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不好惹!
他渾身上下,就連寒毛和頭髮絲都在散發著一種訊息,這是一個尊貴如帝王,卻邪惡如魔鬼的男人,和他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你想幹什麼?」她看著江玉暖,靜靜的問。
不管他多可怕,她都不需要怕,雖然本能的就怕,但她告訴自己,她不需要怕!
無慾則無求,她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我聽說,你逼我弟弟發了一個誓?」江玉暖和顏悅色看她,看不出一點怒意,俊美無儔的容顏如世上最完美迷人的畫。
「是又怎樣?」她驕傲的仰了仰下巴,美艷的唇邊現出一抹譏笑,「原來你弟弟還沒斷奶,受了委屈還要回家哭訴,找幫手。」
「沒,」江玉暖不氣不惱,溫雅輕笑,「是我這做大哥的太閒,一天沒他們的消息就渾身難受,關注的多了,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我這人還有個毛病,最看不得自己的親人受委屈,今天剛好閒來無事,就來看看許小姐。」
許念瓷哼了一聲,原本想再數落江玉暖幾句,可不知為什麼,他清俊絕世的臉,清澈的彷彿可以看透世間一切的目光,讓她的聲音哽在喉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淺淺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許小姐,坐到沙發上去吧,我們好好談談。」他清雅低笑,聲音動聽如樂。
許念瓷起身,忿忿的坐在沙發上,逼著自己死死瞪著他,再次怨憤上天的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眼前這男人什麼都是完美的,聲音都是世上最好聽的,老天為什麼這麼厚待他,卻單單遺忘了她!
「你想談什麼?」她睜大眼睛瞪著江玉暖,根本沒有意識到,此刻的她像個要不到糖吃,無理取鬧的孩子。
「很簡單,讓你收回我弟弟的誓言,」他清雅一笑,目光光華粲然,逼得人不敢直視,「我弟弟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江家的繼承人之一,不是任何人的奴隸。」
「真新鮮!」許念瓷嗤笑,「我第一次聽到發下的誓言還能收回的!還有,就算發下的誓言能收回,你又憑什麼讓我收回?我救了你弟弟兩條命,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報答我是應該的,你就是這麼報答你弟弟的救命恩人的嗎?」
「沒錯,你救了我弟弟的命,我們報答你是應該的,不過……不是以這種方式,」江玉暖悠閒的倚在沙發上,神態慵懶,「許小姐,有一點你要弄清楚,如果你不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以你對我弟弟的所作所為,足夠你死一千次一萬次,你現在之所以還能全須全尾的坐在這裡和我講話,完全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救命恩人的關係。」
「真好笑!你就這點本事嗎?用你的錢權壓人!」許念瓷譏嘲的看著她。
原本她以為,這世上她最討厭的人是江玉玨,現在看來,不是,眼前這個江玉暖才是她最討厭的人。
她討厭他身上那股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操控一切的氣勢,討厭極了。
江玉暖淡靜的看著她,莞爾一笑,「錢權是屬於我的一部分,我可以支配錢權,錢權卻不能支配我,我用錢權壓人是我的本事,有什麼不對?」
「你……」許念瓷氣惱的看著他,抿了抿唇,「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江玉玨做我的奴隸,不管你怎麼壓我都改不了這個事實,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哦?是嗎?」江玉暖輕笑著挑眉,輕輕打了個響指,「進來!」
一個黑衣人拿了一疊資料走進,恭敬的躬身雙手奉進江玉暖手裡,又恭敬的退了出去,由始至終,悄無聲息。
江玉暖將那份資料推到許念瓷眼前。
「這是什麼?許念瓷心裡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渾身發冷,盯著那疊資料看。
「這是土地使用證書,」江玉暖唇角微微挑著,勾勒著這世上最完美最動人的弧度。
許念瓷皺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用一塊地皮就想收買我嗎?」
「沒錯,我用一塊地皮就想收買你!這不是普通的地皮,是你奶奶墳墓躲在的那片墓地,」他悠然輕笑著看著許念瓷,雙腿優雅交疊,「也許你還不知道,城南張家正打算在那塊地皮上興建馬場,如果那塊地皮被張家收購,你現在就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將你奶奶的墳墓遷走,一個就是讓張家將你奶奶的墳頭夷平……」
江玉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許小姐,你可以想一下,若是張家的馬場在那塊地上建成,到時萬馬奔騰,你奶奶在地下是什麼感覺?若是遷墳……據我所知,在你老家,遷墳是極不吉利的事,老人在地下將得不到安息,許小姐,你想選哪一樣?」
「你……」許念瓷氣的臉色鐵青,「你真卑鄙啊!你好卑鄙!!」
「許小姐言重了!」江玉暖淡笑,「馬場是張家要建的,而且籌謀已久,計劃的實行就在眼前,我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得到這塊地皮,讓許小姐多了一個選擇,現在,你可以選擇接受這塊地皮,收回我弟弟發下的誓言,豈不是兩全其美。」
「如果我說不呢?」許念瓷知道江玉暖說的是真的,可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不喜歡江玉暖像個掌控人生死的神,操縱著她的命運。
「那很遺憾,」江玉暖將資料收回手裡,「我只能再把這塊地皮再還給張家,當初我從張家手裡把這塊地皮收走時,張家的老爺子簡直要痛哭流涕了呢,如果我還給他,他一定會特別開心,不出半年,你就會看到在你奶奶的屍骨之上,建立起月光城最大的馬場,萬馬齊喑,蹄聲陣陣,你去看你奶奶時,想說幾句悄悄話都不成了!」
「你真卑鄙,真卑鄙!」許念瓷氣的渾身直抖,已經想不出第二個詞了。
「許小姐,如果我這就叫卑鄙,你不遑多讓!」江玉暖目光清淡的看著他。