神喝足,「我這不需要你幫助,你給我去救拓跋鬧鬧去。」此時她完全處在氣頭上,那手上的動作是招招狠絕,好像勢必要把那兩隻巨鳥抽筋扒骨才會甘心。

    拓跋寒騎著馬緊追著慕琉璃而來,身後不到十幾尺遠的地方是隨在他身後的風瀟和風行以及風飛,三人兩馬,好在這林子越往裡走矮樹越多,樹枝長的越怪異,那些個錯綜複雜的樹枝擋著,這一前一後的倒也沒落下多遠。

    「爺,那空中的大鳥已經消失了,估計就降落在前方的樹叢裡了。」風飛見拓跋寒不要命的狂奔,就連那身上被劃開了道道血口也沒感覺一般,急著上前勸道,「爺,你這手臂上的傷…。」

    拓跋寒現在哪裡有心事想自己身上的傷,那整顆心都要急的蹦出來了,現在不僅僅是小傢伙被鳥抓走了,連慕琉璃也不見了蹤影,想著此時兩人都可能會有危險那腳下的動作便更加狠絕起來,一個用力拍打馬腹,那身下的駿馬便瘋了一樣的狂衝向前,掠過那一路叢生的荊棘,拓跋寒的一身衣衫早已被劃的破爛不堪了。

    「爺,爺…。」身後的風行幾人也急著跟了過去,手裡舉著劍砍了那一路擋著的荊棘樹枝。

    拓跋寒拉緊韁繩瞧著眼前的一切,一群下身只著幾片樹葉的人舉著尖尖的樹枝正對著他叫喊著,而那地上赫然躺著幾個渾身是血,一看便傷的不清的人。

    心中一寒,沒想這林子居然住著這麼一群沒開化的野人,看那地上的情形該是剛打鬥過,不知她有沒有受傷。

    「爺…他們是?」風行他們好不容易追了上來,看著眼前這讓人滿身打顫的情景,遠遠的便看見那屋頂上掛著的骷髏頭,和那土地上插著的腿骨還是手骨的,這群人莫非是變態,喜歡用人的白骨裝飾屋子!

    「大家都要小心了,他們並非善類。」拓跋寒警覺的舉起劍,與身側的風行等人道。

    一眼瞄去那些個一群一群的少說也有一百來人,不知是否長期裸露的關係,膚色較之他們要顯得黑了許多,那手指和腳掌都出奇的長,渾身上下透著野獸才會有的凶殘氣息。

    那些個野人好像經過慕琉璃那一役,心裡都還帶著一絲絲的懼意,再加上拓跋寒那一臉難以忽略的寒意,一群人雖是舉著尖尖的武器上前,卻依舊是一點點的挪著步子,你推我,我推你的。

    瞧著地上的人,風瀟道,「看地上的血跡,像是剛流出不久的,看來夫人剛剛與他們戰過。他們好像很怕我們,不敢上前,估計夫人剛剛嚇到了他們,這麼看來,夫人定是打敗了他們向前面衝去了。」

    在拓跋寒身邊混的人,這點查看分析的本事還是有的。那地上的血跡和那些個人的動作表情正向他傳遞著這些個信息。

    拓跋寒冷眸凝起掃視著眼前的一切,現在不是他們敢不敢上前的事,而是他們必須衝過他們去尋慕琉璃。

    「都給我放足了精神,舉著劍衝過去!」

    「是!」說著四人三馬向著那前面一群野人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慕琉璃那邊,「坎肩」早已成功的叼起小鬧鬧的衣襟退到了安全的地點,小傢伙倒沒察覺出此時的處境,揮著小手拉著「坎肩」的狐狸毛玩的異常開心。

    「坎肩」見小傢伙開心,縱使再不樂意也是白搭,蜷著身子靠在小傢伙身側,整個處在一個守護的狀態。

    慕琉璃此時在心底正發出深深的感慨,靈獸就是靈獸,那攻擊力確實是一般獸類不能比擬的,兩個大傢伙同時纏上了她,倒忙的她無法再顧及其它了,連想奔去兒子身邊也無法分身。

    「火鳳你看你惹的禍,這女人可真是厲害。」火凰忍不住又埋怨了一句,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漂亮羽毛都被這女人弄的七凌八亂的了。

    「我怎麼知道,她好像真的很想殺了我們。」

    「不是我們,只是你,我又沒搶她的孩子。」火凰急著撇清關係,生怕慕琉璃一個不爽把怒氣撒在它身上。

    「你們有這時間聊天,還不如想想怎麼個死法好,今個晚膳添個清燉全鳥倒也不錯。」慕琉璃嘴角一挑,在那兩鳥只間插話道。

    「清燉?」「坎肩」來了興致,「還是烤的比較香吧。」

    火凰和火鳳頓時有些傻眼,它們可是活了上萬年的靈獸,怎麼淪落到被一個人類和一個隻狐狸討論著怎麼吃掉的命運。

    火鳳一急張口一陣火焰噴出,熱浪直直衝向了慕琉璃,慕琉璃輕巧的一個轉身,抬腳踢起地上的一塊碎石,碎石在空中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準確的砸到了火鳳的腦袋上,疼的它哇哇直叫,「啊,我的腦袋!」那石頭看著小怎麼砸的它眼睛都冒金光了。

    慕琉璃沒等它再作反應,一個墊腳,人已經騰空飛了起來,舉著匕首竟然躍到了火鳳的身上,準確的抵在它的脖子上,對著它額前的羽毛就要揮下去,那火鳳以為她要抹它脖子,嚇的大叫出聲,「等等,等等,你不能殺我!」

    「為何?」輕瞥了一眼那嚇的滿洞亂竄的傢伙。

    「我,我這麼善良與世無爭的,你為何要殺我!」

    「與世無爭?善良?那你怎麼解釋抓我孩子這件事?」若不是小傢伙此時咯咯的笑著沒事,她剛剛那匕首早就插進它的脖子了,她可不管它是靈獸還是神獸,到時都讓它變死獸。

    「那個,那個小孩是意外,我只是見他身上泛著龍九子的氣息,以為是龍族的血脈,才抓來瞧瞧的,我真沒打算傷他。」再說了,它又不吃人肉。

    龍子的氣息,慕琉璃猛然想起,自己把龍心石掛在小傢伙的脖子裡了,自從上次麒麟一事,她才知道這龍九子的石頭對於神獸和聖獸都有幾大的威懾力,想著這石頭掛在小傢伙的脖子裡興許關鍵時刻能保他一命。

    「那是龍心石!龍九子留下的心化作的石頭。」「坎肩」一副鄙視的眼神看向火鳳它們,「你們是有多久沒出這風火林了,連龍心石都不認識,那可是神物。」

    火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訕訕笑道,「不知者無罪,我看姑娘你就別再咬著我們不放了。」

    它可是靈獸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人,絕對的第一次。這林子裡,它們可一直被奉為神鳥的崇拜著的,再怎麼低聲下氣的那也要人家買它這人情才好啊!

    「我若不呢?」雖然孩子沒事,可天知道她當時有多害怕,整個人都要瘋了般的只想著往前衝救出孩子,生怕它爪子一個不穩孩子掉下來,生怕它們一個不樂意就把孩子生吞了。

    尷尬,原來身為神獸也有尷尬的時候,眼珠子一轉,馬上道,「姑娘若是不計前嫌,我們便護送姑娘出這林子,姑娘你看如何?」

    火鳳見她沒打算松嘴,一副勢必要把自己烤了吃的模樣,自己那脖子又擱在人家匕首下,根本不好開口說話,只好寄希望與火凰,這傢伙平日裡與自己鬥嘴巧舌如簧的,今個怎麼這麼含蓄磨嘰。

    慕琉璃輕哼一聲,「我這好不容易進來了,事還沒辦完了,可不急著出去。」它們可別以為她是迷路誤闖了這地。

    「那姑娘來這林子有何事?我們可以助姑娘一臂之力!」別的地方不敢說,這風火林它們完全可以拿翅膀拍著大腿說,它們的地盤它們做主。

    「不用了,我這事待會就能辦成。」慕琉璃瞧著那火鳳額前飄著的那根羽毛道。

    火鳳總覺得自己今日是有點在劫難逃的味道,這女人一個勁的盯著自己腦袋猛瞧個什麼勁。

    「什麼事?」火凰有些不死心的又問了句,它真想知道這女人來它們風火林來幹嘛來了,「不會是來殺我們的吧。」想它們這一萬年沒出去了,根本不會得罪了這女人,別說這女人了,連這女人的祖先它們也沒得罪過。

    「坎肩」見大勢已經定下了,懶散的甚者爪子舔著道,「我們可沒那麼閒,只是聽說火鳳額間的羽毛是個神物,這次便是來尋這東西來了。」

    「我額頭間的羽毛?」火鳳驚叫出聲,那可是它最寶貝的東西,它俊美的形象可不能少了它們,前一次被人拔走那還是一千年前的事,弄的它被火凰整整嘲笑了五百年。

    半天冒出一句讓人吐血的話,「屁股上的不可以嗎?」

    慕琉璃頓時額便升起三條黑線,這靈獸什麼的腦袋都不靈光嗎?「反正都要死了的,你這一身的羽毛正好夠做件羽衣的。」

    一想到自己死了還要被人扒光羽毛的場景,尖叫出聲,悲悲切切道,「那個,那個,留半根可以嗎?」

    其實這火鳳與火凰本就不是什麼凶殘的靈獸,性子也溫和膽小的很,遇見了強勢的慕琉璃,只有商量求饒的命。

    若是慕琉璃一開始有殺了它們的心思,現在也被這無厘頭的兩隻笨鳥弄的哭笑不得,消了不少的怒氣了,纖纖細手一點那火鳳的額頭,從中間拔起那根火紅的的羽毛放入懷裡,才一躍跳下那火鳳的背,「饒了你們。」說完抱著那地上躺著的小傢伙,一個勁的親暱吻著。

    「小東西,還知道笑,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也不管那拓跋鬧鬧是否能聽懂。

    火鳳看著那火凰的笑臉,只能悲催的低著頭,「我可是犧牲了色相才救了我們的命,你這傢伙不感激我便算了,還在那笑。」

    火凰撲哧撲哧的,用翅膀捂著嘴想要控制自己的笑聲,奈何那火鳳此時的光禿腦袋在它看來真是太好笑了,好笑到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聲了,那聲音在火鳳聽來是笑,在慕琉璃聽來是笑,可拓跋鬧鬧卻破天荒的被那聲音嚇的大哭起來,啊啊,啊的。

    慕琉璃臉色一冷,她最見不得那豆大的淚珠了,而那火凰笑的正歡,根本沒注意到慕琉璃那泛冷的眼神。還在歡聲大笑時,只覺得額間一閃而過黑影,接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火羽便不見了,「啊,我的,我的羽毛!」

    終於停住笑了,慕琉璃隱隱的挑起嘴角,摟著懷裡的小傢伙晃悠著溫柔的逗弄著,「要乖哦。」

    「哈哈…。」這次輪到火鳳失控了。

    慕琉璃一個冷眼甩過去,冷聲道,「若是再惹哭他,我便拔光你們全身的毛。」

    這威脅的話一出,那火鳳和火凰便一起閉上了嘴,若是真扒光了它們的羽毛,它們可怎麼繼續在這林子裡混啊!

    這邊的事已經結束,慕琉璃抱著兒子正想出洞,突然想起那回去的路上還有一大群野人在那,此時抱著小傢伙很難不分心的與他們鬥了,早知道剛剛便一耍狠全殺了,也好過現在抱著小傢伙出去面對他們了。

    正愁著怎麼辦時,突然想起火凰的話,對了它們可是天上飛的傢伙,剛剛從野人族群頂部飛過並沒發生意外,那這次只要帶著她們飛過去不就行了。

    「坎肩縮小身子,我們乘它們飛過去。」一拍那火鳳的背又道,「我饒了你們,作為交換,你們把我送出去。」

    「不是拿額前的羽毛換了嗎?」火凰嘀咕了句,想著額前再也不會飄蕩著火羽了,心裡一陣的心疼。

    「那是抵了你們抓我孩子的事了,可你們嚇哭了他又怎麼算!」跟她算帳?就它們那智商?再過個一萬年試試看。

    火鳳倒是很樂意,雖然自己沒了額間的羽毛,可見那女人同樣拔了嘲笑自己的火凰的羽毛,瞬間對她好感起來,「對,對,對,我送你過去。」為了她替自己爭回來的面子,省去了被火凰嘲笑五百年的命運,它很樂意送她。

    果然,這火鳳被自己繞暈了,被她拔了毛還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談妥了,慕琉璃抱著兒子,小鬧鬧又拽著坎肩的尾巴,乘上了火鳳飛了出去。火凰縱使不想去也無奈,鳳凰同飛,那火鳳出去了,它也得出去。

    展翅高空中,遠遠的便瞧見那野人部落下混亂的一片,「拓跋寒!」盯著被野人團團圍著的馬背上的拓跋寒他們,慕琉璃暗暗叫了聲。

    那些個野人正打的火熱,瞧見了空中的火鳳和火凰,全都突然停止了打鬥,趴在地上膜拜起來。像是在膜拜多麼了不起的神靈。

    「他們在幹什麼?」慕琉璃拍了下火鳳的脖頸問道,那姿勢完全是拜佛的姿勢。

    火鳳嘎嘎的自豪道,「我們可是這林子裡的鳥神,他們見了我們自然要膜拜了。」這有什麼稀奇的,真是的。它們怎麼說也是超有派頭的神鳥好不好。真當誰都像她這麼彪悍的不成,敢拿著刀抵在它們脖子上,直接拔了它們羽毛的這世上能有幾人?

    「少廢話,衝下去,把那些人救出來。」那些人雖然在膜拜火鳳火凰,可拓跋寒卻沒打算趁著這空離開,愣愣的盯著天空像是發現了她,只是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那還不好辦。」火鳳一個俯衝停在了拓跋寒他們身前,那群俯身趴下的野人愣是沒人敢抬頭的。

    「夫人,小世子!」風行抹著臉上的血跡瞧著那大鳥上下了的人,高興的叫了出來,「太好了,你們沒事,太好了。」他就知道,夫人這麼的厲害,自然吉人天相萬事化吉。

    那小鬧鬧瞧見了自己的親爹,揮著小手要討抱,拓跋寒與慕琉璃一樣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鬥,均是一臉的汗水血水的,可這傢伙卻能一眼便認出來了,真是把拓跋寒感動個不輕,把劍往地上一插,大手把小傢伙就攬到了懷裡,那俊美冷峻的臉上終於有了溫度,對著小傢伙溫柔的一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呢喃了兩句,像是給自己吃了定心丸。摟著懷裡的小傢伙,又把視線投向了慕琉璃,看著那臉上雖有這血跡,卻沒見傷痕才放下心來。

    慕琉璃朝著他點了下頭,算是報了平安,「火鳳額間羽取到了,我們可以出這風火林了。」

    「取到了?」這也他容易了吧,風行嘴巴張的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果然是王妃出手,馬上到手!再看看兩隻大鳥的額間還真都是光禿禿的一片。

    那野人顯然也是瞧見了慕琉璃,見她從火鳳的背上下來,眼裡滿是吃驚與恐懼,一是,為了慕琉璃剛剛那殺紅了眼的狠絕。二是,她居然騎在了神鳥的背上,那一定是神人了,對神人動手是要遭天譴的,怎能不怕。

    見那些人都低著頭沒打算反抗,慕琉璃才招呼著拓跋寒和風行他們趕快往回走。

    眾人剛轉身,耳邊突然響起隱隱約約的呼叫聲,「救命,救命,寒王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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